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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直接拒绝,我只要自己的军功,多说无益


他拒绝了?

他居然拒绝?!

安涛的目光像被烧红的铁钉死死钉在运输机顶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喉结剧烈滚动着,每一次上下都带着砂纸磨过木头的涩响。

三等功的奖章都明明白白许诺了,从小学到大学的学费、食宿费、杂费全包,甚至连之前打石青松,打刘华等人、砸通讯站、炸军火库这些能直接送军事法庭的事都一笔勾销

换成任何一个人,怕是早就点头哈腰,把“感谢组织”挂在嘴边了。

安涛甚至已经刻意忽略了陈榕的年龄,把这半大孩子当成能“讲道理”的对手来周旋。

可这小子居然还敢拒绝?

凭什么?真当总务部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也得有个限度!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顺着脊椎往上窜,安涛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心里的汗渍在军裤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要不是出发前,龙老特意叮嘱,别再将事情闹大,尽可能安抚这个孩子,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再加上康雷镇国之柱的分量。

他堂堂总务部的干部,何至于站在这能把鞋底烤化的停机坪上,跟个半大孩子磨了近一个钟头的嘴皮子?

可不等安涛把这股火气撒出来,陈榕的声音又从运输机顶上飘了下来。

“安部长,您还没给我解释呢——您说的‘证据不足’,到底是哪部分证据不足?一周前,边境作战的视频,为什么要把我那段剪辑了?又是谁下的命令让剪的?”

安涛的脸“唰”地涨成了猪肝色,连耳根都烧得滚烫。

这小子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边境的作战视频是内部存档,按说除了作战部和通讯兵,连基层军官都未必能接触到,怎么会传到一个孩子耳朵里?

难道是那个老黑军士长漏的口风?

安涛下意识地瞥了眼旁边的老黑,见那老兵正慢悠悠扇着军帽,帽檐下的眼睛亮得像藏了两颗星,嘴角还噙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应该啊,这个军士长也没权限!

安涛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当时在导演部看西南演习视频时,这孩子就指着战狼那帮人骂,嚷嚷“视频被剪了”,当时战狼的人还一口咬定是他胡搅蛮缠。

现在看来,这孩子根本不是胡搅蛮缠,是真知道些什么,安涛一阵头疼,捏了捏眉心。

这个孩子不是一般的难缠,难怪龙小云都拿他没辙。

“嘿,这事我老黑可得插句嘴。”老黑在旁边慢悠悠接了话,手里的军帽扇得更勤了,帽檐下的眼睛却亮得吓人。

“我当这个军士长快二十年了,别的本事没有,就认一个理儿——正义得摆在明面上,不能藏着掖着像腌咸菜,捂久了会馊。总务的同志,不是我说你们,做事太像官老爷了。什么事都得等闹大了才来‘特批’,才来‘补偿’,早干嘛去了?”

“要是一开始就按规矩来,陈榕会走到这个地步吗?他边防杀了多少雇佣兵,干掉了多少雇佣兵,该算的军功一分不少地给足;战狼那边冒领了军功,该查的责任一五一十地查清,哪用得着闹到今天这步田地?我这把老骨头都觉得憋屈,何况陈榕小同志还是个孩子?”

老黑顿了顿,摸了摸下巴,指腹蹭过发烫的皮肉,眼神里的嘲讽藏都藏不住。

“要我说,向我道歉就不必了。毕竟前几天我被战狼关在小黑屋,差点没命的时候,也没见谁来给我道个歉。现在倒好,轮到他们受点委屈了,就一个个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恨不得蹦三尺高。”

“你到底想怎么样?!”安涛的声音终于绷不住了,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汗水顺着青筋的纹路往下淌,“陈榕!你别得寸进尺!”

陈榕在运输机顶上站直了身子,小小的胳膊往胸前一抱,虽然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可那股执拗的劲儿却像根钢针,直直地扎进安涛眼里。

“我已经说过要求了,安部长自己回忆。”

安涛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像是揣了个火球,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气。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重复,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战狼全队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道歉,西南军区全军通报检讨?”

“嗯。”陈榕应得干脆利落,小脑袋点得像捣蒜,“还有,把剪了的视频恢复原样,该是谁的军功,就得算在谁头上。少一分都不行。”

“放你娘的屁!”

一声怒吼突然炸响在停机坪上,震得旁边直升机的旋翼都嗡嗡作响,几片落在旋翼上的枯叶被震得簌簌发抖。

冷锋猛地蹦了起来,他指着运输机顶的手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老子当初要是不出手,你早死在边防的雪堆里喂狼了!现在倒好,立了点破功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还让我们道歉?你小子就算立了功,老子就没功了?想独吞军功?我……我草!”

他气得浑身发抖,话音还没落下,“噗”地一声,第三颗带血的门牙从嘴里飞了出来,在滚烫的水泥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一层灰,齿尖还冒着丝丝热气。

太激动,直接喷牙了!

陈榕趴在舱门上往下看,小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惧色。

“冷锋,你还能骂人啊,嘴巴都漏风啦。”

陈榕故意拖长了调子,足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楚,“我看你这‘硬汉’人设是彻底崩了哦。我一个小孩子都知道,大话少说,中二话少讲,不然牙都得掉光。你看你,现在说话都漏风了,还怎么跟人吵架?要不我借你块棉花塞塞?”

“艹!”

冷锋捂着嘴,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胸口剧烈起伏,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指着运输机顶上的陈榕,手指抖得不成样子,却因为漏风,连一句完整的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嘶嘶”的漏气声。

“龙队。”

板砖上前一步,黝黑的脸膛在烈日下泛着油光,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水流滴落。

“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从雨林剿匪到边境演习,从没跟你提过个人要求。但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板砖的目光扫过运输机顶上的陈榕,又落到老黑身上,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

“不能让一个孩子如此嚣张,更不能让战狼的兄弟白受委屈。俞飞还躺在那儿等着开追悼会呢,他娘昨天还托人带话,问啥时候能把儿子的骨灰带回家。死者为大,他们必须先为俞飞的死负责!”

龙小云按住板砖的胳膊,指节抵着他胳膊上的肌肉,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先别说。让这孩子接着提要求。他现在闹得越凶,等会儿收不了场的时候,就越会后悔。”

连安涛都拿陈榕没辙,她这战狼队长更是束手无策,只能见招拆招,盼着这孩子能自己把路走绝。

板砖皱着眉,黝黑的脸上满是不解。

他实在不明白,龙队为什么要放任一个孩子这么胡闹,但还是按捺住性子,闷声不吭地退到一边,只是不停地摇着头,眼里的担忧像乌云一样越聚越浓。

西南军区的队伍里早已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叫什么事啊?演习现场被他砸得稀巴烂,通讯站的短波电台全废了,军火库的防爆锁炸得跟麻花似的,我们还得给他们道歉?”

“我昨天清理现场到后半夜,手上被扎了三个口子,现在还肿着呢!凭啥要我们道歉?”

“要不是总务部的人在这儿压着,我真想上去把那老小俩揍一顿!”

“咱们西南军区啥时候憋屈到这份上了?被个半大孩子骑在头上拉屎!石旅长被打得脸都肿成发面馒头了,刘参谋颧骨可能骨裂,说话都漏风,战狼那帮人更惨……他倒好,站在运输机顶上耍威风,这叫什么道理?”

“就是!规矩都是给我们定的是吧?他打人就是‘情有可原’,我们受委屈就是‘活该’?”

“真以为立了点功就了不起了?没有战狼垫后,他能活着从边境回来?现在倒反过来要战狼道歉,这叫忘恩负义!”

“等着吧,这事儿要是真按他说的来,以后咱们西南的兵就别想抬头做人了!谁还愿意守规矩?谁还愿意拼命?”

议论声越来越大,像潮水一样往安涛这边涌,带着灼人的怒气,几乎要把他淹没。

安涛却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火气,脸上的怒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

他抬着头,目光死死盯着运输机顶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你还有什么要求,一次性说清楚。”安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尽管提,我会如实向上级反映。”

陈榕在运输机顶上晃了晃脑袋,小脸上没了刚才的促狭,只剩下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认真。

阳光洒在他脸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只要自己的军功,多说无益。”

陈榕的声音穿过滚烫的空气,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朵里,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坚定。

“什么学费全包,什么每月几十块的生活费,这些补偿我通通都不要。我只要一等功,按照我上次在边防和这次演习中的实际战功,评一等功,少一颗星都不行。”

他顿了顿,小胳膊往身后一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还有,战狼之前因为上次边境作战被评的军功,必须推翻重评。他们冒领了功劳,还心安理得,反而倒打一耙,说我抢了他们的军功,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道吗?”

最后,陈榕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安涛,眼神奶凶奶凶的。

“你们也别逼我,否则,我不介意当部队里第二个小田同志。”

“小田”两个字一出口,安涛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死死盯着陈榕那张带着稚气却异常坚定的小脸,刚才还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严肃,连呼吸都屏住了。

日头依旧毒辣,停机坪上的水泥地仿佛要被烤化了,空气里弥漫着橡胶和尘土被烤焦的味道。

西南军区的议论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运输机顶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连风都像是被冻住了,一动不动地悬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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