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安涛代理军事审判长,手搓炸弹现场,老黑的震惊都要死啊
另一边,在一个办公室里,石青松站在桌前,将军帽捏在手里。
审判长方唐坐在红木椅上,指间的烟卷烧到了过滤嘴,长长的烟灰悬在半空,他却没弹落,只盯着面前摊开的《军事审判条例》。
书页上的“证据确凿”四个字被红笔圈了三道,墨痕都渗到了背面。
“方审判长,情况紧急啊。”
石青松的声音带着急火。
“这次演习被搅得一塌糊涂,俞飞牺牲了,追悼会都没空开,战狼的通讯系统全毁了,光抢修设备就得花半个月!那三级军士长老黑和八岁的陈榕,一个教唆一个胡闹,再不审判,下面的兵都要议论翻天了,他们说‘战狼连个娃都搞不定’,这要是传出去,西南军区的脸往哪儿搁?”
方唐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时,瓷缸壁上立刻留下个焦黑的印子。
“石旅长,你我都是穿了三十多年军装的人,三级军士长是什么分量?会平白无故教唆孩子闹事?”
方唐顿了顿,身体往前倾了倾,“我倒是听说,那孩子的军功和你麾下战狼的军功冲突,我记得,这份军功,战狼报上去的功劳簿里,没提陈榕的名字,你是不是没处理好这件事,他们才闹起来呢?”
石青松的脸“腾”地红了。
他没想到,方唐会这样说。
其实,方唐说的是实话。
战狼报功时确实把陈榕的功劳算到了冷锋头上,一来是觉得“孩子立军功”传出去不像话,二来也是想趁机给战狼多争取点资源。
可现在,这件事闹这么大,就算是事实也要想办法掩盖过去。
石青松马上摇头否定,“方审判长这是道听途说!军功的事有争议,证据还在核实——那孩子说他砍下了雇佣兵的脑袋,可谁看见了?但战狼带回来的雇佣兵尸体就在营区冰柜里,子弹的痕迹可以对得上,这是铁打的事实!”
“另外,眼下最要紧的是审判他们破坏演习的罪,其他的事……以后再论!”
“以后再论?”
方唐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悬在烟蒂上的烟灰终于掉了,落在他的军裤上,留下个灰点。
他走到石青松面前,军装上的大校军衔与对方齐平,肩章上的星在光下亮得刺眼。
“军事法庭一审终审,不是过家家!你说他们破坏演习,那我问你:陈榕为什么炸军火库和毁坏通讯站?三级军士长为什么带着孩子闯演习现场?”
他手指点了点石青松的胳膊,“我始终相信,我们军人不会轻易闹事,何况是一个三级军士长。是不是我们先对不起人家?你们急着演习,忽略了一些东西?”
方唐的声音陡然拔高,“战狼是年轻人的队伍,冲劲足是好事,但不能拿军功当儿戏!石旅长,我印象里你最沉稳,怎么这次急得像火烧屁股?还有,你脸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蚊子叮的吧?现在这季节,蚊子能把人叮出青紫色的肿块?”
石青松苦笑一声,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淤青,现在还隐隐作痛。
“我说是这个孩子打的,你信吗?哈哈……”
方唐愣了愣,突然笑出声,“还有这样的事?这孩子倒真是……有意思。”
“这样吧,我先去羁押室问问情况。要是真有误会,咱们不能寒了老兵的心,军事法庭不是摆样子的,得对得起我们身上的军装啊!”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三声咳嗽,节奏沉稳。
下一秒,安涛走了进来,肩上的少将军衔在日光灯下闪着冷光。
“方审判长,你不用去了……”安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的质感,让满室的空气都仿佛凝住了。
“总部有令,此次案件涉及国家层面利益,总务部介入,由我代理军事审判长。”
方唐“唰”地站起来,满脸难以置信。
“安部长,这不合规矩!”
他敬了个礼,声音里带着质疑,目光落在安涛的肩章上。
少将与大校,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是跨不过的阶衔。
方唐的军衔和石青松一样,都是大校。
可在少将面前,方唐的语气里,还是有着审判官的坚持。
“安部长,军事审判有专门的流程,总务部管的是后勤和行政,怎么能越权管审判?在这里,只有我方唐,才是审判官!”
安涛抬起手,冷声道:“战狼是西南军区的招牌,是军委重点培养的突击队,不能因为个孩子就毁了声誉。国家需要稳定的军队形象,这点,比一个人的委屈重要——你是想让全国人民都知道‘特种兵跟八岁娃抢军功’吗?”
他抬眼看向方唐,眼神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所以,方审判长,你暂时回避,后续审理由我全权负责。”
方唐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这样不妥当吧,你总务部长,怎么代理我的位置了?”
安涛态度强硬,“这是统帅府龙老的决定,你需要听他授权吗?”
他拿出手机,递向方唐,手机屏幕亮着,通话列表的第一个备注是“龙老”,号码后面还标着“统帅府”三个字,字体鲜红刺眼。
……
与此同时,羁押室的铁门后,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连空气都带着股黏腻的腥气,混杂着铁锈和霉味,呛得人嗓子发紧。
老黑靠在墙上,后脑勺抵着砖缝里的潮气,冰冷的水顺着脖颈往下流,浸湿了军衬的领口。
他眼睛适应了半天,才勉强看清屋里的轮廓。
墙角堆着几个蒙着灰的旧麻袋,袋口露出些看不清的硬物。
地上散落着碎石子,踩上去硌脚。
对面的铁窗被焊死了,栏杆上的锈迹像张网,把唯一的光都挡住了。
老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回声在屋里撞来撞去。
下一秒,老黑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哨兵换岗的脚步声“啪嗒啪嗒”,靴底沾着的泥块掉在地上,发出“噗”的轻响。
远处装甲车的轰鸣像闷雷,滚过天空,震得铁门都在微微发颤。
还有两个哨兵在低声说笑,声音顺着门缝飘进来,带着几分戏谑:“那小屁孩要是敢闹,直接用麻绳捆成粽子!上次我捆过猪,捆人跟捆猪差不多,越动越紧!”
“他娘的,欺人太甚。”
老黑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砸在地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只在尘土里留下个湿点。
他摸遍了所有口袋,左边口袋有个破洞,右边口袋里只有个空塑料打火机,在手里捏得“嘎吱”响,壳子都快被他捏扁了。
最让他揪心的是陈榕。
这孩子大闹演习现场,起码两天两夜没合眼,不知道有没有吃东西。
对方本来就营养不良,胳膊细得像根柴,现在吃饭还不准时,身体只会越来越弱。
而且,为了干翻战狼和雇佣兵,这个孩子也受伤了。
现在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突然,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有人在用指甲刮硬物。
老黑心里一紧,伸手摸向腰间。
发现匕首早被搜走了,只摸到块磨得光滑的皮带扣,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
他压低声音,嗓子哑得像破锣:“小萝卜头?你在哪儿?”
“这儿呢,班长。”
陈榕的声音从麻袋那边传来。
老黑赶紧顺着声源的方向走过去。
等凑近了才看清,陈榕蹲在地上,手里正摆弄着什么,微弱的光从他指间漏出来,一闪一闪的,像只萤火虫。
哦……是陈榕袖口别着的荧光笔,估计是刚才搜身时警卫没注意这小东西,笔帽上的荧光粉在黑暗里泛着淡绿的光。
老黑的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
他刚才被搜身时,两个警卫把他的口袋翻得底朝天,连鞋垫都抽出来检查了,连他藏在袜子里的止疼片都被搜走了。
只不过,他们不敢搜小罗头,估计是看过小家伙出手了,也没想到他藏东西。
“你干啥呢?”
老黑看着小萝卜头把一个个手雷拆开,将里面的炸药倒在硬纸板上。
那些黄色的粉末堆在地上,像摊融化的黄油,还带着股淡淡的硫磺味,呛得人鼻子发酸。
然后,陈榕用匕首把引信上的延时装置挑出来,铜丝在他手里灵活得像条蛇,绕了三圈,打了个结,又用牙齿咬了咬线头。
那双手小小的,指节上还有新添的划痕,血痂还没掉,却稳得不像话,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慢,仿佛在做一件极其精密的手术,比他当年在爆破连学拆弹时还专注。
“你这是……改造炸弹,卧了个槽……”老黑大吃一惊,声音都变了调。
他在部队待了几十年,拆过的炸弹能堆成小山,却从没见过有人敢徒手这么玩。
还是个八岁的孩子。
老黑甚至能看见陈榕的指尖沾着炸药粉末,却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袖口立刻黄了一片,像沾了块脏泥巴。
“嗯。”
陈榕把串联好的引信缠在手指上,打了个死结。
那结打得又快又准。
这是特种兵结法,越拉越紧,绝不会松。
“把模拟炸药的密度提高,再把延时改短,原来要等十秒才炸,现在三秒就够。”
陈榕拿起一个改造好的“炸弹”,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压得手腕微微下沉,“重量还行,杀伤力也增强了好几倍。”
老黑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后脖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他看着地上那十几个改造后的炸弹,每个都用麻绳捆着,像一串诡异的铁疙瘩,引线在黑暗里闪着淡淡的光,心脏“咚咚”跳得快要撞碎肋骨。
“孩子,你这改造,手搓炸弹,看着威力确实提高好几倍了……”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手指指着那些“炸弹”,“你……你要干啥?咱们是来讨军功的,不是来炸牢房的!这要是真炸了,咱俩都得被按上叛乱的罪名,到时候别说军功了,连你爹在医院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陈榕抬起头,黑暗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落了两颗星星,比刚才的荧光笔还亮。
“班长,我爹说过,军人不能让人欺负,但也不能受冤屈。”
他把最后一个炸弹捆好,将引信的线头握在手里,指腹摩挲着铜丝上的纹路。
“要是等会儿开庭,他们非要给咱们按罪名,不让咱们说清楚军功的事,不给我军功,那我就放下法律,拿起武器了……”
陈榕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这就是人间正义神器。”
老黑看着他,嘴巴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他想起刚才,这孩子仰着脸对警卫说“不许欺负老黑班长”时的样子,眼睛里的光比太阳还烈。
想起在直升机旁,这孩子按着石青松和刘华那些人疯狂打的场景。
这哪里是个八岁的孩子,分明是个从血里火里淬出来的小狼崽。
认准的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过,老黑知道,这都是战狼和西南那帮人逼的。
不行……
老黑回过神来后,看着地上那堆东西,只觉得头皮发麻,连脚底板都在冒冷汗。
这……这十几个……真要炸起来……都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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