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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了中元节。

中元节,鬼门大开。

张玄清和左若童,来到了九叔的义庄之中。

看到二人前来,九叔沉默了片刻,说道,“左门长,玄清,你们可曾有李慕玄的贴身衣服,或者是头发?”

左若童说道,“我这有李慕玄的头发,你看这些够吗?”

说完,左若童便从怀中,拿出来了李慕玄的头发。

看到头发,九叔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就够了,足够了。”

说完,九叔便拿起头发,九叔看了一眼张玄清和左若童。

左若童自然是懂九叔的意思。

左若童说道,“好,我们这就回避。”

九叔抱拳,没有多说。

左若童和张玄清离开之后,九叔闭上房门,穿上明黄色的道袍,便开始念咒。

下一刻,地上像是塌陷了一般,凭空出现了两个鬼差。

鬼差面色煞白,看起来十分阴森。

九叔将李慕玄的头发,递给鬼差:“两位鬼爷,能不能帮帮忙,把他给我带来?”

其中一个鬼差说道,“这不合规矩。”

九叔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人阳寿未尽,两位帮帮忙嘛,就当我林凤娇,欠你们一个人情。”

说完,九叔便从身后,拿出两枚金元宝。

递给了鬼差。

这不是空心的,这是实心的。

两个鬼差掂了掂金元宝,将金元宝默不作声的收到怀中之后,对视了一眼,说道,“那我们便帮帮忙。”

下一刻,两位鬼差消失不见。

九叔嘴角微微上扬。

这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掌握阴间货币的发行权,九叔就是这么嚣张。

九叔打开门之后,发现左若童和张玄清已经离开了。

看着天色渐晚,九叔想要安排好一切之后,去找左若童和张玄清报喜。

九叔来到院子之中,便开始忙活。

“文才!秋生!”九叔头也不回,“墨斗线浸透黑狗血否?桃木剑尖的符胆可曾以真阳之气呵过三遍?”

偏房里一阵叮当乱响,文才探出个睡眼惺忪的脑袋,衣服还歪着:“师父......都好了,好了。”

秋生紧随其后,手里捏着半块偷藏的糯米糕,腮帮子鼓囊囊地嚼着,眼神却贼亮地往院外飘。

远处荒冢野地,隐隐飘来丝竹锣鼓之音,虚渺空灵,勾魂摄魄。

“今夜非同儿戏!”

九叔转身,目光如电扫过两人,“鬼门洞开,百鬼夜行,阴气鼎盛。那野台鬼戏,便是魑魅魍魉设下的陷阱,专诱心神不宁、阳气浮动之人!你二人,给我钉死在这义庄,守住四方法器,一步不许离!”

“是,师父!”两人答应得响亮。

九叔看着自己两个弟子,感觉他俩有些靠不住。

可是,只要不让他们乱动,不就好了。

只要他们待在义庄之中,那么便没有事。

九叔百般嘱托,一定一定不要离开义庄。

文才和秋生点头。

九叔看到这一幕,便打算去任家找左若童报喜。

顺便问问自己的1000块现大洋。

可待九叔身影消失在之后,两人目光一碰,那点被强行压下的蠢动,瞬间燎原。

文才咽了口唾沫,扯了扯秋生袖子:“秋生......你听,那胡琴拉得多勾人!准比镇上戏班子强百倍!”

秋生双眼放光,压低声音:“师父老说凶险,可咱俩跟师父学了这些年,身上带着护身符呢!鬼戏......一辈子能撞见几回?错过岂不亏死?”

蠢念一旦滋生,便如野草疯长,将师父雷霆般的警告冲刷得干干净净。

两人猫着腰,溜出义庄后门,一头扎进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将九叔那句“一步不许离”抛在脑后。

月光惨白,吝啬地洒在丛生的乱草与歪斜残碑上,映出幢幢鬼影。阴风打着旋儿,贴着地皮蛇行,卷起枯叶与陈年纸灰,发出呜咽般的低泣。

远处那锣鼓丝竹,此刻听得真切了,却全无喜庆,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凄厉与空洞,像无数细针扎着耳膜。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湿滑的苔藓和不知名的碎骨。

文才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往秋生身边缩了缩:“秋......秋生,有点瘆得慌......要不......”

“怕什么!”

秋生强自壮胆,嗓门拔高却带着颤音,“咱有符!师父的符!”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那张叠成三角的黄符,仿佛摸着定海神针,“快到了!你看——”

拨开最后一丛半人高的荒草,眼前豁然。一片巨大的荒坟中央,竟凭空搭起一座古旧戏台!

台柱斑驳,朱漆剥落如血痂。台上悬着两盏惨绿灯笼,幽光如鬼眼俯视。

没有后台,没有乐师,只有那摄魂的锣鼓丝竹不知从何处虚空奏响。

台下“观众”密密麻麻,却寂静如死。

它们或衣衫褴褛,露出森森白骨;或面皮青紫浮肿,滴着尸水;或干脆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在地上蠕动爬行。

浓烈如实质的尸臭与土腥气混合着一种奇异的、腐败的甜香,直冲脑门。

文才腿一软,几乎瘫倒,死死抓住秋生胳膊:“鬼......全是鬼!”

秋生也吓得面无人色,牙齿咯咯作响,却强撑着低吼:“别......别嚷!低头!低头!别让它们‘看’见咱的活人气儿!”

两人缩在荒草丛后,只敢露出两双惊恐又好奇的眼睛,身体抖得像筛子。

突然,锣鼓点急转直下,幽咽胡琴如泣如诉。戏台两侧,两股惨绿浓烟无声喷涌。烟散处,两个身影娉婷而立。

那一瞬,荒坟的阴森、百鬼的恐怖似乎都被那台上的绝色冲淡了。

左侧一女,水红纱衣薄如蝉翼,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云鬓高挽,斜插一支颤巍巍的珍珠步摇。

她眼波流转,似有春水盈盈,唇边一点胭脂,娇艳欲滴。莲步轻移,环佩叮当,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最痒处。

右侧一女,则是一身素白,清冷如月下梨花,广袖飘飘,气质出尘。

她眉眼低垂,带着一丝幽怨,指尖轻抚玉笛,未成曲调先有情。

那份楚楚可怜,直叫人恨不得立刻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好生抚慰。

“嘶——”

文才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子瞪得溜圆,魂儿都被台上那抹水红勾了去,“天......天仙......比怡红院的头牌还美......”

秋生更是痴了,直勾勾盯着那素白身影,嘴里喃喃:“......画里的仙姑......也就这样了......死了也值......”

师父关于“鬼魅惑人”的警告,早已被这惊世艳色碾得粉碎。

恐惧如潮水退去,只剩下心旌摇荡的愚蠢痴迷。

他们忘了身处何地,忘了台下是何物,只觉一股邪火烧遍全身,口干舌燥。

台上两女鬼朱唇轻启,唱腔飘出,非人间所有。

那声音时而娇媚入骨,丝丝缕缕缠绕心尖;时而幽怨欲绝,如冰锥刺入肺腑。

水袖翻飞,身段婀娜,媚眼如丝,勾魂摄魄。文才看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喃喃自语:“她......她在看我!她在对我笑!”

秋生更是如遭雷击,失魂落魄:“值了......这趟真值了......”

就在秋生和文才眼迷之时。

两个女鬼仿佛被电了一般。

目光楚楚的看着二人。

“郎君!救我!”素白女鬼更是瞬间梨花带雨,身体摇摇欲坠,望向秋生文才的目光充满绝望的依赖:“那道人......要打散我们姐妹魂飞魄散啊!郎君......只有你们能救我们了!”那声音如冰锥,直直刺入两个蠢货被美色糊住的心窍。

“雷光!是师父!是师父布的阵法!”文才被那强光刺得一激灵,恐惧刚要升起。

可台上那水红女鬼凄绝的呼救声,瞬间击溃了他心中残存的理智。

他脑子嗡的一声,热血上涌,只剩下英雄救美的愚蠢豪情:“美人莫怕!我来救你!”他竟忘了自己是谁,身处何地,眼里只有那女鬼惊惶无助的绝美容颜。

“快!郎君!”水红女鬼的声音带着勾魂摄魄的急迫,葱白手指颤抖着指向戏台边缘一根不起眼的、缠着褪色符布的木桩,“那......那是道人镇压我们的‘定魂桩’!拔了它!拔了它我们就能逃出生天,永世感念郎君大恩!”

文才已被那“永世感念”冲昏了头,想也不想,嗷嗷叫着就朝那木桩扑去!

秋生稍迟一步,目光还恋恋不舍地锁在素白女鬼身上。

素白女鬼立刻会意,泪光盈盈地指向戏台顶棚一张若隐若现、布满铜钱的大网:“还有那‘锁阴网’......郎君,扯下它!求你了!”

声音哀婉,字字泣血。秋生浑身一颤,再无疑虑,吼着:“仙姑等我!”手脚并用地爬上摇摇欲坠的台柱,伸手就去撕扯那张九叔精心布置、用以封锁鬼物逃逸路径的铜钱法网!

文才将那根看似腐朽的“定魂桩”狠狠拔出!

木桩离地的一瞬,上面缠绕的褪色符布无火自燃,瞬间化为飞灰!

同时,秋生也狠狠扯下了那张布满铜钱的“锁阴网”!铜钱叮当乱响,落了一地,网上流转的微弱金光瞬间熄灭!

“咔啦啦——!”

周围忽然出现了仿佛大地龟裂的巨响!

戏台周围的地面,骤然浮现出无数蛛网般的裂痕!

那是九叔以自身精血法力,混合朱砂、雄鸡血,深埋地底,配合法桩法网布下的最后一道锁阴大阵的根基!此刻阵眼被毁,根基寸断!

“呜——嗷——!”

“桀桀桀——!”

“嗬嗬......嗬嗬......”

积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怨气、戾气、煞气,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火山,轰然爆发!

戏台在狂暴的阴气冲击下,如同纸糊般寸寸碎裂、崩塌!

方才还沉浸在鬼戏中的百鬼,此刻彻底显露出狰狞本相!青面獠牙、肠穿肚烂、肢残躯破........无数形态扭曲、怨气冲天的鬼影,挣脱了所有束缚,发出震耳欲聋、充满解脱与狂喜的尖啸嘶嚎!

它们化作一道道或浓或淡、或黑或灰的阴风鬼影,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朝着四面八方疯狂奔涌、逃窜!

阴风怒号,卷起漫天纸灰与碎木,形成无数个恐怖的黑色旋涡。

凄厉的鬼啸此起彼伏,尖锐的音波几乎要撕裂耳膜,带着最纯粹的恶意与解脱的狂喜,震得人心胆俱裂。

那两名始作俑者的绝色女鬼,在戏台彻底崩塌的瞬间,对着呆若木鸡的文才和秋生,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水红女鬼的樱桃小口猛地咧开,直裂到耳根,露出满口细密如锯齿的尖牙;素白女鬼清冷的眼眸瞬间被一片死寂的惨白占据,毫无生气。

她们的身影在暴涨的阴风中扭曲、拉长,化为两道比夜色更浓、更污秽的浓烟,发出尖锐刺耳的得意尖笑,倏地融入那溃逃的百鬼洪流之中,消失不见。

文才和秋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和女鬼最后显露的恐怖本相,吓得魂飞天外!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们,双腿如同灌满了冰冷的铅块,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秋生裤裆一热,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文才则直接翻着白眼,喉咙里咯咯作响,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竟是被活活吓晕!

.........

与此同时,另一边。

九叔走在去任家的路上。

忽然感觉心跳加速。

九叔:“怎么回事,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难道是文才和秋生那边出事了?

不应该啊,那俩蠢货难道出义庄了?

不应该啊.......

算了,先不管了。

1000大洋更重要。

九叔心情愉悦的来到了任家,九叔来到任家之后,问道院子里的高英才,“左门长和张玄清在吗?”

高英才点了点头。

九叔便来到了左门长的房间,他对着左门长说道,“左门长,事成了。”

左若童点了点头。

说道,“辛苦了,1000大洋,择日奉上。”

九叔嘴都快要咧到耳后跟了,不过九叔还是说道,“不急不急,钱不钱的,不重要,能帮上左门长的忙,才重要。”

左若童:“好,那我不给了。”

九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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