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侍卫暗中相助,红薯窖藏大计划
宋甜刚踏进自己那间巴掌大的耳房,鞋底的钥匙还没抽出来,外头巡夜的梆子就敲了两下。
她没点灯,摸黑把暗格拉开,那支千年人参躺在油纸里,参须微微卷着,像是活物在呼吸。
她指尖刚碰上去,【食材共鸣】就嗡地炸开——燥气已经窜到表皮了,再过三天,这参能让人七窍流火。
“好一手阴招。”她冷笑,把参重新包紧,塞进炕洞最深处,“送我个毒药,回头再栽我谋害阿哥,这账算得比御膳房的盐罐子还精。”
她摸出半块冷红薯,掰开一看,蜜心还泛着油光,五天前那个巡夜侍卫蹲在墙根啃红薯的模样又浮上来,边嚼边嘟囔:“这丫头给的玩意儿,比主子赏的点心还暖胃。”后来听说他娘咳血,她顺手把红薯炖梨送了一碗,今早听小宫女说,人竟下了床。
她没多想,拿油纸把最后一块红薯裹好,趁着换岗的空档,塞进了北墙根那道裂缝里。
三更天,风刮得灶台灰直冒烟。
她裹着破袄溜出去时,墙根站着两个人影,手里攥着短铲,其中一个正是那侍卫。他看见她,只低声道:“你给的红薯,救了我娘一条命。她说,这年头,肯给穷人一口热乎的,心是热的。”
另一个侍卫接口:“北边冷,红薯冻不得。你说个地方,咱们今夜就挖。”
宋甜指了御膳房后院西南角,“那儿土松,底下是老灶基,挖深点不塌。六尺,方口,铺炭灰防潮,红薯码进去,一层草一层土,封死。”
侍卫点头,铲子已经下去了。
三个人轮着挖,土一筐筐往外运,全倒进东边的灰窖里。半夜下起小雨,土和成泥,铲子带起的泥点子甩在脸上,没人擦。
宋甜手磨破了,拿布条缠了继续搬草,侍卫不让,她瞪眼:“这窖是给咱们自己活命的,谁也别想独扛功劳。”
两夜后,地窖成了。
红薯整整齐齐码在里面,底下铺着炭灰,上面盖着干草,最后覆土拍实,看不出半点痕迹。宋甜蹲在窖口,点了盏小油灯照了照,满意地点头。
她站起身,盯着两个侍卫:“这窖,只准给御膳房烧火的、刷锅的、夜里巡更的开。谁私拿,我做一道‘断肠羹’,让他尝尝什么叫肠子打结。”
侍卫郑重点头。
李公公是第三天发现的。
他带着两个小太监查库房,路过西南角时,脚下一陷,踩出个浅坑。他弯腰扒拉两下,土里露出半截草梗,再一抠,竟摸到一块红薯皮。
他脸色当场就变了,跳起来吼:“谁挖的?!私挖地窖,图谋不轨!来人!拿土筐,给我填了!”
小太监们不敢动,李公公一脚踹翻一个:“聋了?这是要造反!地道都通到乾清宫了!”
土筐抬来了,李公公亲自舀土往坑里倒。围观的宫人缩着脖子,没人敢出声。
宋甜正从灶台端出一锅热粥,听见动静冲出来,一把夺过土筐摔在地上,土撒了一地。
“要埋?”她举着火把站上窖口,火光把脸照得通红,“先埋我!”
李公公气得直抖:“你、你反了?!私挖地窖,藏污纳垢,你当这是你家菜园子?”
“这是御膳房的地!”宋甜一脚踩在窖沿上,“你睁眼看看,这土是‘灶土’,归钦天监划给膳房管的!你填,就是越权!”
她猛地掀开草席,捧出一颗饱满的红薯,高高举起:“你们谁没饿过?谁冬天没啃过冷馍?炭火减了,菜蔬断了,主子们吃燕窝,咱们喝西北风?这窖里藏的不是土,是三百张嘴的活命粮!”
人群嗡地炸了。
一个刷锅的老太监颤声说:“我……我上月咳得睡不着,宋丫头给了一碗红薯粥,第二天就能喘气了……”
另一个小宫女接话:“我弟弟在西苑扫雪,冻得手裂口子,吃了她给的烤薯,手都不紫了……”
李公公脸色铁青:“住口!你们都被她蛊惑了!这红薯谁知道有没有毒?说不定就是她用来勾结外人的信物!”
“信物?”宋甜冷笑,“你不如说这是密诏?要不你现在就去刑部报案,就说御膳房烧火丫头宋甜,私藏红薯,图谋——饿——反!”
她一字一顿,声音响彻院子。
李公公被噎得说不出话,抬手就要打她耳光。
手还没落下,远处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人群哗地分开。
康熙穿着常服,手里拎着一盏宫灯,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他径直走到窖口,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红薯,又捻了点土在鼻尖嗅了嗅。
“谁的主意?”他问。
宋甜上前一步:“奴婢的。”
“为什么挖?”
“红薯不耐冻,放屋里三天就烂。窖藏能撑三个月。冬日菜少,炭紧,烧火的、巡夜的、刷锅的,谁都想喝口热薯粥。奴婢不敢动主子的库房,只能自己想办法。”
康熙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个小银勺,刮了点红薯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点头:“甜,润,养胃。”
他抬头问太医:“这薯,对体虚者如何?”
太医连忙答:“禀皇上,红薯性平,生津润燥,尤利脾胃虚弱、气血不足之人。若与梨同炖,可止咳;与黑米同煮,能补气。”
康熙站起身,扫了一圈众人,最后落在李公公身上:“这窖,重新挖开。”
李公公脸都白了:“皇上,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康熙冷笑,“御膳房三百人,冬日断菜,你让他们喝风?从今往后,此窖归御膳房公有,名‘活命窖’。你带头填的土,你带头挖回来。”
李公公扑通跪地:“奴才不敢……”
“不敢?”康熙声音不高,“那你刚才敢替朕定罪?说她谋反?你比刑部还快?”
他不再看他,转向宋甜:“红薯储备,你来管。每月报一次数,损耗多少,分给谁,记清楚。若有私藏,朕唯你是问。”
宋甜低头:“奴婢明白。”
“另外,”康熙顿了顿,“京郊那十亩地,你不是要种红薯?朕准了。种子、农具,从内务府支取,不必报备。”
人群哗然。
李公公瘫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晚,宋甜蹲在窖口,往里添了最后一层草,两个侍卫站在旁边,一个低声问:“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会有这一天?”
宋甜笑了笑:“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饿过的人,最怕别人也饿着。”
她正要回屋,忽听外头一阵骚动。
一个太监跌跌撞撞跑来:“宋姑姑!八阿哥……八阿哥又吐血了,太医说脉象虚浮,像是……像是内火攻心,参不得补!”
宋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拿笔墨来。”
太监愣住:“啊?”
“拿纸。”她走进灶房,从暗格里取出那支人参,轻轻放在桌上,“写个条子——‘此参,三日后转毒,慎用。若不信,可请太医验。’”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再加一句——红薯粥,温火慢炖,每夜一碗,可安神。”
太监接过纸条,转身要走。
宋甜在后面喊住他:“等等。”
她从灶台底下拿出一个油纸包,递过去:“把这个也带上,告诉他,饿久了的人,补不得猛药,得先喝口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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