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看着她扭曲的笑容，感到一阵恶寒。
“苏晚，你已经疯了。”
“疯了？”苏晚冷笑。
“不，我很理智。”
“我知道什么对我最有利。”
“而你，只是一个绊脚石，我要把你彻底踩死。”
“踩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问。
“当然有好处。”苏晚眼神阴冷。
“你死了，就没人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而我，可以安心当我的司法部长。”
“所以，顾铮，你最好识相一点。”
“要么闭嘴等死，要么我现在就让你死。”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苏晚，你知道吗？”
“你越是这样做，我就越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一定会有报应的。”我说。
“而且很快。”
苏晚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虚弱地笑着。
“苏晚，你等着吧。”
第七年年初，总统突然宣布特赦我。
苏晚听到消息后，立刻赶来监狱。
“顾铮！”她冲进探视室，眼神里全是恐惧和愤怒。
“你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淡定地看着她。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运气好而已。”
“运气好？”苏晚冷笑。
“顾铮，你别装了。”
“你一定和总统办公室达成了什么交易。”
“你想多了。”我摇头。
“总统这么做，只是为了彰显司法公正。”
“毕竟冤假错案这么多，总要平反几个做做样子。”
“冤假错案？”苏晚怒极反笑。
“顾铮，你撞死三个人是事实！”
“哪里来的冤假错案？”
“是不是事实，很快就会有答案了。”我平静地说。
“苏晚，我要出去了。”
“而你，马上就要进来了。”
苏晚脸色煞白：“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站起来。
“苏晚，当年你对我说过一句话。”
“你坐牢比我弟值钱。”
“现在我想告诉你一句话。”
我看着她，慢慢说道：“你坐牢，比司法部长值钱。”
苏晚瞪大眼睛，身体开始颤抖。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探视室。
5
第七年年初，总统正式启动了针对我的特赦程序。
理由是发现了新的证据，证明我的案件存在严重问题。
消息传出后，苏晚慌了。
她连续托人来打听情况，但得到的消息都是模糊不清的。
“据说是有人提供了新的证据，证明当年的案件有问题。”
苏晚的手下汇报说。
“但具体是什么证据，没人知道。”
苏晚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不可能，当年的案子我们做得很干净，不可能有漏洞。”
三月份，总统正式宣布特赦我。
并任命我为冤案代言人专门负责调查和平反冤假错案。
消息一出，整个司法界都震动了。
苏晚的竞选团队立刻陷入了恐慌。
“这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苏晚在紧急会议上怒吼。
“顾铮那个废物怎么可能翻身？”
“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
“苏部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手下问。
“查！”苏晚咬牙切齿地说。
“给我查清楚顾铮这些年都和谁接触过！”
“还有，派人去监视他，看他想干什么！”
但她已经来不及了。
三月十五日，我走出了监狱大门。
外面等着我的是总统办公室的专车，还有一身崭新的西装。
“顾先生，总统要见您。”司机恭敬地说。
我换上西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七年的监狱生活让我瘦了很多，但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总统办公室里，陈瑞明正在等我。
“顾先生，欢迎回到自由世界。”他伸出手和我握手。
“我听说了你的遭遇，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总统先生，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说。
“我保证会配合您的工作。”
“很好。”陈瑞明点点头。
“苏家在司法系统根深蒂固，要扳倒他们需要铁证。”
“你的录音就是我们需要的铁证。”
“录音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公布。”我说。
“但我希望能选择合适的时机。”
“什么时候？”
“苏晚的司法部长竞选直播。”我说。
“我要在全国人民面前撕下她的假面具。”
陈瑞明满意地笑了：“很好，我喜欢这个想法。”
第二天，“冤案代言人顾铮”的新闻就上了各大媒体头条。
我的照片和经历被广泛报道，瞬间成了热点人物。
苏晚看到新闻后，立刻派人来试探我的底细。
下午，苏家的人找到了我的住处。
“顾先生，我是苏部长的秘书。”来人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
“苏部长想和您聊聊。”
“聊什么？”
“关于您的冤案，苏部长很关心，希望能帮助您。”她说。
我差点笑出声。
关心？帮助？
“告诉苏部长，我很好，不需要她的帮助。”我冷冷地说。
“如果她真的关心冤案，就好好做她的工作，别的不用多管。”
秘书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点点头离开了。
当天晚上，苏晚亲自给我打了电话。
“顾铮，我们能见个面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见面？”我故意装作惊讶。
“苏部长这么忙，怎么有时间见我这个小人物？”
“别这样说，我们毕竟是．．．．．．”她停顿了一下。
“毕竟认识这么多年。”
“认识？”我冷笑。
“苏部长说得对，我们确实认识。”
“我记得很清楚，您当年是怎么认识我的。”
6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顾铮，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苏晚说。
“我们都要向前看。”
“向前看？”我的语气越来越冷。
“苏部长说得轻松，但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终于忍不住了。
“我什么都不想怎么样。”我说。
“我只是一个冤案代言人，专门为受冤的人申诉。”
“苏部长如果没做过亏心事，就不用担心什么。”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正式上任冤案代言人。
办公室就设在司法部对面的大楼里，每天都能看到苏晚上下班。
我故意在她上班的路上等着。
当她的车经过时，我会站在路边对她挥手。
第一次看到我时，苏晚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透过车窗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恐惧和愤怒。
我对她笑了笑，那种笑容她应该很熟悉，因为当年她就是这样笑着看我被带走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为直播对质做准备。
我把录音交给了技术专家，让他们分析音频的真实性。
结果证明，录音完全真实，没有任何剪辑痕迹。
苏晚的竞选团队也在做准备，但他们显然很紧张。
有消息说，苏晚最近经常失眠，脾气也变得暴躁。
“她肯定是心虚了。”我对张磊说。
“七年前她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恐惧。”
张磊点点头：“兄弟，我真佩服你，居然能忍七年才反击。”
“不是忍，是在等机会。”我说。
“现在机会来了，该让她尝尝当年我的滋味了。”
四月十日，苏晚司法部长竞选直播的日子终于到了。
我坐在电视台休息室里，等待着上场的时刻。
直播现场设在国家电视台的演播厅里。
苏晚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职业套装，坐在主持台上回答记者的提问。
她看起来依然光鲜亮丽，但我能看出她眼神中的紧张。
“苏部长，作为司法部长候选人，您对司法改革有什么看法？”主持人问。
“司法改革是国家的重要任务，我们要坚决打击司法腐败，为人民提供公正的司法环境。”
苏晚的回答标准而官方。
台下观众和媒体记者都在认真听着，没人注意到我正从后台走向主席台。
我走到演播厅中央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晚看到我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对主持人说。
“我是冤案代言人顾铮，有个问题想问苏部长。”
主持人不知所措地看看我，又看看苏晚。
现场一片安静，连摄像师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拍摄。
“顾先生，这是司法部长候选人的竞选直播，请您．．．．．．”主持人想要制止我。
“没关系，让他说。”苏晚强作镇定地说。
“身为司法部长候选人，我有责任回答任何关于司法公正的问题。”
“苏部长，您刚才提到要打击司法腐败。”我看着她说。
“那我想问，如果有人伪造证据陷害无辜的人，这算不算司法腐败？”
“当然算。”苏晚的声音有些颤抖。
“伪造证据是严重的犯罪行为。”
“那您觉得这样的人应该受到什么处罚？”
“应该依法严惩。”苏晚说。
我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录音笔。
“苏部长，当年您伪造证据的录音——要播吗？”
7
这句话一出，现场彻底炸了。
记者们纷纷举起摄像设备，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灰。
“你．．．．．．你在胡说什么！”苏晚颤抖着站起来。
“保安！保安！”
但没有保安敢上前。
这是直播现场，全国人民都在看着。
“苏部长别紧张，我们来听听当年您是怎么说的。”我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笔里传出了苏晚的声音：
“你就说那天晚上你喝了酒，开车回家的路上撞到了人。”
“记住，一定要说你喝了酒．．．．．．”
“反正现场监控坏了，只要口供对得上就行．．．．．．”
“目击者是个老头，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我们家已经派人去关心关心他了．．．．．．”
每一句话都清晰无误，就像刀子一样割在苏晚的脸上。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开始颤抖。
“这．．．．．．这是假的！”苏晚歇斯底里地喊。
“这是伪造的录音！他们想陷害我！”
但录音还在继续播放：
“按计划进行．．．．．．”
“明天就动手．．．．．．”
“一定要做干净．．．．．．”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刷疯了：
“卧槽，这是真的吗？”
“苏晚居然陷害自己老公？”
“这女人太毒了吧！”
“司法部长候选人伪造证据？”
苏晚看到现场和网络上的反应，彻底崩溃了。
她冲向我，想要抢夺录音笔。
“你这个混蛋！你毁了我！”她声嘶力竭地喊。
我轻松地躲开了她的攻击，冷静地说：
“苏部长，您刚才说伪造证据应该依法严惩，现在怎么又说这是假的呢？”
“我没有伪造证据！”苏晚在镜头前完全失态。
“这都是他编造的！他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我！”
“报复？”我笑了。
“苏部长，当年您在探监时对我说的话，您还记得吗？”
我又拿出了另一个录音笔。
苏晚自己的声音从录音笔里传出来，冷酷而嘲讽：“你坐牢比我弟值钱。”
现场彻底乱了。
记者们疯狂拍摄，观众们议论纷纷，网络上的评论已经炸开了锅。
苏晚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嘴里还在重复：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主持人试图控制局面：
“各位观众，由于发生了意外情况，我们的直播暂时中断．．．．．．”
“不用中断。”我对着镜头说。
“各位观众，我是顾铮，七年前因为这位苏部长的陷害而入狱。”
“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让大家看清楚什么叫司法腐败。”
我举起录音笔：
“这些录音都是真实的，我愿意接受任何技术检验。”
“苏晚，你当年说我坐牢比你弟值钱，现在我想告诉你，正义比什么都值钱。”
直播信号突然中断了，但已经太晚了。
录音的内容已经传遍了全网，苏晚的政治生涯彻底结束了。
走出电视台时，我看到苏晚被一群记者围住，她一边哭一边喊着：
“我没有做过这些事！这都是诬陷！”
但没人相信她的话。
录音太清晰了，她的声音太真实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的狼狈样子。
直播事件后的第二天，苏晚的司法部长竞选资格就被取消了。
网络上关于她的负面消息铺天盖地，司法部也宣布对她展开内部调查。
8
第三天晚上，我正在家里整理下一步的证据材料，门铃突然响了。
我开门一看，是两个陌生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神色阴冷。
“顾先生吧？”为首的男人说。
“有人想见您。”
他们直接冲进来，用毛巾捂住我的嘴鼻。
毛巾上有迷药的味道，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
苏晚坐在我对面，眼神里全是恶毒。
“顾铮，你真以为自己赢了？”她冷笑着说。
“你太天真了。”
“苏晚，你这是绑架，是犯罪。”
“犯罪？”她大笑。
“我都要完蛋了，还在乎多一项罪名吗？”
我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想找到逃脱的机会。
但仓库里除了苏晚，还有四五个打手，看起来都不是善茬。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要么你公开承认那些录音是假的，要么我让你永远消失。”
苏晚恶狠狠地说。
“反正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没什么。”
“你觉得杀了我就能解决问题吗？”我冷笑。
“录音已经传遍全网了，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就试试看。”苏晚对打手们使了个眼色。
几个打手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拿着棒球棍。
“苏部长的意思很清楚，要么道歉，要么死。”打手说。
“你选吧。”
我正准备拼死一搏，突然仓库的门被踢开了。
一队武警冲了进来，为首的是总统办公室的法律顾问。
“放下武器！不许动！”武警们举枪对准了苏晚和打手们。
苏晚看到武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苏晚，你涉嫌绑架、威胁等多项罪名，现在正式逮捕你。”
法律顾问宣布。
苏晚被带走时，还在歇斯底里地喊：
“这是陷阱！他们早就计划好了！这是政治迫害！”
但没人听她的辩解。
绑架现行犯，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先生，您没事吧？”法律顾问关心地问。
“没事，多亏你们来得及时。”我说。
“苏晚这是彻底疯了。”
“穷途末路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法律顾问说。
“不过现在好了，她再也翻不了身了。”
第二天，苏晚绑架我的消息就上了新闻头条。
网友们彻底愤怒了：
“这女人疯了吧？”
“陷害老公还不够，还要绑架？”
“司法系统怎么会有这种人？”
“必须严惩！”
在搜查苏家的过程中，警方发现了更多的犯罪证据。
行贿记录、威胁证人的录音、操纵案件的文件，每一样都足以让苏家身败名裂。
苏墨也被抓了。
这个纨绔子弟在被审讯时直接崩溃了，把当年车祸的真相全部招供了出来。
“是我撞死的人！”苏墨哭着说。
“但是姐姐说不能让我坐牢，所以让顾铮顶罪。”
“都是姐姐安排的，我只是听她的话！”
至此，整个案件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苏晚不但伪造证据陷害无辜，还绑架威胁受害者，完全就是个女魔头。
苏家的政治王朝彻底崩塌了。
苏晚的父亲被撤销了所有职务，苏家的其他亲戚也受到了牵连。
9
两个月后，苏晚和苏墨的案件正式开庭审理。
法庭上，苏晚穿着囚服，戴着手铐，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她的头发凌乱，眼神呆滞，完全就是一个破败的中年女人。
苏墨坐在另一个被告席上，一直在低头抽泣。
“被告苏晚，你对伪造证据、陷害他人、绑架威胁等罪名有什么要说的？”法官问。
苏晚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冷笑：“我不后悔。”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苏墨是我弟弟，我当然要保护他。”
法庭上一片哗然。
“被告苏墨，当年的车祸是你造成的吗？”法官问苏墨。
苏墨点点头，哭得像个孩子：“是我，都是我的错。”
“但我没想让顾铮坐牢的，是姐姐说必须这么做的。”
检察官宣读了起诉书，列举了苏晚的种种罪行。
每一条都有确凿的证据，包括那些录音。
“这些录音证明，被告苏晚精心策划了整个陷害过程。”检察官说。
“她不但伪造证据，还在事后毫无悔意，甚至在探监时对受害者进行羞辱。”
“这种行为不但违法，更是对司法公正的践踏。”
苏晚的律师试图为她辩护，但在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我的当事人虽然犯了错，但她是为了保护弟弟，情有可原．．．．．．”律师说。
“情有可原？”我突然站起来。
“法官大人，我申请发言。”
法官点点头：“准许。”
我走到法庭中央，看着苏晚：
“苏晚，当年你说我坐牢比你弟值钱，今天我想问你，司法公正值钱吗？”
苏晚瞪着我，眼神里全是恨意，但她不敢回答。
“你利用我对你的爱，精心策划了这场骗局。”我说。
“你让我替你弟弟坐牢，还在法庭上羞辱我，在探监时嘲笑我。”
“你把我当成了可以随意践踏的工具，但你忘了，正义总有到来的一天。”
法庭上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听我说话。
“七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存在。”我看着苏晚说。
“现在我明白了，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证明，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
“今天，正义到了。”
苏晚听完我的话，突然哈哈大笑：“正义？”
“顾铮，你真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吗？”
“你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
“总统利用你打击我们苏家，你以为你赢了？”
“你只是从一个陷阱跳到了另一个陷阱！”
“也许吧。”我平静地说。
“但至少，你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最终，苏晚被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苏墨被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
苏家的政治王朝彻底覆灭。
宣判后，我被任命为新的司法部长。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坐上了苏晚梦寐以求的位置。
一个月后，我去监狱探视苏晚。
她坐在探视室里，穿着囚服，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七年前，她就是坐在这样的位置上羞辱我的。
“苏晚，现在是什么感觉？”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当年的高傲，只有无尽的绝望。
“顾铮，你满意了吗？”她问。
“还可以。”我说。
“不过我想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
我看着她，挑了挑眉，缓缓说道：“你坐牢比司法部长值钱。”
苏晚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开始颤抖。
当年她用这样的话羞辱我，今天我原样还给她。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顾铮！”苏晚突然叫住我。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总统利用完你就会抛弃你的！”
我头也不回地说：“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走出监狱，我拿出手机，给张磊发了条信息：“兄弟，请你吃饭，庆祝一下。”
很快他回复：“必须的！不过这次你请客！”
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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