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张九林自己都乐了

另一边，黑色轿车稳稳停在四合院门口，

引来了院里几个探头探脑的注意。

副驾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短衬衫、面容略显稚嫩却带着疲态的青年利落地跳下车，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

他吃力地从中提出一个沉甸甸的旧木箱，箱子似乎很重，青年手臂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仔细看去，那箱子里码放着的，竟是一捆捆崭新的、甚至有些还隐约带着暗沉色泽的牛皮武装带！

青年喘了口气，正准备搬起来。

此时，后车门打开，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熨帖中山装、气质斯文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他先是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那口箱子和青年吃力的模样，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摇了摇头，一口略带口音的普通话带着毫不客气的训斥：

“刁惹之别！小林，看看你这副样子！一点重物就气喘吁吁，手无缚鸡之力！

将来怎么拿手术刀站台子？得跟你师兄好好学学！

他当年扛伤员左肩一个右肩一个，还有抱两个、背药品，哪一样不是……”

话音未落，早已闻声从屋里小跑出来的阎阜贵正好迎了上来，

脸上堆起惯有的、带着算计的谄笑，隔着几步远就开口：

“同志您好！您这是……找谁啊？”

来人正是协和医院院长张九林。

他停下对助手的训斥，转向阎阜贵，脸上恢复了几分客气却疏离的礼貌，微微颔首：

“您好，请问，何江海是住这个院吗？”

“何江海？”阎阜贵推了推眼镜，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就想盘问对方来历目的，

“您找我们院小大爷啊？他……他平时不住这儿，在厂里有宿舍。您找他这是……？”

张九林正要回答，跟在阎阜贵身后的阎解成眼睛尖，

早就认出了这位气度不凡的人物恐怕来头不小，

又想起小大爷如今的权势，生怕自己老爹那点抠搜算计误了事，得罪贵人。

他一个箭步抢上前，挤开阎阜贵，脸上挤出比父亲更热络十倍的笑容，连连点头哈腰：

“知道知道！小大爷我知道！您是找我们小大爷吧？

他这会儿是不在院里，但我能找着他！我带您去！这边请，您小心门槛！”

说着，就殷勤地要在前头引路，完全无视了阎阜贵那瞬间变得难看和错愕的脸色。

张九林有些诧异地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热情青年，

又瞥了一眼旁边脸色尴尬的阎阜贵，

他不再多问，只是对阎解成淡淡点了点头：“有劳小同志了。”

随即，他示意助手小林搬上那口沉重的箱子，跟在阎解成身后，迈步走进了的四合院。

正房门口，

张九林脚步一顿，

看到耳房门口那个焦急的身影。

穿着轧钢厂工装的女人——刘岚，

正半蹲着，脸几乎贴在门缝上，声音带着哭腔，徒劳地朝里面喊着：

“傻柱！傻柱！你咋了？你应我一声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抽抽了？还吐白沫？！你别吓我啊！”

门缝里隐约传来压抑的、痛苦的嗬嗬声，

以及身体撞击地面的沉闷响动，

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酸腐臭气弥散出来。

阎解成跟在张九林身后，见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惧怕，讪笑着连忙解释：

“您别见怪，那个……里头是小大爷的侄孙子，叫何雨柱，我们都叫他傻柱。

他……他犯了点错，小爷爷正在教育他呢……”

“何雨柱？教育？”张九林眉头瞬间拧紧，倒吸一口凉气，

“叼惹之别！江海是跟我提过他有个不成器的侄孙，但这……这是往死里教育？！”

他印象里何江海提及时虽语气严厉，却也不至于这么酷烈！

在朝鲜的时候，他还总说，侄孙女可爱的不得了，侄孙子虽说蠢笨但也还算听话。

记着那会打三次战役，要写遗书，好像就是写给这俩小崽子的。

这就怪事了，到底啥情况，才要把侄孙子弄成这样？

这动静，这气味，分明是出了大事！

“医不叩门”的规矩此刻被抛诸脑后，

强烈的职业本能和一丝对老友行事过激的惊疑瞬间占了上风。

张九林脸色一沉，不再多问，对助手小林喝道：

“之别！把箱子放正房门口！快！”

说完，他几步就跨到耳房门前，对惊慌失措的刘岚道：

“同志，让开！我是医生！让我看看！”

刘岚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慌忙让开位置，语无伦次：

“医生？太好了！您快看看！他刚才吃了点东西，突然就……就抽起来了，口吐白沫……”

张九林也顾不得脏臭，俯身凑近门缝，借着昏暗的光线往里一看——

只见傻柱蜷缩在污秽不堪的地面上，

浑身剧烈地痉挛抽搐，嘴角挂着混着血丝的泡沫，眼睛翻白，

那条断腿以诡异的角度扭动着，显然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意识已然不清，只剩下本能的挣扎和濒危的呻吟。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张九林自己都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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