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出发暗礁湾

第五十九章  出发暗礁湾

凌晨五点半，301宿舍的闹钟还没响一声儿，陈阳就跟装了发条似的从床上弹起来，帆布包拉链“刺啦”一声，惊醒了正在上铺半梦半醒的赵雷。

“陈阳你他妈属公鸡的啊？鸡瘟发作了？”赵雷炸着毛坐起来，看着下铺的陈阳正往包里装东西——防水手电、压缩饼干，还有他那个破海螺，甚至还有个从红礁岛带回来的旧罗盘，指针歪歪扭扭的，早就废了，“这罗盘上次在盐场就指错道了，你还带？想把咱们接着带沟里去啊？还是你想找老头去！”

“呸呸呸，能不能别提老头了，他都化成绿水儿了，我这叫‘仪式感’！”陈阳把罗盘塞进包里，又拿起件橙色救生衣套在身上，在穿衣镜前转了个圈，“赵雷还别说，你买的这个救生衣真不错，这颜色醒目，要是在暗礁湾遇到什么状况，飞机找咱们也好找！”

“呸呸呸！就不能不出状况嘛！”赵雷朝陈阳翻了个白眼，“你赶紧把那救生衣脱了，穿着跟个交通锥似的，晃得我想吐。”

林澈被他俩的说话声吵，睁开眼就感觉到哥哥的手轻轻覆在他的额头上，掌心带着点印记发烫后的余温：“时间还早呢，不用理他们，你可以再眯会儿。”

“不了，”林澈坐起来，瞥见桌上的金属片——装在透明证物袋里，上面的纹路泛着淡淡的银蓝光，“哥，金属片又亮了是吗？是不是它感应到咱们要去暗礁湾了，所以反应更明显？”

林漾拿起桌上的金属片，指尖贴着证物袋，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微弱震动，像脉搏在跳：“嗯，比昨晚明显了，应该是它感应到离‘海之眼’越来越近了。”

李响早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书桌前核对暗礁湾的地形图纸，闻言抬头说：“根据最新的潮汐数据，今天上午九点是暗礁湾的高潮期，到时候水下的暗礁会被淹没一部分，咱们如果要靠近坐标点，最好在八点半之前抵达，避开最强的水流。”

“收到！”陈阳立刻立正敬礼，像个接到命令的新兵蛋子，（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保证八点半前到码头，绝对不拖后腿！”

赵雷嗤笑一声：“你不拖后腿就新鲜了，你哪次没掉链子，长点心吧。”

陈阳顿时不乐意了，垮了脸，抱着救生衣蹲在地上，正巧林澈从衣柜里拿出两件外套，递了一件给哥哥：“哥，早上海边风大，多穿点儿，别着凉了。”

林漾接过外套，顺手帮林澈理了理衣领，动作自然又亲昵。

陈阳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一瞪，刚想谴责两句，就被赵雷一把薅着往外走：“走走走，我要吃食堂的巨大个儿煎饼，有点眼力见，快走！”

五个人把背包收拾好，下楼时天才刚蒙蒙亮，校园里只有零星几个晨跑的同学。

陈阳一路都在哼歌，一会儿是《水手》，一会儿是《海阔天空》，跑调跑得能拐出十八个弯，赵雷终于忍无可忍，从兜里掏出颗薄荷糖塞进他嘴里：“闭嘴，再唱一会儿到了暗礁湾我就给你推下船。”

一人吃了一个巨大煎饼都觉得有点撑，又回宿舍穿好救生衣背上背包往校门口走去，酒窝警官安排的车已经在等他们了，开车的是负责打捞的老张师傅，皮肤黝黑，手上满是老茧，看见他们笑起来：“你就是林漾小同志吧？王警官跟我讲过你的事，说你能跟海之心‘说话’，小同志，你了不得啊！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海之心'。”

林漾听完腼腆地笑了笑，没说话，拉着林澈赶紧坐进后座，陈阳和赵雷、李响则挤在前排。

车子往码头开去，沿途能看到清晨的海水泛着点淡淡的金色。

“暗礁湾那地方，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老张师傅一边开车一边说，“全是暗礁，船底稍微碰一下就漏了，而且那地方的水流怪得很，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根本没法预测，你们到了可千万小心。”

陈阳凑到副驾驶窗边：“张师傅，那暗礁湾下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啊？比如发光的鱼，或者……会发绿色光的怪东西？”

老张师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小伙子，是不是看鬼故事看多了？暗礁湾下面除了石头就是沙子，哪有什么发绿光的怪东西？不过倒是听渔民说过，晚上在暗礁湾附近能听到‘船笛声’，但那都是海浪打在暗礁上的声音，听岔了而已。”

林漾坐在后座，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片，掌心的印记又在微微发烫，他能感觉到，暗礁湾的方向传来一股越来越强的“吸引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直等着他，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林澈注意到哥哥的神色不对，悄悄握住他的手：“哥，别担心，咱们就在船上观察，不下水。”

林漾回握林澈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嗯，我知道，就是有点……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楚，好像我曾经去过那里。”

车子开了一小时到达码头，正好是七点半，打捞队的船已经停在岸边了，白色的船身在晨光里很显眼。

酒窝警官也来了，正站在船边跟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说话，见他们过来了，挥手跟他们打招呼：“这边！这边！这位是打捞队的王队长，一会儿负责带你们去暗礁湾，一切都听他的指挥，不许擅自行动。”

王队长看起来四十多岁，眼神锐利，打量了他们一圈，最后落在林漾身上：“你就是林漾？小王跟我打过招呼了，一会儿到了暗礁湾，你要是掌心有什么感觉，随时跟我说。”

“好的，麻烦您了。”林漾点头，把金属片拿出来给王队长看了看，“现在它的反应比早上更明显了，应该是距离坐标更近了。”

王队长接过证物袋，仔细看了看金属片，皱了皱眉：“这看着有点像老渔民说的‘定潮纹’，以前我爷爷也有个刻着这种纹路的木牌，说是能保佑渔船不被海浪打翻，没想到这上面也有。”

众人陆续上船，陈阳刚踏上船板，就被晃得一个趔趄，差点掉海里，幸好赵雷眼疾手快拽住他：“你行不行啊？还没开船就腿软了？一会儿到了暗礁湾，你还是老实待在船舱吧，别出来添乱。”

陈阳梗着脖子，扶着船舷站稳，“我就是没适应，等船开起来就好了！”

船缓缓驶出码头，陈阳趴在船舷边，看着海水从淡金变成深蓝，兴奋地指着远处的海鸥：“快看！那是海鸥吧？是不是在看咱们这边？”

李响拿出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说：“那叫银鸥，通常在近海活动，暗礁湾附近食物丰富，它们应该是要去那边觅食的。”

林漾和林澈坐在船尾，海风拂过脸颊，带着咸湿的气息。

林漾把外套披在林澈身上，掌心的印记贴着他的手背，暖暖的，像个小火炉：“冷不冷？要是冷就进船舱里。”

“不冷，”林澈摇摇头，靠在哥哥肩膀上，“这样就挺好，还能看到海，跟你待在一起就好。”

林漾低头，在他林澈的发顶轻轻亲了一下，没被其他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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