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小年糖瓜甜 暗流蠢动忙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日子一到，年的味儿就跟那灶糖的甜香似的，丝丝缕缕地钻进四合院的每个角落，勾得人心头发痒。按老理儿，这天得祭灶王爷，用糖瓜粘住他老人家的嘴，盼着他“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

院里各家都动了起来。再紧巴，这应景的灶糖也得想法子弄点。

易中海家早早摆出了一小包芝麻糖瓜，虽不多，但透着股老户人家的体面。阎埠贵则是精打细算，买了最实惠的光板糖瓜，堆了一小碟，显得量足。许大茂仗着娄家，弄来的糖瓜包装精美，看着就价高。贾家则是秦淮茹咬牙称了二两最便宜的糖块，好歹也算应了景。

何雨柱呢？嘿，他又踩着点儿回来了！车把上挂着一网兜品相不咋地、有些甚至粘在一块儿的“处理”糖瓜和关东糖！量还挺足！

“哟，柱子，又逮着便宜了？”阎埠贵第一个凑上来，眼镜片后的眼睛盯着那糖。

何雨柱笑呵呵：“可不是嘛！供销社库底子，搁久了粘一块了，便宜处理！我寻思着买回来，熬糖稀或者直接啃了，应个景儿！”

他这话说得敞亮，旁人倒不好再眼红。处理品嘛，不丢人。

傍晚，各家炊烟起，祭灶的仪式也算简单走了一遍。烟雾缭绕里，透着股难得的甜香和那么点儿虔诚劲儿。

何雨柱也规规矩矩摆了糖瓜，嘴里念叨着“上天言好事”，心里想的却是：灶王爷您老多美言几句，让院里少生点是非，让我家来年顺顺当当！

祭完灶，糖瓜可不能浪费。何雨柱掰开粘在一起的糖块，先给雨水和安风各塞了一块。又包了几份，让雨水给前院孙奶奶家送去：“就说灶王爷赐的福，甜甜嘴儿。”

他自个儿，则拿着剩下几块品相最差的，溜达到了中院。贾张氏正盯着棒梗和槐花分吃那一点可怜的糖块，眼神跟防贼似的。

何雨柱看都没看她，直接把糖递给了正在收拾碗筷的秦淮茹：“秦姐，灶糖，给孩子们甜甜。”

秦淮茹愣了一下，接过糖，低声道谢。贾张氏哼了一声，没说话，但眼神好歹没那么毒了——好歹有糖进账了。

小年的仪式过去，院里那点甜味儿似乎暂时粘住了些是非口舌，大家见面都多了几句“过年好”的吉利话。

但何雨柱心里门儿清，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年关越近，禽兽们肚子里那点算计和攀比就越憋不住。

果然，没消停两天，易中海就憋不住了。他瞅见何雨柱又往家拎了条冻鱼（自然又是“处理”的），便背着手过来，看似闲聊地说：“柱子啊，年货备得差不多了吧？今年年景不好，咱们院里更得讲究个团结互助，可不能搞特殊化啊。”

何雨柱一听就乐，这是敲打自己别太出挑呢。他立刻点头，一脸诚恳：“易师傅说得太对了！您放心，我家也就是社里分那点东西，撑死够包顿饺子！绝对不敢搞特殊！还得向您这八级工看齐，艰苦朴素！”

易中海被这高帽一戴，也不好再说什么，嗯啊两声，背着手走了。

许大茂则是另一种酸法。他见何雨柱家窗台上晾着些干菜、咸鱼，便故意大声对娄晓娥说：“瞧见没？有些人就是会过日子，破烂儿都能当宝贝囤着！哪像咱们，实在，吃新鲜东西！”

何雨柱在屋里听见，对安风笑道：“听见没？许大茂夸咱会过日子呢！”  安风捧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抿嘴直笑。

小年糖瓜甜，暂时粘住了明面的风波。

但年关下的暗流，却像那冰面下的鱼，蠢蠢欲动，就等着时机一跃而出，搅浑这一池水。

何雨柱稳坐家中，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盘算着：这年，可得过热闹点。不然，怎么对得起禽兽们这份“惦记”呢？

他甚至开始期待，年三十那顿饺子，会就着什么样的好戏下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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