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初春暗谋 各怀鬼胎试深浅
积雪化尽,泥土的潮气混着最后一点残冬的寒意,弥漫在四合院的每个角落。光秃秃的老槐树枝杈上,总算冒出了些肉眼难辨的嫩芽尖儿,带来一丝微弱的春意。年节那股子喧嚣和刺激彻底过去了,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轨道,但某些东西,却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改变。禽兽们被何雨柱那顿年夜饭狠狠抽打过的脸面,开始在新的季节里蠢蠢欲动,试图找回场子,或是挖掘更深层的利益。
头一个耐不住性子跳出来的,依旧是许大茂。他过年时被何雨柱压得死死的,心里那口恶气憋得他寝食难安。开春后第一次下乡放电影回来,他没像往常那样先回家,而是故意蹬着自行车在何雨柱家门口绕了一圈,车把上晃悠着两只肥硕的野兔子!
“哟!柱爷!忙着呢?”许大茂嗓门拔得老高,生怕左邻右舍听不见,“瞧瞧!刚下乡回来,老乡实在太热情了!非要塞给我俩兔子!推都推不掉!真是的…这玩意儿收拾起来还挺麻烦!”
他这话明着是炫耀,暗地里是想扳回一城——你何雨柱过年吃得好又如何?我许大茂开春就能弄到鲜货!
何雨柱正在门口修理一个旧板凳,抬眼瞥了瞥那两只灰毛兔子,咧嘴一乐:“嗬!许放映员可以啊!这兔子够肥!老乡确实热情!不过…”他话锋一转,慢悠悠地说,“这玩意儿肉柴,腥气重,炖不好就跟嚼木头似的。而且剥皮收拾最是麻烦,弄一手腥膻,好几天都去不掉。你得有耐心才行。”
他一副“我很有经验”的过来人姿态,轻轻巧巧就把许大茂的炫耀变成了“麻烦事”,还暗搓搓暗示许大茂可能根本不会收拾。
许大茂被噎了一下,强撑着说:“嗨!这有啥难的!回头让晓娥她妈找个老厨子帮忙收拾一下就行了!” 试图继续维持面子。
何雨柱点点头,不再理他,低头继续敲他的板凳,嘴里还哼起了小曲,仿佛那两只肥兔子还不如他手里的破板凳有吸引力。
许大茂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显摆了个寂寞,只得悻悻地拎着兔子回了家。果然,晚上许家传来娄晓娥的惊叫和手忙脚乱的声音,显然处理野兔的过程并不顺利,空气中隐约飘出一股处理不当的腥气,惹得邻居们暗自偷笑。
易中海也开始了他的“行动”。他不再满足于在院里指手画脚,而是开始更频繁地往街道跑,主动向王主任汇报“院里群众的思想动态”,尤其强调“个别年轻同志生活水平提升较快,群众有一定反映,需要组织上加强引导教育”。虽然没点名,但矛头指向清晰可见。
王主任听着,不置可否,只是提醒他要搞好团结,多关心真正有困难的住户。易中海感觉一腔“忠心”没得到预期回应,心里有些失落,但对何雨柱的忌惮和打压之心却更重了。
阎埠贵的算计则更加务实。他敏锐地注意到何雨柱家暖廊的妙用,开春后也试图在自家窗台摆弄几个破盆,想种点葱蒜。但他既舍不得用好土好肥,又没那个耐心精心照料,弄来的几棵葱苗蔫头耷脑,跟何雨柱家那绿油油、水灵灵的一比,简直像难民营出来的,徒增笑耳。
最大的变化,发生在秦淮茹身上。年节期间巨大的落差和贾张氏日复一日的咒骂,像磨刀石一样,将她心底最后那点犹豫和羞耻心磨得越来越薄。开春后,她上班时更加沉默寡言,但那双眼睛里偶尔闪过的光芒,却变得更加复杂难懂。
她开始更“精准”地利用自己的柔弱和不幸。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接受零星帮助,而是会有选择地向车间里那些家境稍好、对她似乎有些许同情或别样心思的男工友,低声诉说具体的困难:“张师傅…家里孩子病了,连买瓶梨膏糖的钱都没有…”“李大哥…婆婆又骂我了,说我没用,连斤肉都弄不回来…”
这种带着具体诉求的示弱,往往更能激发对方的“保护欲”和“表现欲”。得到的也不再是泛泛的安慰,而可能是几张毛票,一小块藏起来的猪油,或者几张珍贵的粮票。她将这些微薄的收获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一部分应付贾张氏,一部分偷偷补贴两个孩子,内心在屈辱和生存之间反复挣扎,眼神也日渐麻木幽深。
何雨柱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许大茂的嘚瑟,易中海的迂回,阎埠贵的徒劳,他都一清二楚,但并不放在心上。唯独对秦淮茹的变化,他心中警铃微作。这个女人,正在被生活逼向一个更危险、也更难缠的方向。他提醒安风,平时尽量少跟秦淮茹打交道,非必要不接触。
春风渐暖,吹皱了院中积水,却吹不散人心底的暗流。
禽兽们各怀鬼胎,试探着,谋划着,在新的一年里试图重新划分院里的无形秩序。
而何雨柱,依旧稳坐钓鱼台,侍弄着他的青菜,陪伴着孕肚日益明显的安风,仿佛院外的纷扰皆与他无关。
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许大茂的嫉妒,易中海的打压,尤其是秦淮茹那被逼到极致后可能爆发的能量,迟早会掀起新的风浪。
但他丝毫不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甚至有点期待,这帮人还能使出什么新花样。
这初春的院子,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缓慢加速,等待着将所有人卷入新的纷争之中。而何雨柱,已然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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