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二大爷官迷跳梁 初试锋芒即碰壁

娄晓娥走了，院里那点因匿名信和离婚带来的骚动也渐渐平息。但空气里的那股紧绷感，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像不断上紧的发条，嘎吱作响，预示着更大的动荡即将来临。

这气氛，却让一个人异常地兴奋起来——二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那颗沉寂已久的官迷之心，被外面轰轰烈烈的浪潮彻底激活了。他瞧着街道那些戴着红袖箍的年轻人吆五喝六，瞧着以前不起眼的小人物忽然抖擞起来，心里就跟猫抓似的痒痒。他觉得，这是他刘海中“进步”、摆脱这憋屈四合院、弄个“官”当当的大好时机！

于是，二大爷不再满足于在家里对两个儿子摆威风，开始积极地向新形势靠拢。他不知从哪儿也弄来个红袖箍，虽然没资格戴，却整天揣在兜里，时不时摸出来看看，仿佛那就是他未来的官凭。

他先是试图在院里组织“学习”。找了个傍晚，把全院人召集到中院，自己搬个凳子站在前面，拿着几张不知从哪儿摘抄来的报纸文章，磕磕巴巴地念，还要大家谈感想。

结果底下的人，有的打哈欠，有的交头接耳，何雨柱干脆抱着小儿子何晓锐，假装哄孩子，根本不理他这茬。易中海闭目养神，阎埠贵则低着头，手指在膝盖上比划，估计在算计这浪费时间能折合多少工钱。会议草草收场，刘海中的第一次“领导”尝试遭遇冷场。

刘海中不死心，觉得是院里这些老家伙思想顽固。他又把目标瞄准了“破四旧”。他想起以前谁家似乎有个旧佛龛，谁家好像还留着老太太的裹脚布…他跃跃欲试，想带头去“清理”。

但他这点心思，还没付诸行动，就被何雨柱提前察觉了——夜里用意念“巡逻”时，发现刘海中正对着一个小本本琢磨哪家可能有“旧物”。

何雨柱可不想让这官迷瞎搞，把火烧到院里。他第二天瞅准个机会，看似随意地对刘海中说：“二大爷，积极向上是好事。不过我听说啊，外面现在主要矛头是对准那些大的、典型的。咱们院里都是穷苦人家，翻箱倒柜找那点针头线脑的老物件，显得咱觉悟不高，没跟上主要方向啊？别忙活半天，让街道觉得咱们院净是鸡毛蒜皮，耽误了正事。”

这话听着是提醒，实则点了刘海中死穴——他最怕的就是忙活错了方向，显得自己没水平，不被上面看重。

刘海中愣了半天，琢磨着何雨柱的话似乎有点道理，讪讪地打消了挨家挨户“清理”的念头。

两次受挫，刘海中憋闷得慌。他决定干票“大”的，证明自己的价值和斗争精神。他把目光投向了院里最“软”的柿子——刚刚离婚、成分不好、且已经离去的娄晓娥…以及，和她关系似乎还不错的何雨柱。

他不敢直接动何雨柱，就想从“划清界限”入手。他又一次试图召集全院大会，主题是“深刻批判资产阶级腐朽思想，与划清界限”。

他站在院中，挥舞着胳膊，唾沫横飞：“…咱们院，个别同志，以前就缺乏警惕性！跟某些人走得太近！甚至还有经济往来！这种思想上的污垢，必须清洗！我建议，大家都要深刻反省，站出来揭发！尤其是何雨柱同志，你要带头表态，彻底跟娄晓娥划清界限！”

他自以为抓住了要害，得意地看向何雨柱。

院里一片寂静。大家都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正在给儿子小明磊拍身上的土，闻言头都没抬，慢悠悠地说：“二大爷，您这帽子扣得可够大的。娄晓娥是许大茂的前妻，街坊邻居住了这么多年，谁家没互相借过根葱蒜？照您这么说，全院都得写检讨了？至于经济往来？您是指我卖给她家几个处理土豆，还是她找我换过几张粮票？这些街道都有记录，要不您去查查？”

他语气平淡，却句句在理，还把许大茂扯了进来。

许大茂本来缩在后面看热闹，一听提到他，立刻跳出来：“刘海中！你少扯我！都离婚了，跟我没关系！”

刘海中被噎得脸通红，支吾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思想上的…”

“思想上的事，就更得慎重了。”何雨柱这才抬起头，看着刘海中，“二大爷，您这积极性是好的。但咱们工人大老粗，讲的是实在。外面大事那么多，咱们是不是应该多学习文件精神，提高生产，而不是在院里揪着些没影子的事内耗？这要是让厂里领导知道了，还以为咱们院不团结，光搞内斗呢？”

这话一出，院里不少人都暗自点头。谁也不想被无缘无故“批判”。

易中海也终于开口，沉着脸：“海中，柱子说得对。现在形势是要紧，但更要讲政策，讲团结。不要动不动就上纲上线，搞得院里鸡犬不宁。”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没说话，但眼神里也透着不赞同。

刘海中彻底傻眼了。他本想表现一把，树立威信，结果成了众矢之的，里外不是人。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灰溜溜地缩回了家。

二大爷官迷，上蹿下跳欲争先。

初试锋芒，举措失当皆碰壁。

柱爷四两拨千斤，以团结促生产为由，巧挫其锋芒。

经此一役，刘海中在院里的那点可怜的威信算是彻底扫地了。大家都看清了他志大才疏、色厉内荏的本质。

而何雨柱，则再次在不经意间，维护了院的表面平静，也让自己避免了被无端纠缠。

风暴来临前，能摁住一个瞎捣乱的，也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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