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古墓坟场
黑袍人形向张翰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黑雾。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反色的守心印记缓缓旋转，仿佛一个通往虚无的漩涡。
"选择吧，容器。"黑袍人形的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回响，既不催促也不威胁，只是平静地陈述，"知晓真相，或者永远迷失在表象之中。"
张翰的目光扫过莎拉和卡洛斯。莎拉微微摇头，眼神警惕；卡洛斯则紧握双拳，火焰在指间若隐若现，表明了他的立场。
但张翰知道，面对这种存在，反抗可能是最无用的选择。他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出一步。
"张翰，不要！"莎拉惊呼。
但为时已晚。当张翰的手与黑袍人形接触的瞬间，整个世界骤然变化。
墓地、墓碑、黑液人形全部消失，他们仿佛悬浮在一个无尽的虚空中。无数影像在他们周围流转闪烁——星辰诞生与毁灭，文明崛起与衰落，生命出现与灭绝。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过去、现在、未来同时展现。
"这是..."卡洛斯瞠目结舌。
"现实的真实面貌。"黑袍人形的声音响起，"你们所知的宇宙只是表层，下面还有更多层次的存在。"
影像聚焦到七个光点上，它们分布在不同时空点，逐渐演化成七个各异的形态。张翰认出那是七个守灵神，包括银眼邪。
"守灵神不是自然产物，"黑袍人形继续道，"他们是远古文明'先驱者'创造的监视者和调节器，用来维持现实结构的稳定。"
影像显示先驱者文明辉煌而先进，但他们发现了某个可怕的真相——现实结构正在缓慢崩塌。为了延缓这个过程，他们创造了守灵神系统。
"但先驱者犯了一个错误，"黑袍人形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遗憾，"他们赋予了守灵神太多自主权。最终，守灵神叛变，毁灭了创造者，并各自占据了现实的一个部分。"
影像显示守灵神如何逐渐扭曲先驱者赋予的使命，从维护者变成了统治者。
"那您是什么？"张翰问道。
黑袍人形脸上的符号变化成一个陌生的图案："我是最后的先驱者，也是守灵神系统的第一监管者。当叛乱发生时，我选择自我封印于此，等待合适的时机。"
它转向张翰，尽管没有眼睛，但张翰能感觉到被注视的感觉："而你，拥有先驱者血脉的容器，可能就是那个时机。"
突然，银眼邪的意识在张翰脑中尖叫："它在说谎！先驱者才是真正的威胁！他们想要——"
银眼邪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强行静音。黑袍人形微微一动："银眼邪总是最不守规矩的那个。"
虚空消散，他们回到了古墓坟场。但此刻的坟场看起来完全不同——墓碑排列成规律的图案，黑液人形静止不动如同雕塑，中央祭坛发出柔和的光芒。
"时间的流逝不同了，"莎拉敏锐地注意到，"我们感觉在虚空中待了数小时，但外界似乎只过了几分钟。"
黑袍人形指向祭坛："那里有你们需要的答案，也有你们恐惧的真相。选择权在你们手中。"
说完，黑袍人形开始消散，化作缕缕黑雾融入地面："记住，某些真相一旦知晓，就再也无法遗忘。"
当黑袍人形完全消失后，坟场恢复了之前的状态。黑液人形重新活动起来，但不再攻击他们，而是有序地向祭坛方向移动。
"现在怎么办？"卡洛斯问道，手中的火焰仍未熄灭。
张翰看着祭坛方向："我们去那里。不管有什么真相，我们都需要面对。"
三人小心地向祭坛前进。沿途的黑液人形无视他们的存在，仿佛他们已获得了通行许可。
越靠近祭坛，空气中的能量越浓郁。张翰手背上的银眼印记微微发烫，但银眼邪的意识沉默得异常，仿佛被什么压制了。
祭坛是一个圆形平台，由某种黑色石材制成，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符号和图案。在祭坛中央，有一个石碑，上面刻着七个守灵神的象征图案，包括银眼邪的银眼符号。
"看这个，"莎拉指着石碑基座的一行小字，"用的是先驱者的语言。"
张翰惊讶地发现自己能读懂那些文字："'唯有血脉纯净者方可开启真相之门'。"
"血脉纯净者？"卡洛斯皱眉，"那是什么意思？"
张翰突然明白了什么，将手放在石碑上。银眼印记发出银光，与石碑产生共鸣。石碑上的符号开始发光，依次亮起。
当第七个符号亮起时，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个水晶柱，里面悬浮着一本由能量构成的书。
"先驱者的遗产，"张翰喃喃道，"这就是黑袍人形说的真相。"
他伸手触碰能量书，瞬间，大量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先驱者文明并非这个宇宙的原生种族，他们来自另一个现实维度，是为了逃避某个无法形容的恐怖存在而来到这里的。那个恐怖存在被称为"终结者"，是所有现实的终极威胁。
守灵神系统不仅是为了维持现实稳定，更是一个预警系统和防御机制，用来检测和抵抗终结者的入侵。
但最令人震惊的真相是：守心者组织并非如先知所说的那样是守灵神的对抗者，而是先驱者留下的另一支血脉，与守灵神是同一系统的两个部分！
"这不可能..."张翰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莎拉关切地问。
张翰艰难地组织语言："守心者...我们不是对抗守灵神的...我们和他们本是同源，是同一系统的两个部分。守心者提供精神和意志导向，守灵神提供力量和执行能力。"
卡洛斯震惊地瞪大眼睛："那意味着..."
"意味着我们一直在与自己作战，"莎拉接话，脸色苍白，"守心者和守灵神本应合作，而不是对抗。"
突然，整个祭坛剧烈震动。银眼邪的意识终于冲破压制，在张翰脑中疯狂警告："快离开！真相的揭示触发了安全机制！终结者的爪牙正在醒来！"
祭坛四周的地面裂开，比黑液人形更恐怖的存在开始爬出——那些是被终结者腐蚀的先驱者遗骸，它们的眼中只有纯粹的毁灭欲望。
"防守阵型！"卡洛斯大吼，全力释放火焰屏障。
莎拉融入阴影，从各个角度攻击敌人。
张翰尝试使用银眼邪的力量，但发现这里的空间被特殊力场干扰，能力效果大打折扣。
"用这个！"莎拉扔给他一个装置，"空间稳定器！可以暂时恢复正常空间规则！"
张翰启动装置，银眼邪的力量立即恢复。他撕裂空间，将大批敌人放逐到虚空之中。
但更多敌人源源不断地涌出。更糟糕的是，他们开始注意到，这些敌人似乎对守心者的能力有特别的抗性。
"它们适应了我们的攻击方式！"卡洛斯喘着气说，火焰的效果明显减弱。
张翰突然想到什么，对银眼邪的意识说："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告诉我这些敌人的弱点！"
银眼邪不情愿地回答："它们是终结者的造物，只有先驱者的原始力量才能彻底消灭它们。"
"原始力量？那是什么？"
"祭坛！利用祭坛的力量！"
张翰冲向祭坛中央的水晶柱，将手放在上面。通过银眼印记，他引导祭坛的能量流向自己。
剧痛席卷全身，但同时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的眼中银光大盛，举手投足间，空间如同温顺的宠物般听从指挥。
他一挥手，大批敌人被空间裂缝吞噬；一抬眼，剩下的敌人动作变得极其缓慢；一跺脚，整个坟场的地面开始重组，将敌人封入地下。
当最后一个敌人被消灭时，张翰瘫倒在地，银眼印记灼热得仿佛要烙入骨髓。
"张翰！"莎拉和卡洛斯急忙上前。
"我没事，"张翰艰难地说，"只是力量使用过度。"
突然，整个坟场开始剧烈震动。祭坛中央升起一个全息投影，显示出一个星图，其中一个点特别明亮。
"那是..."莎拉惊讶地说。
"先驱者母星的坐标，"张翰解读着突然涌入脑中的信息，"也是终结者最初入侵的地方。"
投影变化，显示出一系列先驱者设施的位置，分布在地球各个神秘地点。
"这些设施中可能还有先驱者的技术和知识，"张翰继续说，"如果能找到它们，也许我们能真正理解守灵神系统，甚至修复它。"
卡洛斯皱眉："但先知从未提过这些..."
三人突然陷入沉默。如果守心者组织一直知道这些真相却隐瞒不说，那意味着什么？
银眼邪的意识突然插话："因为你们的领导者害怕真相。他们宁愿维持虚假的对抗，也不愿面对先驱者留下的责任和代价。"
莎拉警惕地看着张翰："你在和它交谈？"
张翰点头："银眼邪说，先知和长老会一直知道这些真相，但选择隐瞒，因为他们害怕先驱者留下的责任和代价。"
突然，伊莎贝尔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断断续续且充满干扰："张翰...听到吗...总部遭到攻击...守灵神...叛变...需要...立即返回..."
通讯戛然而止。
三人面面相觑，意识到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我们必须回去，"莎拉果断地说，"但需要做好准备。"
张翰走向祭坛，将手放在水晶柱上："这里有先驱者留下的传送装置，可以直接返回总部。"
他启动装置，一个传送门缓缓打开。但就在他们准备进入时，银眼邪突然警告："小心！传送通道被干扰了！有埋伏！"
但警告来得太迟。当他们穿过传送门后，发现自己没有回到总部，而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这里像一个古老的图书馆，书架高耸入云，上面摆满了发光的书籍和卷轴。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纸张和能量的气息。
"这里是哪里？"卡洛斯警惕地环顾四周。
张翰感知着空间的能量特征："似乎是某个先驱者的知识库，但位置不确定。"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书架后走出——是先知！
但此时的先知看起来不同往常。他的眼中闪烁着银光，手中权杖上的水晶发出不祥的红光。
"欢迎来到秘藏图书馆，"先知的声音平静却令人不安，"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请你们来，但有些话题不适合在总部讨论。"
莎拉上前一步："先知，总部遭到攻击是怎么回事？守灵神叛变又是怎么回事？"
先知微微一笑："总部确实遭到了攻击，但并非守灵神叛变，而是...管理层重组。"
他权杖轻点，空中出现数个屏幕，显示守心者总部正在发生战斗——但交战双方都是守心者！
"当你们触发古墓坟场的警报时，总部内长期隐藏的分歧终于爆发，"先知解释道，"一部分人认为应当继续隐瞒真相，维持现状；另一部分人，包括我，认为应当接受先驱者的遗产，承担起真正的责任。"
张翰警惕地看着他："所以你利用了我们？"
"不，"先知摇头，"我给了你们选择的机会。而现在，你们确实带来了我们需要的钥匙。"
他权杖指向张翰："先驱者的血脉，银眼邪的容器，古墓坟场的开启者。你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突然，银眼邪在张翰脑中尖叫："他在说谎！我能感觉到！他的能量特征不对！他不是——"
银眼邪的声音再次被强行静音。先知微微皱眉："看来银眼邪还是这么不守规矩。或许需要进一步...调整。"
张翰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试图控制他的意识，银眼印记灼痛异常。他拼命抵抗，但力量差距悬殊。
莎拉和卡洛斯试图帮忙，但被无形的屏障阻挡。
就在张翰即将失去意识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帮助到来——伊莎贝尔突然从另一个传送门冲出，手中拿着一个发光的装置。
"先知是假的！"她大喊，"他是守灵神'欺诈者'伪装的！真正先知被囚禁了！"
伊莎贝尔启动装置，假先知的形象开始扭曲消散，露出一个由光影和谎言构成的恐怖存在——这正是守灵神"欺诈者"的真面目！
欺诈者发出愤怒的咆哮，图书馆开始崩塌。
"快走！"伊莎贝尔打开另一个传送门，"我知道真正先知被关在哪里！"
四人冲入传送门，留下欺诈者在崩塌的图书馆中怒吼。
当传送门关闭后，他们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密室中。真正先知被银色的锁链绑在墙上，看起来虚弱但意识清醒。
"你们终于来了，"先知虚弱地说，"欺诈者叛变了，它控制了总部的大部分区域。"
他看向张翰："你必须前往先驱者母星遗址，那里有控制守灵神系统的关键。但路途危险，欺诈者会不惜一切阻止你。"
先知将一串坐标输入张翰的腕带："这是母星遗址的坐标。但要小心，那里也是终结者最初入侵的地方，可能还有它的爪牙存在。"
突然，密室的门被猛烈撞击。欺诈者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出来吧，小老鼠们。躲藏毫无意义。"
张翰看着手中的坐标，知道接下来的旅程将改变一切。
密室的门在欺诈者的猛烈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银色的锁链状能量在门缝间闪烁，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伊莎贝尔急切地说，手中的装置发出急促的蜂鸣声，"欺诈者正在突破空间封锁！"
真正先知虚弱地抬起头，银色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图书馆地下有一条紧急通道，直通先驱者传送室...但需要血脉认证..."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张翰。他手上的银眼印记正微微发亮，与先知身上的锁链产生着某种共鸣。
"带路。"张翰简短地说，扶起虚弱的先知。
伊莎贝尔在前方引路，卡洛斯和莎拉断后。他们穿过一条隐蔽的旋转阶梯，向下深入图书馆的地下结构。空气中弥漫着古老尘埃和能量的气息，墙壁上刻满了先驱者的符号和文字。
"就在前面，"先知指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青铜大门，"那后面就是传送室。"
突然，整个走廊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符号发出刺目的红光。欺诈者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这条秘密通道吗？天真！"
走廊前后同时被银色的能量屏障封锁，六个身影从虚空中缓缓浮现——正是守心者总部最强的六位战士：雷奥纳德、莎拉、伊芙琳、卡洛斯、李敏和大卫。但他们的眼神空洞，动作僵硬，显然已被欺诈者控制。
"不..."先知痛苦地低语，"连他们都..."
欺诈者的声音充满嘲弄："守心者最强的六位战士，现在是我最忠实的傀儡。让我们看看，你们如何对抗曾经的战友？"
被控制的六人同时发动攻击。雷奥纳德率先冲锋，完全石化的右臂砸向地面，引发剧烈的震动波；莎拉融入阴影，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动突袭；伊芙琳释放精神冲击，试图扰乱他们的意识；卡洛斯双手喷吐烈焰，封锁走位；李敏以超速度移动，留下无数残影；大卫召唤雷电，轰击他们的防御。
"不要伤害他们！"伊莎贝尔大喊，"他们只是被控制了！"
但现实残酷得令人绝望。莎拉从阴影中突袭，匕首直取先知咽喉。张翰勉强用空间扭曲偏转攻击，但手臂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们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张翰咬牙道，"欺诈者完全掌控了他们的心智！"
雷奥纳德的石化拳头再次砸来，这次目标是卡洛斯。真正的卡洛斯怒吼着释放火焰屏障，但被一击粉碎，整个人被震飞撞在墙上，吐血倒地。
"卡洛斯！"伊莎贝尔惊叫，试图上前救援。
但李敏以超速度拦截，手中双刀舞成银光旋风。伊莎贝尔勉强抵挡，节节败退。
张翰尝试使用银眼邪的力量解除控制，但欺诈者的力量更胜一筹。"没用的，"银眼邪在他脑中警告，"欺诈者是守灵神中最擅长精神控制的，一旦被它完全控制，就再也无法恢复！"
就在这时，最恐怖的变故发生。
伊芙琳突然七窍流血，发出非人的尖啸。她的身体开始极速老化，皮肤皱缩，头发变白脱落——这是她过度使用能力的代价，但被欺诈者加速了整个过程。
"救...我..."伊芙琳用最后的意识嘶哑地求助，但下一秒就化为飞灰，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伊芙琳！"先知痛苦地闭上眼睛。
欺诈者大笑："第一个！还有五个！"
大卫的雷电突然失控，强大的电流反噬自身。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电光中碳化碎裂，最终爆炸成一团焦炭。
"第二个！"欺诈者的声音中充满愉悦。
李敏的超速度突然暴走，她的身体因无法承受这种速度而开始解体。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她就像被无形的手撕碎般，化作一团血雾。
"第三个！"
莎拉从阴影中浮现，但这次她没能完全实体化。她的下半身永远留在了阴影维度，上半身掉在地上，痛苦地爬行了几秒后最终静止。
"第四个！"
雷奥纳德试图再次攻击，但他的石化程度突然加速蔓延。短短几秒内，他就完全变成一尊石像，然后崩碎成满地碎石。
"第五个！"
最后只剩下被控制的卡洛斯。他眼中的控制突然解除，迷茫地看着四周："发生什么...啊！！！"
欺诈者残忍地剥夺了他的火焰控制能力，导致他体内的能量失控暴走。卡洛斯在极度痛苦中自燃，化作一个人形火炬，最终只剩下一地灰烬。
"第六个！完美！"欺诈者欢呼。
短短几分钟内，守心者最强的六位战士全部惨死，无一幸免。
张翰等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曾经强大无比的战友，就这样以最悲惨的方式离开了人世。
"你这个怪物！"伊莎贝尔泪流满面地怒吼。
欺诈者现出本体——一个由光影和谎言构成的扭曲存在："怪物？不，我是艺术家！死亡的艺术者！"
它转向张翰："现在，轮到你们了。"
强大的精神压力席卷而来，张翰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银眼邪的力量在欺诈者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仿佛萤火与皓月争辉。
"不...不能这样结束..."张翰咬牙坚持，但力量差距太大了。
就在他即将被完全控制时，一个熟悉的感应突然出现——是弟弟张磊的能量特征！
"哥！"张磊的声音通过双生血脉的连接传来，"我找到了欺诈者的弱点！但它需要代价..."
"什么代价？"张翰急切地问。
短暂的沉默后，张磊回答："需要献祭...我的魂魄核心..."
张翰震惊："不！绝对不行！"
"没有时间争论了！"张磊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正在苦战，"欺诈者正在试图控制全球守灵神网络！一旦成功，所有现实维度都会崩溃！"
先知虚弱地插话："他说的对...这是唯一的方法...古老的先驱者秘法中，有一种通过血脉献祭暂时获得超越性力量的仪式..."
张翰痛苦地摇头："我不能...不能再失去你..."
张磊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哥，记得小时候你总是保护我吗？现在轮到我了。这不是终结，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护。"
通过血脉连接，张翰感受到了弟弟的决心和觉悟。张磊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需要的是他的同意。
欺诈者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伊莎贝尔和先知已经倒地昏迷，生死未知。
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同意..."张翰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心如刀割。
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通过血脉连接涌来。张翰感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和重组，银眼印记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甚至开始蔓延覆盖他的半身。
遥远的某处，张磊的能量特征正在迅速消散，但他的声音最后一次传来："活下去，哥...找到真相..."
献祭完成。
张翰仰天长啸，声音中融合了痛苦、愤怒和前所未有的力量。银光从他体内爆发，瞬间驱散了欺诈者的精神控制。
"什么？"欺诈者震惊地后退，"这股力量...不可能！"
张翰抬起头，双眼完全变成银白色，身上的银眼印记如同活物般蠕动扩展。他的声音重叠着无数回音："你伤害了我的家人...现在，付出代价吧！"
他抬手间，空间如同纸张般被轻易撕裂。欺诈者试图抵抗，但它的力量在新生的张翰面前不堪一击。
"不！这不可能！"欺诈者惊恐地后退，"这种力量层次...已经接近..."
张翰不给它说完的机会。银光凝聚成无数利刃，穿透欺诈者的防御，直接攻击其本质。
欺诈者发出凄厉的惨叫，它的光影形态开始崩溃消散，最终露出一个核心的光球——那是它的真正本体。
就在张翰准备给予最后一击时，整个空间突然凝固。时间停止流动，万物静止不动。
一个身影从虚空中缓缓走出。他穿着精美的白玉色长袍，脸上戴着一个光滑如镜的面具，没有任何特征。他的举止优雅从容，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命运的弦上。
"欺诈者，你太让我失望了。"来人的声音平静悦耳，却让人从心底感到恐惧。
张翰警惕地看着来人："你是谁？"
来人微微躬身，动作优雅得如同舞台剧演员："你可以叫我'玉面'。至于诡神嘛...那是你们给予的称呼，我并不特别喜欢。"
他轻轻挥手，欺诈者的核心光球飞入他手中："这个失败品，我就收回了。"
张翰试图攻击，但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玉面诡神的力量远超想象，甚至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不必紧张，张翰，"玉面诡神走向他，"我对你没有恶意。事实上，我很欣赏你。"
他绕着张翰缓缓踱步："献祭血脉至亲获得力量...多么美丽而残酷的选择啊。这证明你有着成为真正强者的潜质。"
张翰咬牙切齿："你也是守灵神之一？"
玉面诡神发出轻柔的笑声："守灵神？不，那些只是玩具。我是它们的创造者之一。"
他停在张翰面前，镜面面具映出张翰扭曲的表情："你知道吗？整个守灵神系统，守心者组织，甚至先驱者文明...都只是更大实验的一部分。"
"而你，"玉面诡神的手指轻轻点向张翰的胸口，"是实验中最有趣的变量之一。"
张翰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侵入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探查着他最深的秘密。银眼邪在他的意识中尖叫恐惧，却无法抵抗分毫。
"有趣，太有趣了，"玉面诡神收回手指，"银眼邪的印记，先驱者血脉，初源之力，还有刚刚获得的献祭之力...你真是个完美的融合体。"
他突然转向虚空："看来今天不是深入交流的好时机。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张翰。"
玉面诡神轻轻挥手，空间恢复流动。他向后一步，融入虚空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张翰瘫倒在地，银眼印记的灼热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冷。
伊莎贝尔和先知缓缓醒来，迷茫地看着四周。
"发生什么了？"伊莎贝尔揉着额头，"欺诈者呢？"
张翰没有回答。他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血脉连接，弟弟的气息已经永远消失。献祭的代价如此残酷，而换来的胜利却如此虚幻。
玉面诡神的出现颠覆了一切认知。如果守灵神只是"玩具"，那么真正的威胁究竟是什么？所谓的"实验"又是指什么？
先知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沉重地叹了口气："古老的预言正在应验...'当玉面显现之时，真实与虚假的界限将彻底消失'。"
张翰艰难地站起来，走向青铜大门。手上的银眼印记与大门产生共鸣，大门缓缓开启，露出后面的传送室。
"我们要去哪里？"伊莎贝尔问。
张翰看着传送控制台上闪烁的坐标——那是先知之前输入的母星遗址坐标。
"去寻找答案，"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关于守灵神，关于先驱者，关于那个所谓的'实验'..."
他最后看了一眼满地狼藉和战友的残骸，眼中银光闪烁："然后，让所有该付出代价的存在，得到应有的结局。"
传送门的光幕亮起，三人步入其中。
狩猎已经开始，但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将再次重新定义。
而在某个超越维度的空间中，玉面诡神正注视着他们的行动，镜面面具上流转着无数可能性的光影。
"很好..."他轻声自语，"让实验进入下一阶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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