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通天塔内破玄关
蜀山主峰的夜风裹挟着冰晶呼啸而过，吹得通天塔九层飞檐上的铜铃发出急促的清响。凌云拄着长剑站在塔下，仰望这座直插云霄的金字塔形建筑，塔身由暗青色的玄铁岩砌成，每层都镶嵌着不同颜色的灵晶，此刻却被浓郁的黑气笼罩，唯有第九层顶端偶尔闪过血色红光。
“伤口还疼吗？” 凌月轻抚着凌云肩头的纱布，那里仍残留着阴阳玄冰火治愈后的淡金色纹路。玄冰火悬浮在她掌心，黑白双色流转间散发出温暖的能量，与玄冰镜的紫芒交织成护罩，抵御着塔顶吹下的阴煞之风。
凌云摇头握住她的手腕：“已经无碍。秦风送来的伤药很管用，何况还有玄冰火的灵力滋养。” 他望着塔门处闪烁的血色符文，“左护法应该已经布好了阵，我们得尽快上去。” 青铜钥匙在他指间流转，表面刻着的蜀山符文正与塔门产生共鸣。
大黄突然对着塔基低吼，前爪刨着地面的积雪。那里的玄铁岩缝中渗出黑色的粘液，正顺着砖石纹路向上攀爬，所过之处凝结出冰晶与焦痕。“煞气已经侵入塔体了。” 凌云皱眉道，“再拖下去整个塔身都会被污染。”
他将青铜钥匙按在塔门中央的凹槽处，钥匙瞬间融入石门，血色符文如潮水般退去，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发光的萤石，照亮了布满灰尘的阶梯，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檀香与新鲜的血腥味。
“第一层对应蜀山灵境，应该有守护阵法。” 凌月回忆着玄冰镜显示的塔层结构图，“玄铁长老的留言说每层都有机关，需要找到节点才能开启上层通道。” 她话音刚落，阶梯尽头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凌云立刻将凌月护在身后，长剑出鞘直指前方。数十支淬毒的暗箭从通道两侧的石壁射出，箭簇泛着幽蓝的光泽，在空中组成密集的箭网。“小心！是冰火煞毒！” 他剑气暴涨，青芒如扇面展开，将大部分箭矢劈落，却仍有数支漏网之鱼射向凌月。
凌月急忙催动玄冰镜：“玄冰结界！” 紫芒形成的护盾将箭矢冻结在半空，冰晶中隐约可见黑色的毒液在流动。“这些机关被煞气改造过。” 她指着箭簇上的符文，“普通防御法术会被腐蚀。”
大黄纵身跃起，金色利爪拍碎悬浮的冰箭，却被碎冰中溅出的毒液灼得嗷嗷直叫。凌云见状祭出火符，火焰顺着箭矢轨迹烧向石壁，照亮了隐藏在暗处的箭孔。“乙木成林！” 他掐诀念咒，藤蔓从石壁缝隙中钻出，将所有箭孔牢牢堵住。
通道尽头的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一间圆形大厅。厅中央矗立着三座丈高的石像，分别手持剑、琴、鼎三种法器，石像底座刻满了蜀山符文。大厅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凹槽，里面残留着燃烧过的 candle 痕迹，显然曾有人在此举行过仪式。
“是蜀山三圣像。” 凌云认出石像的身份，“中间那位是开创蜀山的玄元真人。” 他注意到石像的眼睛是用黑色水晶制成，此刻正闪烁着异样的红光，“它们被煞气控制了！”
话音未落，持剑石像突然动了，青铜古剑带着破空之声劈向凌云。他举剑相迎，两剑相交的瞬间感到一股磅礴的力量传来，震得手臂发麻。“好强的灵力！” 凌云借力后退，发现剑身上竟凝结起一层薄冰。
持琴石像的琴弦自动颤动，发出刺耳的音波。凌月立即用玄冰镜护住双耳，却见音波化作无形的利刃，将地面切割出细密的裂纹。“音波会撕裂灵力护罩！” 她急忙祭出阴阳玄冰火，黑白光芒形成屏障，音波撞在上面泛起涟漪却无法穿透。
持鼎石像则张口喷出硫磺毒雾，所过之处石壁迅速腐蚀。凌云拉着凌月跃到石像背后，发现底座上有块松动的石板。“攻击底座的符文！” 他长剑刺入石板缝隙，剑气震碎了上面的煞气符文。
持鼎石像动作一滞，红光黯淡了几分。凌月趁机将玄冰火贴在石像背部，黑白光芒顺着石像纹路游走，净化着里面的煞气。“需要同时净化三座石像才能开启通道！” 她喊道，同时躲过持剑石像的横扫。
凌云脚踏七星步绕到持剑石像侧面，剑气专攻其关节处的薄弱点：“凌月稳住中间的！我来解决左右两座！” 他故意卖个破绽，引诱持剑石像砍向自己左肩，趁机一剑刺穿其腹部的符文凹槽。
大黄则对着持琴石像狂吠，金色护毛迸发微光，干扰着琴弦的震动。当持琴石像转头攻击大黄时，凌云已解决完持鼎石像，赶来相助。两剑合力斩断琴弦，石像的红光彻底熄灭，露出底座下的通道入口。
通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玄铁长老的留言：“通天九层，每层藏有灵脉残片，集齐可重铸守护阵。献祭阵需九九生魂与法器共鸣，子时即开幽冥门。” 字迹旁画着阴阳玄冰火与玄冰镜的组合图案，下方标注着 “以玲珑心融两仪，方得玄关秘钥”。
“原来需要集齐灵脉残片。” 凌月抚摸着石壁上的图案，心口的莲花胎记突然发热，与玄冰火产生共鸣。大厅中央的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块菱形的凹槽，大小正好能容纳玄冰火。
将玄冰火放入凹槽的瞬间，整个大厅剧烈震动，三座石像的眉心射出青光，在半空组成第二层的地图。地图上标记着五个光点，其中四个正在闪烁，而最上方的光点已变成红色。“左护法在第二层！” 凌云指着红色光点，“他在破坏灵脉残片！”
第二层的景象与第一层截然不同，通道两侧的石壁上镶嵌着会移动的镜石，将人影折射成无数个幻象。空气中漂浮着彩色的雾气，吸入后让人头晕目眩。“是幻阵机关！” 凌月急忙运转灵力抵御，“这些雾气会干扰心智！”
玄冰镜突然发出警示，镜面上浮现出圣女殉道的画面：白衣圣女被绑在祭台上，玄铁长老手持阴阳玄冰火犹豫不决，周围是欢呼的幽煞教徒。“这是假的！” 凌云摇晃着几乎陷入幻境的凌月，“左护法想用幻象动摇我们！”
大黄对着一面镜石狂吠，那里的幻象最为清晰。凌云一剑劈碎镜石，雾气顿时消散不少。“破坏镜石就能破阵！” 他喊道，同时剑气纵横，将周围的镜石尽数击碎。随着最后一块镜石碎裂，大厅中央出现了四个黑袍教徒，正围着一块发光的灵脉残片施法。
“拦住他们！” 凌月祭出玄冰锁，紫芒锁链缠住两名教徒。凌云则剑出如龙，青芒贯穿另外两人的胸膛。教徒们化作黑烟消散，留下那块散发着青光的残片。凌月将残片与玄冰火接触，残片立即融入晶体，使其黑白光芒更加明亮。
“还有四块残片。” 凌云看着地图上剩下的光点，“左护法应该在最上层等着我们。” 通往第三层的通道突然剧烈震动，大量碎石从头顶落下。玄冰镜急忙展开护盾，却见通道尽头出现一头体型庞大的妖兽，狮身人面，背生双翼，正是被煞气异化的镇塔神兽开明兽。
开明兽的眼瞳燃烧着黑火，双翼一扇便卷起夹杂着冰刃的狂风。凌云将凌月护在身后，长剑注入全部灵力：“它的弱点在额头的独角！” 他脚下生风，避开开明兽的利爪，同时剑气直逼其要害。
凌月则催动玄冰火，黑白光芒化作锁链缠住开明兽的双翼。“阴阳相济，封！” 她念出咒语，玄冰镜与玄冰火形成能量漩涡，强行压制着开明兽体内的煞气。大黄趁机纵身跃起，狠狠咬住开明兽的后腿。
开明兽吃痛咆哮，独角射出黑色光柱。凌云见状不妙，拉着凌月侧身翻滚，光柱擦着他们飞过，在石壁上炸出一个大洞。“用灵脉残片的力量！” 凌云对凌月喊道，同时祭出玉简，青藤如潮水般缠住开明兽的四肢。
凌月将玄冰火举过头顶，融入其中的灵脉残片爆发出青光，与开明兽额头的独角产生共鸣。“蜀山正统，驱煞！” 她将玄冰火向前推送，青光与黑白光芒交织成光柱，贯穿了开明兽的身体。
神兽发出一声哀鸣，体内的煞气被强行抽出，化作黑烟消散。开明兽恢复神智，对着凌月点头致意，随后化作光点融入玄冰火。通道尽头的石门缓缓开启，露出通往上层的阶梯，阶梯两旁的石壁上刻满了蜀山历代弟子的名字。
“还有六层。” 凌云看着手中的地图，“子时之前必须赶到第九层。” 他检查了一下伤势，发现玄冰火的灵力正在自动修复经脉，肩头的伤口已完全愈合。“这晶体果然认你为主了。” 他对凌月笑道，眼中带着欣慰。
凌月脸颊微红，将玄冰火收起：“我们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三人一犬踏上通往第三层的阶梯，玄冰镜的紫芒在前方引路，照亮了布满符文的通道。阶梯尽头的石壁上，一行新的留言映入眼帘：“幽冥玄关藏于阴阳眼，非玲珑心者不得入内。”
“阴阳眼应该就是第九层的阵眼。” 凌云解读着留言，“看来必须由你亲自破阵。” 他握紧长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不管左护法有什么阴谋，我们都会阻止他。”
通天塔顶的血色红光越来越亮，整个塔身都开始散发出不祥的黑气。山下的望月台方向传来阵阵钟声，那是蜀山弟子在示警。凌云望着塔顶，知道最终决战即将来临。他搀扶着凌月，大黄在前方开路，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阶梯尽头，只留下淡淡的光轨在通道中闪烁。
当他们进入第三层时，通天塔第九层的左护法正站在献祭阵中央，手中法杖直指天际。九十九根刻满符文的石柱环绕着他，每根石柱顶端都绑着一名昏迷的蜀山弟子。“时辰快到了。” 左护法发出沙哑的笑声，“等吸收了圣女后人的玲珑心，始祖大人就能重见天日了！” 他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周身的煞气越来越浓郁。
第三层的大厅中，凌云和凌月正面对新的挑战。这里是一片冰与火交织的迷宫，通道会不断变换方向，墙壁上不时喷出岩浆或冰锥。玄冰镜悬浮在前方，紫芒指引着正确的路径。“跟着光走。” 凌月对凌云喊道，同时避开一道突然喷出的岩浆柱。
凌云则用剑气劈开迎面而来的冰锥，同时注意着脚下的符文：“这些地砖是压力机关，千万别踩错。” 他拉着凌月跃过一块闪烁红光的地砖，那里瞬间喷出数十根尖刺。“左护法为了阻止我们，真是煞费苦心。”
大黄突然对着左侧通道低吼，那里的墙壁上隐约可见灵脉残片的光芒。凌云示意凌月掩护，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穿过通道，避开各种机关陷阱，终于在一块巨石后找到了第二块灵脉残片。残片融入玄冰火后，晶体表面浮现出第九层的阵法全貌。
“献祭阵的核心在阴阳鱼眼。” 凌月指着晶体上的图案，“需要同时注入玄冰镜和玄冰火的力量才能破解。” 她话音刚落，整个迷宫突然剧烈震动，通道开始快速合拢。“快走！迷宫要关闭了！”
凌云拉着凌月跟着玄冰镜的指引狂奔，大黄紧随其后。在通道完全合拢的前一刻，他们冲出了迷宫，来到第四层的入口。这里的景象豁然开朗，竟是一片星空幻境，无数星辰在头顶流转，脚下则是万丈深渊，只有一条由星光组成的桥梁通往对面。
“是星空阵。” 凌云认出这是蜀山的防御阵法，“走错一步就会坠入幻境。” 他观察着星辰的排列，“跟着北斗七星的方向走。” 三人小心翼翼地踏上星桥，每走一步都有星辰在脚下亮起，形成奇特的符文。
当他们走到星桥中央时，周围的星辰突然加速流转，化作无数剑影射来。凌云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剑气与剑影碰撞产生璀璨的光雨。凌月则催动玄冰镜，紫芒在星桥上形成防护罩，挡住了大部分攻击。
大黄突然对着前方狂吠，那里的星桥出现一道裂缝。凌云及时止步，发现裂缝下方是翻滚的云海，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是幽冥幻境。” 他脸色凝重，“左护法用生魂强化了阵法。”
凌月将玄冰火贴在星桥上，黑白光芒顺着星光蔓延，所过之处裂缝逐渐愈合。“快走！阵法在反击！” 她拉着凌云加快脚步，终于在星桥完全崩塌前抵达对岸。第四层的灵脉残片就藏在一座星象台中央，被三道符文锁链封印着。
“需要同时破坏三道锁链。” 凌云观察着锁链的排列，“我左你右，大黄中间！” 三人同时行动，凌云剑气斩断左侧锁链，凌月玄冰镜冻住右侧锁链，大黄则用金色利爪撕开中间的锁链。残片到手后，玄冰火的光芒更加明亮，已经能隐约看到第九层的具体布置。
“还有五层。” 凌云看着越来越亮的塔顶红光，“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通往第五层的通道中，隐约传来教徒的诵经声，夹杂着蜀山弟子的**。他握紧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来有场硬仗要打了。”
凌月握住他的手，玄冰火的温暖能量传递过来：“我们一起面对。” 三人相视一笑，默契地点头，随即踏入了第五层的通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严峻的考验和更残酷的战斗，但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的信念和彼此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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