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面试

陈诺来找我，要我陪她去一个房地产公司面试。

我从未问过她从事何种工作，但从她的穿戴打扮来看，家底殷实，无需工作也可以活得滋润，但是她立志要做一名天选打工人。

“工什么作，我养你啊。”我开启不要脸模式。

“做你的梦去，你养不起我。”

“你面试的啥工作？什么公司会需要一个只会蹦迪喝酒的姑娘？”

“房地产公司，行政秘书岗位，你们这些混混不懂。”

“秘书？就是人们常说的小蜜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陈诺生气的样子，像一道风景，令人神往，如痴如醉。

“行，我也去见识见识这正经工作长啥样。”

到达面试地点，进门之后发现这公司没几个男员工，到处都是身材相貌俱佳的年轻姑娘，我寻思一会问问这里还招保安不。

“啪！”陈诺朝我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眼睛瞎瞅什么？”

“我就是拿她们跟你做个比较。”

“比出个什么结果？”

“这帮歪瓜裂枣，无法跟陈大小姐相提并论。”这是我从电视上学到的，尽管略显虚伪，但女孩儿们都很受用。

“以后请叫我陈秘书，谢谢。”这女人，还没面试，先蹬鼻子上脸。

总经理办公室在二楼，陈诺上去面试，我百无聊赖，在公司里面瞎转悠。

这帮搞房地产的孙子真他妈有钱，公司里面的装潢布置和我们兴胜的几个招牌会所比起来也丝毫不差，而且这里的工作人员穿的是清一色标准职业装，看上去个个精神抖擞，谈吐不凡，最近有个啥词儿是形容这种人来着？哦对，白领。

我往这群白领里面一站，显得格格不入，说明我更适合当这里的保安。

溜达了十几分钟，猛然听到楼上传来开门的声音，同时伴着陈诺的叫骂：“臭老头，还想占老娘便宜！去你妈的！”

我一听不对，赶紧朝楼上跑去。陈诺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叉着腰气鼓鼓的样子，不是那种跟我逗闷子时候的嗔怒，是真的很生气。

从办公室里面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大腹便便，脑袋上不知道涂了多少发胶，跟海豚出水似的，油光发亮，整个人的形象用现在的话来讲，那叫一个油腻。

中年海豚一脸讪笑：“小姑娘，想找工作挣钱，你得学会付出啊！真是不懂规矩。”

“怎么回事？”我问陈诺。

“这老王八说到一半就过来摸我手！”陈诺涨红着脸怒道。

哎我操？那双温润如玉的手也是你这老逼玩意能碰的？老子平时想摸一下都得瞅准时机出其不意，你他妈的说碰就碰？

我怒从中来，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这老男人一个大逼兜：“老色批你是活腻歪了啊？！”

海豚捂着脸，一脸的不可思议，那表情仿佛是在说：哪儿来的臭小子敢打我？数秒之后此人缓过劲来：“人不大胆儿不小，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保安？保安！”只见七八个壮汉从楼下快速冲上来，把我和陈诺围堵在中间。

这体格，这形象，这尼玛是保安？这确定不是我们道儿上的？那这保安的工作我面试不上了啊。

“给我打！”海豚一声海豚音，几个壮汉蜂拥而上，换平时我肯定找个空子钻出去溜之大吉，但是现在陈诺还在，跑是不能跑了。我一把抱住陈诺，把她护在身下，任由拳脚雨点一般落在身上，尽管零距离感受到了陈诺的体温和味道，但疼也是真的疼。

围殴持续了大概三四分钟，海豚看着差不多了，让保安们停手，然后拽着我的头发：“小崽子，长记性了么？”

“记住了，海……哦不，大哥，我记住了......”

其实加入社团这段时间，我的抗击打能力有了大幅度提升，以前挨上这么一顿，怕是离咽气不远，而现在的挨揍水平早已有了质的飞跃，除了疼痛，这些拳脚还不至于伤到我筋骨，我主动示弱，只想赶紧了事走人。

“记住就行，以后出门小心点，这社会不是你能混的懂吗？”海豚满脸得意，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条待宰的大马哈鱼。

我被保安们拖出门扔到外面的大街上，陈诺赶紧上来扶我，满心关切地问到：“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我一把抱住陈诺：“浑身都伤了，我操疼死我了！”抱她的感觉太好了，如沐春风。

“那赶紧去医院！你等下我叫个车去先！”陈诺好像没发现我在飙演技，把我扶到路边马路牙子上坐着，去街上拦出租车。

很快就有一辆出租车靠边停下，陈诺跑过来把我搀到车上，跟司机说：“师傅，麻烦快点！去最近的医院！”

“师傅，别听她的，咱们去夜魅酒吧。”

陈诺先是一脸惊讶，然后顿悟：“你装呢？！”

“废话，我不装像点人家追出来继续打咋办？”

“懒得理你！”陈诺把脸朝着车窗外面扭过去，看着流动的街景不再说话。

一个小时后，房地产公司门口。

酒桶身后跟着三十多号人，全部拿着钢管。我和陈诺站在最后，等待好戏上演。

“往哥，就是这儿吧？”酒桶问我。

“嗯，砸吧。”

酒桶带着人冲进公司，大吼道：“无关人等现在往出滚，伤及无辜概不负责！”

我和陈诺站在公司门口，看着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们尖叫着跑出来，我对陈诺说：“你看这些个娘们儿，一点儿都不稳重。”

陈诺略带戏谑：“我呢？我就稳重？”

“首先，你不叫娘们儿，其次，作为我的女人，气质这块肯定拿捏得死死的。”

“呸！谁是你女人，不要脸！”

过了十分钟，我和陈诺走进公司，经过酒桶和兄弟们的辛勤耕耘，整个公司已经面目全非，碎玻璃烂砖瓦，一地狼藉。

海豚大叔已经被酒桶从二楼拖下来，连带着之前围殴我的那几个保安，都被按在地上跪着，除了海豚大叔还有点骨气，保安大哥们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海豚并不服气：“看走眼了，原来也是道儿上的兄弟。”

“大哥，我是长了记性了，不知道您长了没有？”我俯身问到。

“留个名号，日后咱方便来往。”这老逼嘴上还挺硬。

我笑着看向他：“就你也配知道老子的名号？我出来混喜欢交朋友，但是色鬼除外，像你这种又老又色的，我一般是除之而后快。”说完我朝酒桶点了点头，酒桶会意，抡起钢管朝海豚砸下去，我嘱咐他不要砸脑袋，万一失手搞成水蛇那样就不好处理了。

挨了几下酒桶的暴击，豚叔也没了刚才的精气神儿，躺在地上一直哼哼，我走过去蹲下：“老哥，这社会我能混不？”

豚叔并未回应。

我趁热打铁：“你看，手你也摸了，人你也打了，我废你一条腿，不过分吧？”这是我当时心里的真实想法，加入兴胜以来，我尽量与人为善，但这次针对陈诺的侵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让人把豚叔按住，抬起他一条腿，我接过钢管对着他膝盖用力砸下，砸完以后这货也没吭声，我心道这货真硬，这都能忍住不叫，然后发现是疼得昏死过去了。

我又走向那几个人高马大却跪倒在地的保安同志们：“几位兄弟，刚才都动手打我了吧？现在还给你们，合情合理。”

我挨个朝他们脸上踹了一脚，算是解了气，酒桶还要再好好收拾一下这几个保安，我伸手拦住，他们也是替人卖命，何况我进来之前想必酒桶已经给他们伺候过一顿钢管大餐了，没必要再继续操练。

回去的路上，酒桶告诉我，在我陪陈诺面试的时候，白可打电话到酒吧来了。

现在距离上次肥龙和大手的顶级战斗已经过去三个多月，肥龙的伤已经痊愈，白可更是早就活蹦乱跳，听说大手也基本无大碍，行动自如了。

“他说啥了？”我问酒桶。

“他说，你说的那件事儿，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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