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319主播连环杀人案》17
《319主播连环杀人案》17
我操，交号之前忘记删了。
监控外的姜书贤因为崔俊宇的这句话瞬间出了半身冷汗，他眼睁睁看着李在允抬起头看着摄像头的方向，就像是在隔空盯着他看一样，而朴振宇也有点怀疑地看他一眼：
“你关心 518 干嘛？”
姜书贤在心里痛骂自己犯傻，却也只能干巴巴地扯出个笑：
“我毕竟是干这行的，这事儿你说整个首尔哪个搞媒体的不关心？”
好在李在允也没深究这个问题，注意力很快回到了审讯上，崔俊宇对他做的事情供认不讳，在结束之前他反问了李在允一个问题：
“警官在你看，在网络上伤害一个人，需要付出代价吗？”
桌子对面短暂地沉默了几秒。
“经历过这种事的人很多，但不是每个都会杀人。”
李在允语气平平，眼神落在无名指的戒指上：
“你动手的速度很快，也是因为你怕自己后悔。”
他说完，崔俊宇猛地抬头看过来，李在允却也没再说什么，只让朴振宇把郑万洙带来。
这已经是李在允第二次见到郑万洙了。
他问道：
“那天我来找你们，你们的话是崔俊宇教过的吗，有警察来找你们，你们也不心虚？”
李在允回想起那日郑万洙和他夫人的眼神，几乎毫无破绽，而即便到这时候，郑万洙也还是敢直直看着李在允的眼睛：
“杀人偿命，他们说的那些话逼死了我闺女，我杀他们有什么好心虚的？”
李在允一时无言，又回忆起在郑万洙家中看到的纸钱：
“我去的那天是你杀了李东敏的第二天，那些纸元宝是给他的吗？”
“是给我闺女的，那种畜生下了地狱也不需要买路钱。”
郑万洙脸上甚至看不见丝毫的后悔，姜书贤在监控外不禁有些唏嘘：
“被买凶的这么死心塌地，这事儿写成报道一定很带劲儿。”
朴振宇白了他一眼：
“你省省吧，要是在队里发通告之前这个事儿见了报或者上了网，你就死定了，可不要挑战组长的底线。”
“那当然，我还敢惹他？”
姜书贤一说话脖子就疼，他忽然又有点好奇：
“说起来，以前的临时工都有什么人啊，不会我是第一个用这个身份混进你们署里的吧？”
“什么叫混进署里啊，想要当这个临时工得要具副局长点头的。”
朴振宇想到不久前李在允在具副局长办公室里磨了快一个多小时才出来，没好气道：
“组长把你说成是新媒体专家，说是特殊案件，特殊处理，具副局长这才点头的，要不你以为你能随便进队里跟我们一起干活儿？”
姜书贤恍然大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能有这种待遇，忍不住乐了：
“这种明显用来搪塞领导的理由，你们李组长还真敢说？”
“所以说组长是在替你担风险，你可不要出去搞事。”
朴振宇明显还是对他不放心，姜书贤嘴上打着哈哈，心里却挺意外李在允和署里的老大关系还不错，他本以为因为李在允父亲的事情，李在允在署里这个位置坐得一定相当不稳。
没想到他还挺争气的。
姜书贤想着，眼底深处又浮上了淡淡的冷意。
次日下午。
主播案宣布告破的同时，社交平台上一個名叫“贤珠之死”的小号发表了长篇关于主播案的自白，疑似是被捕的崔俊宇设定的定时发送。
在发文中，崔俊宇表示杀死张宥琳等三人是为了报复他们将近三年前对朴贤珠的网络抨击，一石激起千层浪，朴贤珠再次成为热门搜索词的同时，警署也非常应景地出了案情通报。
姜书贤是在酒吧看到的推送。
“听说你给重案一组打白工，这还打上瘾了？”
酒吧老板金成旭顺着姜书贤视线看了一眼，他曾经算是姜书贤的老东家，过去姜书贤在这儿当酒保的时候还帮他写过不少软文，两人的关系算的上不错。
姜书贤咬着可乐吸管笑笑：
“内情很复杂，也不全然算打白工吧。”
他话音刚落，门口的铃铛响了一声，一个短发西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从外头进来，看到姜书贤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来这么早啊书贤。”
尹瑞妍天生长得非常英气，笑起来的时候却又莫名透着股狡猾的劲儿，她打了声招呼，轻车熟路地挑了姜书贤身边的位置坐下，点了瓶烧酒。
“这才几点？”姜书贤笑，“你就要喝酒了？”
尹瑞妍嗔他一眼：
“见前男友不该喝酒吗？怕自己动杀心啊。”
姜书贤给她逗乐了，跟着撑起身子：
“这话说的，咱俩现在还有工作关系，要是没了我，谁给你写点击率爆炸的稿子？”
“说起这个”，尹瑞妍拿出手机晃了晃，她也正在看警署刚发的通告，“怎么样，堵上身家性命进了重案一组，有什么收获吗？”
姜书贤装模作样地想了想：
“两次都差点被这个凶手搞死，这算吗？”
他说着露出脖子给尹瑞妍看还没消退的淤青，女人夸张地嘶了口气，语气却是毫不客气：
“我倒是想心疼啊，但你毕竟是自己把自己坑进去的，我让你别转你非转，怎么样，姜大记者，得偿所愿了吗？”
“说的这么正经，其实也巴不得我当这个小白鼠和重案一组攀上点关系吧，要不我让你帮忙去查郑宥珍的事情，你怎么查得这么积极？”
姜书贤十分了解眼前这个女人的性格：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你帮我确认郑宥珍已经死了，我也不可能下定决心去做这么冒险的事，真要说这次我能进重案一组，还有一半是尹大编辑你的功劳。”
“谁能想到你那骗三岁小孩的理由还真能行啊？”
尹瑞妍想到这事儿也挺惊讶的：
“我还当李在允日理万机不会理你了......再说了，要知道转发了真的会被那个凶手盯上，你以为我还会舍得让你转？”
姜书贤耸耸肩：
“所以说我的第六感是很准的，下次你得多相信我一点。”
“那行啊，总归人也抓到了。”
尹瑞妍托着腮看他：
“你这个闲事也算没白管......把我叫过来，总不会就是和我说这个的吧书贤。”
“看来这么久不见也不想我，算了，那就谈公事吧。”
姜书贤说着掏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尹瑞妍凑过来，却见照片里是一只药瓶，背景里清晰能看到一个男人睡在床上的背影。
尹瑞妍有点震惊：
“不至于吧，你为了报复他们家......做到这一步？说起来这可是隐私啊，这种东西爆出来你是要吃官司的。”
“没说要发，就是给你看看的......又不是没做过狗仔，能曝光的尺度我还没点数吗？”
姜书贤看着尹瑞妍暧昧的神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收了：
“我想好了，给李在允写个专题爆爆料，尹大编辑你觉得怎么样，李在允的父亲还待在警署这本身就够有看头了吧。”
“你可别把重点放在他爸身上，毕竟 518 的案子都过去二十年了，当年他父亲五年没破案不假，但现在年轻人也不知道啊，我看你还是多写写李在允，长得帅又低调，不少人都等着吃瓜呢。”
尹瑞妍晃荡了一下酒瓶，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美事，笑道：
“李在允本身也算半个公众人物，你要是能够把他好好扒下皮，我看应该能火。”
姜书贤笑笑：
“所以说啊，这种稿子可不能按照一般的价格来给我算，我现在是在重案一组签了卖身契的，按理说他们现在在查的案子我不能写，也不能对外透露，但是如果是以前破了的案子，或者是他这个人相关那可就不算了。”
“所以说？”尹瑞妍转头看着他，“你想要多少？”
两人毕竟在一起好几年，尹瑞妍对他那点小九九知道的还是很清楚的，还没等姜书贤开口，她抢先说道：
“如果你能给我像样的料，而且是独家的话，我可以给你三倍的价格，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面。”
“三倍也不是不行，就是独家可有点够呛，毕竟不论我扒出来什么，首尔应该没有哪家媒体不想要这个资源吧？”
姜书贤装模作样地和她讨价还价，女人画的精致的眉毛一扬，却也不恼，只是嗔道：
“书贤，咱们在一起多久了？还跟我算这么清楚。”
“一般人我得跟他要个五倍，但是因为是你，给你打个八折，四倍不能再少了。”
姜书贤说着，笑容里倏然夹了些苦涩的意味。
尹瑞妍看着一怔，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姜书贤从噩梦里惊醒，第一次和她说，他就是当年 518 案最后一个受害者的儿子，而李在允的父亲作为二十年前主办 518 的警察，非但五年没有找到杀死姜书贤母亲的凶手，还曾经一度将姜书贤的父亲列为嫌疑人，导致他父亲失去了老师的工作，精神也濒临崩溃。
想起旧事，姜书贤自嘲地笑笑：
“早知道当时他问我的那个问题，会导致我爸变成那样，我怎么也不会说的......”
姜书贤记忆中李在允父亲的脸瘦削却认真，当时才有八岁的他再也没想到，他随口说出的一句话，竟会平白给他父亲增加了嫌疑。
他淡淡道：
“这个稿子我会认真写，所以要四倍，不过分吧？“
姜书贤眼下这副模样在尹瑞妍的记忆里非常罕见，她盯着她这个前男友看了一会儿，很快像是认输一般叹了口气：
“一定要独家，到时候不要让我在任何其他地方看到你的稿子。”
“成交。“
姜书贤拿着可乐和她的烧酒碰在一起，听着玻璃清脆作响，一瞬间他竟想到了那些年砸碎在耳边的酒瓶。
自从从看守所出来，他那个老实巴交的父亲就变了，日日与酒为伴，不但丢了工作，而且还将他当做仇人一样看待。
许多年来姜书贤都忍不住想，如果那天他陪母亲去买菜，如果那天下午他没有和李在允的父亲说话，如果 518 没有拖五年才解决，只要有一件事和原来不同，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像今天这样。
一种熟悉的心悸让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杯子，姜书贤冷笑一声：
“可惜他父亲死得太早，凶手就不该杀他，报仇最没用的就是杀人了，留着这条命，我也不至于把账算到他儿子头上......说起来李在允还请我吃烤肉了呢。”
“不至于吧，我怎么不知道书贤你这么好哄？“
尹瑞妍托着腮：
“总不能就因为人长得帅点，所以一顿烤肉就给你打发了吧？”
姜书贤闻言一愣，很快又笑了。
“你说什么呢？”
他点上一根烟：
“四倍稿酬，有钱还能不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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