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这届蛮族不行，KPI自己送上门！
北境长城。
血战已持续数日之久。
箭矢如蝗，投石如雨。
蛮族人悍不畏死地冲击着城墙，尸体在墙下堆积如山。
“顶住！弓箭手，抛射！别让他们把云梯搭稳了！”
公输铁浑身浴血，手中巨剑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浪。
他屹立于城头，斩杀了不知多少蛮族勇士。
然而，他坚毅的面容上，却第一次浮现出沉重。
敌人的攻势太疯狂了，完全是不计伤亡的打法。
己方的伤亡，也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攀升。
“大人，东段防线快撑不住了！”
一名副将嘶吼着跑来，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
“雷炎呢？让他带预备队顶上去！”
公输铁咆哮道，一剑将一个刚刚爬上城头的蛮族百夫长劈成两半。
战争，远比他想象的要惨烈。
可最让他感到憋屈和不解的，是中军大帐的态度。
数日来，无论战况如何紧急。
那位候选者大人始终稳坐帐中，对前线的血战不闻不问。
仿佛这场战争，与她毫无关系。
传回的命令，永远只有三个字——“守住，等。”
等什么？
等全军将士的血流干吗？
……
中军大帐内。
史镜、林泽等人刚刚从前线巡查回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林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手上拨弄着算盘。
“候选者大人，根据我的模型推演，如果再持续这种强度的消耗战，最多再过五日，我军的战损比将突破百分之三十的临界点，士气将面临崩溃风险。我建议……”
“建议？”
主位上的夜君甚至没有睁眼，只是端起手边的茶盏，吹了吹热气。
“林会计，你的数据，算得出人心吗？”
一句话，让林泽后面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史镜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在玉册上书写，记录着这一切。
他愈发看不懂这位候选者了。
就在这时，帐外亲兵来报。
“启禀陛下！关外蛮族大营，似乎发生骚乱！”
夜君闻言，放下茶杯，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来了。”
……
与此同时，长城之外，蛮族中军王帐。
蛮族可汗正对着沙盘，筹划着下一波更猛烈的攻势。
他要用人命，硬生生填平那道该死的长城。
“报——”
帐帘被猛地掀开，一名信使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与尘土。
“可汗！不好了！不好了啊！”
“慌什么！”
蛮族可汗不满地呵斥。
“王庭……王庭被烧了！”
信使带着哭腔尖叫，“黄金图腾柱被毁了！您的家人，还有各部落的贵人……全……全都被掳走了！”
消息一出，原本还喧嚣的蛮族大帐，瞬间陷入了死寂。
蛮族可汗身体猛地一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把揪住信使的衣领，双目赤红地咆哮：
“你再说一遍？！”
“王庭被一支天降神兵攻破……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什么都没了……”
“噗——”
蛮族可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
将领们更是当场炸开了锅。
“什么？王庭被抄了？”
“我的老婆孩子还在王庭啊！”
“怎么可能？哪里来的军队？”
军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未等他们从这个噩耗中回过神来。
第二名信使更加狼狈地冲了进来，声音比上一个还要凄厉。
“报……报告可汗！黑山、白水、红河三大部落……完了！”
“我们所有的粮仓、所有的战马繁育地……全都被一把火烧光了！”
这两个消息，彻底击溃了蛮族大军最后的战意。
老家被偷了，老婆孩子被抓了。
现在，连吃饭的家伙都没了。
还打个屁的仗！
“回家！我要回家！”
“儿郎们，跟我走！救老婆孩子去！”
“可汗，对不住了！”
原本还算统一的蛮族大军，瞬间从一群凶猛的草原狼，变成了一窝没头苍蝇。
各部落的首领为了赶回家救援，开始不听号令，擅自率领本部人马后撤。
整个大军的阵型，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彻底崩溃。
城头之上，正准备迎接新一轮进攻的公输铁和雷炎，看得目瞪口呆。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悍不畏死的敌人，怎么突然就自己乱了阵脚？
甚至开始掉头逃跑了？
“这……这是什么战术？诱敌深入？”
雷炎扛着巨斧，挠了挠头，满脸都是问号。
公输铁同样满心疑惑。
就在这时，中军的令旗挥动。
夜君那清冷而威严的命令，终于传遍全军。
“传朕旨意，全军出击。”
“一战，定乾坤！”
公输铁心头一震，虽然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军令如山。
他猛地一挥巨剑，指向城外那片混乱的敌军，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开城门！”
“全军——总攻！”
“轰隆隆——”
尘封的边关大门轰然敞开，二十万大夏铁骑，倾巢而出。
战局，急转直下。
已经无心恋战的蛮族溃兵，被大夏的主力部队和孟晴率领的两翼骑兵一阵掩杀，丢盔弃甲，血流成河。
一场原本预计要持续数月，血流成河的国战，竟以这样一种荒诞的方式。
在一天之内，分出了胜负。
……
战后。
当公输铁和雷炎押解着数万名俘虏，带着缴获的无数牛羊战马。
返回大营时，两人的脸上，依旧写满了困惑与茫然。
“说！你们为何突然溃败？”
雷炎一脚将一个蛮族千夫长踹翻在地。
那千夫长哆嗦着，用带着哭腔的语调，将王庭被毁、后路被断的真相说了出来。
公输铁和雷炎听完，彻底愣住了。
“一支……天降神兵？”
“烧了王庭，毁了粮仓，还把可汗的老婆孩子全抓了？”
雷炎结结巴巴地开口，手中的巨斧都快握不住了，“这……这是哪个神仙干的？”
公输铁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道身影。
那个被自己视为懦夫，在开战前就带着五千精锐“逃跑”的9527号。
原来，他不是逃跑……
公输铁的嘴唇微微颤抖，嘴里喃喃自语。
“以五千之师，孤军深入敌后，绕行千里，直捣黄龙，断其根基……”
“此……非常人能为也……”
他终于明白，这场大胜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了。
那个被他看不起的“投机者”，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也绝不敢想象的方式，轻而易举地撬动了整个战局。
公输铁以为的王者正道，是正面硬撼，铁血对决。
而对方，却直接掀了桌子。
……
公输铁和守旧派的几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快步走向中军大帐。
还未入帐，就听到了林泽那带着激动的声音。
“不可思议！这简直是奇迹！”
“候选者大人，此战我军的战损比，是负数！是负数啊！”
“我们缴获的战马、兵器、铠甲、牛羊，折算成白银后，远超我军的全部消耗……也就是说，我们……我们不仅打赢了，还顺便赚了一大笔……”
公输铁迈入帐中，只见夜君依旧坐在主位上喝着茶。
他走到夜君面前，摘下头盔，“哐当”一声丢在地上。
随即，这位守旧派领队，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
“候选者大人。”
公输铁的声音沙哑而沉重，“末将……心服口服。”
“您拥有远超我等想象的魄力与智慧，末将之前鼠目寸光，多有得罪，请大人责罚！”
雷炎、莫辰、韩缨三人对视一眼，也纷纷上前，单膝跪下。
“我等，心服口服！”
这一跪，代表着守旧派全员，被彻底折服。
夜君的威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
与此同时。
在距离长城数百里外的草原上，一支满载着金银财宝、牛羊马匹的队伍，正慢悠悠地踏上了返程的路。
马车里，秦风翘着二郎腿，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清点着战利品。
（这一趟，赚得盆满钵满！女魔头许诺的又一成股份到手。）
（回去之后，女魔头总不能再扣我假期了吧？）
（等考核结束，我要不要先去万宝楼，扫一波货呢。）
就在秦风美滋滋地盘算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大人！前方发现一股蛮族溃兵，约有数千人！”
秦风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只见那伙溃兵一个个丢盔弃甲，神情慌张，像是丧家之犬。
但他们身上的甲胄，明显比普通蛮兵精良得多，应该是某位大人物的亲卫。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秦风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蚊子再小也是肉，送上门来的KPI，不要白不要！）
他走出马车，拔出腰间的佩刀，大手一挥。
“全军听令，包围他们！”
“一个也别放跑了！”
五千名大夏锐士一拥而上，轻松将这群早已吓破了胆的丧家之犬淹没。
战斗很快结束。
当副将兴高采烈地跑来汇报，说抓到了一条大鱼，好像是蛮族可汗。
秦风看着被捆成粽子，正用怨毒眼神瞪着自己的中年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买一送一，服务周到。”
……
当秦风押着蛮族可汗和一长串王公贵族，身后跟着延绵数里的战利品队伍，出现在长城关隘时。
整个大夏军营，彻底沸腾了。
所有士兵都用看神明一样的眼神，看着那个骑在马上，一脸风轻云淡的年轻文官。
“将军威武！”
“大夏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震彻云霄。
中军大帐内。
九名陪考阴差看着被押进来的蛮族可汗，集体失声。
林泽第一个回过神来，喃喃自语。
“以五千兵力，于三十万敌军后方，纵横千里，直捣王巢，火烧连营，最后……还顺手生擒了敌酋……”
“这……这已经不是战术了，这是艺术！是暴力美学！”
孟晴看着秦风，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与狂热。
“这才是真正的，非对称信息心理战！”
史镜默默地在玉册上，写下了一行字：
“奇兵9527，行鬼神莫测之事，候选者用人之能，非我等所能揣度。”
“祖师爷！您太厉害了！我爱死你了！”
云舒第一个冲了上来，激动地晃着秦风的胳膊。
“我新书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我以为上司是霸道女帝，结果她的手下才是灭国战神这件小事》！您看怎么样？”
秦风的嘴角抽了抽。
（大姐，求你别写了，再写下去，我的老底都要被你掀干净了。）
唐游也凑了过来，递上酒葫芦，懒洋洋地感慨道：
“秦兄，你这活儿干得……也太不‘咸鱼’了。不过，我喜欢！等回去了，我请你听曲儿，全场消费我买单！”
秦风接过葫芦灌了一大口，心中大慰。
（还是摸鱼的兄弟懂我！）
最后，公输铁走到了秦风面前。
这位从始至终都板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守旧派领队。
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秦风，深深地鞠了一躬。
“9527。”
公输铁的声音不再有之前的轻蔑与刻板，只剩下由衷的敬佩。
“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此战，你当为首功。”
经此一役，秦风，彻底征服了所有陪考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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