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最后的稻草，无耻之尤

手机屏幕上，那段视频，还在无情地播放着。

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充满了悔恨与绝望的嘶吼，那如同杜鹃泣血般的悲鸣……

每一个声音，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根烧红的、带着倒刺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苏晨晨的灵魂最深处！

不……

妈妈……

那一瞬间，苏晨晨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彻底崩塌了。

她引以为傲的坚强，她信奉不疑的清白，她所坚守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在看到母亲为了保护自己，而被迫承认那莫须有罪名，最终崩溃倒下的那一刻，被碾得粉碎！

她终于明白了。

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

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只要自己不屈服，就能守住所谓的清白与正义。

可她忘了，在这个恶魔的眼中，她们母女，不过是两只被困在笼中的、可以随意玩弄的蝼蚁。

她的坚持，她的倔强，非但没能保护任何人，反而成了刺向母亲胸口，最锋利的一把刀！

是她，是她的“不识时务”，才害得母亲，也要跟着自己一起，承受这般非人的折磨！

“啊——！！！”

一股比凌迟还要痛苦的、深入骨髓的自责与悔恨，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再也绷不住了，趴在那冰冷的审讯椅上，发出了与视频中母亲如出一辙的、撕心裂肺的痛哭！

她的哭声，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绝望，仿佛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雏鸟，在为自己，也在为自己的母亲，发出最后的哀鸣。

而侯亮平，就那么平静地，带着一丝欣赏的微笑，看着眼前这幅他亲手导演的，“母女情深”的悲剧。

他没有催促，也没有打扰。

他就那么静静地等着，等着这只骄傲的白天鹅，在彻底的绝望中，流干最后一滴眼泪，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许久，许久。

当苏晨晨的哭声，渐渐从嘶吼，变成压抑的抽泣时，侯亮平才缓缓地，将那段视频，按下了暂停。

他重新将手机放回口袋，用一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温和的语气，再一次，轻声地问道：“怎么样？”

“现在，有没有想清楚，要交代些什么了？”

这一次，面对侯亮平的询问。

苏晨晨，再也没有了任何一丝一毫的犹豫。

她猛地抬起头，那张早已被泪水冲刷得毫无血色的、我见犹怜的俏脸上，写满了最深的恐惧与哀求。

她疯狂地，对着侯亮平点着头，那动作，卑微到了极点。

“是！是！是我！都是我做的！”

她的声音，沙哑，破碎，不成语调。

“求求您……求求您把我妈妈放了，好不好？！”

“我妈她……她的身体真的不好！她有心脏病的！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生病的！求求您了！”

她已经不在乎自己会怎么样了。

她现在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念头，就是让自己的母亲，离开这个地狱！

听着苏晨晨这番“上道”的回应，侯亮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继续问道：“哦？你做的？”

“那你说说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逼着她，亲口为自己，也为自己的家庭，钉上最后一颗棺材钉的，恶毒的陷阱。

苏晨晨的身体，剧烈地一颤。

但她看着侯亮平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在这样极致的压迫之下，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这位曾经天之骄女般的女孩，缓缓地，闭上了那双早已哭肿了的眼睛。

两行清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随即，她用一种近乎于梦呓般的、充满了绝望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句足以毁灭她一生的“供词”。

“……间谍。”

“我是……间谍。”

“是我……串通了海外的组织，是我，窃取了情报……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当这几个字，从她口中吐出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彻底抽空了。

“侯处长！”

她猛地睁开眼，那双空洞的眸子里，充满了乞求的光芒。

“我现在……什么都愿意说！我什么罪名，都愿意承认！我只求您，求您一定要信守承诺，放了我妈妈！”

“只要您能放了我妈妈，您让我做什么，让我承认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将自己，将自己的一切，都当成了最后的筹码，压在了这场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的赌局上。

而在听到“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这句话的时候。

侯亮平的整个人，顿时，眼前一亮！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瞬间爆发出了一阵难以抑制的、如同饿狼般的，贪婪与狂热的光芒！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缓缓地，缓缓地，站起了身。

做出了一个，让苏晨晨感到无比惊恐的举动。

他转过身，走到了审讯室的墙角，对着那个正闪烁着红点的监控摄像头，按下了关闭的按钮。

“啪嗒”一声轻响。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种绝对的、与世隔绝的密闭之中！

侯亮平转过身，脸上，再也没有了任何一丝一毫的伪装。

那上面，挂着的是最赤裸、最不加掩饰的，属于胜利者的、充满了欲望的狞笑！

他一步，一步地，重新走到了苏晨晨的面前。

他俯下身，那张曾经让无数女人为之着迷的英俊脸庞，此刻，在苏晨晨的眼中，却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狰狞可怖！

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用一种充满了暗示与淫邪的、滚烫的气息，一字一顿地，轻声问道：“你说……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苏晨晨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她本能地，想要向后缩。

但一想到视频里母亲那张绝望的脸，她所有的挣扎，都化为了认命的绝望。

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自己的母亲，平安地从这里走出去。

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看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魔鬼，在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上，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我……什么都愿意。”

她的声音，轻若蚊蝇，却又清晰地，传入了侯亮平的耳中。

“呵呵……呵呵呵呵……”

侯亮平发出了一阵无比畅快的、压抑的笑声。

他缓缓地，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只曾经签发过无数张逮捕令，审判过无数贪官污吏的手，此刻，却带着滚烫的、让人作呕的温度。

慢慢地，覆上了苏晨晨那放在桌子上的、冰凉的玉手。

那一瞬间，苏晨晨的身体，如同触电一般，猛地一颤！

她本能地，厌恶地，想要将手掌，抽回去！

“嗯！？”

侯亮平的口中，只是发出了一声充满了警告意味的、低沉的鼻音。

一瞬间！

苏晨晨所有的反抗，都消失了。

她不敢！

她真的不敢再有任何的反抗了！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几乎要将那柔嫩的唇瓣，咬出血来。

她强忍着那股从心底最深处，翻涌而上的、滔天的恶心与屈辱，任由那只肮脏的大手...

将自己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地，包裹在掌心之中。

“呵呵……这才对嘛。”

侯亮平对此，感到十分的满意。

他感受着掌心中那细腻嫩滑的触感，心中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他知道，这只美丽的、高傲的白天鹅，已经彻底，沦为了他的掌中之物。

而他，将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慢慢地，慢慢地，品尝这份属于胜利者的，最甜美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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