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入学卡塞尔
“我就知道！”
路明非一拍大腿，发出一声响亮的哀嚎，打破了办公室里凝固的空气。
“我就知道你这个骚包的家伙不是普通人！”
“天天请我吃饭，动不动就去最高档的网吧包夜，还说什么零花钱多得花不完！原来你TMD是个隐藏的世家子弟啊！”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欺骗的“悲愤”，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就像是自己养了多年的哈士奇，有一天突然变成了纯血的西伯利亚狼王，虽然有点惊悚，但带出去遛弯都感觉倍儿有面子。
沈云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是一片了然。
昂热会知道他的身份，这并不奇怪。
卡塞尔学院的情报能力，尤其是诺玛的存在，几乎是无孔不入的。
他更在意的，是昂热接下来的话。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和你们家族的长辈，通过一次话。”
昂热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像是在谈判桌上审视着自己的对手。
“沈家……是秘党最坚定的盟友，也是东方最重要的力量。”
“他们同意你进入卡塞尔学院，并且希望，你能成为沈家，乃至整个大夏混血种社会，与西方世界沟通的一座……桥梁。”
“桥梁？”
沈云轩挑了挑眉，品味着这个词。
听起来很高大上，但说白了，就是个吉祥物兼外交大使。
他倒是无所谓。
棋子也好，桥梁也罢。
只要能让他接触到更多关于龙族的核心秘密，只要能给他提供吞噬和进化的舞台，他不在乎自己身上被贴上什么样的标签。
昂热看着沈云轩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心中微微赞许。
不骄不躁，宠辱不惊。
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沉得住气。
“好了，孩子们。”
昂热重新露出那标志性的笑容。
“现在，选择权在你们手上。”
“卡塞尔学院的大门，已经为你们敞开。”
“屠龙的战场，香车美女，还有无尽的荣耀，都在门的另一边等着你们。”
“同意入学，你们的人生将从此改变。”
“拒绝，你们也可以选择忘掉这一切，回到你们原本的生活轨迹中去。”
“学院有最好的心理医生和记忆处理专家，能确保你们不会被昨晚的噩梦所困扰。”
他顿了顿，环视着三位少年。
“那么，你们的决定是？”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这是命运的十字路口。
向左，是平凡安稳的人生，是上学、考试、工作、结婚生子，一眼能望到头的安逸。
向右，是刀光剑影的世界，是与神话中的怪物为敌，是在刀尖上跳舞，是随时可能殒命的疯狂。
第一个做出选择的，是楚子航。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被美瞳遮盖的眼睛，直视着昂热。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我加入。”
没有丝毫犹豫。
从他看到父亲拔出村雨的那一刻起，从他感受到自己血脉中那股疯狂的灼热起，他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他必须去那个世界，去寻找答案。
关于父亲的，也关于自己的。
“很好。”
昂热微笑着点头，目光转向沈云轩。
沈云轩耸了耸肩，将杯中最后一口红茶饮尽，动作优雅。
“每年三十万多块的零花钱，包吃包住，还附赠屠龙这种听起来就很酷的极限运动项目。”
他懒洋洋的开口，语气像是在评价一桩划算的买卖。
“这种好事，我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一个a级，一个s级，两个人都做出了选择。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最后一个人的身上。
路明非。
他低着头，双手死死的攥着那杯已经凉掉的红茶，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边，是每年三十万多的奖学金，是轩哥和面瘫师兄都在，听起来就很牛逼的屠龙事业。
另一边，是会喷火的大蜥蜴，是八条腿的怪马，是随时可能被一爪子拍成肉饼的巨大风险。
他怕死。
他衰了十八年，他的人生哲学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是……
他想起了自己那对常年见不到面的父母。
想起他们每次寄回来，带着世界各地风情的明信片，想起他们自称的“考古学家”身份。
他想起了昨晚，在那个灰色的世界里，轩哥挡在他身前的背影。
他想起了轩哥说的那句。
“挺起胸膛，衰仔。”
如果自己拒绝了，他们两个是不是就要去那个危险的世界了？
而自己，又要变回那个孤零零，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在网吧里孤独敲击键盘的废柴路明非？
“选择权在你手上，路明非。”
沈云轩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无论你怎么选，我们都不会怪你。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路明非猛的抬起头，看到了沈云轩那双认真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催促，没有鄙夷，只有平静的尊重。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我也加入！”
他吼了出来，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破音。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放下了。
或许是为了那对神秘的父母。
或许是为了那份该死的奖学金。
但更多的，或许只是因为，他不想再一个人了。
他的朋友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哪怕是地狱。
昂热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绽放。
“明智的选择。”
他打了个响指，清脆悦耳。
“欢迎来到，卡塞尔学院。”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
“嗡——”
“嗡——”
“嗡——”
三声整齐划一的手机震动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同时响起。
三人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
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静静都躺在屏幕上。
【“验证通过，选项开启。沈云轩出生日期1992年02月2日，性别男，编号A.D.0014，阶级‘S’，列入卡塞尔学院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欢迎你，沈云轩】
【PS：到达学院后，请尽快联系教务处办理学生卡，并领取您的奖学金。】
【——卡塞尔学院，招生办公室】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带着官方气息的文字。
三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他们的世界，从这一刻起，真的……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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