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魔鬼的真相与贤者之石的低语
套房内的空气，仿佛因为沈云轩那句轻描淡写的话而凝固成了琥珀。
源稚生那张俊美的脸上，愤怒与绝望交织的表情在一瞬间僵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沈云轩，那双燃烧着怒火的邪眼之中，出现了近乎于荒谬的空白。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干涩而又充满了怀疑，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紧张，而产生了幻听。
“我说，我可以解决掉你们困扰了十几年的最大麻烦。”
沈云轩重新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姿态悠闲得像是在讨论今天晚上的天气。
“让绘梨衣，可以像个正常的女孩一样，控制自己的力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甚至让她开口说话。”
“这不可能！”
源稚生猛地站起身，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他的反应，是如此的激烈，仿佛沈云轩的话，触碰到了他内心最深处，那根紧绷到了极限的弦。
“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死死地盯着沈云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们岩流研究所，集合了整个东瀛最顶尖的科学家，动用了‘辉月姬’那样级别的超级计算机，研究了十几年都找不到任何抑制她血统的方法！”
“我们试过药物，试过心理干预，试过一切我们能想到的办法！”
“可结果呢？”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自嘲。
“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力量，越来越强，越来越难以控制！只能用最原始，最愚蠢的方法，将她隔绝起来！你现在告诉我，你能做到我们倾尽整个家族之力都做不到的事情？”
“你以为你是谁？神吗？！”
“为什么不呢？”
沈云轩坦然地迎着他的质问，嘴角勾起了一抹恶劣的弧度。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在空气中画出了一个繁复而又古老的炼金矩阵。
那道由金色光线构成的矩阵，在空气中一闪而逝。
“你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沈云轩的声音，平淡却又带着一种让源稚生无法反驳的绝对自信。
“你们走错了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你们总想着，去压制，去封印，去隔绝那份力量。就像一群愚蠢的村民，妄图用沙袋去堵住即将爆发的火山。”
“而我，”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源稚生从未见过，名为“洞悉”的光。
“我会教她，如何去引导，去掌控，去拥抱那份本就属于她的力量。”
“我会让她明白，她不是怪物，她是女王。”
“而整个世界，都将是她的游乐场。”
源稚生彻底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青年，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视神明权柄如玩物的傲慢，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动摇。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天方夜谭。
可他内心深处，那仅存的一丝希望，却又像一棵被压在巨石下的倔强野草，疯狂地想要破土而出。
如果……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呢？
如果绘梨衣真的可以被拯救呢？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
它像一瓶最烈的毒药，也像一剂最甜美的解药。
“你……”
源稚生的嘴唇动了动，他那坚硬的，属于皇的伪装，似乎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裂痕。
“你想要什么？”
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就代表着他已经开始相信了。
“很简单。”
沈云轩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知道突破口已经打开了。
“我需要你看清楚你真正的敌人是谁。”
他站起身，走到源稚生的面前，压低了声音，准备告诉他，关于他们兄妹三人那被尘封的血淋淋真相。
“其实，你，还有源稚女，还有绘梨衣……”
就在他即将说出那个名字的瞬间。
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阵不急不缓的，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哒。
哒。
哒。
沈云轩的话，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慵懒。
套房的门，并没有关。
橘政宗那张挂着慈祥笑容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他的身后，跟着面色阴沉的夜叉与乌鸦。
“大家长，原来您在这里。”
橘政宗的目光在沈云轩和源稚生的脸上不动声色地扫过，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警惕与阴冷。
“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家主们都在等您。”
他的语气温和而又充满了关切，像一个时刻为晚辈着想的慈祥长者。
源稚生那刚刚出现了一丝动摇的眼神，在看到橘政宗的瞬间又重新变得冰冷而又充满了决断。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沈云轩。
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跟着橘政宗离开了套房。
沈云轩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端起那杯康帝轻轻地抿了一口。
“真是个碍事的老东西。”
他低声地自言自语。
路明非凑了过来，脸上充满了不解。
“老大，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真相？告诉他，那个橘政宗，就是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大BOSS啊！”
“说了也没用。”
沈云轩摇了摇酒杯，看着那暗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赫尔佐格对源稚生的洗脑，太成功了。”
“在他的心里，橘政宗是他的‘父亲’，是他的引路人，是‘正义’的化身。”
“在没有绝对的，无法辩驳的证据面前，我说的一切都只会被他当成是挑拨离间的谎言。”
“而且，”
沈云轩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在他那个，无处不在的监视网络被摧毁之前，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他那个藏在幕后的本体听的一清二楚。”
他不想打草惊蛇。
“监视网络？”
恺撒走了过来，他显然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你是说，这个橘政宗只是一个分身？”
“没错。”
沈云轩点了点头。
“赫尔佐格那个老家伙，狡猾得很。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本体轻易地暴露在危险之中。”
“我推测过他那个类似分身的言灵到底是什么原理。”
沈云轩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你们还记得弗拉梅尔导师跟我们提到过的一种传说中的炼金物品吗？”
“贤者之石？”
楚子航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宾果。”
沈云轩打了个响指。
“我认为赫尔佐格掌握了某种可以量产或者说制造出劣质版贤者之石的技术。”
“他把这些‘石头’植入到每一个他选定的分身的脑子里。”
“然后他再利用另一种我们同样很熟悉的言灵，来作为信号的发射器。”
“言灵·蛇！”
沈云轩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洞悉了一切的自信。
“赫尔佐格的本体，就是一个巨大的信号基站。”
“他通过‘言灵·蛇’，将自己的精神指令像无线电波一样发射出去。”
“而那些被植入了贤者之石的分身，就像一个一个的信号塔，接收这些指令，然后完美地执行他的一切命令。”
“这就是他那不死的王将军团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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