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神明的诘问,与家臣的背叛
并非消失。
是快!
快到了超越在场所有人视觉神经与思维的反应极限!
当众人再次捕捉到他的身影时,他已经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橘政宗的身前。
在任何人——包括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一只修长而又有力的手,已经精准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然后将它整个人,从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座位上,如同提着一只破败的木偶般,硬生生地提离了地面!
“轰!”
整个高天原,彻底暴动!
“住手!”
“快放开它!”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彻底撕裂了死寂!源稚生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爆发!
他那双漂亮的邪眼里,两轮璀璨的黄金瞳轰然点燃,炽烈的光芒几乎要将空气都引燃。
一股沉重如山岳般的恐怖威压从他身上轰然降临,正是序列号九十一的高危言灵,“王权”!
整个高天原的地面都在这股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些昂贵的江户切子灯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无数家主在这股力量面前脸色煞白,感觉自己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几乎要被这股无形的巨力压得跪倒在地。
源稚生此刻的内心,已经被滔天的怒火与无法理解的混乱所填满。
橘政宗!
这个名字,对他而言,不仅仅是蛇岐八家的前代大家长,更是他的指路人,是他人生里除了弟弟和绘梨衣以外,唯三的光,是他如父如师的存在!
他可以容忍任何人对他的不敬,却绝不允许有人伤害这位老人分毫!
“沈云轩!放开他!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源稚生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他手中的蜘蛛切已经出鞘半寸,锋锐的刀光映照出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俊美脸庞。
然而,沈云轩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他只是单手提着橘政宗的脖子,仿佛提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任由“王权”的领域将他笼罩。
那足以将一辆主战坦克压成铁饼的恐怖重力,落在他身上,却连让他衣角多一丝褶皱都做不到。
“砰!”
又是一声巨响,主位之上,那张由整块金丝楠木雕成的巨大座椅轰然炸裂!
一道苍老而又矫健的身影从漫天木屑中冲出,手中,赫然多了一柄长得夸张,几乎有一人高的古朴太刀。
是上杉越!
这位老人此刻哪里还有高冷影皇的孤傲,他浑身上下都爆发出一种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独属于“皇”的铁血煞气。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燃烧着两团近乎疯狂,充满了复仇快感的火焰!
“哈哈哈哈!赫尔佐格!我的好‘朋友’!我终于……终于又见到你了!”
他的笑声嘶哑而又癫狂,充满了压抑了数十年的刻骨仇恨。
路明非彻底看傻了,他感觉自己今天的CPU已经彻底烧了。
这剧情是什么鬼?准女婿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把岳父大人家的老领导给揍了?
然后岳父大人不仅不拉架,反而抄起家伙,一脸兴奋地准备上来补刀?这是什么家庭伦理剧?《我的暴力岳父与神仙女婿》吗?
恺撒和楚子航则瞬间反应了过来。
他们没有动,却不约而同地向前踏了一步,一左一右,隐隐将绘梨衣护在了身后,同时警惕着那些蠢蠢欲动的蛇岐八家家主。
楚子航腰间的村雨出鞘,冰冷的刀锋上闪烁着寒芒,一双炽热的黄金瞳扫视着四周,一副随时准备开干的样子。
恺撒反手将狄克托多猎刀的刀柄握在手中,言灵 镰鼬瞬间展开,注意着周围那些蛇崎八家成员的心率,判断到底会是哪一个不长眼的敢先动手。
高天原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然而,作为风暴中心的沈云轩,却依旧平静得可怕。
他无视了源稚生那足以焚天的怒火,也无视了上杉越那癫狂的复仇宣言。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自己手中那张惊恐万状、正在拼命挣扎的老脸上。
“别演了,赫尔佐格。”
沈云轩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冰锥,精准地刺入了赫尔佐格的灵魂深处。
“如果我分析的没错的话.....”
他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个充满了恶趣味的魔鬼笑容。
“你制作的这些贤者之石,都是些很拙劣的残次品。它最大的缺陷,就是一旦你的意识进入某个傀儡,在傀儡没有被彻底摧毁之前,你是无法自主脱离的,对吗?”
赫尔佐格的心,沉入了无底的深渊。他眼中的惊恐不再是伪装,而是源自灵魂最深处,货真价实的颤栗。
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不可能!这是他为了保证对傀儡的绝对控制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是他最大的秘密!
“而且,为了保证对傀儡的精细操控,你必须同步所有的感官,触觉、痛觉、听觉……所有的一切。”
沈云轩的笑容愈发灿烂,也愈发冰冷。
他缓缓凑近那张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的老脸,用一种近乎情人低语般的恶魔低语,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么,这就意味着……我只要不杀了这具身体。”
“无论我怎么折磨它……那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绝望,所有的恐惧……都会一丝不差地,完完整整地通过这根看不见的线,传递到你那个躲在阴沟里真正的身体上。”
“你说……你这只把自己当做‘神’的虫子,能在我为你准备的无尽地狱里哀嚎多久?”
“轰!”
赫尔佐格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恐惧!前所未有,庞大到足以将他灵魂都冻结成冰渣的巨大恐惧!
他死了无数个傀儡,但那些死亡,都是一瞬间的。
痛苦也只是一瞬间。他从未想过,有人会用这种方式……用这种魔鬼的方式,来对付他!
他的本体虽然不会受到物理伤害,但那种源自精神层面,永无止境的折磨,足以将一个神都逼疯!
该死!该死!该死!他必须自救!
“稚生!救我!稚生!”
橘政宗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浑浊的眼泪,他的声音凄厉而又绝望,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与不解。
“我看着你长大!我教你剑道!我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外人,一个疯子,就这么当着你的面,侮辱你的父亲吗!”
他演得声情并茂,他演得肝肠寸断。他要把自己几十年来的伪装,全部押在这最后一搏上!
他相信,十几年的恩情,十几年的教诲,足以让源稚生这个被他亲手塑造成型的重情重义“作品”,为他拼上性命!
只要蛇岐八家还在他这边,只要源稚生还能为他战斗,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并且它可是用这具傀儡为蛇崎八家服务了几十年啊,这几十年过的兢兢业业,可谓是全心全力。
如果一个人演了一天的好人,你可以说他是演的,可它演了几十年呢,你还可以说它是演的吗!
然而,他算错了一件事。
他忘了,这里是东瀛。一个“下克上”的传统,早已融入血脉的国度。
当橘政宗声嘶力竭地表演时,高天原的家主们,那些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极道巨擘们,却出奇地保持了沉默。
他们的目光在暴怒的源稚生,癫狂的上杉越,注视着自己丈夫的绘梨衣,与那个云淡风轻的神明之间,飞快地游移。
这是一个选择题。一道根本不需要思考的选择题。
一边,是过去。是那个虽然威严但已显老态的橘政宗,是那个虽然强大但明显情绪失控的源稚生。
另一边,是未来。是一个弹指间便能抹除一切,神明般的恐怖存在。
是一个手持长刀、杀气冲天的蛇岐八家传说中的“皇”。
一个蛇崎八家月读命,半小时内暴走可以抹除东京的上杉绘梨衣。
还有是两个气息同样深不可测的高级混血种,至于路明非,这个选项早就被他们排除在外。
这场赌局,傻子都知道该怎么下注。
第一个做出选择的是犬山贺。
这位主管着风俗产业、看尽了人间百态的老人,只是缓缓地收起了自己那随时准备出鞘的居合长刀,然后,对着主位的方向,也就是上杉越的方向,微微地垂下了头。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表明了立场。
紧接着,是风魔小太郎。这位忍者之王面无表情,只是对着身后的“魔”们,做了一个“按兵不动”的手势。
然后是宫本志雄、樱井七海、龙马弦一郎……
一个又一个家主,用或明显或隐晦的方式,做出了他们的选择。
他们没有背叛源稚生,他们只是……选择了臣服于更压倒性,更无法抗拒的力量。
这就是极道的生存法则。
源稚生那颗愤怒到几乎要爆炸的心,一点点地凉了下去。
他感觉到了。
他感觉到了那些曾经对他宣誓效忠的家主们,投向他的目光,不再是敬畏,而是一种混杂着怜悯与疏远的……旁观。
转瞬之间,他这位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就成了一个被孤立的可悲“孝子”。
只有矢吹樱、乌鸦等几个最忠心的家臣,还手持武器,神情决绝地站在他的身后。
可与他们对峙的,却是整个东瀛的黑道,以及一位……神明。
高天原的盛宴,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出无比诡异而又讽刺的荒诞剧。
而这出剧的主角,赫尔佐格,终于意识到他几十年的谋划,他引以为傲的布局,在这个绝对的力量面前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沈云轩看着眼前这幕闹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提着赫尔佐格,像是提着一条死狗,目光再次落在了源稚生的身上。
“现在,你还要拦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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