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二合一！！！！
纽约，曼哈顿，第五大道。
顶层复式公寓的防弹落地窗外，夜色像一张镶满钻石铺开的黑丝绒，将这座不夜城包裹。
车流是流淌的金河，楼宇是沉默的钢铁森林，昭示着人类文明的顶点。
公寓内，空气中弥漫着可乐、薯片和速食披萨混合的“堕落”气息。
“淹死你！用口水淹死你！狗皇帝！让你丫爆黄金舰队！”
路明非盘腿坐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戴着降噪耳机，嘴里碎碎念着意义不明的战吼。
他面前的超大曲面屏上，《星际争霸》的战局已近终局，他操控的虫族无穷无尽的跳虫（小狗）正悍不畏死地冲击着对面神族固若金汤的防线。
他身后的沙发上，一个短发青年叼着根没点燃的雪茄，正是前任青铜与火之王，如今的“屠龙纲要紧急联系人”兼“全职星际陪练”——罗纳德·唐。
“非啊，听哥一句劝，别死爆小狗了，你这战术跟你的发际线一样岌岌可危！”
老唐急得直拍大腿。
“他航母都骑脸了！你得转型！爆一波腐化，再来点飞龙，讲究个立体化作战懂不懂？我弟弟康斯坦丁玩得都比你好，他都知道用小狗去骚扰矿区！”
“闭嘴，你这个叛徒！”
路明非头也不回地摘下一边耳机，怒吼道。
“我今天就要用小狗淹死他的航母阵，这叫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叫男人的浪漫！你一个玩神族的懂个屁！”
“我怎么不懂？我好歹也是执掌过青铜与火的君王，玩个游戏还不是手到擒来？”
老唐不服气地嚷嚷。
“要不是老大说要体验人间烟火，让我收着点力量，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得了吧你。”
路明非撇撇嘴。
“你那力量现在全用来给康斯坦丁热牛奶了吧？听说那小子最近迷上了猫和老鼠，天天让你用言灵给他表演汤姆猫被压成铁饼？”
老唐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一副“家有熊弟，一言难尽”的表情。
自从他和康斯坦丁归顺了沈云轩，他这位曾经威严的龙王就彻底沦为了全职奶爸，而他那本该凶残无比的龙王弟弟，在苏恩曦她们的“糖衣炮弹”攻势下，正朝着傻白甜的道路一路狂奔。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猛地撞开，芬格尔像一头刚从冬眠中被饿醒的棕熊，举着个平板电脑冲了出来，那头乱糟糟的泡面卷像是刚被雷劈过。
“我操！号外！号外啊！”
芬格尔的声音激动得破了音，唾沫星子喷得比路明非还夸张。
“路明非！别打你那破游戏了！快来看世纪奇观！楚子航……我们卡塞尔那棵万年不开花的铁树，被雷劈了！不仅没死，还他妈的开花了！”
路明非正操控着最后一波小狗冲锋，闻言不耐烦地吼道。
“什么玩意儿就开花了？楚师兄那张脸，老大用‘神谕’都轰不出一个笑模样。别吵！这盘关系到我下半辈子的荣誉！老唐这个叛徒居然敢用神族，我……”
“GG。”
屏幕上跳出两个冰冷的字母。
路明非的吼声戛然而止，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瘫倒在地毯上，生无可恋。
“狗屁的荣誉！你的荣誉有楚子航的惊天大八卦重要吗？这可是能让新闻部服务器瘫痪、让我这个月奖金翻倍的重大事件！”
芬格尔一个饿虎扑食，把平板怼到路明非脸上，那表情仿佛在展示自己刚出生的儿子。
“独家！绝密！新闻部王牌狗仔冒着被‘君焰’轰成焦炭的生命危险，从芝加哥前线传回来的高清无码照片！”
路明非生无可恋地眯起眼，然后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的背景是芝加哥略显阴沉的街头，楚子航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俊脸，此刻正撑着一把……明黄色鸭子形状的卡通雨伞。
这视觉冲击力，不亚于看到教皇穿着比基尼在时代广场跳钢管舞。
而那把蠢萌的鸭子伞下，还有一个女孩。
她仰着头，笑得像盛夏最灿烂的阳光，正亲昵地挽着楚子航的手臂。
“噗——”
路明非一口肥宅快乐水差点喷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
“咳咳……这……这是P的吧？芬格尔你为了KPI疯了？楚师兄会被雷劈死的！他怎么可能给女孩撑伞？还是这么……这么幼稚的伞？这审美，连我都不如！”
“P的？这可是我们新闻部王牌用生命换来的真实影像！”
芬格尔激动地原地转圈，像个磕了药的陀螺。
“看到了吗？那个女孩！A级新生，夏弥！一个据说能把诺诺都比下去的超级美少女！我的天，A级配A级，面瘫配妖女，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路明非你长点心吧！现在连楚师兄这种活体兵人都有春天了，你再看看你！”
“住着几千万美金的豪宅，坐拥整个纽约的夜景，结果只能跟我这种废柴，还有老唐这个退休龙王一起打游戏，腐烂发臭！”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照片，心里莫名有点发酸。
是啊，凭什么？凭什么楚师兄那种把“生人勿近”刻在脸上的家伙都能找到春天，我这个风趣幽默、内心丰富的灵魂，却只能跟你这个废柴分享一箱可乐？
“完了完了。”
芬格尔忽然抱着头，脸上是死了亲爹般的悲痛。
“楚子航沦陷了，我们卡塞尔最后的钢铁防线被攻破了！这下好了，恺撒那个骚包在学院里又可以横着走了！”
“这跟恺撒有什么关系？”
路明非不解。
“他不是副会长么，老大才是会长，他还敢跳？”
“你懂个屁！”
芬格尔一脸“你太年轻”的表情。
“老大是会长，但老大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学院里日常还是恺撒和楚子航在顶着。”
“恺撒是学生会名正言顺的领袖，楚子航是风纪部不倒的王牌，他那张面瘫脸在学院里的人气高得离谱！”
“现在他都有‘女朋友’了，你让那些暗恋他的师姐师妹们怎么办？心碎了啊！心碎了不得找个地方疗伤？恺撒那个意大利种马最会趁虚而入了！我们卡塞尔学院的根基要被挖空了！”
就在这时，公寓的门被敲响了，笃，笃，笃。
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节奏感。
芬格尔一个激灵，警惕地压低声音。
“谁？”
门外传来一个优雅而骄傲，仿佛每个音节都带着金镑落地般质感的声音。
“是我，恺撒·加图索。”
芬格尔和路明非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恺撒？他怎么会在这里？
芬格尔屁颠屁颠地跑去开门。
门外，恺撒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休闲西装，金发在走廊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身后，跟着那个同样耀眼的红发女孩，诺诺。
恺撒的目光扫过乱糟糟的客厅，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最后落在路明非身上，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带着审视。
“路明非。看来你也收到消息了。”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同样是楚子航和小黄鸭伞的照片。
“我刚从学院赶过来。”
恺撒开门见山，解释了自己的出现。
“会长召我来纽约，有要事相商。没想到，刚落地就看到了这个。”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来不是为了跟你讨论这种无聊的校园八卦。”
路明非一愣，脑子里瞬间闪过沈云轩那张妖孽的脸。老大把恺撒也叫来了？
“楚子航是我们整合学院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恺撒的语气很平淡，但路明非能听出其中的凝重。
“现在，他那边出现了一个计划外的变量。一个能让他做出这种……反常举动的变量。”
他指了指照片上的夏弥。
“我需要知道，这个叫夏弥的女孩，究竟是什么来头。她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楚子航身边，绝不是巧合。这会影响后续的整个布局。”
恺撒转向芬格尔。
“新闻部，应该有她的资料吧？”
芬格尔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有有有！当然有！副会长大人您稍等，一千美金，给您一份全套的背景调查报告，附赠高清私房照哦！”
诺诺站在恺撒身后，只是淡淡地瞥了芬格尔一眼，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让芬格尔脖子一凉，默默闭上了嘴。
她看向路明非，开口道。
“路明非，楚子航那边，你最好去看看。他那个人……你比我们都清楚，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会一头撞上去，直到撞得粉身碎骨。”
路明非看着手机上楚子航和夏弥并肩而行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诺诺说得对，楚子航就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旦认定某个目标，就会不顾一切地执行下去，直到过热、烧毁、化为灰烬。
那个叫夏弥的女孩，会是他的新程序吗？还是……那个会让他彻底死机的病毒？
他叹了口气，抓起外套。
“行吧，我去看看。不过先说好，机票和开销得老大报销，要是楚师兄用村雨追杀我，医药费也得老大出，必须是特护病房，还得有漂亮护士姐姐喂饭的那种！”
芝加哥的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卡塞尔学院的上空，在纽约的这间公寓里，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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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世界的另一端。
一处无法被任何地图标记，无法被任何卫星探测到的精神领域。
这里是秘党的至高议会，一个由至高言灵构筑的绝对空间。
无尽的黑暗中，十二个散发着幽光的王座悬浮于空，环绕着光滑如镜的黑曜石地面。
每一个王座，都代表着一个支配了人类世界数个世纪的古老家族。
王座之上，坐着十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他们被各自家族的古老图腾所笼罩。
咆哮的雄狮是加图索，盘踞的毒蛇属于温莎，展翅的苍鹰代表着洛克菲勒……这些便是秘党真正的支配者，是拨弄世界命运棋盘的手。
此刻这片永恒死寂的空间里，却弥漫着一股压抑不住，混杂着恐惧与贪婪的躁动。
“东京的情报，诸位都收到了。”
克虏伯家族的代表，那个被铁十字光影笼罩的王座上，传出威严而冰冷的声音。
“东瀛受到清洗，蛇岐八家俯首称臣。但这些都不是关键。”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份情报带来的冲击。
“关键是……赫尔佐格那个疯子，在精神被彻底湮灭前，用尽最后的力量，发出了一道混杂着不甘、恐惧与狂热的讯息。”
“那道讯息，被我们在东瀛分部潜藏的‘种子’截获了。”
“讯息的内容很混乱，大部分是无意义的嘶吼，但有几个词，被反复提及。”
一个来自北美、声音如同铜牛低吼般沉重的声音问道，属于摩根家族。
“是什么？”
“‘白色皇帝’、‘权柄’、以及……”
克虏伯的代表一字一顿地说出那个让他们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词。
“篡夺。”
“篡夺？”
波旁家的代表发出一声优雅而嘲弄的轻笑。
“他到底是什么？”
摩根家的代表追问。
“一个新的君王？还是……尼德霍格的又一个化身？”
“都不是。”
一个苍老、沙哑，仿佛来自中世纪古堡最深处地窖的声音缓缓响起。
那是美第奇家族的代表，一个活了近两个世纪的老怪物。
“我翻阅了家族最古老的、连昂热都无权查阅的《冰海残卷》注释本。上面曾有过一段关于‘篡夺者’的、语焉不详的记载。”
“篡夺者？”
数个声音同时响起，带着惊疑。
“对。”
老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战栗。
“他们不属于黑王创造的任何谱系，是行走于规则之外的异类。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窃取君王的权柄，融合所有的元素之力……最终，挑战至高的王座。”
整个精神领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挑战至高的王座。
这七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每一个“王座”主人的心头。
他们终其一生，不也是在追寻这个虚无缥缈的梦吗？摆脱龙血的诅咒，成为永生的神明。
他们渴望的，不正是“篡夺”这份力量吗？
而现在，一个活生生，已经走在这条路上的“篡夺者”，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以雷霆万钧之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必须被消灭！”
克虏伯的代表声音斩钉截铁。
“他是比所有初代种加起来都更危险的威胁！是异端！是必须被净化的存在！”
“消灭？”
波旁家的代表轻笑起来。
“用什么？用我们藏在银行金库里的贤者之石？还是派昂热那个老疯子去跟他拼命？别忘了，昂热的‘时间零’，在东京被证明了，在那位面前，就像小孩子的把戏。”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一步步地，夺走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不。”
美第奇家的老者再次开口，一锤定音。
“我们不能与他为敌，至少现在不能。”
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像是伊甸园里的蛇。
“我们应该……拥抱他。”
“邀请他来到我们的棋盘上。看看他究竟想要什么，看看他手中的筹码，又是什么。”
“如果他想要的和我们一样，那他就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最锋利的刀。一把足以斩断黑王施加在我们血脉中诅咒的刀。”
“如果他想要的是毁灭一切……那我们至少也能亲眼看看，我们的新神，究竟有多可怕。不是吗？”
这个提议，像一滴水银，无声地融入了所有人的心中。
恐惧依旧存在，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那份根植于血脉深处、对更高力量的无限贪婪。
他们不是屠龙者，他们是……渴望成为新龙的窃贼。
最终，十二王座的意志，达成了一致。
一道由纯粹精神力构成，烙印着十二家族古老印记的金色卷轴，在空间的中央缓缓成型。
那是一份来自尘世间最高权力联盟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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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第五大道，顶层公寓，另一侧的书房。
这里与路明非他们制造的“垃圾场”判若两个世界。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檀木香，巨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语言的典籍。
沈云轩正靠在沙发上，看着绘梨衣用她那神乎其技的游戏天赋，在《怪物猎人》的世界里，把一头威风凛凛的冰呪龙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女孩玩得很专注，暗红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深玫瑰红色的眼眸里，只有屏幕上那只发出悲鸣的古龙
她的指尖在手柄上跳跃，带着一丝肉眼不可见的银白色微光，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苏恩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书房的阴影里，她推了推眼镜，将一份刚刚破译的最高加密信息递了过来。
“沈先生。”
她恭敬地称呼道。
“来自‘老家伙们’的邀请。”
沈云轩没接，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绘梨衣的头发。
女孩立刻放下游戏手柄，几乎是本能地，像一只找到了最舒适位置的小猫，乖巧地把头靠在他的腿上，蹭了蹭，仰起精致的小脸，小声说。
“云轩，它好可怜。我们放过它好不好？”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初学说话的软糯，但吐字清晰。
“好，听你的。”
沈云轩对她笑了笑，然后才对苏恩曦说。
“念。”
“致行走于凡尘的无冕之王。”
苏恩曦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念一封无关紧要的商业信函。
“旧世界的秩序正在崩塌，新时代的黎明尚未到来。我等，以秘党十二校董家族之名，诚邀阁下于满月之夜，莅临日内瓦湖畔，共商未来。’”
“落款是……十二家族的联合印记。”
“呵。”
沈云轩终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弄。
“共商未来？”
他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绘梨衣，指尖轻轻划过她柔顺的发丝。
“他们也配？”
他拿起桌上一颗国际象棋的黑色国王棋子，在指尖漫不经心地抛接着。
“告诉他们。”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让整个房间空气都为之凝固的威压。
“棋手从不跟棋子商量棋局的走向。”
“想见我，可以。带着你们的诚意，来纽约。”
“顺便让他们把藏在‘标准未来’基金会账目下，那份关于‘新神计划’的所有原始资料，原封不动地一起带来。”
苏恩曦的镜片后闪过一丝精光。
她明白了，沈先生这是要釜底抽薪，把秘党最大的秘密直接掀个底朝天。
沈云轩看着窗外纽约璀璨的夜景，嘴角的弧度冰冷而又戏谑。
“就说，这是我给他们的……”
“一次面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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