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的人，你也敢动？
深夜，龙国空军司令部。
作战指挥中心内，巨大的电子沙盘闪烁着幽蓝的光，将每一个人的脸都映得棱角分明。气氛，却不似往常那般肃杀，反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与狂热。
“老李！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个同样肩扛将星，身形魁梧的男人，正焦躁地在指挥室里来回踱步。他是空军副司令王海，出了名的火爆脾气。
他的手上，捏着一份刚刚从加密线路传来的文件复印件，纸张的边缘都被他捏得起了皱。
“J-10C‘猛龙’优化方案……匿名学生……预计性能提升百分之五……百分之五！老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海猛地停下脚步，通红的眼睛盯着背对众人，站在巨大龙国空防图前的李振国。
“这意味着我们的‘猛龙’，在面对那些老对手时，能从均势直接打出优势！意味着我们飞行员的生存率能凭空拔高一个台阶！这意味着……”
李振国缓缓转过身，打断了他的话。
这位空军最高统帅的脸上，没有半分激动，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他走到茶台边，慢条斯理地提起紫砂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急什么。”
三个字，让满屋子的灼热空气都为之一滞。
王海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愣在当场：“这还不急？装备部那帮人已经疯了，雷鸣亲自带队去了北航，说是就算把北航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挖出来！这可是天大的功劳，是能载入史册的贡献！”
李振国吹了吹杯口的茶叶，轻轻呷了一口，目光却飘向了墙上的地图，指尖在西南边境的位置上，若有若无地敲了敲。
“…完美迫降……”
他吐出几个看似毫不相关的词。
王海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瞪大，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你……你是说……是他？！”
李振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放下茶杯，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既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除了那个总想当个普通学生的臭小子，还能有谁？”
他拿起桌上那台红色的保密电话，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
北航，钱卫国教授的宿舍里。
雷鸣大校的身体微微前倾，他身上那股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的铁血杀气，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年过六旬的钱卫国死死罩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身后的两名警卫，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冰冷的目光锁定着钱卫国，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钱教授，我的耐心有限。”雷鸣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是两块金属在摩擦，“我再说最后一遍，把人，交出来。”
钱卫国额角全是冷汗，嘴唇发白，他扶着书桌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凸起。他活了半辈子，搞了一辈子学问，受人尊敬，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谁画的那个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吼。
“是吗？”雷鸣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那份方案的重要性，你比我清楚。这样的人才，你会不知道？钱教授，我敬你是前辈，是学者，但事关国家空防安全，任何阻挠者，都将被视为潜在威胁！”
就在这时，宿舍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猛地推开。
“老师！你们是什么人！不许你们为难我老师！”
是张涛！他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张开双臂挡在钱卫国身前。
雷鸣身后的一名警卫眉头一皱，没有丝毫犹豫，伸手一推。
“军事行动，闲人回避！”
张涛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身经百战的特勤警卫的对手，被一股巨力推得踉跄后退，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张涛！”钱卫国目眦欲裂，他看着自己被推倒的学生，又看着眼前这些冷漠的军人，一股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席卷全身。
雷鸣看着这一幕，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看来，钱教授是不打算合作了。”他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准备强行搜查的手势，“那就得罪了。”
钱卫国闭上了眼睛，满脸惨然。
就在雷鸣的手即将挥下的那一刻——
“铃——！”
不是钱卫国的手机，也不是宿舍的老旧座机。
是那台他搬进来后就一直当摆设，布满灰尘，从未响过的，红色的内部专线电话！
雷鸣即将挥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那如同鹰隼般的目光，猛地转向了那台正在疯狂鸣叫的电话，表情在瞬间出现了剧烈的变化。
这台电话的级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能直接打到这里的，整个龙国，屈指可数！
钱卫国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把抓起话筒，手抖得不成样子。
“喂？！我是钱卫国！”
“老钱，是我。”话筒里传来一个沉稳、有力，仿佛带着定海神针般力量的声音。
只三个字，钱卫国像是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瞬间站直了身体，声音都带上了难以置信的敬意和一丝委屈的颤抖：“司令！”
司令？！
站在一旁的雷鸣，身体猛地一震！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并拢双脚，挺直腰背，刚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杀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军人面对最高长官时的绝对肃立。
他身后的警卫们，也齐刷刷地收回了即将行动的姿势，站得笔直如松。
“让雷鸣那小子听电话。”李振国的话很直接，没有半句废话。
钱卫国把话筒递给雷鸣，这一次，他的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里再无半分惧色，反而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意。
雷鸣双手接过话筒，动作标准到可以写进教科书。他将话筒举到耳边，声音洪亮，充满了下级对上级的绝对服从：“司令！空军装备部雷鸣向您报到！”
“谁让你去的？”李振国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不大，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威严。
“报告司令，是装备部命令，事关重大，我们必须……”
“现在，带着你的人，立刻返回基地。”李振国直接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喙。
雷鸣的身体绷得更紧了，他看了一眼钱卫国，压低声音争辩道：“可是司令，那个学生……那份方案的价值无法估量！我们不能……”
“没有学生。”李振国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只有一个不想被打扰的爱国者。这件事，到此为止。我的话，你听不明白？”
“明白！”雷鸣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大声回答。
电话被挂断。
嘟嘟的忙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雷鸣拿着话筒，僵硬地站在原地，足足过了三秒，才将话筒还给钱卫国。刚才那股压得人无法呼吸的气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脸上，只剩下震撼和后怕。
他后退一步，在钱卫国和刚刚爬起来的张涛惊愕的注视下，抬手，对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标准地敬了一个军礼，九十度躬身。
“钱教授，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还处于震惊中的部下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狼狈：“收队！”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雷鸣带着他的人，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却又无比迅速地退出了宿舍，退出了楼道。
沉重的军靴脚步声迅速远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却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
钱卫国还保持着递出话筒的姿势，呆呆地站在原地。那股紧绷到极点的神经一松，他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后瘫倒下去。
“老师！”张涛连忙冲过来扶住他。
钱卫国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又看了看那台已经恢复平静的红色电话，脑子里一片空白。
学生？
爱国者？
司令？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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