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张合照
第二十二章 第一张合照
摸着那张还带着油墨香的摊位证，姜知窈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连腰板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从今天起，她就是正儿八经、持证上岗的个体经营户了！
就算城管来了，她也不怕！
姜知窈拿了证，一直傻笑到家。
回了家，她迫不及待地从床底拖出那个藏得严实的小铁盒，哗啦一下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床上。
各种证件、卡片散落一片，其中最显眼的，还是那本红艳艳的结婚证。
姜知窈翻开红本，一张般配的合照瞬间映入眼帘。
照片上的男人眉眼英挺、肩背笔直，女孩则娇俏明艳、笑眼弯弯，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句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看着这张合影，姜知窈的思绪一下子陷入了从前。
这是她第一次拍照，也是和霍正舟的第一张合照。
那时候他刚进刑警队没多久，眼神还不像现在这样凛冽沉肃，眉眼间依稀看得出几分温和。而她呢，当时还小，压根不懂结婚照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能拍照是件顶新鲜的事，乐得傻呵呵的。
一个抿唇淡笑，一个眉眼弯弯，竟意外地透着股夫妻相。
只是可惜，这有夫妻相，却没夫妻缘。
在一起了三年，连手都没拉过！
唯一一次拉手，还是前几天霍正舟不让她偷摸她腹肌，阻止她，才拉上的手！
想到这，姜知窈就气的不行，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照片上霍正舟的脸，小声嘟囔：
“坏男人，三天了，一个电话都不打……你心里就只有工作是不是？”
越说越来气，她余光一瞟，在桌上摸来一支铅笔，对着霍正舟的脸就开始涂涂画画。
没一会，高冷俊朗的霍警官就变成了一个憨态可掬的猪八戒。
看着自己的得意佳作，姜知窈抱着肚子倒在床上，笑得直打滚。
好一会，她才舍得拿起橡皮，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名作擦干净。
把铁盒放回原处，随便煮了碗面填饱肚子，眼看和老农九德喜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姜知窈收拾利落出了门。
刚走到菜市场口，她就看见九老头已经等在哪了，身边还站着个高大黝黑的中年汉子。
“九叔！”姜知窈招招手，小跑着迎上去。
一见她来，九老头眼睛顿时亮了：“哎！丫头！”
直到走近，姜知窈才注意到，这次九老头居然是蹬着三轮车来的。
车上整整齐齐码着好几个菜筐，里头塞满了各式蔬菜，个个水灵灵的沾着泥，一看就是刚摘下来的。
九老头拍了拍车把，笑呵呵地解释：“这车是咱村书记借的。他听说俺接了个大单，非让骑这个来，说山路不好走，光靠俺跟俺侄子俩人，哪扛得动这么多菜。”
姜知窈赞同点头，笑着感叹：“书记真是费心了。”
“那可不是，”
“闺女，俺这次给你带了些黄瓜，胡萝卜，青椒，土豆，芹菜，莴笋……你看看，这品质蛮好的哩？”九老头指挥黑皮汉子从菜筐里各拿出了几样，递给姜知窈看。
九家村出品，必属精品。
姜知窈接过手，大约看了看，就知道肯定没问题，爽快地要给九老头结尾款。
“九叔，你卖的菜我放心，这些我都要了，只是得麻烦你帮我送回家，没问题吧？”
九老头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闺女你放心，今天我喊我侄子一起来，就是怕你一个人拿不动。有我俩给你推车，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行，”姜知窈笑着答应，低头从挎包里掏出三十块钱递了过去，“九叔，你可得收好了。”
收菜的价格她上次已经和九德喜谈好了。
她要的量多，价钱自然也便宜些。
每种蔬菜按两毛五一斤，大白菜则是两毛钱一斤。
九老头今天带的应季蔬菜一共六样，合三十块钱。大白菜五十斤，也就是十块钱。再加上原先付的十块定金，尾款三十块，不多不少，正好。
九老头不是第一次和姜知窈打交道了，知道她是个爽快人，于是自己也毫不含糊，利落地接过那三张十元大钞，确认没问题后，仔细地把钞票塞进了裤腰带里。
旁边的汉子却看得眼睛发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他没想到老叔真卖出了四十块钱的菜！
之前他叔上门说让他一起来卖菜，他只当老叔是闲得发慌，脑子出了问题。
老叔嘴里说什么有贵人定了一百斤的菜，还付了定金，他压根不信。
这年头骗子还少吗？
大街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给你十块钱定金买菜？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他本没当回事，但正好地里的农活忙完了，见老叔一个人也搬不动这些菜，这才跟着出来帮忙。
却没想到，老叔说的居然是真的！
看着那三十块钱，汉子眼神发直，就像在做梦一样。
一旁的九老头杵了他一下，语气不满：“大侄子，愣啥神嘞？快去蹬车呀。”
被老叔一撞，汉子才如梦初醒般应道：“来了来了。”
三轮车后面除了菜筐，还有不小的空位。
九老头先上了车，用脖子上的毛巾铺好车边，朝车下的姜知窈招手：“闺女，你也上来，坐车走吧。”
姜知窈也不矫情，扶着车框就上了车，“老叔，谢谢啦。”
“不用不用。”
汉子蹬起三轮车速度很快，十多分钟就到了筒子楼下。
两人帮着姜知窈把所有菜搬进厨房，忙得满头大汗。
姜轻谣连忙倒了两杯凉水递过去：“辛苦了，快喝点水吧。”
汉子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九老头转过头，好奇地问姜知窈：“姜家娃子，你买这么多菜是干什么呀？”
他原先以为姜知窈是大户人家的采购，才买这么多菜。
可现在看来，这菜倒像是留着自己吃的。
但娃家里好像就她和她对象两个人，这么多菜能吃完吗？
姜知窈笑了笑，“老叔，我这菜不是自己吃的，是做给别人吃的。”
“做给别人吃？”九老头吃惊道。
“对，我会做饭。平时就是把做好的饭菜推出去，卖给别人吃。”姜知窈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八五年，个体户刚刚流行起来。
城里人不怎么看好，农村人大多还不知道。
筒子楼里人多眼杂，隔墙有耳的。起码在她彻底搬离筒子楼前，她做个体户的事，不想和别人说太多。
姜知窈想了想，又问道：“九叔，你们村有电话吗？等我下次再要菜的话，可以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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