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可是我等伺候的不对？
第二十四章 可是我等伺候的不对？
“行了行了，啰嗦什么，反正也死不了。”
太医不耐烦地挥挥手。
“你！”
“我什么？”刚入职的太医就被老人灌输了职场上的重点，贵人们不喜欢的人，就是该死的人，“永乐公主身体亏空，怒极攻心，我说过了，看也看了，也开了方子，你还想如何？”
“就是告到陛下的面前，我也不怕！”
春桃到底不是金国的人，在这里没有丝毫的权力，若是在楼兰，她身为一等奴仆，对这种太医甚至有处置的权力。
“切，按照方子拿药。”
上面开的都是寻常的药物，“反正贵重的药物，你们也吃不起。”
太医扫视了一圈这里的摆设，嫌弃不已，什么狗屁永乐公主，不还是住这种破落的寝殿？
春桃还想说什么，却见到太医直接离开：“真是晦气，连个赏钱都没有。”
太医在宫中可是很吃香的，多少嫔妃都想借着太医的手怀孕生子，害人杀人。
没想到，堂堂永乐公主，竟然如此的寒酸！
他被要求来看诊，他来了，也看了，就是谁来了都挑不出丝毫的错处来。
这就是为官之道。
春桃不得已，只能用这种寻常的药物给凤栖鸾服下。
“可怜的娘娘，奴婢就说了，咱们回去吧，哪怕是和陛下共存亡，也比在金国受人白眼要好。”
凤栖鸾当然听不到春桃的担忧，她沉睡在自己的梦境中，裴青宴在战场上被刀剑穿胸而亡，满身是血地看着她，想要带她回家。
“裴青宴……”
昏睡中，凤栖鸾似乎在抓些什么，整个人如同海洋之上的一叶孤舟，摇摇晃晃的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去向何方。
或许，这本就是她的宿命。
迷雾茫茫中，她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也看不透身边的人，澹台湛的声音和裴青宴的声音相互交织。
让她有些分不清楚。
“栖鸾，为何要抛弃我？为何要去和亲？” “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栖鸾，朕等你回来，你是朕的妻子，朕永远都等着你。”
两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交错，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如同魔音贯耳，凤栖鸾头疼欲裂。
似乎有什么苦涩的东西入口，才将她的思绪勉强带回。
“啊……”
如同缺水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呼吸，凤栖鸾猛然惊醒，映入眼帘的便是春桃担忧的目光。
“娘娘，你可算是醒了！”
春桃双眼红肿，手上也被热水烫出了泡，这一夜，凤栖鸾的高热就没有散去过，整个人都在不断的瑟缩颤抖。
像一只可怜的白兔，让人忍不住地怜惜。
“莫要哭了。”
凤栖鸾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春桃有眼力见儿的拿来了水。
主仆两人相依为命，丝毫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自然也不知道今日看诊的太医，噩耗将至。
澹台湛手眼通天，这宫中自然是有他的眼线，将所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中。
第二日，宫门刚开没多久，太医院的人都噤若寒蝉，澹台湛亲自来了太医院。
“这……摄政王，可是我等伺候得不对？”
太医政是这里的老人了，为官二十三年，深谙官场之道，他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都想不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只能胆战心惊地试探问着。
“昨日，谁当值？”
澹台湛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随意地翻看着案子上的脉案，自然看到了永乐公主的脉案。
身体亏损，惊惧交加，怒极攻心……
短短的几个字眼就足以让他胆战心惊，为什么凤栖鸾的身体会亏空到这个地步？
宫中的东西难道还不够好？
“回摄政王的话，是……是我……”昨日刚刚给凤栖鸾看诊的太医是个年轻的，刚刚上任不过半年的光景，就已经能够看出一些官场老油条的架势。
“本王听说，你看诊，威风大得很啊。”
太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颗的汗水砸在地上，瑟缩不已：“微臣……不敢啊！”
“不敢？”
澹台湛将脉案砸在他的身上，“如此重病，只用这些寻常药材，怎么，是宫中拿不出银子？还是有人贪墨，导致药材不足？”
这下，谁还能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摄政王，微臣这就让人重新看诊……”
“不必，宫中贵人众多，若是都像此人一样，岂不是人人都要看太医的脸色？这紫禁城不如交给你们来当家作主！”
这个话说的，若是一个不谨慎，那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有谋逆之心了！
众人哗啦啦地跪了一地，苦苦哀求摄政王开恩，早知道是今日的情况，当初又何必怠慢贵人？ 澹台湛冷眼扫过众人的脸，随手放下书本：“既如此，便不必留在太医院，归家即可。”
“柳太医，本王知晓你生性耿直，今后永乐公主的脉案就交给你。”
随行的柳太医是澹台湛信任的太医，本是太医院名不见经传的太医。
其实他的医术高超，只是不会跟着其他人一样谄媚讨好，所以多年来都没有出头的机会。
澹台湛刚走没两步，太医政擦了擦额头的汗，以为此事就此作罢。
殊不知，那人头也不回：“太医政怠慢贵人，影响宫内用药安全，就，一并归家。”
“王爷！求王爷……”
太医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澹台湛带来的人堵住了嘴巴，“柳太医，今后太医院就交给你了。”
他们这些人辛辛苦苦多少年，才有进宫伺候的机会，指望着飞黄腾达，却没想到，多年的筹谋和讨好都不如上位者一句话管用。
他的一句话就足以让这些人多年的辛苦付诸东流。
柳太医一朝得势，其他的太医哪里还顾得上原先的太医政，都纷纷前来恭贺。
有人欢喜有人愁，柳太医人至中年，看清楚形势，只管安心治病，对凤栖鸾的病症也是悉心照料。
春桃不知道为什么换了人，但是能够治病就是最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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