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治病
第三十三章 治病
“什么？”
凤栖鸾病中惊坐起，春桃泪流满面，“他们真的要让清宴亲自入金朝拜？”
她太清楚这个条件的背后意味着什么，这等于是将清宴的脸面踩在地上，撕碎他所有的尊严。
“娘娘，要如何是好？国主若当真亲自入金，岂不是……”
“本宫知道。”
凤栖鸾神情严肃，“清宴绝不可入金。”
裴青宴的脚步一旦踏入金国的土地，那便等于是昭告天下，楼兰不过就是个蝼蚁，更何况，此番路途危险重重。
金国不少的将领都是主战的，此番若是有心之人利用，只怕两国再起争端。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国家虎视眈眈，难保不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到时候，只怕不光是楼兰和金国之间的战争，那将会是天下大乱。
“春桃，为本宫梳妆。”
她要去见沈月凝，或许现在只有沈月凝的话能够让澹台湛有丝毫的转圜。
摄政王府。
“姐姐怎么来了？”
沈月凝优雅的坐在正堂主位上，轻轻的拨弄茶杯上的茶叶，“姐姐尝尝，王爷知道我喜欢喝雪顶寒翠，今年的茶叶悉数都在这里了。”
凤栖鸾身着正红色宫装，映衬得她面若桃花，沈月凝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满眼嫉妒。
“我此番前来只有一件事，还请王妃劝说王爷楼兰和谈相关事宜。”
“姐姐，这外面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说什么啊。”
沈月凝早就听到了消息，就等着凤栖鸾的到来。
陛下将此事全权交给了摄政王，她身为枕边人，难道还不能吹个枕头风？
她就是要看到凤栖鸾苦苦哀求的模样：“姐姐，没想到，一别多年，咱们之间的处境大不相同了。”
“姐姐求到了妹妹面前，按理说，我是要帮忙的，可我毕竟是王爷的妻子。”沈月凝说起妻子，特意挺起胸膛，“夫妻一体，姐姐应该可以理解我的，对吗？”
凤栖鸾知道沈月凝不会轻易松口，却也不急：“本宫是楼兰的皇后，国主受辱便是本宫受辱。” “却也是金国的永乐公主，大不了就和离归国，本宫的身份地位，自有权势滔天的男子成为良配。”
“你！”
沈月凝脸色难看，权势滔天？青梅竹马？
就差将澹台湛的名字摆在明面上！
“楼兰一事，妹妹可要上点心了。”
凤栖鸾观察朝中局势，沈家之所以能够和澹台湛联姻，不过就是因为沈家需要更有权势的人来保护家族。
百年家族兴衰荣辱，会关系在每个人的身上，包括女子。
沈家出了个妃嫔，不算是特别受宠，看在沈家的面子上，凤璟也不会过于冷落。
况且沈家的男子分布在朝堂，更别说他们的门生，若是沈月凝能够说动沈父帮忙劝说，或许可以转换一二。
沈月凝恶狠狠的看着凤栖鸾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阵恐慌。
她太知道，若是凤栖鸾归国，那她这个王妃的位置……
不！
她辛辛苦苦筹谋来的一切，好不容易才将凤栖鸾送出去，绝没有带回来的道理！
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了澹台湛，倒是省去了凤栖鸾寻找的时间。
“王爷。”
听着凤栖鸾刻意疏离的称呼，澹台湛的脸色算不上好看。
“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凤栖鸾知道所有的症结都在他一人身上，若是能够取得宽容，一切就都好办了。
“永乐公主说的这是什么话，本王何曾为难与你？”
“王爷是不曾为难，却在为难楼兰国主裴青宴，楼兰国力并非强盛，否则也不会节节败退，让他们拿出这么多的真金白银，无异于送死！”
澹台湛上下打量着凤栖鸾，许久不曾见到她穿大红色宫装，似乎又回到了过去，明媚少女就在眼前。
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然呢？等他们缓过神来，重新攻打金国不成？”
凤栖鸾一时语塞，神色凄惶：“即便不能宽容，也……至少不要羞辱他！”
两人都知道她口中的‘他’说的是谁，澹台湛的脸色算不得好看，风暴来临前的平静，总是阴沉的。
“羞辱？”
“国主亲自入金朝拜，这分明就是在羞辱他……”
“唯独这一点，绝不可更改！”
凤栖鸾猛地睁大眼睛，痛苦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却好像是看不透眼前的男子一般。
“为何？”凤栖鸾颤抖着嘴唇，到底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你为何就是要与楼兰过不去？就是要去裴青宴过不去！”
楼兰一个边陲小国，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金国，才遭此灭顶之灾！
凤栖鸾思来想去许久，都找不到答案。
“够了！”澹台湛双眸中蕴含着无数的怒火，嫉妒让他双手紧紧握拳，“本王不想听见他的名字！”
看着凤栖鸾苦苦哀求，就差跪在自己面前，放弃尊严，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这种嫉妒让他胸腔内升腾起一股沉闷的火焰，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
“你越是替他说话，本王便非要为难他！”凤栖鸾伤心欲绝的模样落在他的眼中，越发让他口不择言，“这本就是裴青宴该受到的惩罚！”
惩罚？
什么惩罚？
凤栖鸾强忍住心底的不适，他们生活的好好的，到底何处得罪了？
“怎么，你如此维护裴青宴，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你明知道，我从来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澹台湛的怒火喷涌而出，原来就是五年来的痛苦，“你和亲楼兰，你怎么敢和亲楼兰？”
“凤栖鸾，本王从来没有对不住你，若不是看在过往情分上，楼兰早就灭国了！”
“你记住了，是本王，给了你们喘息的机会！”
澹台湛步步紧逼，将人逼至角落，穿堂风吹在两人身上，格外刺骨。
“凤栖鸾，是你，背叛了我，是你违背了誓言，你嫁给了旁人，五年来，我每日每夜，寝食难安！”
凤栖鸾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五年来的痛苦积攒许久，她远嫁和亲，还不是因为他喜欢别人？
如今怎的能够来指责她的背叛？
澹台湛，哪里的道理？
痛苦，心碎交织在一起，凤栖鸾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
“噗—— ”
鲜血喷涌而出，彻底地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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