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那个男人就值得她如此付出？
第三十六章 那个男人就值得她如此付出？
沈月凝只得咬咬牙离去，今日竟被一个贱婢羞辱，实在丢人现眼！
“找机会，除了春桃这个贱人！”
果然，楼兰来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沈月凝前脚刚走，凤栖鸾强撑的最后一丝气力便彻底消散，整个人虚软地倒了下去。
“娘娘！”春桃忧心忡忡，“早说不必让王妃进来，您偏说要顾念往日情分……”
凤栖鸾已无力应答，卧在榻上，很快昏沉睡去。
“栖鸾如何了？”
不知过了多久，昏沉之间，似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凤栖鸾费力睁开双眼，嗓音沙哑：“皇兄。”
只见那人负手而立，修长的身影依旧如从前般令人心安。见到凤璟的那一刻，凤栖鸾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好了好了，看看你，还跟小时候一个样。”
凤璟语气温和，依稀仿佛仍是当年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兄长。小时候凤栖鸾极爱哭，一受委屈就找皇兄撑腰。可男女七岁不同席，年纪渐长，更需恪守男女之防。唯有这一次，她伏在凤璟怀中，将五年来的委屈与怨怼尽数倾吐。
“看朕给你带了什么？”凤璟变戏法似的取出一个糖人，“朕今日亲手做的，你小时候最喜欢这个。”
凤栖鸾破涕为笑：“哪有我这么大的人，还喜欢糖人的？”
“不管什么年岁，你永远都是朕的妹妹。”
一句话，再度让凤栖鸾眼眶发红。
“皇兄！”她不顾病体虚弱，强自起身行了大礼，“恳请皇兄看在臣妹的份上，对楼兰宽宥几分。”
一提国事，凤璟神色顿时肃然，却不忍妹妹跪地，亲手将她扶起：“你尚在病中，外间之事交由我们便是，不必过分忧心。纵使楼兰破落，朕也定能护你周全。”
凤栖鸾顿时急了：“皇兄……”
她心知凤璟不愿多提楼兰之事。两国和谈牵扯甚广，绝非一句儿女私情可左右。
今夜怕是谈不成了。
“你好生歇息，若有需要就去找皇后。朕看你未央殿仍显冷清，改日命内务府多拨些人手过来。”
“朕还有事，就不多陪你了。”
凤璟匆匆离去的背影，已明明白白告诉凤栖鸾一个事实——
楼兰之事，不是她一介女子所能插手。
失魂落魄地坐回床边，凤栖鸾整个人颓唐下来。不料走到门边的凤璟却头也不回道：
“国家大事，除非有正当理由。”
正当理由？
凤栖鸾绞尽脑汁，苦思良久，仍不得其解。索性挑灯夜读，翻遍典籍史册与往日和谈旧例。
直至天光破晓，春桃揉着酸涩的双眼嘟囔：“这金国的字写得像蚂蚁爬似的，奴婢看得眼都花了。”
“娘娘，太医明明嘱咐您不可过分劳神，身子才刚好些，难道又要折腾垮了？”
“傻丫头，‘重蹈覆辙’不是这么用的。”凤栖鸾微微一笑。看了一夜的书，眼睛确实酸涩难当。
“春桃，如今向摄政王求恩典已行不通，唯有设法让皇兄看到正当理由。”
“这能成吗？”
“取笔墨来。”
凤栖鸾写得一手秀丽的簪花小楷，自幼师从名家，更有过目不忘之能。
“只要设法见到皇兄，或将这份陈情表递到他手中，便还有转机。”
当下和谈在即，御书房每日进出大臣一二十人，凤璟分身乏术，实难抽空见她。
她一连三天前去求见，皆吃了闭门羹。
“公主，您……”李广权实在看不下去，劝道，“不如先回吧，陛下此刻确实无暇见您。”
“您也瞧见了，陛下日日繁忙……”
“我就在这儿等。”
凤栖鸾态度坚决，旁人也不好再劝。和谈期限迫近，她已没有时间再等。
李广权命人搬来椅子：“您好歹坐着等，若陛下知您病中还站着，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凤栖鸾却婉拒了。御书房外，从无坐等之例——纵然权倾朝野如摄政王，亦不曾有此待遇。
李广权无奈，只得机灵地命人打了伞，又转身入内再报。
待她终于得允进入，已是正午时分。
“栖鸾，既来了，便陪朕用膳吧。”
宫人鱼贯而入，奉上道道精致菜肴：“瞧，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清淡适口。”
“皇兄，臣妹此番前来，是因翻阅古籍典册与以往和谈记录，得知金国虽为战胜之国，然若一味强压，反易引起周边小国危机之感。若彼等联合反扑，我朝便将陷于被动。”
“皇兄，您就看看我所写的内容，可好？”
依礼当食不言、寝不语，可她已顾不得这许多。
“你倒用心，这一纸文书，查了不少资料吧。”
“我自知不能左右皇兄决策，可我并非站在楼兰皇后立场，而是作为金国公主进言。皇兄，国主亲赴朝拜实属莫大屈辱。您也不愿刚熄战火，又起烽烟，对吗？”
“永乐公主还真是心疼自己的夫君啊！”
一道不速之客的声音响起，在凤栖鸾听来尤为刺耳。
她不由蹙眉望向门边——澹台湛一袭紫袍，金蟒缠身，威仪凛然。
“倒是本王来得不巧了。”
“阿湛，坐下一起用膳，咱们三人许久未一同吃饭了。”
自澹台湛出现那一刻，他的目光便未曾离开凤栖鸾。
她看起来清瘦了许多，是没有好好用饭？
可他亦没有忽略她眼中的疏离与抗拒。
“公主若一心维护裴清宴，大可不必再谈。”澹台湛毫不客气地接过陈情表，一眼便看出她确然费了许多心血。
那个男人就值得她如此付出？
妒火翻涌，令他冷笑连连：“和谈条款皆经重重议定，公主莫非认为，本王是以权谋私？”
“本宫不敢。王爷手眼通天，谁敢质疑？”
“公主既为楼兰皇后，便是代表楼兰。若尔等不同意，无妨。金国也非怯懦之辈，将士们仍可再赴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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