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是春桃？那是谁？
第三十八章 不是春桃？那是谁？
未央殿。
此时的未央殿冷清得仿佛没有任何生气，其他的宫人都不愿意来伺候敌国的皇后。
哪怕有了皇后的亲口照拂，也不会有人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
月光洒在未央殿的大地之上，让人的心中平添一份凄凉。
凤栖鸾病情反复，浑身高热不退，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宫门都落锁了，也无法让太医再次前来。
恍惚中，凤栖鸾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在翻腾的海洋，忽上忽下，忽冷忽热的。
“水……”
一阵清凉似乎从唇边而来，她能够感受到身上出的汗，已经浸湿了身上的被子和床，额头上的发丝贴在脸上。
“哎……”
迷迷糊糊中，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叹息，熟悉的味道冲进鼻腔，可此时的凤栖鸾根本想不起来在何处闻到过。
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那人用冰凉的毛巾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冰凉的触感让她不断地想要靠近。
脸颊贴上那人掌心的瞬间，她似乎感受到那人身体的僵硬。
是谁？
未央殿如同冷宫一般，何人会来？
大概是疲惫得太久了，这个问题还不等她想出答案，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皇后免去了她的请安，是以能够睡到日上三竿。
“娘娘！”
凤栖鸾好好的睡了一觉，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下意识地环视着空荡荡的未央殿，床头放着一碗微凉的药。
这是……
凤栖鸾头微微疼痛，或许是春桃？
“昨夜辛苦你了，照顾我很久。”
“娘娘说什么？奴婢昨夜一直都在外面守着，不曾听见动静，也不曾进来。”
不是春桃？
那是谁？
凤栖鸾摇摇头，真是的，人在病中，思绪都傻了，或许只是个幻觉罢了。
如今以她的身份，谁还会专门跑来照顾她？
“无妨。”
难得今日好阳光，凤栖鸾在春桃的搀扶下，去了御花园散散步，这个时间倒是没什么人。
“娘娘，金国的花不如咱们楼兰的好看。”
微风吹拂在两人的脸上，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是啊……”
凤栖鸾神色恍惚，“本宫向来喜欢这些海棠。”
可惜了，如今不是海棠的时节，却大片的开放，也是难为了花房的太监。
两人慢悠悠地在御花园散步，什么楼兰，什么停战，还有什么条款，通通都抛诸脑后。
这一刻的凤栖鸾似乎又一次地回到了以前，只是，物是人非了。
不等她难过，就听到太监急匆匆而来：“哎哟喂，公主您在这里啊，可是让奴才好找！”
是个面生的太监，凤栖鸾顿时起了警惕之心。
“摄政王在六合所等您，说是要询问一下楼兰的状况，您赶紧跟奴才去吧！”
凤栖鸾不疑有他，六合所本就是给一些外臣暂时停留的地方。
有些大臣在宫中逗留的时间长了，或者白日里有需要，都可以在六合所暂住。
这里远离嫔妃的宫殿，还有士兵把守照看。
既然是说楼兰的事情，凤栖鸾脚下的步伐都快了不少。
自从澹台湛掌握重权之后，六合所基本上就是他一人所住，哪个大臣会不长眼地跟他在一起。
凤栖鸾踏足，入目所见皆是简单的摆设，没有一丝多余的物件。
倒是显得这里有些冷清。
很是符合那人的气质。
两人自从上次争吵之后就不曾见面，如今一见，谁都不肯先开口说话，气氛蓦地冷了下来。
“王爷召唤本宫而来，应该不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吧。”
“公主的嘴还是这么不饶人，怎么，在楼兰也这么嚣张吗？”
凤栖鸾顿时语塞。
“本王可是听说，楼兰的人民风彪悍，尤其是擅长用蛊，你如此为了裴青宴，莫非是……”
“他不是这样的人。”
凤栖鸾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五年光阴，她初到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好在有人撑着。
“哦？”澹台湛听着她下意识地维护，脸色也黑了下来，“本王倒是不知道，公主伶牙俐齿一如既往。”
正在凤栖鸾准备发火之前，澹台湛毫不在意地道：“公主在楼兰许久，楼兰的铁矿，你可知道在何处？”
“不知。”
不是她不想说，她倒是没注意这些地方。
“那你这五年都做了什么？一问三不知。”
凤栖鸾想骂人的话哽在喉咙，脑袋一阵阵的眩晕，她就知道，跟这家伙待在一起，就不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王爷若是想询问楼兰状况，本宫自然可以据实相告，楼兰不过边陲小国，物产也并不丰富，举国之力或许能够赔偿条款罢了。”
“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楼兰民风彪悍，常年缺少物资，让这些人养成了刁蛮的性格。 “楼兰多是荤腥，你吃得还习惯？”
“什么？”
澹台湛却不肯再说话，五年来，她在楼兰过得如何，饮食生活是否习惯，他一无所知。
如今不过是借此机会窥探一二。
却在望向凤栖鸾那双疑惑的眸子时，瞬间清醒。
“罢了，你回去吧。”
凤栖鸾不明所以，起身告退，却突然一阵眩晕，整个人堵站不稳地向后面倒去。
澹台湛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下意识的想要搀扶，却在指尖即将接触到的时候，硬生生的止住。
凤栖鸾慌忙中抓住了桌角，才勉强站稳，待眼前的黑雾散去，心跳却依旧控制不住。
这副身体如今还真是差得可以，凤栖鸾不由得苦笑。
澹台湛悬着的心放下，冷声吩咐道：“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奴才该死！” “王爷不必为难他们，楼兰五年，刚开始水土不服，养成了这么个虚弱的身子罢了。”
凤栖鸾有气无力，嘴唇都有些许的苍白，剩下的问题也就没法问了。 “来人，将公主带回去，好生伺候，省得旁人怪罪金国，连个公主都养活不起。”
刚才还正常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凤栖鸾莫名察觉一丝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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