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和谈

第四十七章  和谈

与楼兰的争吵一触即发，朝堂之上剑拔弩张，楼兰的使者纵然是战败国，却也有自己的骨气。

“罢了。”凤璟看着状况不对，出声打断，“楼兰使者风尘仆仆，自然可以好好地欣赏金国风光，至于和谈，朕自有安排。”

天子出言，他们必须要给面子，只能愤恨离开。

御书房内。

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凤璟紧盯着不放。此时，只有他和澹台湛两人。

“阿湛，你这是做什么？”

今日在朝堂上，澹台湛的一番话足以让楼兰回去，宁死不投降，到了那个时候，金国也会元气大伤。

“行事不要太过分，朕将和谈全权交给你，阿湛，你要明白朕的心思。”

他是天子，自然要替天下人考虑，而非是儿女私情。

天子发话，和谈自然顺利进行，就定在三天后，楼兰的使者赔偿了天香楼的钱财。

和谈在即，他们不想节外生枝。

和谈当日定在了礼部，两方严阵以待，都穿上了显示身份的昂贵朝服。

“我等奉命而来，两国友好邦交，让百姓免于战乱，我想，这是我们两方共同的心愿。”

对这个事情，众人不置可否，澹台湛作为摄政王，亲自出席了谈判。  “楼兰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我们也不过就是正当防卫未雨绸缪，之前提出来的条件，若是能够答应，我们自然也愿意看到永修秦晋之好。”

楼兰的使者大惊失色，原先的条件如此苛刻，他们是无论如何都答应不下来的。

“王爷，来之前，我们就听说，金国有位厉害的摄政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楼兰派来的使者吐谷浑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只是之前提出来的条款，请恕我们实在是不能答应。”

“此次战乱，楼兰的百姓流离失所，灾后重建就已经花费了不少的银钱，要是赔偿这么多的钱，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

“还有割地赔偿，楼兰与金国不同，金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按照条约，我们若是割地这么多，岂不是只剩下了一个京都？”

之前送来的条约在楼兰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么苛刻的条件简直是欺人太甚！

“呵。”澹台湛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不同意，那就打咯。”

礼部的人其实也是震惊的，毕竟当初的条款苛刻，天子也是知晓的。

只是双方如今就坐在谈判桌上，总不能拆自己人的面子。

“你！”

吐谷浑强行压下去自己愤怒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王爷，并非是我们不愿意，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了。”

礼部的人观察着澹台湛的脸色，发现没有转圜的余地：“这些条款我们也是认真考虑过的，我国士兵总要有些赔偿，不是吗？”

“王爷！”吐谷浑知道，如果真的答应下来，那楼兰五年，甚至是几十年都会被一直压着打。

“还请王爷再考虑考虑，纵然这些金银以外，尤其是让国主亲自朝拜，这万万不可！”  “这对于楼兰，对于我国国主，那是莫大的羞辱！还请设身处地地考虑。”

楼兰的请求并非是无理，礼部的人也觉得是能够答应的，可澹台湛仿佛已经十分不耐烦。

态度强硬至极：“是本王长久不谈判了，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战败国也有资格讨价还价了？”

“王爷莫要欺人太甚！”吐谷浑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气，“这哪里是什么讨价还价，和谈本就是相互商量……”  “呵。”澹台湛轻笑一声，“商量？谁跟你说这是在商量，和谈的本质意义是说，要么答应本王的条款，要么……”

澹台湛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金国的战士向来勇猛，不介意踏平楼兰王都。”

楼兰使者的脸色实在是算不上好看，他们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澹台湛油盐不进的样子，让谈判一度陷入了僵局。

“王爷若是不同意，楼兰的战士也并非全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大不了……”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就被其他的使者拦着，他们虽然各个都是义愤填膺，可到底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不要逞强为好。

大不了重新打一架，哪怕灭国，也绝不受这样的屈辱。

澹台湛丝毫不介意他们的态度，一个小小的楼兰，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就算是真的要重新打起来，他也觉得，楼兰，必败。

“行了，本王的话，各位好好地考虑，本王十分期待，裴青宴的到来。”

这一刻，五年来的阴霾驱散了不少，澹台湛长长地吐出了胸口的浊气。

和谈是目前金国最大的事情，宫里宫外都在传，就连寻常百姓都知道此次的和谈，金国态度十分强硬。

“你们听说了吗，王爷非要楼兰国主亲自朝拜呢。”

“那就是活该，谁让他们没本事呢。”

“可是这么一来，公主还如何自处？你们说公主还会回去楼兰吗？”

“小点声！”几个宫人的窃窃私语传进了凤栖鸾的耳中，“要我说，这种事情都不好说，可陛下最疼爱这位公主了，可不能乱说呢！”

凤栖鸾脸色苍白，好在春桃眼疾手快地搀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春桃，她们刚才说的……”

春桃嘴唇也不断地哆嗦，“娘娘，不用担心的，第一次谈判不顺利是常有的事情，总不好一下子就成功了，金国也没什么脸面。”

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凤栖鸾还是在安慰自己。

现在宫内宫外的流言蜚语满天飞，谁不知道，澹台湛态度强硬，楼兰的使者铩羽而归，甚至说出来大不了重新开战的话。

况且……

御书房的烛火一直燃烧到了夜半时分，出入的大臣络绎不绝。

人人都在看，这次和谈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凤栖鸾急得坐立难安，未央殿的烛火也整夜整夜地都没有熄灭。

可是如今的她根本无能为力，她无法与楼兰的使者联系，就连未央殿的守卫都比以前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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