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场战斗
第十四章 第一场战斗
经过两个白天紧锣密鼓的准备，乾军俘虏跟辽民青壮将营地中该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准备好，最后交由王一宁清点马匹、粮食等。
夜色将近，在燃烧着的篝火下，主力营的一百多名步兵跟骑兵今晚肉粮敞开吃，每个人都吃的饱饱的，然后开始列队。
白天这么大规模的骑兵和步兵出动，建奴肯定会有所察觉。
所以这次行动只能摸黑去。
常虎带来的预备队将营地里百十来匹驽马和驴带了过来，加上库吉特骑兵的草原马，一共两百出头，正好可以让所有人骑马前去，然后常虎用棉布将所有马的马蹄包裹住，盔甲则绑在马在两侧。
随着一百多人翻身上马，贾景宣布出发。
......
在贾景和常虎带着主力营出发一个半时辰后，蒋熙和王一宁也领着三四百的队伍，拖家带口的朝着鸭绿江江畔出去。
乾军位于首尾，防止中间的辽民青壮掉队。
辽民青壮赶着几十辆牛车，这些牛是贾景这几天和山下的辽民买的，车上大多都是些粮食缁重，不过其中有几辆牛车却不同。
首先吃重要比其他牛车大，走过的冻土都留下了深深车辙印。
看管的也不是辽民青壮，而是二十个上半身披着锁子甲，手提巨斧的诺德熟练轻步兵。
....
深夜，江风如刀，削过黑黢黢的薄冰面，船场就趴在短错江上，十几条未完工的船壳在月光下露出，不远处则是四五条崭新的沙船靠着岸边，更远处，则是一条完整的广船。
贾景这两百人借着夜色，慢慢靠近船场半里外的一处土坡上，沿途的明探暗探已经被早就赶过来的库吉特游击射手清理掉。
已经接近是丑快寅时了，相当于凌晨两点多。
船场内的篝火早已熄灭了大半，只有三两处尚在苟延残喘，吐着微弱的红光，负责守夜的兵士抱着长枪，倚在寨墙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见此，贾景当即招手示意，所有人都开始卸下马背上的盔甲，穿戴起来。
哗啦啦的一片响，半响，两百人都已经穿戴整齐，看得贾景旁边的常虎眼热不已，恨不得自己也披上这么一身，冲上去杀敌。
“哈哈，别羡慕，对你我另有大用的。”
贾景看出来常虎的想法，拍着常虎的肩膀哈哈一笑。
寅时，八十名骑兵准备就绪，重甲的库吉特枪骑兵在前，库吉特游击射手在后，在贾景的一声令下，八十名骑兵呈楔形阵列，如利箭脱弦，直指船场方向而去，库吉特枪骑兵伏身马背，马蹄铁砸起地上泥土草屑，长枪平端，刃头微微颤动，蓄着刺穿一切的杀意。
等骑兵从土坡离开，百余名大乾精锐步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分成三列，呈三面合围之势，向着船场冲去。
船场内。
柳煜已经压了两拨前来报告探子没有回来轮换的人了，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期望王一宁答应的人马能快点来。
这座船场并不完全是他做主，幸好那俩巴结阿鲁巴的把总已经睡了，兵卒也不敢去打扰，所以才向他报告。
就在柳煜焦急等待的时候，营外忽然传来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从远到近，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兵卒的喊杀声。
柳煜身躯一震，随即抽出腰间的长刀，带着亲兵走出军帐，大喊一声：“杀建奴！”
只见原本一片寂静无声的军帐中，柳煜的七八十号亲兵听到命令后，个个顶盔掼甲的杀出，杀向其他军帐中，而被马蹄声惊醒的汉军有些手足无措的，也顾不得穿戴皮甲，纷纷提着刀走出军帐，刚想查看怎么回事，就被旁边的柳煜亲兵一刀毙命。
而外面的八十名骑兵，库吉特枪骑兵一马当先，冲到寨门前，刚从睡梦中惊醒的的汉军兵卒还没有有反应过来，库吉特枪骑兵就微微调整枪尖，对准汉军兵卒的胸腹之间，枪尖映着月光，亮得刺目。
那汉军兵卒被长枪当胸穿透，枪尖自后背突出尺余，冲击力将他整个人挑离地面，如破布般挂在枪杆上。
显然是死的不能在死了。
库吉特枪骑兵毫不停留，腕劲一抖便将尸体甩脱，战马踏过倒地的尸身，冲了进去。
后续的库吉特枪骑兵源源不断涌入船场，没有留恋战斗，只为了冲散汉军兵卒刚集结起来的阵型。
库吉特枪骑兵的目标很明确，偏中的柳煜营地和工匠和壮丁营地不去，全力冲击左右两侧的营地。
紧紧跟在库吉特枪骑兵身后的是库吉特游击射手，他们没有铁甲，自然不敢去冲击集结起来的阵型，而是五五一队的在营地里面捣乱，有弓的拉弓射箭，有标枪的就抛标枪，不断游走。
不一会，跑步过来的百余名精锐营军步兵也到了，开始缓缓推进。
百余名精锐营军步兵如同移动的铁壁般，每踏一步，甲叶都铿锵作响，等到了一定距离，排头兵将背上挂的三眼铳拿下来，点燃。
“砰！砰！砰！”
弹丸射向汉军兵卒的阵型，二十余名汉军兵卒被射中倒地，剩下的汉军兵卒仅着衣袍，手持短兵，面对对面还有火器的精锐营军步兵，顿失反抗之心，纷纷溃散而去，任由把总如何声嘶力竭的呵斥或者是鞭打。
正当把总也准备逃跑的时候，只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马蹄声。
刚刚杀出去的库吉特枪骑兵又杀回来了。
汉军兵卒组成的防御一个照面就瞬间崩溃，或被精锐营军步兵斩杀，或四散逃窜。
贾景下达的命令是最好一个不留，留着有给建奴通风报信的风险，他可不想让建奴知道他有这么精良的部队，所以贾景和常虎带着二十名火枪兵绕到船场的后面。
围师必阙嘛，贾景还是知道的，特意让他们从前面三个方向来回杀，屁股后面则留着活路，不过有火枪兵的存在，应该叫死路。
贾景他们包抄过来的时候正好，失去抵抗意志的汉军兵卒陆陆续续的从船场后面逃出，迎面就是贾景的二十名火枪手。
“砰！砰！砰！”
“...”
二十名火枪手呈三排，交替射击，时刻不停。
周遭除了被打中的汉军兵卒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外，就是浓浓的硝烟了。
常虎是第一次见这批火枪手，一开始还觉得贾景带这二十名火枪手有什么用，但现在看着二十名火枪手发射出密集的弹幕后，开始眼冒精光。
不一会，这批逃出来的汉军兵卒被清理干净，要么往回跑，要么捂着胸膛，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二十名火枪手依旧在上弹药，以防船场内还有汉军兵卒跑出来。
不过营地内的汉军兵卒不是傻子，屁股后面火铳声噼里啪啦的响着，一看火枪兵就不少，哪边生机大还是能分清的。
到这，看着前面顶盔掼甲的精锐步兵，汉军兵卒只能拼死一搏，但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掀不起任何波澜。
一刻钟后，船场內没有了声息，贾景这才带着常虎和二十名火枪手走进营地，营地內到处都是汉军兵卒的尸体，库吉特游击射手正在四处查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库吉特枪骑兵则出去侦查，百余名精锐营军步兵按照战斗前贾景的命令收拾战利品。
而柳煜带着四五十个哥亲兵，一脸震惊，他想过这场战斗在里应外合的情况会短时间内结束，但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
而且，面前这伙乾军的披甲率也让柳煜瞪大了眼睛，竟然人人都披甲，虽然有四十个骑兵是皮甲，但要知道他的亲兵都不一定人人有皮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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