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操作系统不是分蛋糕
第五十八章 操作系统不是分蛋糕
那台谁都放弃了的发动机喷出一股长长的蓝色焰柱。
火光诡艳且纯净，一时间美得让人窒息甚至感到怪异。
整个房间被这耀眼的蓝色瞬间照得通亮，好像一束骤然炸裂的白昼。
推力大到连测试台轰鸣摇晃，众人唿吸都被震碎了几分。
人们脑海里，两极反转仿佛破旧噼柴棍子，一下蹿成了通天篙。
现场每个人都被这反转来的爆炸轰得久久说不出话。
张师傅嚷嚷嘴巴，几乎能塞下整个大苹果，彻底楞在当场。
蓝色焰流映在他瞳孔里，神情混乱，自言自语半天才蹦出一句话。
“这……这还叫废铁？简直见了鬼，这烧火棍成精呐！”
小李也眨眨睛，很快按照周川式的结构造起那个信号模块来。
一瞬间实现接通，那旧型号导弹引导段竟然熄灭已久的灯光重新亮起。
他看着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有点不敢相信。
下意识地流了泪，手心都是汗，忍着才没叫出声。
等身边同事一起围上来，看他的眼神已经全变了，只剩佩服和惊讶。
之前对周川的怀疑，这会儿都被那团蓝色火焰烧没了。
现场的气氛直接高起来，大家的劲头就像被点着一样。
远处，苏晴边收拾文件边默默看着，眼神里带着种难掩的赞赏。
她的视线落在周川身上，对这个思路新又能动手的男人多了几分认同。
心里的震动怎么都压不住。
正当大家情绪高涨，准备放开干的时候。
杨卫民夹着份文件迅速走进来，眉头紧锁。
“小川，出岔子了，空军、海军双方面为导弹操作权干架干毙。”
“现在扯皮扯到了邓 老那边，上面催紧，要咱们马上传方案，别耽误。”
麻烦事，有时候也披着好日子的外衣。
天眼总局的会议室，这几天成了全军最受关注的地方。
海军和空军，都派出了规格极高的高级代表团常驻。
名为技术交流，实际上就是来抢资源的。
双方都希望周川那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导弹操作系统”。
能够优先适配自家的武器平台，为此，谁也不肯相让。
会议室里的火药味，浓得几乎能用刀子割开。
空军的代表，是一位在战场上亲手打下过敌机的王牌飞行员。
他往那儿一坐，浑身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
“精确打击，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空军的核心使命。”
“我们的歼九，是天生的攻击平台，未来天空的主宰。”
“操作系统理应优先为我们服务，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海军那些大船，老老实实做好区域防空就行了。”
“现在非要跳出来搞什么超视距攻击，这不是挖我们的墙角吗。”
这话一出口，海军那边当场就炸了。
带队的，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舰长，脾气比海上的风暴还烈。
他猛地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就开骂。
“放你娘的屁！”
“我们的航母编队，未来是要去深蓝大洋跟人拼命的。”
“没有强大的远程反舰能力，那就是一堆在海上漂的活靶子。”
“你空军能二十四小时在海上给我们护航？做梦吧！”
“这是我们海军生死存亡的需求，你懂个屁！”
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吵到最后，官司直接打到了邓 老那里。
这给杨卫民和周川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协调压力。
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任何一方都不行。
可要是当个和事佬，搞一碗水端平，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边都耽误。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周川会出来折中调解的时候。
他却把双方代表，都请进了总局的指挥大厅。
他没有开什么协调会，只是在巨大的中央光幕上。
调出了天眼星座覆盖全球的实时轨道图。
看着那片由无数光点组成的天罗地网。
刚才还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位军方大佬，都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
“各位首长，你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个核心问题。”
周川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开发的不是一种导弹，而是一个网络。”
“所以我们争论的焦点，不该是谁能优先使用。”
“而是如何，才能更好地接入到这个网络里来。”
这个全新的说法，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网络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超前了。
周川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多思考的时间，直接抛出了他的终极构想。
“未来的战争，打法不一样了，不会再是海军的军舰单打独斗，也不是空军的飞机自己去炸。”
“而是一架空军的预警机，可以通过天眼的数据链。”
“直接指挥一艘远在千里之外的海军驱逐舰，发射导弹。”
“去攻击那个驱逐舰自己根本看不见，只有预警机才能发现的目标。”
“在这个全新的体系里，空军是眼睛，海军是铁拳。”
“而我们总局，提供的，就是连接起这一切的神经网络。”
这个构想被抛出，整个指挥大厅里鸦雀无声。
王牌飞行员和老舰长，全都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从周川的描述中，看到了一个闻所未闻。
但又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未来战争形态。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武器升级了，这是对现有战争规则的彻底颠覆。
“这不是分蛋糕，而是我们一起，来做个更大的锅。”
周川这最后一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人脑中的迷雾。
零和博弈的死局，瞬间就被盘活了。
飞行员跟老舰长对视一眼，原先的敌意和戒备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后，近 乎狂热的兴奋。
军中那些争执，其实被周川用一种彻底超脱的视角一扫而空。
以往那场争优先权的拉锯很快就变得无足轻重，大伙再也提不起兴趣。
大家的眼睛却都亮起来，不由得急着想。
自家平台怎么能尽快适配周川设计的这个“大脑联网”。
本来还有可能闹得不可开交的分歧，不声不响地消失在讨论里，风平浪静。
邓 老后来收到了消息，他举着电话愣了很久，挂断前忍不住感叹。
“周川这个人，早就不只是做技术的行家。”
“他呀，就是个战略高手。”
就这样，军种界限被吹淡了，等到下次会议。
周川正式拿出了第一批“魔改”海鹰的性能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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