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苍白之母
“轰 ——！”
银心的黑芒突然炸开！不是能量爆发，是 “本体显形”—— 之前以为的银河黑洞，根本不是天体，是层裹在苍白之母体表的黑芒！当黑芒散去，道横跨三光年的恐怖轮廓，在宇宙中缓缓展开，瞬间让青鹏和石星璇的身影显得像尘埃般渺小。
这就是苍白之母的本体。
主体是团半透明的 “肉膜”，膜下裹着三颗正在燃烧的恒星，像三颗跳动的心脏，每搏动一次，就有亿万道噬魂力顺着肉膜渗出；十条粗壮的触须从肉膜边缘延伸，每条都缠着颗致密的中子星，星核的白光被触须挤压成液态，顺着触须淌进肉膜，成了滋养本体的 “能量液”；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肉膜表面 —— 浮凸着亿万张 “文明面孔”，有的是机械族的光学镜头脸，有的是虫族的复眼，有的是人类的眉眼，每张脸都在无声嘶吼，绝望的表情嵌在肉膜里，像永远无法挣脱的烙印。
“这…… 这就是苍白之母？” 石星璇抓着青鹏的颈羽，声音发颤。她怀里的虫族核心突然剧烈震动，星图上的文明火种标记开始闪烁，像是在畏惧，又像是在呼应这些被吞噬的文明残魂。
青鹏的紫金风瞳骤缩，断翼的疼痛都被这极致的震撼压了下去。它终于明白终极真相 —— 银心不是自然天体，是苍白之母用吞噬的星系核、恒星、中子星拼凑的 “躯体”！那些被吞噬的文明，连灵魂都没逃过，被嵌在肉膜里，成了它本体的一部分，永远承受着被消化的痛苦。
“难怪…… 难怪它能吞噬这么多文明。” 青鹏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愤怒，额间的道种突然爆起金红光，与肉膜上人类面孔的微弱光产生共鸣 —— 那是当年被吞噬的诸天先民残魂，还在等着被救赎，“你把宇宙当成养料场，把文明当成拼图，连灵魂都不放过！”
“养料场？拼图？”
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肉膜里传来，不是来自某一处，是亿万张文明面孔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像来自宇宙深渊的低语：“你们太渺小，不懂‘秩序’的真谛。宇宙本是混乱的涟漪，恒星会熄灭，文明会陨落，只有我的秩序，能将这些混乱抚平 —— 把所有文明、所有天体，都变成我本体的一部分，永远‘稳定’，永远‘存在’。”
肉膜突然收缩，三颗恒星的燃烧瞬间变弱，亿万张面孔的嘶吼也跟着减弱，像是被强行压制：“你看，这样才对。没有纷争，没有毁灭，没有‘逍遥’带来的混乱。之前的苍白之子、守墓者，都是我秩序的‘清理者’，可惜…… 都被你们毁了。”
“清理者？是刽子手！” 石星璇忍不住反驳，逍遥鼎爆起青光，对着肉膜的方向，“你所谓的秩序，是把所有生灵变成没有自我的傀儡！是把宇宙变成没有生机的坟墓！这不是稳定，是毁灭！”
“毁灭？” 苍白之母的声音带着嘲讽，一条缠着重子星的触须突然朝着青鹏甩来！触须上的中子星白光暴涨，带着能压碎星球的力量，显然想一劳永逸地解决他们，“你们的‘逍遥’才是毁灭。林风化风，是毁灭；妖军自爆，是毁灭；连这些文明的挣扎，都是加速自己灭亡的涟漪。”
触须越来越近，周围的空间都被压得扭曲，青鹏和石星璇连躲闪的空间都没有。石星璇急忙催动虫族核心，星图爆起紫光，想挡住触须，可紫光刚碰到触须，就被瞬间吞噬，核心都开始发烫，像是要被融化。
“秩序终将…… 抚平一切涟漪！”
苍白之母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触须上的中子星白光已经照亮了青鹏的瞳孔，断翼的青鹏连扇动翅膀的力气都快没了，可它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越来越盛的坚定 —— 它想起了林风的 “吾宁死求刹那逍遥”，想起了石星璇的 “这次换我护道”，想起了肉膜上那些文明残魂的绝望嘶吼。
这些都不是 “混乱的涟漪”，是生灵对自由的渴望，是文明对生存的挣扎，是比 “秩序” 更珍贵的东西！
“你错了。”
青鹏突然张开嘴，金红风瞳里爆起前所未有的光芒。它没有躲触须，反而主动朝着触须飞去，额间的道种与体内的鹏族本源彻底融合，残破的星纹翼突然泛起青金色的光 —— 不是之前的金红光，是融合了亿万文明残魂微光的 “逍遥光”！
“涟漪不是混乱，是生机！是宇宙活着的证明！”
青鹏的长啼突然炸开，穿破周围的星云，震得苍白之母的肉膜都微微颤抖。那些嵌在肉膜里的文明面孔，突然爆起微弱的光，像是在呼应它的啼鸣，连被触须缠着的中子星，白光都开始闪烁，像是要挣脱控制。
“而我 ——”
青鹏猛地加速，金红喙尖泛着青金色的光，对着触须上的中子星狠狠啄去！道种的力量、鹏族的本源、亿万文明的残力，全部凝聚在这一啄上，形成道能撕裂宇宙的光刃！
“即…… 最大涟漪！”
“砰 ——！”
光刃撞上中子星的瞬间，宇宙仿佛静止了。白光与青金光交织，形成道横跨光年的光柱，触须上的肉膜 “嗤啦” 一声被撕开，中子星的白光突然暴涨，不再被压制，反而顺着伤口钻进苍白之母的本体，开始疯狂破坏肉膜内部的结构！
“啊 ——！我的秩序！我的本体！”
苍白之母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叫。肉膜剧烈蠕动，三颗恒星的燃烧变得混乱，亿万张文明面孔的嘶吼重新响起，这次不再是绝望，而是带着愤怒与反抗！被撕裂的触须不断淌出黑色汁液，滴在虚空中，化作缕缕黑烟，彻底消散。
青鹏趁机后退，带着石星璇躲到安全距离。它的断翼再次渗血，喙尖也被中子星的反震力震得发麻，可它看着苍白之母痛苦的模样，看着肉膜上重新亮起的文明微光，突然笑了 —— 它做到了！它不仅挡住了触须，还唤醒了部分文明残魂，打破了苍白之母的 “绝对秩序”！
“青鹏！你太厉害了！” 石星璇激动得眼泪掉下来，怀里的虫族核心突然爆起强光，星图上的文明火种标记变得异常明亮，“火种！火种的封印在松动！只要我们再靠近一点，就能唤醒它了！”
青鹏点点头，看向苍白之母的本体。肉膜上的伤口还在扩大，被唤醒的文明残魂越来越多，有的甚至开始脱离肉膜，化作道道光点，朝着火种标记的方向飞去 —— 显然，这些残魂也在引导他们，去唤醒能终结苍白之母的希望。
“想唤醒火种？没那么容易！”
苍白之母的声音突然变得疯狂。它强行压制住体内的混乱，剩下的九条触须同时朝着青鹏和石星璇甩来，每条触须都缠着颗中子星，白光比之前更盛，显然是要做最后的挣扎：“就算你们唤醒火种，我也要拉着整个银心一起毁灭！没有我的秩序，宇宙不如彻底归于虚无！”
九条触须像九条死亡锁链，将青鹏和石星璇的退路彻底封死。周围的空间被压得像块即将破碎的玻璃，连道种的青金光都开始闪烁，显然这次的攻击，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
“青鹏！怎么办？我们被围住了！” 石星璇握紧逍遥鼎，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青鹏没有慌。它看着越来越近的触须，又看了看那些朝着火种飞去的文明光点，突然做出个决定 —— 它展开残破的星纹翼，将道种的力量全部注入翼膜，对着石星璇说：“你带着核心去唤醒火种！我来挡住它！”
“不行！你断了翅膀，怎么挡？” 石星璇急忙摇头，“要走一起走！要战一起战！”
“没时间了！” 青鹏的声音带着决绝，它突然扇动翅膀，将石星璇朝着火种的方向推去，“火种只有你能唤醒！我是鹏族，是林风的传承者，我能拖住它！记住 —— 唤醒火种，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它转身，对着九条触须发出一声激昂的长啼，金红喙尖再次凝聚青金光刃：“苍白之母！你的对手是我！想动火种，先踏过我的尸体！”
青鹏猛地冲向触须，残破的星纹翼在宇宙中划出一道青金色的轨迹，像一道永不熄灭的光，挡在了石星璇与苍白之母之间。道种的力量与文明残魂的微光交织，形成道坚固的光盾，哪怕触须的白光已经近在咫尺，也绝不后退半步。
石星璇看着青鹏的背影，眼泪掉下来，却没有回头。她握紧虫族核心，朝着火种标记的方向飞去 —— 她知道，自己不能辜负青鹏的牺牲，不能辜负亿万文明残魂的希望，必须尽快唤醒火种，终结这场宇宙级的灾难。
一场关于文明火种、苍白之母本体、鹏族守护的终极对决，在青鹏的冲锋与石星璇的奔袭中，彻底点燃。而在肉膜深处，三颗恒星的燃烧越来越混乱，亿万张文明面孔的反抗越来越激烈，苍白之母的 “绝对秩序”，正在被这道 “最大涟漪”，一点点撕碎。
青鹏看着眼前的触须，感受着体内道种的搏动，突然想起了林风当年化风时的笑容 —— 原来真正的逍遥，从来不是独自飞翔，是为了守护的人，为了渴望自由的生灵，勇敢地挡在危险面前，哪怕道体残破，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让 “涟漪” 继续荡漾，让宇宙永远活着，永远充满生机。
“来吧！苍白之母！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宇宙！”
青鹏的长啼再次穿破星云，带着鹏族的骄傲，带着林风的遗志，带着亿万文明的希望，朝着苍白之母的触须，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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