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风瞳照妄
“嗡 ——”
银心的宇宙还飘着文明残响的余温。青金色的火种悬在虚空，表面万族文字缓缓流转，将周围的黑暗染成柔和的光；苍白之母的肉膜残躯散落在星云中，黑芒早已消散，只剩些半透明的碎片，像融化的冰，轻轻一碰就化作飞灰。
青鹏趴在块小行星碎片上，断翼的伤口还在渗金血。它试着扇动翅膀，却疼得直抽气 —— 刚才为了啄穿肉膜，它强行吸收了恒星火焰，道体早已超负荷，若不是道种撑着，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先别乱动，我帮你处理伤口。” 石星璇蹲在它身边，小心翼翼地用逍遥鼎的青光拂过断翼。青光所过之处，伤口的金血渐渐止住，翼骨上开始长出细小的青金色绒毛，“火种已经稳定了，苍白之母也灭了，我们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可青鹏却摇了摇头，紫金风瞳死死盯着苍白之母的肉膜残躯。它总觉得不对劲 —— 刚才击碎肉膜时，隐约感觉到里面藏着股不属于噬魂力的气息，温和、古老，像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光，可被黑芒包裹着，根本看不清。
“你有没有觉得…… 肉膜里还有东西？” 青鹏轻声说，额间的道种突然轻轻发烫，“不是寄生体的力量，是更纯粹的…… 像意识体的气息。”
石星璇一愣，顺着青鹏的目光看去。肉膜残躯确实没什么异常，可当她举起虫族核心，星图的紫光扫过残躯时，残躯碎片突然泛起淡淡的白光 —— 不是苍白之母的黑芒，是种带着 “求救” 意味的光，像被困在黑暗里的人，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真的有东西！” 石星璇激动得站起来，“星图在呼应！这气息…… 和火种的古老感很像！”
就在这时，青鹏额间的道种突然炸开青金色的光纹！裂纹里钻出缕缕金红风源力，竟在额间凝成颗竖瞳 —— 瞳仁是螺旋状的，裹着鸿蒙紫气，和当年林风的紫金风瞳如出一辙，只是多了丝文明火种的青辉。
“这是…… 林风前辈的风瞳？” 石星璇惊得捂住嘴。她在古籍里见过林风风瞳的画像，能看穿一切虚妄，连噬道力的本源都能照得清清楚楚，没想到青鹏竟继承了这能力！
青鹏也愣住了，它能清晰感觉到，竖瞳里流淌着熟悉的力量 —— 是林风的风源力，是道种里藏着的 “看破” 奥义。它下意识地看向苍白之母的肉膜残躯，竖瞳突然亮起金红光，像道穿透黑暗的箭，瞬间射穿了残躯的表象！
眼前的画面骤然变了 ——
不再是半透明的肉膜碎片，而是道丈高的 “光团”！光团是淡白色的，里面裹着道模糊的人形轮廓，周身缠绕着无数道细小的光丝，每道光丝都连着颗遥远的恒星，显然是在维持宇宙的某种平衡；可光团的表面，缠着层黑色的 “寄生体”—— 不是苍白之母的触须，是更细小的、像蛛网般的黑丝，黑丝扎根在光团里，不断吸收着光团的力量，还在往里面注入黑色的 “恐惧情绪”。
而那些肉膜残躯，不过是寄生体吸收光团力量后，外化出的 “保护壳”；之前的苍白之母本体、苍白之子、守墓者，都是寄生体用 “恐惧情绪 + 光团力量” 制造出的傀儡！
“这…… 这光团是……” 青鹏的声音带着颤抖。
“是宇宙初代意识！” 石星璇突然大喊，虫族核心的星图爆起强光，上面浮现出段古老的文字，“古籍里记载过！宇宙诞生时，会诞生第一缕意识，负责维持天体平衡、孕育初始文明…… 可没想到，祂会被寄生体缠上！”
光团里的人形轮廓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声音，缓缓抬起头。青鹏的风瞳能清晰看到，祂的脸上满是疲惫与绝望，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只能通过光丝传递出微弱的意识：“救…… 我…… 恐惧…… 变成了怪物……”
真相瞬间清晰 ——
不是苍白之母吞噬了宇宙意识，是宇宙初代意识在漫长的岁月里，目睹了太多文明毁灭、天体陨落，渐渐生出了 “恐惧” 情绪。这恐惧被混沌中的寄生体捕捉到，趁机扎根在祂体内，不断放大恐惧，最终将恐惧具象化成 “苍白之母”，还操控祂的力量制造傀儡，试图用 “绝对秩序” 避免毁灭 —— 可这秩序，不过是寄生体为了吸收更多力量，编造的谎言！
“原来…… 苍白之母是祂的恐惧所化……” 青鹏的眼眶突然红了。它想起了林风说过的话：“最可怕的不是外敌，是自己内心的枷锁。” 初代意识不是敌人，是被恐惧困住的受害者，之前的所有破坏，都是寄生体操控的结果。
“那我们之前…… 是不是错了？” 石星璇的声音带着愧疚。他们毁了苍白之母的傀儡，却没发现背后的初代意识，甚至差点伤到祂，“如果我们直接毁了肉膜，会不会连初代意识也……”
“不会。” 青鹏摇摇头，风瞳还在盯着光团，“道种的力量在保护祂。刚才我啄穿肉膜时，道种自动避开了光团，只攻击了寄生体的部分。”
可就在这时，光团表面的寄生体突然动了！黑丝瞬间暴涨，像疯长的毒藤，重新裹住光团，还朝着青鹏和石星璇的方向伸来 —— 显然，寄生体发现自己被看穿，开始狗急跳墙，想彻底吞噬初代意识，再灭了他们！
“不好！它要吞了初代意识！” 石星璇急忙举起逍遥鼎，青光罩挡在身前，“青鹏！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攻击黑丝？”
青鹏却突然伸手拦住她：“不能攻击！黑丝和初代意识连在一起，攻击黑丝会伤到祂！”
风瞳里的金红光再次亮起，青鹏能看到，黑丝的根部已经钻进了光团的核心，和初代意识的光丝缠绕在一起，根本无法分割。如果强行攻击，轻则让初代意识重伤，重则让祂彻底消散，到时候没有意识维持平衡，整个宇宙都会陷入混乱！
“那我们难道眼睁睁看着它吞了祂？” 石星璇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青鹏没有回答，而是闭上眼，用心感受道种里的林风记忆。碎片中，林风在归墟净化通天木时，没有直接毁掉虫后残躯，而是用逍遥力唤醒了树灵的意识，让树灵自己挣脱了控制 —— 对！不是毁灭，是唤醒！
“有办法了！” 青鹏猛地睁开眼，风瞳里满是坚定，“我们不用毁灭寄生体，只要唤醒初代意识！祂的力量比寄生体强百倍，只要祂醒过来，就能自己挣脱黑丝！”
“唤醒？怎么唤醒？” 石星璇眼前一亮。
“用文明火种！用万族残魂的余温！” 青鹏指着悬在虚空的火种，“初代意识孕育了万族，万族的意志能唤醒祂的力量！你用逍遥鼎稳住火种，我用风瞳引导火种的光，进入光团里，刺激祂的意识！”
石星璇没有犹豫，立刻举起逍遥鼎，将鼎身的青光与火种的青金色光融合。火种表面的万族文字突然加速流转，泛着的光越来越盛，像颗即将爆发的小太阳；青鹏则飞到火种旁，额间的风瞳对准光团，金红光与火种的青光交织，形成道能穿透黑丝的 “唤醒光柱”！
“初代意识！醒醒！” 青鹏对着光团大喊，声音里满是力量，“你孕育了万族，见证了宇宙的诞生，不能被恐惧困住！万族的残魂在等你，宇宙的平衡在等你，醒过来，挣脱这恐惧的枷锁！”
光柱顺着黑丝的缝隙，钻进了光团里！光团里的人形轮廓突然颤抖起来，之前疲惫的表情渐渐消失，眼里开始泛起微光；缠绕在祂身上的黑丝，在光柱的作用下，开始慢慢褪色，吸收力量的速度也变慢了 —— 显然，唤醒起作用了！
“寄生体！你给我滚出去！”
光团里突然传来道低沉的声音 —— 是初代意识的声音！虽然还很微弱，却带着股能震慑宇宙的力量。黑丝剧烈扭动起来，显然是害怕了，开始疯狂收缩，想彻底吞噬光团，可光团的力量已经在苏醒，黑丝根本无法得逞。
“再加把劲！祂快醒了！” 石星璇激动得大喊，将更多的灵力注入逍遥鼎，火种的光又盛了几分。
青鹏也拼尽最后力气，风瞳的金红光暴涨，光柱的力量又强了十倍！光团里的人形轮廓缓缓站起来，伸出手，对着黑丝轻轻一扯 —— 道白光从祂掌心飘出，瞬间将缠在身上的黑丝扯断了大半！
“不 ——！我不能输！我要控制宇宙！我要秩序！”
寄生体发出尖锐的嘶吼，剩下的黑丝突然凝聚成道小小的苍白之母虚影，对着光团的核心冲去 —— 显然是想做最后的挣扎，和初代意识同归于尽！
“休想！” 青鹏和石星璇同时大喊。石星璇用逍遥鼎甩出道青光，挡住了虚影的去路；青鹏则用风瞳射出道金红光刃，直接将虚影劈成飞灰！
黑丝彻底消散，寄生体的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光团里的初代意识终于彻底苏醒，祂缓缓展开身体，光团化作道百丈高的人形，周身缠绕着无数道光丝，连着宇宙中的每颗恒星，泛着的光温暖而强大，再也没有之前的疲惫与绝望。
“谢谢你们……” 初代意识对着青鹏和石星璇微微颔首，声音里满是感激，“若不是你们，我恐怕会永远被恐惧困住，变成毁灭宇宙的怪物。”
青鹏和石星璇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可就在这时，初代意识突然皱起眉头，看向宇宙的边缘 —— 那里的空间开始微微扭曲，泛着股比寄生体更陌生的气息。
“怎么了？” 青鹏的风瞳突然警惕起来。
“是‘域外混沌’的气息。” 初代意识的声音变得凝重，“寄生体只是域外混沌的‘先锋’，它们想通过我的恐惧，打开域外的通道，入侵这个宇宙…… 现在寄生体死了，通道暂时稳定了，但用不了多久，还会有新的怪物来。”
青鹏和石星璇的笑容瞬间消失。他们以为打败苍白之母就结束了，没想到只是开始，还有更可怕的域外混沌在等着他们。
“不过你们不用怕。” 初代意识突然笑了，周身的光丝泛起温暖的光，“我已经苏醒，会重新维持宇宙平衡。而且…… 我能感觉到，林风的意识还在道种里，他没有彻底消散，只要找到‘鸿蒙本源’，或许能让他重新回来。”
“林风前辈还能回来？” 石星璇激动得声音发颤。
“有希望。” 初代意识点点头，伸手对着虚空一抓，道淡金色的光飘到青鹏面前，“这是‘鸿蒙本源’的气息，它藏在宇宙的‘起源星云’里。你们带着火种和道种去那里，或许能找到让他回来的方法，也能找到对抗域外混沌的力量。”
青鹏接过淡金色的光，额间的道种突然发烫，像是在呼应本源的气息。它看着初代意识，又看了看石星璇，金红风瞳里满是坚定：“我们会去的！不仅要找鸿蒙本源，还要帮您守护宇宙，不让域外混沌入侵！”
一场关于域外混沌、鸿蒙本源、林风复活的新征程，在初代意识苏醒的余韵中，悄然拉开序幕。青鹏扇动着刚长出新绒毛的翅膀，石星璇抱着虫族核心，火种悬在他们身边，三人一起朝着起源星云的方向飞去。
银心的宇宙重新恢复了宁静，恒星的光芒比之前更亮，星云的色彩也更鲜艳。初代意识站在虚空，周身的光丝连接着无数天体，像位守护宇宙的巨人，静静等待着青鹏他们带来的新希望 —— 而在宇宙的边缘，域外混沌的阴影还在缓缓蠕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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