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香翻天灵盖
不过叶采莲顾不上感慨这些，她得赚钱，得先养活自己和家人。
叶采莲在一条巷子口旁边找了块空地，两大桶卤好的猪下水放下来。
她掏出一个钱袋子给陆银花，“你们去杂货铺买100个竹碗，再去附近饭馆租一张桌子，竹碗的价格，你们估摸着谈，桌子超过五文钱就别借了。”
货物放在高处，方便展示和切肉打包，看着清爽利落，可以增强顾客购买的欲望。
两人互看一眼，转身走开，没一会儿抬着一张桌子回来，桌子上放着捆绑好的竹碗。
圆形的竹碗，竹筒留得高，每只碗边缘打两个洞，绑着手掌长的粗麻，便于提拿。
陆银花将钱袋递给叶采莲，“竹碗一文一个，我们买得多，算的一文两个，一共花了五十文，桌子花三文租的，这儿剩二十文。”
“剩下的你放着，把卤肉搬上来，碗摆好。”
叶采莲没接钱，边说边干起来，手脚麻利。陆银花干脆地收回钱袋，上前帮忙。
柳盼儿从牛车上将菜板和刀子拿出来，摆在卤味桶后面。
两人抽空对视一眼，这儿离醉春楼有几条街，好像是她们想多了。
叶采莲说摆摊做生意是真的，不是要卖掉她们……
日头渐渐升高，卤味摊子顺利支了起来。
柳盼儿试探问：“一碗卤味卖多少合适？”
“现在物价高涨，卤味是加工后的熟食，还是肉类，味道绝佳，定价不可太低，猪下水成本不高，可我的卤料是秘制的，加工耗时耗力，我看了下，这碗装半满约一两，全满是二两，这样，卤猪下水统一叫卤味拼盘，半碗卖20文，全满卖35文。”
“至于卤猪肉，现在猪肉价格是120文一斤，将人工、卤水成本、运输算进去，一斤得卖300文才有赚，卤猪肉就定价半碗36文，全满给予一点优惠，定价69文。”
柳盼儿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贵，一碗2两的卤猪肉都够买6两多猪肉了。”
陆银花也被惊得合不拢嘴，“要不卖便宜点，没人买怎么办？”
城里富人是多，但有钱人也不傻，卤猪肉就不说了，可那猪下水竟然卖几十文，不怕等人发现后掀摊子吗？
叶采莲说：“一开始就把价格压太低，我们就没法灵活经营了。”说着，她取出一块猪肝切出两片薄片，用两根竹签叉起，递给两人，“你们尝尝味。”
竹签是她从空间兑换好带来的，很便宜，五积分换一大桶。
说起来摆摊她算有经验的，以前总觉得钱不够花，节假日她偶尔会和闺蜜一起出摊赚外快，闺蜜靠着摆摊买了两套房，叶采莲也跟着学了些经商之道。
她这个价格很公道了，要换做她那再也无法相见的闺蜜来，定价只会更高。
柳盼儿咬了小口，一阵馥郁的芳香混合着酱香瞬间填满她的味蕾。
细细咀嚼，肉质细腻淳厚，回味无穷。
“一点肉腥味都没有！还很好吃！”柳盼儿扬起眉毛。
陆银花竹签上的卤猪肝也入了口，何止是好吃啊，是美味！
咀嚼起来细腻油润，沙沙糯糯的，咸香味之后是甘甜的余韵，还有一种不知名的芳香，令人陶醉。她不禁赞叹：“好吃！”
叶采莲又切了几片卤猪肉给她们尝，味道也好，但神奇的是，竟然远比不上卤猪下水的味道！
叶采莲问：“现在还觉得贵吗？”
笑话，在现代卤味摊子上，处理好的卤猪下水可比卤肉还卖得贵。
两个人头摇得似拨浪鼓，原来猪下水还可以做出这样的美味！
同时眼底泛着点点疑惑，也没听说叶采莲这么会做吃的啊？
还有昨日的骨头汤，也是鲜美可口，肉质软嫩不柴。
叶采莲说：“我在叶家的时候经常在厨房干活，研究了不少美食，以后一一做给你们尝。五妹，你本就擅长厨艺，刀工也好，负责切肉。”
说完，她转向盼儿，“你跟我一起招揽顾客。”
天彻底亮明了，周边的老摊子皆有熟客上门，好的座无虚席，差点的也稀稀拉拉坐了一半，只有他们的新摊子，无人问津。
对面大姐看他们也是来摆摊的，拿了三个胡饼过来，有些得意地劝：“你们是村里来的吧？来，胡饼送你们尝鲜，也劝一句，做生意没你们想的简单，看你们生活也拮据得很，别把过日子的钱都给赔光了。”
这大姐说话难听，本性倒不坏，做生意和气生财，叶采莲倒也不至于为几句话气恼。
她微笑接过三个胡饼，让陆银花切了半碗猪肝。
“大姐，多谢你的胡饼，也尝尝我们的卤味。至于其他就不劳费心了。”
大姐毫不在意地接过竹碗，回到摊位上，往摊位角落一放，选择性忽视阵阵香味。
乡下人吃饱饭都成问题，做出来的东西有什么可吃的！
很快，街道上的人流更多了。
叶采莲拿出三个碗，依次放入卤猪肝片、卤猪心片、卤肥肠块和卤猪肺片等，再浇上一勺卤汁，金黄透亮，肉香弥漫。
又拿出一个碗，里面放卤猪肉片。
两碗最多的放在摊位前展示，她和柳盼儿再各拿一碗，走到街边大声吆喝。
“卖卤味！独家秘制的卤味！传承百年的配方！”
“可以单吃，可以炒菜，就饭香，就羹美味，就胡饼吃润口！”
“前面十位免费试吃，数量有限，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柳盼儿眼皮一跳，这就成百年传承的配方了？真狡猾。
不过看叶采莲投入，柳盼儿也学得快，学着吆喝。
两人很快就吸引了一拨人来到摊位前，站最前边的是个五官端正的郎君，穿一身黑色窄袖单衣，头戴绢花，腰佩玉环，手握水墨山水画扇，一看就是个家境殷实的读书人。
想必也是个爱美食的老饕，他眼巴巴盯着碗里色泽透亮的肉食，好奇询问：“这是什么吃食？竟从未见过……”
这香味儿，简直香翻他天灵盖了！
陆银花拿着大刀，被问得一愣，直接说是喂狗的猪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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