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好奇怪的香
俗话都说，宁惹阎王，莫惹娇娘，回头斟酌此话，真乃金玉良言。
四郎抬手擦汗，见场面暂时可控，他劝道：“五妹，差不多行了。”
陆银花已经干红了眼，回头给他一个白眼，继续制裁叶家母女。
四郎不敢开口，叶采莲也觉得差不多了，“停手，叶婶子，可以谈还债的事情了吗？尤其是我丈夫的抚恤银，不可能就这么揭过去的。”
陆银花等几人收了手，十分威风地回到叶采莲身后，威慑着叶家人。
叶老太见状，往地上一坐，杀猪般叫唤：“没天理了，养女打养娘了，挨千刀的疯子！”
叶家这般喧闹，多少吸引了一些过路村民的注意。
奈何叶家平日太过嚣张，别说上来劝架帮忙，或去请里正控制局面，连多看一眼的人都没有。
叶采莲丝毫没被分心，要明面上的债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叶老太的另一部分家底，温氏给的玉佩，多半还在里头。
她拿出装着欠条的木匣子，给出选择，“告官，还是立马还钱。”
陆三郎不回来一趟，叶家还会侥幸，她一个养女不敢告官。
可陆三郎现在重回陆家，身份是正儿八经的秀才公子，享有特权，就是在县太爷面前也能说上话，叶家就不敢侥幸了。
叶老太一心希望叶耀祖混个官儿当，这衙门走一遭，他名声就彻底臭了，莫说功名，就是学堂都不敢再留他，那他的读书路可彻底断了。
叶老太知道其中利害，死死盯着叶采莲，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
可眼下，还是稳住她要紧，看这架势，她要去告官可不是喊的。
叶老太赤红着双眼，脸比锅底灰还黑，却能好好说话了。
咬牙道：“还钱。但你也知道，叶家遭了贼，眼下拿不出这钱，不然我们何至于找你。”
“你看看，你弟弟光宗这还病着呢，我们好歹是你娘家人，采莲，你还要计较多久？大不了，等耀祖回来，我让他跟你道歉？”
叶老太实在搞不过，也是能屈能伸，开始说起软话来，不知道心头有何盘算。
不过她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觉得她叶采莲不是记仇而只是计较？
叶采莲看向躺在地上一动没动的叶光宗，拔下发髻上的珍珠钗，面带三分讥笑，走过去。
“道歉？叶婶子是舍得，让我也照着叶耀祖头上砍一斧头？”
“哎呀，我力气有点子大，你们是知道的，到时只怕是脑子流一地，叶耀祖死绝了……”
叶老太听着，恨得双眼能喷出火，该死，竟然诅咒她家耀祖！
可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她，不敢作出下意识的反应。
这叶采莲怕不是真疯了？往日她半痴不疯的，她倒是拿捏得住，这下可是真疯，惹不得。
哼，等她的信寄到京城，有了宫里头的助力，她非得再次将这小贱人驯服！
叶老太终是忍下一口气，搪塞道：“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就非得让你弟弟去死？”
她说话间隙，叶采莲已经行至叶光宗旁边，蹲下，懒得再废话。
她手握着珍珠钗，将尖尖那头对准叶光宗的眼睛。
尖锐的钗尖带着一束凌冽的寒光，逼近。
那一刹那，叶光宗因强烈的危机感，被迫睁开了眼。
索命的尖锐近在眼前，半寸之遥，叶光宗大气不敢喘一下，瞪大眼睛。
她眸子半眯，神色狠厉凉薄，阴沉沉地从齿缝挤出几个字：“还钱，还是叶家偿命？”
疯子，真是个疯子，叶光宗只觉浑身无力，一闭眼，吓晕过去，这回不是装的。
一向狠毒的老妇人终于知道怕，满脸惊恐：“拿钱，我马上去拿钱，你别冲动！”
她这次更加利落，“我去借，你别、千万别伤我儿子。”
目前这情况，硬碰硬是不行了，还是她心急了些，应该按照叶耀祖说的，等宫里回了信再做打算的，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叶采莲哂笑看向她，满意地收回手中的钗尖，“走快些，我等着。”
她也不怕叶老太告官去，这里拿钱还债就能完事，那官府衙门，可是不好进，也不好出的，何况还有她儿的前程作保，谅她得乖乖去取钱。
叶老太腿软，险些跌倒，叶荷花将她扶住，和丈夫叶大全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满是不甘，老娘为了两个儿子可真够舍得本钱的。
叶大全却关心，老太婆居然还有钱！他们都不知道，叶采莲是怎么知道的？
叶老太心中痛恨又焦急，还得防备着女儿女婿，将二人留下。
“都给我在这等着，看好你弟弟，我很快就回！”
叶荷花夫妻俩也不好再跟上去，叶大全黑了脸。
低声道：“你家老娘防贼一般防着我，哼，没意思。”
叶荷花没说话，她还是亲女儿呢，不也一样吗？懒得吵嘴了。
叶老太脚步匆忙地消失后，叶荷花鼻子动了下，“大全，你闻着啥味没？好奇怪的香。”
叶大全根本没心情闻什么香，干活有他的，说到钱的事，跟他一点不沾边。
他敷衍道：“别一惊一乍的，哪有什么香。”
叶采莲让家人们该干嘛干嘛，她坐在叶光宗旁边守着，喝着茶等钱来。
约莫一刻钟，叶老太返回来，利落地掏出银钱还债。
她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憋屈，叶采莲这小蹄子，她可真是好样的。
“钱都拿到手了，还不放了我儿？叶采莲，今日起，老娘只当没养你这赔钱货，日后你大难临头，可千万莫肖想能求助于我，老娘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寡廉鲜耻的老太婆，谁稀罕做你家女儿，也就原来我脑子不清醒才会被你们奴役当牛做马。他日我若大难临头，保管也叫你叶家跟着陪葬，尽管试试。”
叶采莲确认钱数无误后，放过叶光宗，眼底还有一抹深藏的笑意，充满期待。
叶老太对她的笑感到一阵凉意，她还是没憋住那一口气，实在是叶采莲变化太彻底，她快气疯了。
即便她不愿承认，叶采莲力大，当初若非事事听从于她，就是她也是打不过骂不过，奈何不得的，如今只能等宫里来消息了。
“你好得很，我看你嚣张得了几时，卑贱的出生，你还妄想翻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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