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击败
徐奉年、剑九皇、宁峨嵋等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眼里满是惊奇。
他们还记得刚才那个独臂老家伙说的话，连“九天之云皆垂，四海之水皆立”的陆地天人境界都不放在眼里。
天机仙人的话正好验证了这一点。
原来，“九天之云皆垂，四海之水皆立”这个陆地天人境界，李纯罡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经达到了。
对李纯罡来说，这根本算不了啥。
难道眼前这个独臂、矮小、邋遢、看起来挺让人讨厌的小老头真的是李纯罡？
“咋？还不信呐？”
李纯罡斜眼瞅着他们，一脸瞧不起的样子。
“前辈，您喝酒。”
剑九皇最懂礼数，麻利地给李纯罡面前的空碗斟满了酒。
徐奉年则把目光转向了白玉台。
此刻他心里对李纯罡的身份已经没啥怀疑了，但有很多疑惑。
他知道李纯罡本人肯定不会给他答案，只能靠天机仙人了。
……
在十四楼东边的第五个雅间。
陆小凤说道：“早就听说璃阳剑道之神李纯罡的大名，今天算是见识到他的厉害了。”
“像王仙枝这样的武道之神，七战七败于李纯罡，这份实力确实让人佩服。”
“难怪璃阳江湖对他推崇有加，称他是五百年才出一个的剑道奇才，甚至有人把他比作吕祖。”
谢晓峰感慨地说。
同样是江湖中的剑神，他自认和李纯罡差得太远了。
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李纯罡凭一己之力开创了一个剑道盛世，让璃阳江湖三百年都绕不开。
而他不过是大明江湖中一个稍纵即逝的角色。
但这并没有让他气馁，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李纯罡确实厉害，但他也有优势，那就是他年轻！
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追赶李纯罡！
仿佛感应到谢晓峰身上涌动的剑气，西门吹雪眼神一凛，冷声道：
“谢晓峰，等我突破到半步神游境，定要与你一战。”
……
另一边。
站在栏杆前的独孤求败也被深深**撼了。
“九天之云皆垂，四海之水皆立”！
这样的境界就连他都望其项背，连想都不敢想。
而苏尘却说，六十年前的王仙枝和李纯罡都已经达到这种境界，并且还打过一架。
这让独孤求败感到遗憾，恨自己生不逢时。
如果他生在璃阳江湖，亲眼看到两位陆地天人境的强者大战，那该是多么痛快的事。
不过他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大声问道：
“请问天机仙人，李纯罡当年既然有陆地天人境的修为，咋会和隋斜古打成平手？”
这句话一出，大厅里的江湖人士纷纷点头。
这确实是个奇怪的问题。
即使放到六十年后的今天，隋斜古也只是排在九州剑仙榜第十四位而已。
这样的实力就算不弱，但要说能和陆地天人境的李纯罡打平，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显然，李纯罡一定经历了什么变故，导致实力大跌。
而这个原因很可能和那个让他退隐江湖的女子有关……
想到这里，众人更加激动，纷纷用炙热的目光看向白玉台。
……
白玉台上。
苏尘没有啰嗦，环视全场，直接说道：
“如果李纯罡当时处于巅峰状态，隋斜古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在和隋斜古一战之前，已经剑心破碎，境界暴跌，差点跌出陆地神仙境。”
“严格来说，这才是李纯罡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失败。”
“世人只知道六十年前的璃阳江湖有两个神，一个是剑道之神李纯罡，一个是武道之神王仙枝。”
“却很少有人知道，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和他们齐名的人，只是非常低调，所以没人知道。”
“这个人就是当时的龙虎山掌教，春秋道甲齐玄真。”
“相比起李纯罡和王仙枝那种天下无敌的名气，齐玄真就显得低调多了。自从他被接到龙虎山后，就没咋下过山。”
“他唯一在江湖上出名的一战，是在斩魔台上立威，独自一人杀了魔门六个太上长老，让璃阳魔道一度元气大伤。”
“除此之外，齐玄真几乎不与江湖中人往来，大家说起高手时，很少会把他算进去。”
“更没人觉得，齐玄真能和王仙枝、李纯罡相提并论。”
“没人知道，四十多年前的一个雨夜，李纯罡上了龙虎山斩魔台，去找齐玄真。”
“他向齐玄真讨要一颗龙虎山的至宝续命金丹。”
“而齐玄真提的要求是，想看看李纯罡的‘一剑开天门’。”
“那一战是李纯罡突破陆地天人境之后第一次全力以赴。”
“可当他使出惊天动地的‘一剑开天门’后，换来的却是齐玄真淡淡地摇头。”
“接着，李纯罡就看到了一生难忘的一幕。”
“齐玄真就在离他不到十丈的地方，气息不断攀升，直接冲到了先天四境！
金刚凡境，是佛门的无暇大金刚。
自在地境，是道门的无暇大指玄。
逍遥天境，是儒家的无暇大天象。
神游玄境，是三教合一的大圆满。”
“在进入神游玄境的刹那，齐玄真再次突破，从陆地神仙到陆地天人……再到天人大长生！”
“齐玄真就这样在他眼前，一下子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天人大长生境界，直接飞升了。”
“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无法想象那场面有多震撼。”
“齐玄真展示的天人大长生2.4，并不是普通的那种。”
“而是三教全部达到大圆满的天人大长生，是毫无瑕疵的天人大长生，是最强的天人大长生！”
“尤其是对李纯罡这种一辈子都自视甚高的人来说，内心的冲击更加巨大。”
“因为他明白，就算自己再修炼几十年，也根本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
“齐玄真给他带来的，是对武道的绝望。”
“正因为如此，李纯罡的剑心碎了，修为直接跌出了陆地天人境。”
“也是在这一刻，李纯罡看穿了齐玄真的身份，知道了他是吕祖转世。”
“因为整个璃阳江湖，千年以来能够达到天人大长生境界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七百年前的吕祖吕洞泫。”
“而且千年以来，整个璃阳江湖也只有吕祖一人，能把佛、道、儒三种神通全都练到大圆满，并且完美融合。”
“事实也正如李纯罡所想。”
“苏某以前提及，七百年前的吕祖**后又重返人间，借兵解之法转世重生。”
“而齐玄真正是他的转世之身。”
“齐玄真自十二岁开窍，忆起前世后，便已天下无敌。”
“他给李纯罡展示的‘飞升’，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他并未真正飞升，而是再次兵解转世，静待时机。”
……
啥？
登天阁内，众人皆不由自主地惊叹出声。
苏尘曝出的这些秘密实在太过震撼，让他们内心激荡不已。
之前苏尘说李纯罡六十年前就已突破至陆地天人境，不少人就觉得不对劲。
果然，在与隋斜古交手时，李纯罡已非陆地天人。
但谁也未曾料到，李纯罡境界暴跌，竟是因为败给了齐玄真！
那个曾横扫江湖、称霸一方的李纯罡，竟被齐玄真堂堂正正击败。
更令人震惊的是，齐玄真竟是吕祖转世。
身为龙虎山掌教、春秋道家，齐玄真在璃阳江湖绝非无名之辈。
尤其是他曾在斩魔台上挑战并斩杀魔门六大太上长老，此事在江湖上掀起轩然**。
但齐玄真一向低调，比起活生生的人，更像空中飘浮的云。
因此，大多数璃阳江湖中人都会选择忽略他。
直至此刻，他们才知晓，当年的齐玄真竟与李纯罡有过一战。
那一战中的李纯罡正值巅峰，凭借陆地天人境的修为施展出“一剑开天门”！
此剑威力惊人，甚至有可能瞬间秒杀刚踏入陆地天人境的王仙枝，可见其恐怖。
但齐玄真却大失所望，反手便释放出比李纯罡更强的天人大长生气息！
而且还是那种完美无缺、达到极致的天人大长生！
众人几乎能想象，那一刻的李纯罡内心有多绝望。
从陆地天人到天人大长生，这一步之差犹如天堑。千百年来，整个璃阳江湖唯有吕祖一人跨过这道门槛。
即便李纯罡天赋异禀，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走到这一步，却仍无法与齐玄**提并论。
因为齐玄真展现的是最完美的天人大长生境界。
除非李纯罡能突破天人大长生，否则一辈子都只能屈居吕祖之下，这几乎不可能实现。
这一刻，李纯罡彻底明白，所谓的百花齐放，不过是个笑话。
自吕祖成道之日起，整个璃阳江湖便一直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武道巅峰是谁？一见吕祖，便知法已空！
名震天下七百年的吕祖，此刻终于展现出真正的恐怖实力。
对于当世而言，吕祖如同传说，无人知晓其真实修为。
尤其是璃阳江湖之外的人，更是对他的强大充满质疑。
但如今，所有质疑都被彻底击碎。
吕祖的实力，已得天机仙人亲口证实——他将佛门大金刚、道门大指玄、儒家大天象全部修炼至圆满，达到无瑕的天人大长生。
这意味着，即便在天人大长生中，他也是第一人。
这对那些以神游玄境为终极目标的江湖豪客来说，无疑是巨大震撼。
大厅里顿时议论纷纷：
“难怪隋斜古能与李纯罡打成平手，当时李纯罡已被齐玄真吓得剑心破碎。”
“李纯罡运气也太背了，整个璃阳千年才出一个吕祖，偏偏让他给碰上了。”
“是！只能说李纯罡太倒霉，碰到吕祖转世，整个璃阳江湖千年也就这一个。”
“吕祖真是太恐怖了，修为竟超越了陆地天人，达到神话般的天人大长生境界。”
“我早听说吕祖通天彻地，是璃阳江湖千年第一人，现在总算服了。”
“天机仙人以前说过，吕祖的转世之身就在当世，只是还没觉醒，要是觉醒了，岂不是又一个齐玄真？”
“天人大长生，我还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真有人能达到，不愧是吕祖。”
“吕祖的天人大长生还不是普通的，而是把佛道儒都修到圆满，想想都可怕。”
……
十四楼南侧第二个包间内。
“天人大长生，世上真有这种境界吗？”
南宫朴射喃喃自语，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徐奉年等人也都好奇地看着李纯罡，对他们而言，陆地天人已是遥不可及，天人大长生更是想都不敢想。
李纯罡悠闲地抿了口黄酒，仿佛回到当年战场，感慨道：
“那一战确实让人难忘，至今历历在目。”
“你们要是亲眼见过齐玄真的无瑕天人大长生，就会明白陆地天人有多渺小。”
“武道尽头谁为峰，一见吕祖道成空！”
徐奉年、宁峨嵋、剑九皇都是璃阳人，从小听着吕祖的故事长大。
但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吕祖的伟大。
他独自站在璃阳江湖的巅峰，让后来者难以企及。
哪怕有人勉强能看到他的背影，也会被那背影的威势震慑，再也不敢向前。
……
十五楼西侧第六个包间里。
雷无桀眨眨眼，好奇地问：“天机仙人说的佛门大金刚、道门大指玄、儒家大天象是啥意思？很厉害吗？”
萧瑟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岂止厉害，这三个里只要有一个达到极致，就已是武道巅峰。三个全达到，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三者合一，完美融合，据我所知，只有吕祖做到过。”
雷无桀还是不明白，继续追问：“那到底厉害在哪儿？”
唐莲拍了拍脑袋，老好人性格又上来了，耐心地给雷无桀解释：
“咱们现在的武道修炼体系已经很完善了，但以前可不是这样。”
“很久以前，根本没有统一的修炼方法，各门各派都是自己摸索。”
“佛门只练金刚体魄，练到极致就是佛门大金刚，防御力连陆地神仙都破不开。”
“道门只练指法，练到极致就是道门大指玄，攻击力堪比陆地神仙全力一击。”
“儒家只练感应天地，练到极致就是儒家大天象，能像陆地神仙一样调动天地元气，引动天地之力。”
“直到一千多年前，有位绝世高手把各家的修炼方式整合在一起，才有了现在的体系。”
“先练佛门的金刚体魄，叫金刚凡境。”
“再练道门的指法，叫自在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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