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毛骨悚然
……
十五楼西侧第五个包间。
叶红渔第一次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眼睛紧紧盯着白玉台，甚至屏住了呼吸。
昊天竟然真的存在！
苏尘揭露的这个秘密，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对于“昊天”这两个字，没人比她更熟了。
因为她出身的西陵神殿，就是一个信奉“昊天”的教派。
“光明不灭，昊天永存！”
这是西陵神殿世代相传的口号。
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一直被西陵神殿众人挂在嘴边的“神祇”，竟然真的存在。
而且，还是这个世界的唯一真神。
白玉台上。
苏尘轻轻抿了口茶，感受着一道道**辣的目光，心里美滋滋的。
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时间差不多了，苏尘缓缓打开折扇，语气平静地说：
“这段秘密挺复杂，还扯上了天人大长生这个境界的大秘密。”
“一切还得从皇甫剑和柳生无极比试完说起。”
“打完那场之后，皇甫剑明白了一个理儿，外面还有更厉害的高手。”
“‘灭天绝地剑二十三’有致命的破绽，面对柳生无极这种高手根本就不够看。”
“于是他回到大汉江湖，打算专心钻研出更牛的剑法。”
“可没想到，他刚走没多久，他老婆就跟他最铁的朋友搞在一起了。”
“他一气之下，杀了老婆和那个朋友。”
“在极度愤怒中，他的剑道修为突飞猛进，竟然悟出了《剑二十三》的第三式。”
“这一剑比‘灭天绝地剑二十三’恐怖十倍都不止，一旦施展出来，天地变色，鬼神都害怕，凡人、天人都挡不住。”
“连天人大长生境的高手也难以抵挡。”
“这是一把世间少有的毁灭之剑，所以取名叫‘六灭无我剑二十三’。”
“靠着这招，皇甫剑一下子踏入了天人大长生境界。”
“这种突破就像‘一剑入神’、‘一剑成仙’，本质上是短暂借用更高层次的力量。”
“等这股力量没了，修为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而且还会伤了根基。”
“但那一刻，他确实达到了天人大长生的境界。”
“也因此，他知道了只有天人大长生境界的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
“天界并不是终点，上面还有神国，神国里有一位真神，掌管整个世界。”
“凡是修炼到极致的人，都不允许头顶上有个能随便决定他们生死的神。”
“尤其是当这个神给了他悲惨的命运时，更是无法忍受。”
“于是，皇甫剑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征天！”
“他一个人一柄剑，直接冲破天门杀进了天界。”
“天界的神仙们纷纷出手阻拦，结果一个个都被《剑二十三》给杀了，死了好几百人。”
“皇甫剑在天界大开杀戒后，再次举剑，直指神国。”
“他要见见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看看他到底有多强，能不能掌控众生。”
“他要问问他，为啥给自己安排这么悲惨的命运。”
“凭着天人大长生的修为，皇甫剑真的到了神国，见到了那位神明——昊天。”
“他当着昊天的面，使出了最强的一剑——六灭无我剑二十三。”
“这一剑连天人大长生的高手都吓得不行。”
“但昊天却一动不动，剑气离他百丈远就自己碎了。”
“然后，昊天轻轻一挥手，皇甫剑连人带剑都化成了灰。”
“不过，昊天的怒火可没就这么算了。”
“一只小蚂蚁竟敢挑衅‘神’，定要受到最严酷的惩罚。”
“皇甫剑被杀后，昊天只是朝人间望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圣剑门，这个在大汉武林里几乎称王称霸的门派，就彻底完蛋了。”
“这才是皇甫剑和圣剑门覆灭的真正缘由。”
苏尘说完，大厅内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如此！
太可怕了！
听完苏尘的叙述，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皇甫剑所谓的“征天”，竟然是真的要和天斗！
但大家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妻子和最好的哥们儿背叛了他，这是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
任何男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失去理智，对那对狗男女进行最残忍的报复，也会对命运心生怨恨。
而皇甫剑的不同之处在于……
突破到天人大长生境界的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天意”的存在。
人们总抱怨老天不公，却没人真的去招惹“天”。
因为“天”看不见也摸不着。
但在皇甫剑眼里，“天”是有迹可循的。
所以，满心怒火、以杀入道的他，怎么可能放过“天”这个幕后**？
讨伐天界的行动势在必行！
而皇甫剑的实力极其强大，独**上天界，一口气斩杀了数百名天界仙人！
这样的战绩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那可是天界的仙人！
每个仙人在飞升前都是人间的顶尖高手，飞升后实力更是突飞猛进。
但这数百名仙人，在皇甫剑的《剑二十三》面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由此可见皇甫剑的实力有多可怕，《剑二十三》的威力有多惊人。
最让人震惊的是，这么厉害的皇甫剑，在面对昊天时却毫无招架之力。
他的最强一剑，甚至连靠近昊天百丈之内都做不到。
而昊天只是轻轻一挥手，就让皇甫剑化为乌有；再看一眼，就让远在人间的圣剑门变成一片废墟。
这就是昊天的力量！
这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真神的力量！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昊天的强大震撼得哑口无言。
头上三尺有神明！
这句话不再只是空话。
因为他们的头顶，真的有一位神明，一位恐怖到无法想象的神明。
一时间，整个大厅的武林人士都沸腾了，议论纷纷：
“我一直觉得皇甫剑和圣剑门的覆灭有蹊跷，没想到竟如此可怕。”
“皇甫剑太霸气了，竟然独自一剑杀到天界，杀到神国，见到了那位真神昊天。”
“这不能怪皇甫剑，如果是我妻子和哥们儿干出这种事，让我毁灭世界我也干得出来。”
“这就是皇甫剑的实力吗？独自一剑就杀了数百个天界仙人，杀仙人跟杀狗似的！”
“能飞**界的仙人，哪个不是人间的顶尖高手？不是他们不强，是皇甫剑太强了！”
“没错！当时的皇甫剑已经达到了天人大长生的境界，配合《剑二十三》，普通的天界仙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没想到天人大长生境界中还有如此可怕的秘密，竟然能感应到天界之上的神国，甚至能感知到昊天的存在。”
“不愧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神，昊天的实力太可怕了，皇甫剑在他面前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圣剑门这样的大派，一个眼神就能毁掉。”
“皇甫剑当时的实力在天人大长生境的强者中也算顶尖了，昊天随手就能灭了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境界？”
“痛快！太痛快了！没想到这一期的天机月旦评能听到这么劲爆的秘闻，真是不虚此行。”
……
十三楼东侧第三个包间里。
独孤求败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之前听苏尘分析江湖形势，觉得自己实力微不足道，天下高手众多。
但听完这次的点评后，他的认知再次被彻底颠覆。
像皇甫剑这样处于巅峰状态的人，在昊天眼里也不过是一只小蚂蚁，随便就能捏死。
那自己又算什么东西？
独孤求败仔细想了想，得出结论：
巅峰状态的皇甫剑，可以像踩死蚂蚁一样踩死自己。
而这样的皇甫剑，在昊天面前也不过是小蚂蚁。
所以他，在昊天面前就是小蚂蚁中的小蚂蚁，连虫子都不如。
他之前还自大地认为天下无人能打败自己，真是太可笑了。
不是世上没有更强的人，而是他还没遇到，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资格知道。
比如神国中的昊天。
这位世界至高无上的存在，只有达到天人大长生境界的人才能察觉他的踪迹。
天人大长生！
这一刻，独孤求败对这个境界充满了无限向往。
他太想知道，突破到这个境界会是什么感觉。
那更高处的神国，又是怎样的景象。
昊天谈笑之间就能摧毁一切的实力，又有多么可怕。
“不愧是人间极为罕见的天人大长生境。”
“竟然连天界神国都能感知到，还能亲眼看到昊天。”
旁边的剑晨也不由得发出羡慕的感叹。
但无名脸色十分严肃，沉声说道：“你只看到了天人大长生境的厉害，却没有看到它的危险。现在我终于明白大剑师留下那句祖训的原因了。”
独孤求败听了，露出好奇的神色，问道：“天人大长生境有什么危险？大剑师留下的祖训到底是什么？”
无名看了看独孤求败和剑晨，没有隐瞒，缓缓说道：
“在剑宗中有一本古老的笔记，是剑宗祖师大剑师留下的。”
“这本笔记上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记载，只有大剑师修炼时的心得，或者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但其中有两句话被特别标注了。”
“‘那天我终于明白了天人大长生境的奥秘，剑宗后人除非必要，绝不可踏入此境。’”
“‘人，不能直视神。’”
“这两句话并不连贯。”
“但我现在明白了，它们说的是同一件事。”
听完无名的话，独孤求败和剑晨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迷糊。
毫无疑问，那位大汉江湖千年来最强的大剑师已经达到了天人大长生境。
他因此知道了天界神国，也见到了神国中的昊天。
但他们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剑师要告诫剑宗后人不要进入这个境界，而这个境界又有什么危险？
“师父，我还是不太明白。”
“皇甫剑是因为自己跑去神国找昊天麻烦，才被昊天杀了。”
“如果他老老实实待在人间，也不会惹到昊天出手。”
“我真看不出进阶到天人大长生境会有啥危险。”剑晨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不解。
“你的想法真是太幼稚了。”
“皇甫剑确实是因为冲进神国被昊天给杀了。”
“但其实，从他突破成天人大长生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上了昊天的黑名单。”
“原因很简单，就是大剑师留下的那第二句话——‘人，不能直视神明！’”无名沉重地说。
独孤求败似乎突然明白了，点了点头：“我懂了。”
“对神明来说，能感应到它的存在，就已经是一种冒犯。”
“更别说，那些能感应到它存在的天人大长生境强者，还有挑战神国的实力。”
“就像皇宫里的皇上，对那些有能力带兵闯宫的权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那些真的反叛的权臣，自然会被立刻处死，就像皇甫剑那样。”
“但如果这些权臣一直表现得很听话，他们在皇上心里的威胁却始终存在。”
“一旦有机会，皇上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们。”
“所以，每一个进阶到天人大长生境的人，都是昊天眼中的钉子，恨不得马上拔掉。”
“这就是大剑师警告剑宗不要进阶天人大长生境的原因。”
“这境界确实非常危险。”
……
“嘶……”剑晨吸了口冷气。
他一直想不通，天人大长生境作为人间最强的存在，只要不惹昊天，怎么会有危险？
听完独孤求败的话，他才明白，原来天人大长生境的危险，正是来自昊天本身。
“人，不能直视神明。”
那些能直视神明的人，已经冒犯了神。
这事儿虽然极不合理，但剑晨却无法反驳。
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一个眼神就能招来杀身之祸的事儿，多了去了。
对昊天来说，天人大长生境的人就是那些投来不敬眼神的蝼蚁。
至于天人大长生境以下的修行者，在昊天眼里连“蝼蚁”都算不上，根本不屑一顾。
“不对！”
“如果昊天真的把直视神明当作冒犯，”
“那每个进阶到天人大长生境的人都该被他杀掉才对。”
“大剑师已经死了就算了，璃阳江湖的吕祖不是还活着好好的吗？”
剑晨发现了一个问题，立刻提出质疑。
“世事没有绝对。”
“皇上也不一定就杀光所有权臣。”
“也许昊天跟世俗的皇上一样，也受着某种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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