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如让我七步打死相国！
林默朝着女帝拱手：
“陛下，此人与我非亲非故，更谈不上有半点交情，如此低端的嫁祸之计，简直是在污蔑大周文武百官的智商。”
“卑劣下作，不值一驳，求陛下严查，还我清白！”
女帝微微颔首。
不动声色的问道：
“吕宫，科举舞弊，至少也是凌迟而死，你跟林默什么关系，值得你冒此奇险？”
“回...回陛下...”
吕宫头仍死死的贴在地上。
“臣...数月之前，在春山府监考，林默的解元身份，就是臣亲自批的...”
“一派胡言！”
此事陈文泰知之甚详，刘春林天天拿这事跟他吹，说自己是林默的伯乐，若是没他，可能就明珠蒙尘了。
“吕宫，你在春山府做主考之时，挟私报复，险些罢免了林默的解元，刘春林那老小子可是全场目睹。”
“怎么，要不要请他来对峙？”
“那...那只是我一时没看懂林默所写，后来仔细阅读之后才发现了林默这个人才。”
吕宫低垂着头，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后来我二人逐渐熟络，罪...罪臣更是将他视为平生知己，无话不谈。”
“这次科举，更是藏了私心，想要助自己的学生获得状元郎的身份，我也好脸上有...有光。”
陈文泰平日里不苟言笑，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今日却被这低端又拙劣的污蔑给逗的雷霆大怒。
脏话破口而出。
“放你娘的屁！”
“就凭你肚子里那点东西，还配做林默的老师？还平生知己？”
“老夫与刘春林都不敢妄称师！一个人拜把子，你算老几啊？”
陈文泰转身看向女帝，“陛下，此人狼子野心，欲图陷害今科状元，不惜捏造科举舞弊！当诛九族！”
长公主也实在忍不住心中愤怒。
破天荒的在朝堂发言。
“吕宫，你既然要帮人作弊，今日殿试尚未结束，就前来揭发？当陛下好欺？”
“回...回长公主...是罪臣，罪臣忽然良心发现，觉得如此做法不对...这才前来弥补惹下的弥天大祸。”
“荒谬！”长公主勃然大怒。
李辅国轻咳一声，立即就有人站了出来。
“长公主可不要以私废公，你有什么证据吕宫大人所言为假？”
“且六国论此文引经据典，论证周密，绝非一时急智所能为！臣也深疑此子早有准备，甚至有泄题代笔之嫌！”
“泄题代笔？无凭无据，岂能血口喷人！此乃构陷！”
“泄题代笔？本官倒要请教，你评判文章高下，是以临场时间长短论，还是以真知灼见雄辩才情论？”
“若按你之逻辑，历代传世名篇，难道都是泄题代笔之作？”
“简直荒谬！无凭无据，仅凭臆测，便敢在御前构陷新科会元，你置国法朝纲于何地？”
“把那吕宫所说的野人狂生找来不就一清二楚？”
“既然是野人，行踪自然飘忽，又去哪里去找？”
“大周立国千年，可曾有年轻人能够写出如此磅礴之句？”
朝堂之上，你一言我一句，要求严惩林默的，力保林默的，中立看戏模棱两可的，一时间畅所欲言，甚至有人都撸起了袖子。
“够了！”
一个清冷而充满威严的女声响起，压过了殿内的嘈杂！
女帝冷眼扫过全称场，顿时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尔等身为朝廷重臣，不思为国选才，反倒因一言不合，便如同泼妇骂街，成何体统？”
百官低头不语。
此时，引出了开头就一直端坐如钟、闭目养神的李辅国，对着御座深深一躬。
“陛下。”
李辅国的声音苍老而平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诸位同僚争论，皆是为国之心，拳拳可鉴。”
他话锋一转，目光似无意地扫过林默。
“然吕宫甘冒着诛九族的风险而来，也非全然是空穴来风。”
“林会元一词一论，立意高远雄辩滔滔，确实令人惊叹。”
“如此雄文，太过惊世骇俗，众人怀疑也是正常，今日朝堂如此，想来明日民间更甚。”
“此事关乎抡才大典之清誉，关乎朝廷纲纪，不可不察！”
李辅国抬起头看向女帝。
脸上露出一副老成谋国的神情。
“老臣有一拙见。”
“与其在此争论不休，徒耗光阴，不如当场验证一二？”
“既能平息众议，亦可还林会元一个清白，或证明其罪。”
女帝的目光锁定李辅国：“你有何验证之法？
李辅国缓缓道，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
“既然林默急智如此，可另出一题，不拘题目，不拘文体。”
“若林默能在七步之内完成，则泄题代笔之说，不攻自破！”
“若所作平庸不堪，远逊于前，则其中必有蹊跷！请陛下圣心独断！”
毒！好毒的一计！
陈文泰脸色陡变。
李辅国这番话，看似公允，实则阴狠至极！
将林默逼到了悬崖边上！
若林默真能当场作出惊世好诗，自然能洗刷污名。
但也坐实了其才惊世骇俗，让李党更加忌惮，后续恐怕更会是疯狂攻讦。
若林默作不出，或者所作平平，那就坐实了泄题代笔的罪名，万劫不复！
更重要的是，在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在金銮殿众目睽睽之下。
在刚刚写完一篇耗尽心力的雄文之后！
要求林默立刻在七步之内作一首足以匹配其才名的诗......
这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刁难和摧残！
“李辅国，你未免太过狠毒了，据老夫所知，你当初也是状元出身，你可敢七步之内，作诗一首？”
“陈先生，还是不要岔开话题，今日是为林默洗刷冤屈。”
李辅国淡淡一笑。
士子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看向林默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绝望。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两人什么仇什么怨，李相国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女帝沉吟片刻。
“林默，你觉得如何？随意赋诗，只要通顺，表达清晰即可。”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落在了那个青衫直立的年轻人身上。
“陛下，我觉得不如换个办法。”
林默看向李辅国，笑道：
“让我七步之内打死李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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