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快，林默更快。
身形微动，一道残影尚在原处，人已如风掠至雷豹身后，一拳直击后心！
可那雷豹早有预料，猛地转身，一拳和林默拳头撞在一起。
砰——
两人拳头相撞，激起一阵拳风，快速向外扩散。
镇北王轻轻一挥手，拳风便戛然而止。
宴席并没有被波及半点。
一拳下去，两人都是纹丝不动。
但心中同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雷豹惊的是，他本就力量奇大无比，肉身横练无敌，可这个看着甚至还有些削瘦的侯爷，竟然能和他硬抗。
林默惊的是，如果不是自己圣体大成，对方这一拳可能已经伤到自己。
其肉身强度，是自己所见之最强。
且他似乎有所保留，那拳头力量根本不是三品巅峰所能打出来的。
二品高手！
镇北王麾下，果真藏龙卧虎。
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本就是切磋，一招之后，两人就已罢战。
雷豹率先收拳，抱拳道：“侯爷果然名不虚传，雷某自愧不如。”
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一瞬。
雷豹年轻有为，最是不愿服人，连八人之中战力最猛的高远，他也未曾低过头。。
此刻竟主动认输？这林默的实力，究竟有多可怕？
“好！好！好！”
镇北王微笑颔首，连赞三声。
“英雄出少年！依老夫看，再过几年，这大周第一高手之位，非侯爷莫属！”
林默不明白对方是何意，但他主动认输，自己也没必要谦虚。
只淡然道：“承让。”
正要回到座位，却又有一人走上前来。
“侯爷且慢。”
上首的镇北王立即面露不悦，“怎么，说好了只打一场，你们这是要侯爷怪老夫言而无信吗？”
“义父恕罪。”
来人是吕攸，朔风城的大脑，镇北王的左膀右臂。
即便面对责怪，他仍从容一笑：
“义父，孩儿只想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侯爷，孩儿不善打斗，又如何会不自量力跟侯爷挑战。”
他目光落在林默身上。
“听闻侯爷在京城一人力挫六国，不但武力超绝，更是辩的西域高僧吐血不止。”
“卑职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侯爷。”
“自当知无不言。”林默淡淡道。
“侯爷，昔日末将追杀一队屠村蛮兵，对方挟持我大周幼童为质。”
“放箭，恐伤孩童，不放，则蛮兵立刻远遁，残害更多村落。”
“若侯爷面对此种情况，当如何做？”
林默有些诧异，他为什么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这种问题不应该出现在镇妖司的考核上吗？
不说刁钻，也只能说很棘手。
无论怎么说，都不妥当。
他略一沉吟，开口道：
“若我为孩童父母，必竭尽所能、求援施救，一切以孩子安危为先。”
“若我为军人，服从是军人的天职，将军怎么指挥，我就需要怎么去做。”
“但若是为将，当谋全局。”
“迟疑，可能导致更多村庄被屠戮，更多孩童惨死。”
“当时当刻，当以雷霆手段，尽可能狙杀蛮兵首领，制造混乱，伺机解救。”
“若事不可为...则壮士断腕。”
“护境安民之大义，有时候需要凌驾个人不忍心之上，犹豫，或许就是失职。”
吕攸沉思了一下，朝着林默肃然抱拳：“受教了。”
这时代常用的词是兵士、军士、卒伍、将士，陡然听林默说军人，镇北王都稍微愣了下。
可后面那句服从是军人的天职，让他眼中一亮，几乎拍案叫绝！
常说军令如山，又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多是站在官员的角度而发。
林默这句，非常精妙。
“服从是军人的天职，此言精辟，可老夫为何从未听闻，是出自何典籍？”
“下官有感而发。”林默随意敷衍。
“侯爷可是出身行伍？”
“并非。”
镇北王微微颔首，心下更是赞叹：
此子果真如传闻中那般厉害，随口一言便深得兵法要义。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这一刻，他对这位年轻侯爷寄予厚望。
“好一个林侯爷，文韬武略皆深不可测，老夫这北境，得侯爷相助，何其幸也！”
“实不相瞒，老夫早就有关注侯爷，尤其喜欢你在会试中的那首《破阵子》！”
镇北王痛饮一碗烈酒，豁然起身，须发皆张。
兴致愈发高昂，竟大步走到厅中空地。
“今日老夫便以此词佐剑，为侯爷助兴！”
不等众人反应，已经有些微醺的老王爷，抽出腰间配剑。
剑光一闪，舞动起来。
他一边纵声高歌，一边挥剑起舞。
“醉里挑灯看剑——”
剑光凛冽，老夫卿发少年狂。
“梦回吹角连营——”
剑势一转，仿佛画笔为戈，剑鸣陡然响起，气势雄壮。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一声断喝。
他站在那里，当真如同阅兵一般，众人分明感觉到了面前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老王爷舞完，眼中竟有泪光闪烁。
全场寂静。
下一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王爷豪迈！”
“此词此舞，当绝千古。”
林默突然灵机一动。
起身拱手：
“王爷有所不知。”
“当时写这首词之时，就是以王爷为模版，才有感而发。”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林默脸不红心不跳。
果然，镇北王瞬间回头。
脸上肌肉都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当真？”
“当真！”
“哈哈，这...这这这！老夫说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仿佛就是再过几年之后，老夫独自挑灯看剑的模样。”
“妙极！当真是妙极！侯爷真乃老夫之知己也！”
他激动之下，回到席间，又连饮三大碗，醉意更浓。
越看林默，越觉得天下英才，莫过于此！
“侯爷！”
老王爷声音洪亮，带着几分醉后的恣意。
“你我一见如故，文武相契，更是知己！”
“老夫有一爱女铁衣，年方二八，尚未婚配，品貌皆堪匹配！”
“若你我两家就此联姻，结为秦晋之好，岂非一段千古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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