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一直在向你跌落3
笑意敛住,他抬眼看着孙婆婆,觉得有点委屈,长的好看到底做错了什么?
摊子上人越来越多,孙婆婆也顾不上他们了,豆腐脑有点烫,尤浅挖一勺吹一下,初春风寒,她总忍不住咳嗽。肖白皱起眉,腾出手拍了拍她的背,说:“你感冒还没好?”
“好了——”尤浅的声音一顿,她问:“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肖白说:“亦然说的。”
“我的事情都是我哥告诉你的?”尤浅试探地问,“你……”
他在玻璃房那么细心地照顾她,是因为尤亦然?
肖白的目光一沉,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说:“兄弟的妹妹也是我们的妹妹。多照顾应该的。”
哦,只是妹妹。
尤浅心里不爽,速地把豆腐脑喝完,正巧那边小贩喊她说鸡杀好了,她把一次性碗往垃圾桶里一扔,也不管肖白,跑过去拿鸡。回来时,肖白正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见她回来,他递过去纸巾,说:“擦擦嘴。”
尤浅随便擦了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凶巴巴地说:“快点回去做饭。”
到家后尤浅才想起要给迟越订蛋糕,又气势汹汹地往外跑。肖白在外面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边往里走边撕胡子,一道又一道,他面不改色地把鸡往案板上一扔,喊道:“陆谂!”
空气安静了两秒。很快,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楼顶响起,蹬蹬蹬地下楼声,三秒钟,陆谂出现在厨房门口,他站得笔直:“到!大哥请指示!”
一字一顿,很有组织纪律性。
“指示谈不上,把这只鸡剁了。”
“是!”
于是,等尤浅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场面是——肖白系着围裙洗着菜,安静地像一幅画。他的旁边,陆谂正卖力地剁着鸡,吵闹地像凶案现场。
肖白听到声音,回过头,笑了笑:“回来了?”
尤浅的脚步往后撤了撤。
是,回来了。
但有点想走是怎么回事?
午餐很丰盛,陆谂作为病号亲自下厨,尤浅给予了鼓励,并撺掇他可以承包以后的午饭。陆谂嘴一撇,说:“大哥让我回特训的地方养伤,明早就走。”
尤浅微怔,语调上扬:“你要走啦?”
她仿佛看到半个月带薪休假在朝她招手。
陆谂受伤:“浅浅,要不要高兴的那么明显!?”
尤浅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也不管虚假,忙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问:“你在那边谁照顾你啊,谁给你换纱布,谁给你做饭?”
“我……”
尤浅恍然大悟:“肖警官跟你一起走?”
肖白挑眉,听尤浅这个意思,好像也巴不得他走。他顿时觉得受伤,不高兴:“我不走,他自己照顾自己。”
尤浅“哦”了一声,突然喊:“阿谂。”
陆谂抬起头:“嗯?”
尤浅笑眯眯:“你把我当妹妹看吗?”
……怎么敢,是大嫂好吗?
陆谂下意识看了肖白一眼,肖白面无表情。他忙摇了摇头,说:“不啊,谁会乱认女孩子当妹妹,攀亲戚啊?”
尤浅看着肖白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肖白的脸顿时黑了。
陆谂心底一慌。
怎么了?他刚刚回答错了吗?
这边他还没思索完,尤浅给他夹了一块排骨,笑眯眯地说:“多吃点,补补身子。”
陆谂看着碗中的排骨,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用眼神说话。
——大哥,不是我让浅浅给我夹的。
肖白黑着脸夹了个排骨也放到他碗里。
——赶紧吃,闭嘴。
陆谂委屈,人生太难了,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03
怕引起注意,陆谂走得早,天还蒙蒙亮时,尤亦然就开车来了,车子进不去三月街,他在楼下等陆谂。陆谂单手拎个背包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借着着角点轻巧地落在了地上,站起来时还顺便摸了摸发型。
很好,没乱。
抬起头,看到肖白倚着门像看智障般看着他,说:“你是被打到脑子了吗?有门为什么不走?”
陆谂微讪:“想酷一点。”
肖白给了他一个白眼,走上前,把他的背包拿过来,打开,皱眉看了一会儿,问:“这么多吃的,你吃的完吗?”
昨天中午尤浅得知特训地点在山里,地偏就算了,连信号都不是很好,她觉得心酸,难得地大方了一回,跑到超市给陆谂买了一大堆吃的,让陆谂深深觉得,他要是再在这里呆下去,估计会被肖白的醋海淹没。
陆谂立正,说:“吃不完,大哥帮我。”
“不帮。”肖白嘴上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扯出来一袋糖果,才把背包丢给他,说:“赶紧滚回去养伤,没老师的命令不准离开。”
“我说你们两个磨叽完了没有?”尤亦然打断他们,“天马上就亮了。”
陆谂把背包背上,边走过去边说:“尤警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跟老师说话是会被打的。”
“提醒老师快点也不行吗?”尤亦然揽过他,仔细看了看伤口才迈开脚步。路过肖白旁边时又停下,说:“我爸说计划可行,但要在抓捕严舟后,才能去挖上家。”
肖白轻笑,“那当然。”
志在必得的样子。
尤亦然的眼中划过一抹担忧,他下意识地往楼上看了看,尤浅的窗户里一片漆黑,他说:“我本来以为……”
“好了。”肖白站直身子,说:“挺好的。现在就这样也挺好的。”顿了顿,他语气忽地凌厉起来:“帮我转告老师,抓捕行动一点也不用心软,我手下那批人留几个有用的就行了,其他的全送进去。”
“舍得你图南街肖先生的名号?”
肖白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什么垃圾虚名,老子不在乎。”
尤亦然想了想,点点头,快拐弯时看到肖白戴着口罩帽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随口问:“他去哪儿?”
陆谂“哦”了一声,说:“买早饭吧。浅浅昨晚说想吃包子来着。”
尤亦然八卦:“他们两个培养感情,培养的怎么样?”
“怎么样?”陆谂回忆,“浅浅好像对大哥有什么误会。好奇怪,明明那次大哥救了浅浅的,虽然不至于感动到以身相许,但是……咦,你的脸色怎么怪怪的?”
尤亦然望天。
他什么都不知道。
尤浅一连歇业了好几天,怕别人生疑,大清早的就把门打开了,肖白则坐在博古架后面自己跟自己下棋。
博古架上摆满了东西,从外面看里面看的不清楚,尤浅也就随他去了。她边吃包子边盘点这两天的进出账,觉得肉疼,不该给陆谂买那么多好吃的。
尤浅正吃着,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喊她,她抬起头,见一个穿着土气,头上包着头巾的人出现在门口,怀里用布包着个东西,东张西望了好大会儿才走进来,一进来就要关门。
尤浅“哎”一声,说:“我开门做生意,你关我的门干什么?打劫啊?”
肖白执着棋子的手一顿,他将棋子缓缓地攥入手心,没有动。
那人一看就是经过了风吹日晒,在那张黑黄的脸上留下丘壑般的皱纹,他憨厚一笑,说:“姑娘,我这有个东西,您看看收了不?”
“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尤浅仗着肖白也在,胆子大了不少,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伸出手,“让我过过眼。”
那人神神秘秘地把布掀开一角,尤浅本来是随便看看,谁知看清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看这人的眼光都变了。她坐直身子,亲自倒了杯茶推过去,笑吟吟地说:“大爷怎么称呼?”
来人自称姓王,从陕西来的,家里拆迁把这个拆了出来,不敢在当地卖,这才辗转到临溪市。他喝了口茶,腼腆地挠了挠头,说:“我不懂这个,家里人说得这个数。”
他比了个六,尤浅心底冷笑,这还不懂,要的价这不是挺内行的吗?
尤浅往后靠了靠,说:“瞧您说的,值不值这个价钱得鉴定了才能知道,您这露个角,我能看出什么来?”
老农这才不情不愿地把东西全都露出来,尤浅眼睛一眯,那是块青白釉瓷枕,枕上题有“忘机堪画寝,一枕最幽宜。”她看了两眼就觉得眼熟,摸了摸,说:“宋代的?我记得河北钜鹿曾出土过一件,你这个应该是同窑出的……”
“我管不着它是哪个窑出的,你看个价,不行我换家了。”
尤浅赔着笑脸:“您别急嘛。这大宗的买卖,我得请示老板。稍等片刻。”
说着,她把瓷枕放在桌子,转身走到博古架一侧,对肖白说:“老板,是真品,您一句话。”
肖白抬眼,女孩虚靠在博古架上,笑意满满地样子,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暴露了她的紧张和害怕。他宽慰地笑了笑,接道:“宋代的?确定吗?别是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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