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相爱一生,还是太短2
话还没说完,唇就被人粗暴地封上,比刚才那个吻要更激烈,更不顾一切,肖白紧紧地攥着她的肩膀,红着眼睛,蹂躏着她的唇,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他像一把细小的火苗,掠过她的每一处,都足以蔓延至熊熊大火,势不可挡。
忽地,肖白的动作一顿,似乎看清了身下的人是她,是他喜欢的浅浅,她的眼角被他欺负的泛红,吃惊却顺从地任由他粗野的动作。
他心头猛地一震,推开了她往后退了两步,指着门口:“出去。”
尤浅一怔:“肖白?”
“出去!”他低吼:“尤浅,回家去!”
尤浅坐起身,看着肖白,眼眶一红,伸出手想拉他的手,却被肖白推开,尤浅的唇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不走!”她哽咽,重复:“我不走。”
肖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浅浅,乖一点。”
尤浅固执地看着他,抬高声音:“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肖白只觉得头皮发麻,行动越来越不受控制,赵峰云微笑着拿着针管的样子在眼前忽隐忽现,像是被刺激到了,他的身体一阵痉挛。他咬紧牙关,终于忍不住向她呼救,颤抖着声音:“柜子里……绳子,拿……拿出来。”
尤浅一怔,她手忙脚乱地打开柜子,果然看到了一捆尼龙绳,肖白闭了闭眼睛:“把我的手脚绑在床上!快!”
他的语气严厉,惯是发号施令的人,哪怕虚弱地躺在床上,病号服被汗水浸湿,也令人不得不信服。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尤浅迅速扯出绳子,抓住肖白的手腕往床头上一架,绳子飞快地缠上去,打着颤却又利落地打了个死结。
肖白眉头一皱,恢复了些许神志,无奈地冲她笑:“你一点也不乖。”
“该乖的人是你!”尤浅吼道,她将手放在肖白的肩膀上,感受到他身上的颤抖,她甚至没有时间诧异和震惊,就被迫地接受了眼前的情况。她强硬地按着他的肩膀,咬牙:“不准动!”顿了顿,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是……”
“是。”肖白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他目光放空,不肯落在她的身上,他喃喃:“会很难看的。”
他见过很多毒瘾发作的人,口水直流,哭天喊地,求每一个能抓住的人,难看到让人作呕,却又平白地生出怜悯。
他不想尤浅看到现在的他。
“你最好看!”尤浅将他的腿绑好,轻轻撩开他额前散碎的发,放轻了声音:“你最好看,我的先生。”声音哽咽住,“……最好看。”
她的先生最好看。
肖白动了动唇,给了她一个笑,低低的呻吟从唇角泄出。她捧起他的脸,在他的耳边喊他的名字,逼迫他必须回应自己。
“肖白。”
“……嗯?”
“肖白。”
“我……我在。”
“肖白。”
“……”
“回答我。”尤浅抿咬紧了唇,将梗在喉咙间的痛压抑进心底:“乖一点,我就亲你。”
肖白稍稍抬眼,嘴角挂着他惯常的笑意,艰难却固执地缓缓开口:“不……不乖,你也要……亲我。”
尤浅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一遍遍地吻着他,最后停在唇角,她小心地拿唇一下下啄着他的唇角,偏偏不肯给他个痛快,呜咽顺着他的唇齿抵达他的心脏,让他迟缓的心脏重新跳动。
声声动荡,为她而跳,只有她能听见。
肖白艰难地侧过脸,吻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的哭声。
时间在死寂的空间里尤其漫长,而肖白的挣扎越来越厉害,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他的手脚被死死地缚在床上,每一次剧烈的挣扎都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深痕,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绞得她心口疼的厉害。
肖白的吻从轻柔变做凶狠的撕咬,血的铁锈味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最后变作喃喃:“浅浅,浅浅,浅浅。”
她是他这辈子最想得到,珍藏在心脏最滚烫处的,那枚熠熠生辉的勋章。
他的勋章,他的浅浅。
他生与死的救赎。
02
“咚咚咚。”
病房的门被敲响,尤浅以为是迟越回来了,喊道:“进来!”
她急迫的语气让站在门外的沈渡迟疑了两三秒,这才推门进来,等看清了屋里的景象后,他拧了眉,快步走到床头,翻了翻肖白的眼皮,问:“多久了?”
尤浅惊讶地抬起头,就见沈渡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见她还在怔忡,他耐下性子重复:“他这样多久了?”
尤浅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
沈渡抿了抿唇,看向病床上处于半昏迷的肖白,眼中掠过一丝茫然,这一丝茫然转瞬即逝,转变为了冷静。
他掏出手机,边拨号码边说:“这位先生,你听清楚,我现在要立刻对你进行全麻下超快速脱毒,同意吗?”他将手机放在耳边,若有所思:“不同意也得同意……喂?盛医生,麻烦你立刻带上足够剂量的阿片受体拮抗剂,送到住院部3002病房。谢谢。”
他挂断电话,从随身的医药箱里拿出酒精棉球,擦了擦肖白唇上的血迹,酒精刺痛伤口,肖白缓慢地睁开眼,眼前模糊:“浅浅。”
“我在!”尤浅上前解了他的束缚,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又艰难地抬起攥住了她的手腕,摩挲着她的手背,安心地勾了勾唇,歪头:“沈……医生也在?”
沈渡“嗯”了一声,瞥了一眼尤浅唇上的伤痕,顿了顿,又拈起酒精棉球擦掉她唇上的血迹,说:“怎么样?”
肖白轻呵:“还能撑下去。”
沈渡蹙了蹙眉,问尤浅:“你是病人家属?”
肖白:“我女朋友。”
沈渡颔首,说:“那我简单介绍一下,全麻下超快速脱毒,简称UROD,是指全身麻醉后,服用清醒状态下无法忍受的大剂量阿片受体拮抗剂,强制性将阿片受体上的阿片镇痛药物洗脱下来,我是专业的麻醉科医生,安全性不必担心。”
“但是,治疗只能保证体瘾不再犯,心瘾要靠自己。”
“同意治疗吗?”
尤浅愣怔了好大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医生不是说,不同意也得同意吗?”
沈渡:“……”
那边肖白却笑了起来,又轻声说:“谢了。”
沈渡神色微动,淡淡开口:“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我只负责救人,不负责判罪。”
盛玉来得很快,拿到阿片受体拮抗剂后,沈渡将她拦在外面,回身锁上门,戴上口罩手套,冷漠而权威:“开始吧。”
事急从权,沈渡没时间去关注被麻醉的肖白的心理状况,他飞快地扫了一遍他的病例,便开始紧急配药,肖白捏了捏尤浅的手心,望向她的眼睛,无声开口:“别怕。”停顿了一下,笑了笑:“宝宝,别怕。”
尤浅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忽然想起,肖白对她说过很多次别怕,在那匹马上,他的唇贴着她的额头,他说别怕。在木叶后檐路小学的电话亭里,隔着电话亭的玻璃,他对她笑,说不怕。
可是她怕,她怕极了,在与他相识这些天里,她学会了不怕危险不怕死,可是现在却在会失去他的错觉里惶惶不安。
冰冷的针尖刺入静脉,缓缓地流入血液中,在沈渡专业的动作中,肖白却始终不愿意移开他望向她的目光。
像神一般地顶天立地的、固执的肖白,如尤亦然说过的,他们的大哥能撑起所有的重担,所有的苦难都可以轻描淡写地带过。
他什么都不怕。
他笔直地傲然地站在黑暗中,笑吟吟地接受着一切,默不作声地抗争着,挣扎着,为了一丝光明搏斗着。
何其幸运,她遇上了他,爱上了他,能与他性命相依,死生与共。
脱毒治疗整整持续了一夜,黎明破晓时,沈渡拉下口罩,疲惫地捏了捏眉间,余光扫到尤浅,说:“不去休息一下吗?”
尤浅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她摇了摇头,说:“我等他醒过来。”她对他笑了笑,说:“沈医生,谢谢你。”
感谢的话听得太多了,沈渡有点麻木,但不知道怎么了,此情此景,却让他的内心震颤了一下。还没等他回应,尤浅却是“啊”了一声,“你就是那个……歌后叶晚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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