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铜雀藏毒惹祸端,落焰出手查根源
“需四幡同时毁去!”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压过了现场的喊杀声!
李贽和极御史闻言,立刻明白了关键所在!
“快!”
“派人去那三个角!”
“阻止他们毁幡!”
“要活的幡旗!”
李贽大吼。
羽林军将士立刻分头行动,冲向另外三个彩楼角。
一场争夺幡旗的战斗,在彩楼上下激烈展开!
萧沉禹已经冲到了西北角暗格处,一把护住了那面尚未被拆下的引魂幡!
与试图上来毁幡的京兆府死士缠斗在一起!
下面,另外三个角的争夺也异常激烈。
京兆府的人眼见无法带走,便想强行毁掉幡旗,羽林军则拼命阻止,试图保住。
终于!
在付出了不少伤亡代价后,东南、东北、西南三个角的幡旗,被羽林军成功夺下,虽然有所破损,但并未完全毁坏!
“萧市令!幡旗已保住!”
李贽在下方大喊!
萧沉禹闻言,精神大振!
他猛地发力,将眼前的死士击退,双手紧紧抓住西北角的引魂幡杆!
“就是现在!”
“毁幡!”
他怒吼一声,运足内力,猛地将幡杆折断!
下方另外三个角落的羽林军将士,几乎在同一时间,奋力将手中的幡旗或撕毁、或折断!
嗡!
仿佛一声无形的哀鸣响起。
四面的引魂幡在被几乎同时毁去的刹那,其上那些诡异的符文似乎黯淡了一瞬,一股阴冷的气息骤然扩散又瞬间消散于无形。
那令人不安的感觉消失了。
“窃运大阵”的核心布置,被彻底破除!
与此同时,羽林军也在全面清场,控制了局面,抓捕了包括钱管事在内的众多头目,并找到了大量尚未分发下去的“逍遥散”药粉。
京兆尹见大势已去,面如死灰,被羽林军当场扣押。
孙启明也从昏迷中被搜出,成为了铁证。
重阳之劫,终于在最后时刻,被强行阻止!
朝阳初升,照亮了狼藉的战场和无数惊魂未定的面孔。
萧沉禹站在彩楼之上,看着这一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程御史和李贽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疲惫,却更有欣慰与后怕。
“萧市令,此番……多亏你了!”
程御史由衷道。
李贽也点头。
“若非你冒死取得证据,洞悉阴谋,今日帝都恐遭滔天大劫!”
萧沉禹拱手。
“二位大人临危决断,居功至伟。”
“只是,首恶京兆尹虽已被擒,但其背后之魏弘节,以及那神秘的‘璇玑图’主脑,仍在暗处。”
“放心!”
李贽目光锐利。
“有此铁证,魏阉的好日子到头了!”
“本官这就亲自押送人犯证物进宫面圣!”
“定要彻查到底!”
就在这时,一名羽林军校尉前来禀报。
“大人!”
“在清点犯人时,发现一名舞姬,重伤昏迷,但口中一直喃喃念叨着……‘龙首原’、‘星陨长老’、‘九鼎’等词语……”
龙首原!
星陨长老!
九鼎!
萧沉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百戏会的阴谋虽破,但“璇玑图”在龙首原的行动,恐怕才刚刚开始!
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远方酝酿。
而此刻,他忽然想起一事,急忙对程御史道。
“程大人!”
“如今京兆尹已倒,可否立刻下令,释放被诬陷关押的上官落焰姑娘?”
程御史一拍额头。
“险些忘了!”
“放心,本官这就手书命令,立刻放人!”
听闻此言,萧沉禹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终于稍稍放松。
阳光彻底驱散了夜色,但前路的阴影,似乎更加庞大和深邃。
“璇玑图”的巨网,远未到揭开之时。
重阳之乱的尘埃,并未随着京兆尹的倒台和百戏会工地的查封而彻底落定。
帝都朝堂,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地震。
御史台程御史与大理寺少卿李贽联名上奏,铁证如山,皇帝陛下震怒。
京兆尹被革职查办,投入诏狱,其党羽被清洗大半。
牵连出的户部郎中孙启明及其背后若隐若现的魏弘节势力,虽未立刻倒台,但也遭受重创,不得不暂时蛰伏,收敛锋芒。
一时间,清流之声大振,程、李二人声望如日中天。
然而,萧沉禹深知,这不过是斩断了“璇玑图”蔓延在朝堂的一根较为粗壮的触须。
其深藏的主脑与核心阴谋,依旧隐藏在迷雾之后,未曾伤及根本。
甚至,因为这次的打草惊蛇,对方未来的行动只会更加隐秘和疯狂。
上官落焰终于重获自由。
走出阴暗的天牢,重见天日,她清瘦了些许,但眼神愈发清澈锐利,仿佛淬火后的精钢。
她与萧沉禹、霍问卿在城外庄园重逢。
霍问卿的毒伤在上官落焰的精心调理下,已好了七七八八,只是内力恢复还需时日。
“龙首原……星陨长老……九鼎……”
上官落焰反复咀嚼着这些从舞姬和蓝衣头领口中得到的碎片信息,眉头紧锁。
“兄长笔记中确有关乎‘九鼎’的记载,但语焉不详,只言其乃镇国神器,蕴含天地奥秘,失落已久。”
“其线索若真与‘地脉之眼’及‘璇玑图’相关,那他们所图,绝非寻常。”
萧沉禹将那份湿漉漉的绢帛地图摊开。
“龙首原乃前朝禁苑,本朝亦划为皇家林苑,寻常人难以进入。”
“其下若有前朝遗迹,也必是看守严密。”
“‘星陨长老’负责此处,地位定然极高。”
霍问卿摸着下巴。
“硬闯肯定不行。”
“得想个法子,混进去瞧瞧。”
就在三人苦思如何探查龙首原之时,一桩看似毫不相干的奇案,悄然找上了门。
来者是帝都一位著名的富商,姓崔,经营珠宝玉石生意,家财万贯。
他此次前来,并非通过官府,而是通过霍问卿的江湖关系,辗转找到了这座隐蔽庄园,指名要求见“萧大人”。
崔老板面色惶恐,带来了一件蹊跷之事。
他家中世代珍藏着一尊据说是三国时期曹魏宫廷流出的“铜雀”。
此物并非真正的雀鸟,而是一件高约尺余、造型奇巧的青铜酒樽,铸成雀鸟负樽之形。
雀身镶嵌宝石,内部机括精巧。
注入酒水后,按下机关,雀口能吐出特定数量的酒液,号称“千杯不醉亦不盈”,是极负盛名的古董珍玩。
三日前,崔老板的一位生意伙伴,一位来自西域的胡商,慕名前来观赏把玩。
谁知那胡商观看完毕后,当夜回到驿馆,竟突发怪病,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昏迷不醒,至今未愈。
胡商随行的巫师声称,其主人是中了极厉害的“诅咒”,源头便在那尊“铜雀”之上!
如今,消息传开,崔家“凶雀”之名不胫而走,生意大受影响。
更诡异的是,崔老板自己也坦言,近日常感心神不宁,夜间多噩梦,总觉得那铜雀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萧大人,霍爷,上官姑娘,”
崔老板哭丧着脸。
“在下深知此事蹊跷,报官恐怕无人能解,反添笑柄。”
“久闻诸位善断奇案,故特来相求!”
“无论花费多少,只求查明真相,还我崔家一个清白!”
萧沉禹本欲推辞,龙首原之事已是迫在眉睫。
但上官落焰却对那“铜雀”产生了浓厚兴趣。
“崔老板,你方才说,那铜雀机括精巧,雀口能定量吐酒?”
上官落焰问道。
“可知其原理?”
崔老板忙道。
“祖上传下时,只说内藏玄机,似与北斗七星之数相关。”
“按下不同部位的宝石,吐酒量便不同。”
“具体原理,早已失传。”
北斗七星?
机括?
上官落焰与萧沉禹对视一眼,皆想到了“璇玑图”极其善于利用精密机关和星象数术。
“那胡商观赏时,可曾触碰或按动过铜雀?”
上官落焰追问。
“这……”
“当时是在下亲自演示,他并未上手。”
“只是……”
“只是他看得极其仔细,尤其是雀眼和雀喙部位。”
“似乎还用随身携带的放大水晶观察了许久。”
崔老板回忆道。
雀眼?
雀喙?
上官落焰沉吟片刻,对萧沉禹道:“萧大人,龙首原之事急切间难有头绪。”
“此案虽看似独立,但牵扯古董机关、西域胡商、莫名诅咒,或许另有隐情。”
“不妨一看?”
萧沉禹知她必是察觉了什么,便点头应允。
三人随崔老板来到其位于崇仁坊的豪奢宅邸。
崔家库房守卫森严。
那尊“铜雀”被单独置于一间净室之中,下有锦垫,外罩琉璃罩,可见其珍贵。
上官落焰仔细端详。
铜雀铸造工艺确属上乘,历经数百年依旧光泽流转。
雀眼以红宝石镶嵌,雀喙微张,内部中空,连接着复杂的内部结构。
雀背有盖,可注入酒水。
雀身各处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蓝宝石,对应北斗七星方位。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琉璃罩,并未立刻触碰铜雀。
而是先仔细观察周围环境、锦垫,甚至铜雀本身的光泽度。
“崔老板,近日可曾发现铜雀周围有异常?”
“比如细微的粉末、特殊的气味?”
上官落焰问道。
崔老板努力回想,摇头道。
“并无异常……”
“啊,对了!”
“昨日丫鬟擦拭琉璃罩时,似乎说闻到一丝极淡的、像是杏仁又略带苦味的异香。”
“但转瞬即逝,以为是错觉。”
杏仁苦味?
上官落焰眼神一凝。
她取出一根银针,轻轻探入雀喙内部。
拔出后,针尖无恙。
她又用细软的毛刷,轻轻刷拭雀身,尤其是雀眼和雀喙的连接处。
将刷下的细微尘埃收集在一张白纸上。
然后,她示意萧沉禹和霍问卿后退。
自己戴上一副极薄的鲛绡手套,极其缓慢地、一寸寸地检查铜雀全身。
当她的指尖触摸到雀尾下方一处极其隐蔽的、仿佛只是铸造瑕疵的微小凸起时。
她感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
这不是瑕疵,而是一个隐藏的机关!
她没有贸然按下,而是再次仔细观察雀眼。
终于,她在雀眼红宝石的切割面上,发现了一个几乎肉眼难以分辨的微小孔洞!
若非光线特定角度照射,绝难发现!
“拿个碗来。”
上官落焰沉声道。
崔老板连忙取来一个白瓷碗。
上官落焰将碗置于雀喙之下。
然后,用一根细如发丝的金针,小心翼翼地探入那雀眼中的微小孔洞,轻轻拨动。
只听机括内部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
随即,一滴极其微小的、近乎无色的液珠,从雀喙中缓缓渗出,滴落于白瓷碗底。
液珠并无气味。
上官落焰用金针沾取少许液珠,放在鼻下极轻地嗅了一下。
又取出随身携带的几种药粉进行测试。
片刻之后,她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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