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异世空间
苏震穿过门洞的瞬间,脚尖刚触到那片柔软的草地,身后就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 —— 像有人在耳边炸了个惊雷!他猛地回头,只见原本光滑的黑色高墙瞬间崩成一堆碎石,烟尘滚滚,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过来。
“我去!这墙是纸糊的吗?说塌就塌!” 苏震吓了一跳,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好了,想回去都没路了!熊宇豪这死胖子,沾上他果然没好事!”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半人高的石台之上,台面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花纹,像小孩子画的涂鸦。台下是一望无际的美景,蓝天白云、绿树红花,连空气都带着甜味,可苏震半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满脑子都是 “怎么回去”。
他刚从石台上跳下来,打算找找有没有其他出口,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书呆子,你终于还是找来了。” 这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几分熟悉的调调,苏震猛地回头,眼睛都瞪圆了。
眼前站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材高大壮硕,比苏震重生前还高半个头,脸上的轮廓和熊宇豪一模一样,只是没了小时候的婴儿肥,多了些风霜痕迹,眼神也变得深邃,再也不是那个只会撒泼打滚的小胖墩。“天…… 你是熊大?表哥?真的是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才几个小时不见,你吃了生长激素吗?” 苏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伸手想去摸对方的脸,怀疑是在做梦。
成年版的熊宇豪盯着苏震看了片刻,突然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你呀,找不到我自己回去就是,何苦也跟到这里来?现在好了,咱们俩都被困在这儿,铁定出不去了。” 他上前一步,一把将苏震抱起来,动作熟练得像抱个小玩偶,大步流星地沿着细石铺成的小径往前走,嘴里还碎碎念:“也不枉我每天闲得没事就去传送石那儿蹲点,今天终于碰到你了…… 唉,其实还是不碰到为好,至少你还能在原来的世界吃鸡腿。”
苏震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对方的胳膊又粗又硬,比家里的健身教练还结实,心里满是疑惑:“这还是那个连跑两步都喘气的熊宇豪吗?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想开口问,可看到熊宇豪眼角渗出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滴,滴在草地上晕开小水圈,却连手都不腾出来擦,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 看样子表哥现在心情很复杂,还是别戳他痛处了。
沿途的风景美得像画儿一样: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却不刺眼;微风带着花香吹过来,沁人心脾;林间的树木长得比苏震见过的任何树都高,枝叶繁茂得能遮住天空;山谷里的草地上,五颜六色的野花星星点点,像撒了一把彩虹糖;潺潺的小溪边,几只小鹿正低头饮水,见有人过来,吓得蹦蹦跳跳躲进树林,过了一会儿又探出头,好奇地盯着他们看,像一群害羞的小观众。
林涛声、溪流声、鸟鸣声混在一起,像一首欢快的交响乐,可苏震没心思欣赏 —— 他满脑子都是 “这地方到底是哪儿”“表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前面突然热闹起来,人声鼎沸,像城里的菜市场。苏震抬头一看,眼睛都直了。
眼前是个巨大的集市,形形色色之人在这里来来往往:有皮肤黝黑、满脸胡须的矮人,正扛着比自己还高的铁锤吆喝 “打兵器咯!锋利耐用!”;有全身绿油油、鼻子尖得像胡萝卜的哥布林,蹲在地上卖些亮晶晶的小石头,嘴里叽叽喳喳说着听不懂的话;还有头上长着弯角、背后拖着细长尾巴的恶魔,正和一个穿着长袍的巫师讨价还价;甚至还有个比房子还高的独眼巨人,正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根树干(对他来说是牙签),帮旁边的女巨人挑牙缝里的菜叶。至于强壮而丑陋的兽人,简直比人类还多,正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表…… 表哥,这里是在开化装舞会吗?这些人的道具也太逼真了吧!那个哥布林的鼻子,看着比我妈煮的胡萝卜还硬!” 苏震看得目瞪口呆,伸手想去摸旁边一个精灵尖尖的长耳朵,被熊宇豪一把按住手:“别乱摸!这里的人可不好惹,上次有个游客摸了魅魔的尾巴,被追着咬了三条街!”
熊宇豪径直走进街边一家酒馆,酒馆的招牌是用兽骨做的,上面刻着 “醉仙楼” 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他选了个临窗的位置,把苏震放到凳子上,动作轻了不少,像是怕把他摔了。刚坐下,一个长着猫耳朵的服务员就走了过来,递上菜单,声音甜得发腻:“两位客官,要点什么呀?我们这儿有烤巨龙肉、炸魔蛛腿,还有最新鲜的精灵果汁哦~”
熊宇豪皱了皱眉,接过菜单翻了翻,像是在避开什么可怕的东西,最后指着几样菜说:“给我来份鹿脯、一份炸鸡、还有烤土豆,再拿两罐麦酒。” 苏震一听炸鸡,眼睛亮了:“表哥,我也要炸鸡!要超大份的!” 熊宇豪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吃!这里的炸鸡比你家楼下的好吃,别一会儿吃撑了走不动路。” 嘴上这么说,还是跟服务员补了一句:“炸鸡要两份,一份超大份。”
趁着上菜的空隙,熊宇豪靠在椅背上,看着苏震问:“表弟,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还以为你会原路返回,不会跟下来呢。” 苏震正拿着一块炸鸡往嘴里塞,吃得满嘴油,含糊不清地把自己如何滑下洞底、一路跟着幽光找到黑墙、触碰墙体进来的经过说了一遍。
熊宇豪听完,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麦酒喝了一口,苦笑道:“你我二人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直性子,放着洞内那么多岔道不走,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也好,至少这条道连接的世界还能让人活,要是走了其他岔道,说不定直接掉进其他世界里,连骨头都剩不下。”
“其他岔道?” 苏震嘴里的炸鸡差点喷出来,大惊失色,“表哥,你的意思是…… 我们又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了异世界?” 他前世穿越成婴儿已经够离谱了,现在居然又穿越到有哥布林、恶魔的世界,这运气也太 “好” 了吧!
熊宇豪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对,可以说是穿越,但你这个‘又’字用得有点奇怪,难道你以前也穿越过?” 他起身走到柜台边,抱起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酒桶,“咕咚咕咚” 猛灌了几口,然后提着酒桶走回桌边放下,酒液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滴在衣服上也不在意,徐徐道:“穿越就是穿过时间和空间,通俗点说就是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你没看过《寻秦记》吗?那上面是时间穿越,我们现在是空间穿越,离谱程度不比他那个差,在 这里连人类都不是多数,想生存下去必须让自己变强。”
苏震看着熊宇豪单手举着酒桶喝酒,脸不红气不喘,心里暗暗吃惊:“这胖子以前连一瓶啤酒都喝不完,现在居然能喝这么多?而且他还知道《寻秦记》,以前他连书都不看,只会看动画片!”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问:“表哥,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怎么变化这么大?”
熊宇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沉重,苦笑道:“你知道我在这里待了多久吗?十二年。整整十二年!” 他抓起酒桶又喝了一大口,酒液溅得满脸都是,“刚来时,我什么都不懂,死过很多次 —— 有一次被哥布林骗去悬崖边,推下去粉身碎骨;有一次吃了有毒的野果,疼得打滚;后来还被一只魅魔缠上,差点被吸光精气,衰弱而死。每次复活的过程都及其痛苦而漫长。后来我发誓,一定要好好活着,决不能再轻易死亡!这些年,我每天都在习武,把这里能找到的武功秘籍都练了个遍;还读了好多书,从历史到魔法,什么都学,就是想早日离开这鬼地方,如果不能离开,至少也要保证自己能好好活着。”
他说着,激动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盘子都震得跳了起来:“现在我终于做到了!已经三年没再死过,在这附近也算有点名气,没人敢随便惹我!”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暴露、身材火辣的魅魔扭着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妩媚的笑,伸手想去摸熊宇豪的脸:“帅哥,带着小朋友喝酒多没趣啊,不如我陪你喝一杯?我可是很懂情趣的女人哦~保证让你快活似神仙~”
熊宇豪脸色一冷,一把挥开魅魔的手,冷笑一声:“端庄文静的女人变迷乱才叫勾人,你这种本来就浪得没边的,再怎么装也没情趣。滚!老子对你这种只会吸收精气的东西毫无兴趣,别脏了我的眼睛!”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威慑力,周围原本喧闹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魅魔被他骂得脸色铁青,翻了个白眼,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不识抬举的东西!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熊宇豪俯身抱起苏震,快步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麻烦要来了。原想着这里清静,才带你过来吃点东西,没想到还是碰到这种货色。这魅魔是附近有名的惹事精,肯定会找帮手来报复,我们先回我的住处,别在这儿等着挨揍。”
苏震趴在熊宇豪肩上,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魅魔正躲在墙角,对着几个长得凶神恶煞的恶魔指指点点,显然是在叫人。他忍不住问:“表哥,你打得过他们吗?” 熊宇豪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放心!就那几个小喽啰,我一只手就能收拾!只是不想在这儿打架,免得把你误伤了,而且这里的酒馆老板不好惹,打碎东西要赔很多钱。”果然,那群恶魔中有人摇了摇头,应该是认出了熊宇豪不是个好招惹的主。
走出市集,四周又恢复了宁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苏震吵着要下地走走,熊宇豪无奈,只好把他放下来。苏震深深吸了几口山野间的清新空气,刚才在酒馆里的憋闷一扫而空,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拿起一块没吃完的炸鸡继续啃:“这里环境其实还不错,又没人打扰,表哥,你就在这儿把你经历的事详细给我讲讲吧,比如你怎么练的武功,这里的人都怎么生活,还有有没有办法能回去。”
熊宇豪在他身边坐下,拿起酒桶喝了一口,长叹一声:“什么我经历的事?马上就要变成你经历的事了!你听好了,每一个字都别漏掉,万一漏掉细节,以后出了问题,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缓缓讲述这个异世界的由来及他到了异世界以后发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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