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裴今樾，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走出电梯，裴今樾脸色算不上好看，倒也看不出情绪起伏，沉默着往前走。
宋柚心里爽歪歪，i人不就是e人的玩具嘛，她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旁边，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盈。
“裴今樾，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她注意着他的神情，语气大方：“你要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我也可以克制一下我的喜欢，隔几天再跟你强调一下。”
裴今樾：“……”
他忍了忍，没跟她多计较，想着她是老师的女儿，应当大气一些。
但是态度他得申明，嗓音透着凉薄：“随便，提醒你一句，我不是什么好人，说的话，做的事，并不会顾及你的感受，做好心理准备。”
宋柚切了一声：“谁怕你。”
哼！傲什么傲。
不就是说点难听的话嘛，反正她心大，不放心上就好。
两人没再继续交流，去到超市，宋柚又开始开启话唠模式，先把妈妈交代的调味料买好，继而转战零食区。
旺仔牛奶，买！
AD钙奶，买！
喜之郎果冻，买！
买买买！
女孩神情满足，美滋滋地眯着眼睛，熟练找到自己想要的零食。
裴今樾推购物车，顺着她的意，买什么都随她，能完成任务就行。
只是她实在聒噪，看到旺仔：“裴今樾，你有没有听过那句广告词，‘再看，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喝掉！’”
看到AD钙，她说：“听说喝了可以从A到D，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我多喝点，嘻嘻。”
看到喜之郎果冻，她说：“裴今樾这有个梗，你绝对不知道，我跟你说，‘你以为我会emo吗，我已经吃了好几年的喜之郎果冻，心早就在外太空了’，太好玩了。”
裴今樾：“……”
他瞅她一眼，不知道半夜翻多少帖子背的烂梗，毫无营养价值。
听到第二句话，他倒是下意识看向某个方向，又掩饰般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对其他人她是不是也会这么口无遮拦。
宋柚怎么可能对别人口无遮拦，就喜欢对他打嘴炮罢了，而且都算不上什么。
一部小小玩具车飘过，并且被销毁。
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宋柚一个劲儿拿，反正她心情好，只是没想到结账的时候，出了个常见的意外，她已经提前咬紧后槽牙，尽量忍耐。
后边的老人已经第三次强调：“我身体不好啊，不能久站。”
因为这句话，他已经成功从后排抢到前面，现在仅仅只是落在两人后面，前面还有好几个人。
假期本来就人多，超市的收银台都已经排满人，收银员忙不过来，已经开通好几条结账通道，还是抵不过人流量。
宋柚就当没听到，还拉着裴今樾的胳膊，不让他轻举妄动。
裴今樾轻抬胳膊，拉开和她的距离，并抬一抬下巴，眼神示意自己的态度，倚老卖老的人，他并不放在眼里，也不会心软。
她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视而不见的人就她自己来着，没想到他也一样。
害，果然是臭味相投，天生一对，天造地设，天作之合。
还没等她暗暗自喜，后背被拍了一下：“小姑娘，听到了吗？”
宋柚头都没回：“那您再站会儿，对身体好。”
明明她和裴今樾是一起的，偏偏老人就拍女生的肩膀，是觉得女生容易心软，还是觉得女生好欺负。
可笑。
老人一哽，好半晌才出声：“我说你个小姑娘这么多年书，都不知道尊老爱幼，白读十几年的书，社会败类啊。”
宋柚皱起眉头，神经病！
不得不说，这几天遇到的神经病真多，一个比一个奇葩，一个比一个病得不轻，他们总以为世界上高素质的人很多。巧了，她偏偏不是，享受缺德人生，何乐不为。
裴今樾倒没觉得这样缺德，奈何脸上神情复杂，寻思着世界不正常的人还是挺多的，无论男女老少。
就在他下意识准备出声之际——
宋柚已经转头冲老人礼貌性笑一下，开始出击：“老人家，怎么说您也比我一个小姑娘多吃几十年米饭，难道不知道插队是不礼貌的吗，还是说米饭吃多了，脑子都吃得不太正常。”
一般这种胡搅蛮缠，自私自利的人，都会有种恼羞成怒的潜质，如果没有被揭穿丑恶嘴脸之前，他们都会披着道德或者不道德的外衣。
要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人，要么摒弃道德，破罐子破摔，反倒把没理说成有理。
很明显，眼前的老人是前者，而昨天高铁上的夫妻是后者。
一句话总结，都不是什么好人。
果不其然，老人倏地哭喊起来：“哎哟，现在的年轻人呐，一点都没有公德心哟，居然对我一个七十岁的老人破口大骂嘞，简直没人性啊……”
宋柚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您可得了，这会倒是中气十足，腿脚也利索了，都七十多岁人了，也不知道给自己积点德，您真的不怕，人在做，天在看？”
这话刚说出，裴今樾已经挡在她前面，不用多想都知道，这位老人即将恼羞成怒。
这小色胚，嘴倒是挺能说。
只是比他更快的，是身后给老人让队的人，纷纷开始发声，表示自己辛辛苦苦排队，就这么被插上去，本来就不满，如今看到老人这倚老卖老的模样，更是生气。
后排的人都插上来，老人都来不及说什么，就这么被挤下去，到队伍的末尾，正想发脾气，却被超市的工作人员看住，那张脸简直像吃过分泌物一样难看。
宋柚偷偷笑了好几下，爽！
“裴今樾，咱们还真是绝，两天都碰上这种人。”
眼看着快到收银台，裴今樾撩起薄薄的眼皮，随意道：“说明我们不适合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
宋柚：“……”
得，话被他说完了，无话可说。
不过他刚刚挡在她前面的那个模样，还是挺帅的，她嘿嘿笑出声，决定暂且不和他计较。
_
大家一起吃过午饭，宋朝国的学生们也开始告辞，都承诺下次再来看望他。
他和宋柚把人送到门口，宋朝国感慨一句：“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段回轩安慰一句：“会见面的，有时间我和阿樾都会来看您。”
其他人纷纷附和，裴今樾只是轻点头，视作回应。
程书雪注意着他的动向，以及他对宋柚的态度，似乎和对待其他女生没什么区别，又好像有点端倪，偏偏她看不出来，心头一阵烦躁。
宋柚才不会管她的情绪怎么样，眼神只看着裴今樾，示意他待会儿看手机。
裴今樾只当没看见，直到坐上车，他才拿出手机，看到醒目的好几条信息。
柚子咸鱼：【我的发卡。】
柚子咸鱼：【明天咱们约个时间见面呗？】
柚子咸鱼：【「两只小熊携手转圈圈.jpg」】
裴今樾随意打下几个字：【待会寄到你家。】
柚子咸鱼：【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柚子咸鱼：【一点信用都没有。】
柚子咸鱼：【怎么能出尔反尔！】
柚子咸鱼：【「猪猪侠生气.jpg」】
裴今樾：【我就这样。】
裴今樾：【你可以转移目标了。】
宋柚看着这两条信息，偏偏不如他意：【我还就喜欢你这种个性！】
裴今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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