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脚盆鸡国实验室
距离苏海市480公里外的青南市，东部战区第七快速反应旅指挥部。
“旅长！您…您刚才说把整个苏海市划给他当自治辖区？！这…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说话的是赵建国身旁的一位年轻士兵。
他身姿笔挺，眼神锐利，瞳孔成翠绿色。
显然也是一位超凡者。
赵建国没有立刻回答，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脸上露出一丝老狐狸般的笑意，与刚才屏幕里的刚硬截然不同。
“代价大？小陈，你看问题还是太表面。”
他指了指全系地图上的苏海市，“你以为我真的送他一座城？”
年轻士兵小陈愣住了：“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赵建国哼了一声，“苏海市现在是什么？
一座被丧尸占据的死城！
幸存者十不存一！
中枢的主力收缩在几个核心基地，根本无力收复。
这所谓的‘自治权’，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一个名义上的‘许可’罢了。”
他站起身，走到全息作战地图前，指着代表苏海市的大片红色区域：
“这小子是个猛龙，但作风上太过狠辣无情。
他想要发展，就必然要清理地盘。
我们给他这个名头，相当于官方认可了他去清理苏海市的‘合法性’，甚至鼓励他去这么做。”
“这样一来，”赵建国眼神锐利起来。
“他苏毅就会变成我们最锋利的一把刀！
还是自带干粮、主动帮我们清理最难啃的骨头的那把刀！
他用他的虫族去拼，替我们收复失地。
我们只需要付出一点点‘口头支持’和将来可能给的、对我们来说已经失效的‘技术资料’。”
小陈似乎明白了一点，但还是有疑问：
“可是…如果他真的把整个苏海市都清理干净了呢？那不就真成他的了？”
“清理干净？”赵建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小陈，你也是跟尸潮拼过命的。
你觉得清理一座千万人口级别的城市，是那么容易的事？
就算他的虫子可以无限生产，也得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等他真的清理得差不多了，他自己也必然元气大伤。”
“到那时候，”赵建国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极端情况下军方通过的权利’这条，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去了。
是援助？是接收？还是别的……
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我们现在给他画一张他几乎不可能吃完的大饼，套住他，让他为我们所用，这才是最划算的买卖。”
小陈听完，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旅长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姜还是老的辣！
这一步棋，看似巨大让步，实则把那个嚣张的苏毅算计得死死的！
“当然，”赵建国语气缓和了一些，拍了拍小陈的肩膀。
“这一切的前提是，他真有那个本事一步步把饼啃下来。
如果他真能……
那和他保持合作，甚至深度绑定，对我们来说也绝非坏事。
一个能清理干净一座城市的盟友，其价值，不可估量。”
“去吧，”他摆摆手。
“把谈判纪要整理出来，加密等级提到机密。同时准备一下，挑选谈判人选，记住，让‘带着诚意’去谈。”
赵建国在“诚意”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小陈立正敬礼，心悦诚服：“是！旅长！我明白了！”转身离开帐篷。
赵建国独自看着地图上苏海市的轮廓，目光深邃。
“苏毅……一把锋利的好刀。可千万别死太早啊。”他低声自语，语气复杂。
...
黎明哨站，核心控制室。
与赵建国的通讯刚刚切断，屏幕还残留着些许静电的微光。
李振国和林梦鹿两人还在回味刚才的谈判。
苏毅转身，目光平静地落在林梦鹿身上。
那是纯粹审视目光，“林博士。”
林梦鹿下意识地站直了些。
清秀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许无措，看上去楚楚可怜。
“刚才我进阶的过程，”苏毅的语气就像课堂上导师在提问学生。
“作为一个专业人士，你观察到了什么？告诉我，从生物学角度，你‘研究’了什么？”
考核开始！
李振国顿时明白过来，看向林梦鹿，暗暗为她捏了把汗。
苏先生刚才那样子太吓人了，这能看出啥？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
方才还显得柔弱紧张的林梦鹿，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眼神瞬间就变了！
专注、炽热，甚至疯狂。
整个人的气场都为之一变！
她甚至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小步，语速飞快：
“某种未知能量引导下的定向超速进化！这根本不是自然选择！”
她开口让李振国头大。
每个字都能听懂，放在一起咋就听不懂了呢？
“你的意志…不，是你那特殊的精神力量，像一把精准的...基因剪刀和缝合线！”
她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眼神发亮。
“它在强行剪切脆弱的、无用的基因片段，
同时将优化的、甚至是…吸纳自外部的优势序列强行拼接进去！”
“这过程简直像是在…编写生命代码！”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如果能解析这种‘编辑’的规则，我们或许能…”
她猛地抬头，看向苏毅，眼神灼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能优化现有生物的基因缺陷！
能诱导特定方向的良性变异！
甚至…
甚至可能找到安全可控的…
人工超凡进化路径！”
她一口气说完，胸口微微起伏，那双眼睛死死盯着苏毅。
眼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极致渴望和近乎疯狂的探索欲，与她那清纯文静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李振国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他完全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但他能看懂林梦鹿此刻的状态。
这女人…是个疯子！
科研疯子！
刚才那害怕的样子绝对是装的吧？！
苏毅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狂热和执拗，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
“很好。”
他淡淡评价，“你合格了。看来你不是靠漂亮脸蛋和死记硬背才有的如今成就。”
这话听起来像是夸奖，却又像是打压。
林梦鹿却毫不在意，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苏先生！请给我您的血液样本！您的基因是这一切的核心钥匙！我必须…”
“不行。”
苏毅直接拒绝，不留余地。
林梦鹿脸上的兴奋瞬间垮掉，嘴唇抿起，露出一副极其不甘心的表情。
刚才执拗学者的气势一下子变成了没糖吃的小孩。
“不过，”
苏毅话锋一转，指了指外面，“那个被寄生的超凡者周虎，归你了。”
“只要不弄死，随便你怎么研究。”
峰回路转！
林梦鹿的眼睛又亮了，虽然比不上苏毅的血，但一个活体超凡者标本也是她想要的！
她立刻点头，像个拿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好！”
“还有，”她趁热打铁，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要求。
“我需要一个实验室！具备无菌环境、高级显微镜、基因测序仪、细胞培养设备的生物实验室！
现在这里的条件太简陋了！”
苏毅皱眉。
这确实是个问题。
末世前的准备把这个给忘了。
建立一个高级实验室需要时间、资源和专业设备，但眼下应对即将来临的尸潮才是第一要务。
看到苏毅的犹豫，林梦鹿立刻抛出了一个重磅信息：
“我知道一个地方！
市郊有一个脚盆鸡国秘密投资的地下四级生物实验室！
设备绝对是顶尖的！里面还有一些生化研究的实验数据！”
苏毅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脚盆鸡的P4实验室？
生化研究的实验数据？
这价值太大了！
他嗅到了不对劲，沉默地看着林梦鹿，金色的瞳孔仿佛能看穿人心。
“P4实验室？”
他缓缓重复，语气听不出喜怒，“这种级别的机密……”
“……你一个国内的博士，是怎么知道的？”
问题很平静，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瞬间抵住了林梦鹿的咽喉。
控制室刚刚缓和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李振国的手不由自主的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警惕地看向林梦鹿。
林梦鹿脸上的兴奋和执拗瞬间凝固，慢慢褪去，只剩下一片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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