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粪’发图强的拜老头
李长青看着拜老头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呼吸急促的模样，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焦急和关切，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拜首相！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李长青的声音充满了真诚的担忧，仿佛眼前这位不是刚刚还在外交场上针锋相对的对手，而是他失散多年的亲二大爷。
拜老头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又沉又闷，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极其艰难，仿佛空气稀薄得像是在世界屋脊上裸奔。他艰难地摆了摆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没、没事……老毛病了……歇、歇一下就好……”
“您这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啊！”李长青语气更加焦急，一边说着，一边非常“自然”地伸出手，力道“轻柔”地拍打着拜老头的后背，美其名曰帮他顺气，“放松，深呼吸，对，慢慢来……”
理论上，这种轻拍能震动胸腔，有助于缓解痉挛，让气息更顺畅。
但拜老头只觉得李长青每拍一下，自己胸口的那块“巨石”就沉重一分，肺里的空气就被挤出去一分，眼前发黑的频率就加快一分。这哪是顺气？这分明是阎王爷拿着打气筒在给他的人生疯狂泄气！
“停……停手……”拜老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颤抖的手，试图挡住李长青这要命的“关怀”，“真的……不用……我……我歇会儿……”
李长青从善如流地停手，但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世纪难题：“您确定真的没事？首相先生，您的健康关乎国家大局，千万不能硬扛啊！万一您有点什么闪失，鹰酱国的未来怎么办？自由世界的灯塔谁来掌舵？人民会多么悲痛啊！”
他这番话情真意切，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国际主义关怀精神，听得旁边的路嘉俊和许清念嘴角疯狂抽搐，需要用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不笑出声，憋得肩膀都在发抖。
拜老头虽然被憋得头晕眼花，但李长青这番话还是让他那颗久经政坛冰冷考验的老心，莫名地触动了一下。演戏？这演技也太逼真了吧？这浓浓的关切之情，这发自肺腑的担忧……我亲儿子都没这么“孝顺”过！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拜老头甚至产生了一丝愧疚，觉得自己前几天对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太过刻薄和防备了。
他努力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断断续续地说：“李、李先生……谢谢……谢谢你。看来……看来是我误会你了……你是个……是个善良的年轻人……我们……我们或许真的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刚从拜老头嘴里吐出来，仿佛触发了什么隐藏的诅咒开关！
他胸口那刚刚因为李长青停手而稍微缓解了一丢丢的剧痛和窒息感，瞬间以排山倒海之势加倍返还！
“呃啊——！”
拜老头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呻吟，眼睛猛地向外一凸，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就朝着地面瘫软下去，身体还不受控制地开始抽搐，活像一条刚被捞上岸的鲶鱼。
“首相先生！”
“快！医生！医生呢！”
“上帝啊！发生了什么？！”
会场瞬间炸锅！惊呼声、尖叫声、桌椅碰撞声响成一片。
记者们的镜头疯狂闪烁，记录下这极其戏剧性的一幕。安保人员和其他官员惊慌失措地围拢上来，现场乱成一团。
路嘉俊看到这一幕，眼中精光一闪，瞬间福至心灵，想起了之前在樱花国倭皇身上的类似遭遇！
他立刻明白了李长青刚才那番“反常”表现的真正用意——示敌以弱，降低戒心，创造近距离物理接触的机会，从而加速那离谱霉运的生效过程！
眼看鹰酱方面的医护人员就要冲过来接手，路嘉俊猛地大喝一声，声音洪亮，瞬间压过了现场的嘈杂：“等等！先别动！”
所有人都被这声大喝震得一愣，目光齐刷刷看向他。
路嘉俊快步上前，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指着李长青，对那群有点懵的鹰酱医护人员说道：
“这位李先生，其实是我们龙国深藏不露的中医圣手！家学渊源，医术精湛，尤其擅长通过把脉瞬间诊断急症！让他先为拜首相看一下，或许能更快查明病因，避免不当移动造成二次伤害！”
李长青：“？？？”
我？中医圣手？家学渊源？我连茯苓和薏米都分不清好吗？路书记你这谎扯得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他刚想张嘴，就接收到路嘉俊递过来的一个极其隐晦又充满暗示的眼神。李长青瞬间心领神会——哦！这是要给我创造持续接触的机会，加大输出功率啊！
专业演员的自我修养立刻上线。
李长青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沉稳谦逊又带着几分医者仁心的表情，顺着路嘉俊的话就往下接，语气那叫一个诚恳：
“没错，晚辈不才，自幼随家中长辈习得几分中医皮毛，于脉象一道略有心得。拜首相情况危急，或许可由我先为其切脉，大致判断一下情况，也能为后续的西医救治提供些参考，以免延误最佳时机。”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现出了自信，又没把话说满，还显得特别为病人着想。
一旁的麦克阿瑟将军见状，更是深信不疑李长青是带来好运的“幸运星”，看到他如此“热心肠”，感动得无以复加，立刻站出来力挺：“没错！李是我的朋友！他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好运和善意！让他看看！我相信他！”
他冲着那些还在犹豫的医护人员吼道：“你们还在等什么！他是龙国的外交官！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还会伤害首相吗？！快点让开！”
医护人员们面面相觑，虽然觉得让一个这么年轻的外交官来干医生的活有点离谱，但顶头上司发话了，而且对方身份特殊，好像……也不是不行？
最主要的是，他们自己也有点慌，拜老头这症状来得太突然太诡异了。
于是，几名医护人员迟疑地让开了一条路。
李长青心中默念了一句“对不住了拜老头，回头我给你烧点纸钱”，然后一脸凝重地蹲下身，伸出三根手指，精准地搭在了拜老头冰凉的手腕上。
就在他手指接触到拜老头皮肤的刹那——
原本只是轻微抽搐的拜老头，猛地打了个巨大的寒颤，仿佛一瞬间被扔进了西伯利亚的冰窟窿里！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惨白变成青紫，牙齿嘚嘚嘚地磕碰起来，浑身上下哆嗦得像是在跳触电版的社会摇。
李长青眉头紧锁，手指又换了个位置，沉声问道：“拜首相，是这里感觉特别痛吗？还是这里？”他一边问，一边用手指在拜老头胸口附近轻轻按压。
每按一个地方，拜老头就感觉有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气顺着李长青的手指头嗖嗖地往自己身体里钻，冻得他灵魂都在颤抖，抽搐得更加厉害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白眼翻得都快看不到黑眼珠了。
许清念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对路嘉俊嘀咕：“好家伙，这哪是中医把脉，这分明是阎王爷点卯吧？再让他按几下，拜老头可以直接吃席了……”
路嘉俊憋着笑，低声道：“效果显著，效果显著啊！”
李长青眼看拜老头快要被自己“诊”得当场去世了，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搞下去就真成外交事故了。
他猛地收回手，站起身，脸上带着沉痛和急切，大声说道：“不行！拜首相情况非常危急，脉象极其紊乱，似是厥心痛急性发作，伴有极严重的阳虚寒凝之象！必须立刻送往设备最齐全的医院进行抢救！快！担架！救护车！”
医护人员们早就等这句话了，一听诊断结果这么严重，立刻手忙脚乱地把已经快抖成帕金森晚期的拜老头抬上担架，火急火燎地就往会场外冲。
外面正好停着一辆刚刚赶到、用来应对突发情况的……敞篷礼宾车。
对，就是和李长青他们来时坐的那辆同款，看起来拉风，实则脆皮。
时间紧迫，也顾不上换车了，医护人员和安保人员七手八脚地把担架往车后座一塞，司机立刻点火，准备以最快速度冲往最近的中心医院。
然而，就在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的瞬间——
砰！噗嗤——！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引擎盖里再次冒起了浓郁的黑烟，还伴随着一阵刺鼻的焦糊味。
车子纹丝不动，抛锚了！就在这救命的关键时刻！
司机当时就傻眼了，疯狂尝试重新打火，嘴里骂骂咧咧：“谢特！法克！这破车！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该死的后勤采购！”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和人群的惊呼声从街道另一端传来！
只见一辆庞大的、罐体上印着某种不可名状图案的卡车，如同脱缰的野狗，在路上划着诡异的S形，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这边猛冲过来！车身上清晰印着几个大字——“甜蜜之家有机肥有限公司”。
是一辆失控的化粪车！
“哦！上帝啊！”
“快跑！”
“躲开！”
街边的人群发出惊恐的尖叫，四散奔逃。
那辆化粪车歪歪扭扭，目标明确，直勾勾地朝着抛锚的敞篷车——以及车上那位刚刚缓过一口气、勉强支撑着坐起身想看看发生什么事的拜老头——冲了过来！
司机透过车窗，看着那越来越近、散发着浓郁气息的巨型卡车，脸都绿了。他绝望地又拧了一次钥匙，引擎毫无反应。
下一刻，他做出了一个遵从内心和薪资水平的决定——
只见他猛地推开车门，动作敏捷得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头也不回地扎进旁边慌乱的人群中，瞬间消失不见。
什么首相，什么职责，什么荣誉……在铺天盖地而来的“有机肥”面前，都是浮云！保命要紧啊！
几乎就在司机逃离的下一秒，化粪车已经冲到了近前！
拜老头刚坐起身，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到一堵巨大的、散发着不可描述气味的“墙”朝着自己迎面拍来！他甚至能看清罐体上那些凝固的、不可名状的残留物……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一生纵横政坛，躲过了明枪暗箭，难道最终归宿竟然是……屎到临头？
预想中的剧烈撞击并没有到来。
只听一阵刺耳到极点的刹车声响起！
吱嘎——！！！
那辆失控的化粪车，在距离敞篷车车头不到半米的地方，竟然……竟然奇迹般地刹住了！
巨大的惯性让罐体猛烈地前后摇晃了一下，最终还是艰难地稳住了。
死里逃生！
拜老头等了几秒，没感觉到疼痛，这才心惊胆战地、一点点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近在咫尺、巨大无比的化粪罐体，以及驾驶室里那个同样吓傻了、满头大汗的司机。
拜老头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差点跳出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上帝保佑……等等！
这车……好像……有点……斜？
拜老头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他惊恐地发现，因为急刹车和惯性的作用，这辆沉重的化粪车并没有完全停稳，而是以一个极其危险的角度向着他这边……缓缓倾斜！
“不……不不不……”拜老头绝望地伸出手，似乎想推开那不可抗拒的命运。
会场门口，所有透过玻璃门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有人甚至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路嘉俊喃喃自语：“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粪’不顾身？”
许清念补充道：“还是‘屎’料未及？”
在拜老头惊恐万分的目光注视下，那辆努力挣扎了半天的化粪车，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地心引力。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和金属扭曲的呻吟，巨大的罐体彻底侧翻，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敞篷车旁边。
紧接着，更加灾难性的一幕发生了——
由于巨大的撞击和震动，罐体后部的阀门……崩开了！
下一刻，一股磅礴的、浩瀚的、充满了生命气息的、黄褐色的洪流，如同决堤的黄河，又像是压抑了千年的火山喷发，轰然涌出！
噗哗——！！！
这股洪流精准地、全面地、毫无保留地……覆盖了敞篷车，以及车上那位刚刚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落落落、还没来得及庆幸劫后余生的拜老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拜老头保持着双手前伸的姿势，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变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咖喱雕塑？还是巧克力喷泉下的幸运观众？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那层厚厚的、流淌的、散发着浓郁气息的“有机镀层”上，反射出了一种奇异而耀眼的光芒。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生命的味道。
整个会场内外，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闪闪发光的身影，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考。
李长青远远地看着，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语气带着一丝真诚的感慨和不确定：“路书记，清念，你们说……这算不算是……‘粪’发图强了？”
路嘉俊和许清念：“？？？”
神特么‘粪’发图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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