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警察皱眉,显然没料到这一点。
“查监控!”我妈也喊起来,“我女儿是无辜的!”
医院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墙上的大屏幕正在播放监控录像。
画面上清晰地显示,从昨晚9点到今天中午,我一直被锁在精神科病房里,寸步不离。
警察看完录像,脸色难看:“这么说,嫌疑人确实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医院院长。
王泽的父亲王德海,表情阴沉:“录像可能被篡改了。”
警察摇头:“我们可以请技术部门鉴定,但初步看,这些录像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王德海急了:“那她的账号怎么解释?系统记录显示就是她修改的医嘱!”
陈教授皱眉:“账号可以被盗用,但人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我坐在轮椅上,因为“精神状态不稳定”,医院坚持用轮椅推我过来。
我冷笑看着慌乱的王德海:“院长,现在该你解释了。”
“为什么我的账号会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使用?”
王德海脸色铁青:“你胡说!一定是你提前设置好的!”
“提前设置?”我反问,“我有那么神通广大,能预知未来?”
陈教授站出来:“技术部门查到,修改医嘱的IP地址是从医生办公室发出的,不是精神科病房。”
王德海还要争辩,门突然被推开。
程婷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衣衫不整。
“对不起!我不能再撒谎了!”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是王泽!是他逼我这么做的!”
9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王德海厉声喝道:“程婷!你在胡说什么?”
程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王泽偷了明珊的密码,用她的账号修改医嘱。”
“他还让我伪造证据,说明珊挪用医院药品……”
警察立刻示意记录员记录她的话。
我冷眼看着程婷的表演,和前世一模一样,她又在出卖王泽保全自己。
王德海气得浑身发抖:“胡说八道!我儿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这时,技术人员推门而入:“警官,我们在医院系统里发现了可疑的远程登录记录,有人用聂医生的账号在她不在场的情况下操作了系统。”
警察问:“能确定是谁吗?”
技术人员点头:“登录地点是主治医师办公室,当时只有王医生一个人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王德海,他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了灰白。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不可能……”
警察站起身:“看来我们需要重新调整调查方向了。”
“王泽医生在哪里?”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王泽被两名警察押了进来,看到满屋子的人,尤其是痛哭流涕的程婷,他的表情瞬间扭曲。
“贱人!你出卖我!”
程婷哭得更凶了:“我不想的!是你逼我的!你说不会出事的!”
王泽挣扎着想冲向程婷,被警察死死按住。
“都是她的主意!”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是她告诉我明珊的账号密码的!是她出主意要把这事嫁祸给明珊的!”
程婷尖叫:“你胡说!明明是你说明珊碍事,想把她赶出医院!”
两人在会议室互相指责,丑态百出。
我冷眼旁观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我被这两人联手陷害,失去一切。
今生,我只是提前一步,就让他们原形毕露。
陈教授走到我身边,眼中满是愧疚:“明珊,对不起,我们错怪你了。”
我看着窗外的夕阳,淡淡地说:“教授,真正的凶手,不只是他们两个。”
10
调查进行了整整一周。
警方查明,重症监护室的五名死者全部是因为被注射了过量药物而死亡。
而行凶者,正是王泽和程婷。
他们盗用我的账号修改医嘱,然后指使不知情的实习医生按新医嘱给病人用药。
当五名病人相继死亡后,他们立刻开始实施栽赃计划,想把所有责任推给我。
唯一没想到的是,我提前一步给自己制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程婷很快就招供了。
她交代,王泽长期盗卖医院药品,用劣质药替换进口药,从中牟利。
那五名死者,原本是他们销赃计划中的一环,没想到因为剂量计算错误,导致病人集体死亡。
我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
医院已经正式为我平反,我的“精神病”也被证明是自我保护的策略。
我妈端着水果走进来,眼睛还是红的。
“明珊,你早知道他们要害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
我摇头:“没有证据的指控只会被当成精神病。”
我爸叹气:“你宁可自残也不肯说实话,值得吗?”
我看着他们担忧的眼神,心中一阵酸涩。
前世,正是因为我的案子,他们承受了无尽的痛苦和羞辱,最终郁郁而终。
“值得。”我坚定地说,“非常值得。”
陈教授走进病房,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明珊,医院董事会决定,等你康复后,由你接任王泽的职位。”
我冷笑:“我不稀罕。”
陈教授愣了一下:“明珊,你还在生气?”
“教授,”我直视他的眼睛,“我一直有个疑问。”
“王泽和程婷背后,是不是还有人?”
陈教授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两个年轻医生,怎么可能掌控医院的药品供应链?”
“他们背后,一定有人在撑腰。”
陈教授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明珊,有些事,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我冷笑:“是吗?那请问五条人命,值多少钱?”
11
陈教授脸色难看地离开了。
我爸拉住我的手:“明珊,别太锋芒毕露。这事已经结束了,咱们该往前看了。”
我摇头:“爸,事情远没有结束。”
我掏出手机,打开一段录音。
那是我昏迷期间,王泽和程婷在病房外的对话。
“放心,我爸已经安排好了,就算出事也会有人顶罪。”
“万一查到我们头上怎么办?”
“不可能的。医院的监控可是我爸说了算。”
我爸妈听完,脸色煞白。
“明珊,你的意思是……”
“是的,幕后黑手是王德海。”
我冷冷地说,“他控制着整个医院的药品供应链,谁知道还有多少病人因为他们用的劣质药而死亡?”
录音交给警方后,调查范围迅速扩大。
王德海被带走协助调查,医院一片混乱。
媒体也介入了,《医疗周刊》的记者找到我,希望进行专访。
“聂医生,您是如何发现这个阴谋的?”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们调查过类似案件吗?”
记者点头:“最近三年,全国有七起类似案例,都是医院药品被掉包,导致病人死亡。”
我心中一震。七起?前世我只知道三起!
“能给我详细资料吗?”
记者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如果发现更大的黑幕,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答应了。
回到家,我开始研究那七起案例的资料。
越看越心惊。
这些案例分布在全国不同城市,表面上毫无关联,但用药模式和掩盖手法惊人地相似。
更可怕的是,每起案例的涉案医院,都和一家名为“康华医药”的公司有合作。
而康华医药的大股东,正是王德海。
我整理出一份详细报告,交给了那位记者。
三天后,一篇重磅报道在《医疗周刊》头版发表:《惊天黑幕:全国性医药诈骗网络浮出水面》。
报道披露了王德海控制的医药供应链如何在全国范围内用劣质药替换进口药,导致至少23名患者死亡的黑幕。
我刚看完报道,手机就响了。
是我爸,声音焦急:“明珊,有人砸了我办公室!还在门上泼了红漆!”
12
我的心一沉:“爸,别动任何东西,我马上报警。”
挂断电话,我立刻给警方打了电话。
警察很快赶到我爸的办公室,拍下现场照片和取证。
墙上用红漆写着:“管好你女儿的嘴,否则后果自负。”
我爸脸色煞白:“明珊,要不我们到此为止吧?这些人太可怕了。”
我握紧拳头:“爸,别怕,他们这是害怕狗急跳墙了。”
第二天,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妈接到一个匿名威胁电话。
“让你女儿收手,否则你们全家都别想好过。”
我妈被吓得不轻,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明珊,我们认怂行不行?”她哭着说。
“你爸马上要退休了,咱们一家搬到别的城市去,重新开始……”
我看着她颤抖的双手,心如刀绞。
前世的悲剧在眼前重演。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会退缩。
“妈,相信我,这是他们最后的挣扎。”
我拿起手机,打给那个记者:“你说过要独家报道的,现在是时候了。”
当天晚上,我接受了全程直播的电视专访。
镜头前,我一字一句地说:“我有理由相信,‘康华医药’背后是一个庞大的医疗诈骗集团。”
“他们用劣质药替换进口药,导致全国至少23名患者死亡。”
主持人问:“您有什么证据吗?”
我拿出准备好的资料:“这是七家医院的用药记录和病人死亡报告,模式惊人地相似。而这七家医院,都和‘康华医药’有独家合作协议。”
“您是说,这是一个有组织的犯罪网络?”
“没错。”我直视镜头,“而这个网络的核心人物,就是市中心医院院长王德海。”
节目播出后,舆论哗然。
卫健委和药监局联合介入调查,多家医院被突击检查。
一周后,“康华医药”的多名高管被带走调查,包括王德海的弟弟王德明。
我本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却没想到最大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13
一天下午,我刚做完门诊,接到陈教授的电话。
“明珊,你被医院行政会议除名了。”
我冷笑:“预料之中,可理由是什么?”
“‘精神状态不稳定,不适合继续从医’。”陈教授的声音很低。
“王德海虽然被停职了,但医院董事会还有他的人。”
我并不意外:“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打算在这种地方继续待下去。”
陈教授沉默了一会儿:“明珊,你要小心。我听说王德海放话,不会放过你。”
我刚要回答,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中年男人出示了律师证。
“聂医生,您涉嫌诽谤罪和商业诋毁罪,这是起诉书。”
我接过厚厚的文件,冷笑道:“王德海的把戏?”
律师面无表情:“我的委托人认为,您在媒体上的不实言论严重损害了他的声誉和公司利益。”
“我们要求您公开道歉,并赔偿经济损失五百万元。”
我随手把起诉书扔在桌上:“就这?”
律师不为所动:“法院传票两天后送达,请您届时出庭。”
他们离开后,我立刻给我聘请的律师打电话。
晚上回家,发现家门口被人泼了油漆,墙上写着问候祖宗的话。
我妈被吓得不敢出门,我爸怒不可遏,要去找王德海理论。
我拦住他:“爸,别冲动。这正是他们想要的。”
第二天,网上突然出现一段我的“不雅视频”。
视频里的“我”和一个模糊的男人在一起,画面不堪入目。
虽然脸部被打了马赛克,但衣着和发型与我极为相似。
视频迅速在网上传播,配上标题《揭露“医疗打假斗士”的真面目》。
我爸妈都气疯了,我爸甚至因为激动住进了医院。
我则出奇地冷静。
这种低级手段,在前世我就经历过。
我立刻联系了网络安全专家,证明视频是合成的,并向公安机关报案。
同时,我在社交媒体上发声明:“这种拙劣的栽赃只会让真相更加明显。我不会退缩,也不会屈服。”
就在舆论风向逐渐对我有利时,一个更大的打击来了。
14
我爸突然接到医院电话,说我妈在路上出了车祸,正在抢救。
我们赶到医院时,我妈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医生的表情非常凝重:“车祸很严重,肇事车辆逃逸了。伤者多处骨折,内脏出血,情况不容乐观。”
我爸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
我则死死盯着手术室的灯,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前世,我父母就是在我入狱后不久,“意外”车祸身亡的。
没想到,即使我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他们还是对我父母下手了。
五个小时后,手术结束,医生走出来,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我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扑到我妈的病床前。
我则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悲痛之余,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在我体内燃烧。
我一定要让凶手付出代价。
我妈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
同事,朋友,甚至是素不相识的病人家属。
他们都是看了我的报道,知道我妈的“意外”并不简单。
陈教授也来了,他悄悄告诉我:“明珊,有人在调查你妈的车祸。”
“那辆肇事车的刹车可能被人动过手脚。”
我点点头,心中已有预感。
葬礼结束后,我爸整个人像老了十岁,目光呆滞,不说话。
我扶着他回家,路上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聂医生,教训够不够?”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是你干的?”我的声音冰冷。
15
“你指什么?”对方假装糊涂,“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王德海,你会付出代价的。”
电话那头传来冷笑:“就凭你?一个小医生?”
我深吸一口气:“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挂断电话,我在客厅里踱步,思考下一步行动。
现在直接对抗王德海,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更多的盟友。
我打电话给那个记者:“我需要你帮个忙。”
第二天,我约了卫健委的一位老主任见面。
他是我爸的老同学,也是业内有名的反腐斗士。
“聂叔叔,我需要您的帮助。”我把所有证据和怀疑告诉了他。
老主任听完,脸色凝重:“这事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如果属实,这将是建国以来最大的医药腐败案之一。”
我点头:“我知道风险很大,但我别无选择。”
老主任沉思片刻:“给我一周时间,我会安排特别调查组。”
一周后,特别调查组进驻了市中心医院和康华医药。
王德海被停职接受调查,但他似乎早有准备,关键证据都被销毁了。
调查陷入僵局。
我知道,必须有人站出来作证,才能突破这个局面。
这时,我接到程婷在看守所的探视申请。
会见室里,程婷已经瘦了一圈,眼神闪烁。
“明珊,我知道你恨我。”她开口就说,“但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16
我冷冷地看着她:“说。”
“王德海要杀我灭口。”她的声音在发抖。
“前天有人假装律师来见我,给我递了一杯水,里面有毒,幸好我没喝。”
我挑眉:“然后呢?”
“我想作证。”程婷咬了咬嘴唇,“我知道王德海的所有勾当。”
“药品回扣,数据造假,甚至是……”她压低声音,“谋杀。”
我的心跳加速:“你有证据吗?”
程婷点头:“我录了音。以防万一,我一直把它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怀疑地看着她:“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只有你能把王德海送进监狱。”程婷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他利用完我,就想杀我灭口。”
我思考片刻,决定相信她:“证据在哪?”
程婷告诉我证据的藏匿地点。
医院宿舍楼她曾经住过的房间,天花板的一个暗格里。
当晚,我联系了警方,一起前往取证。
暗格里果然有一个U盘。
里面是程婷秘密录下的谈话内容。
清晰地记录了王德海如何指使他们掉包药品,如何伪造用药记录,甚至包括……
“那对不听话的医生夫妇,高速刹车失灵多干脆。”王德海的声音冷酷无情。
听到这句话,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这就是我母亲车祸的真相。
不仅如此,录音里还提到了其他七起“意外”,都是那些试图揭发真相的人遭遇的“不幸”。
证据交给警方后,事态发展迅速。
王德海在准备出逃时被抓获,同时落网的还有康华医药的多名高管。
调查显示,他们掌控着一个横跨多省的医药腐败网络,涉案金额高达数十亿。
而这个网络导致的死亡病例,远不止最初报道的23人。
17
三个月后,审判结果出来了。
王泽和程婷因医疗过失致人死亡罪,分别被判处十五年和十年有期徒刑。
王德海则因组织犯罪、贪污受贿、故意杀人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死刑。
听到判决的那一刻,我恍惚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孤独地站在被告席上,承受着不属于我的罪名。
而今生,我成功扭转了命运。
案件结束后,我辞去了医院的工作。
我爸很不解:“明珊,你打赢了官司,为什么还要辞职?”
我看着窗外的阳光:“爸,我想做点不一样的事情。”
一个月后,我成立了一家名为“医患真相”的侦探事务所。
专门调查可疑的医疗事故和医药腐败。
我聘请了法医、律师和调查记者,组成了一个专业团队。
很快,全国各地的求助电话像雪片一样飞来。
“聂医生,我父亲死于手术并发症,但医院拒绝提供完整的医疗记录……”
“聂医生,我们社区使用的疫苗可能有问题,已经有三个孩子出现异常反应……”
“聂医生,我们医院的药品采购流程很可疑,我怀疑有人在中饱私囊……”
每一个电话,都是一个需要被揭开的真相。
而我,正在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亲身经历,帮助那些像前世的我一样无助的人们。
陈教授来看我,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明珊,你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我点头:“教授,真相才是最好的良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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