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林浩重新启动车子。
我们又开了十几分钟，到了一个悬崖边上。
林浩停下车，回头看我。
“兄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娶了我姐。”
4
他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暴起，用尽全身力气撞向他。
他完全没有防备，整个人向前栽倒，脑袋撞在方向盘上。
我趁机爬到前座，掐住他的脖子。
“你们要我死？”我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那就按你们的计划来。”
林浩醒过来，挣扎着想要反抗。
“你……你想干什么？我们说好的！”
“说好的？”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你们说好要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你敢动我？我姐不会放过你的！”他的脸涨得通红。
“是吗？”我冷笑。
“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死在这里。”
我的手越收越紧。
林浩的挣扎越来越弱。
“执行你们的计划，让陈墨轩死在车祸中。”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满脸恐惧。
“不……不要……”
但已经晚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听到他脖子发出一声脆响。
林浩彻底不动了。
我松开手，大口大口地喘气。
计划还没结束。
我要让林乔以为她成功了。
我把林浩的尸体拖到驾驶座上，然后下车，走到车后面。
深吸一口气，我用尽全力推车。
车子缓缓向悬崖边滑去，然后翻滚着掉了下去。
巨大的撞击声在山谷里回荡。
接着是爆炸声，火光冲天。
我站在悬崖边看着下面的火海，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平静。
林乔，你的计划成功了。
陈墨轩死了。
但死的是你弟弟。
我沿着山路往回走。
月黑风高，四周静得可怕。
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山路上回响。
走了两个小时，下山的路上我看到了林乔的车。
她正站在悬崖边上，看着下面的火光。
消防车和救护车已经到了现场，正在扑灭大火。
我躲在树丛后面观察她。
林乔看着悬崖下烧得面目全非的车辆残骸，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终于死了。”她喃喃自语。
“五千万到手了。”
一个消防员走过来：“女士，您是死者家属吗？”
“是的，那是我丈夫。”林乔立刻换上悲伤的表情。
“他怎么会出车祸？”
“看起来是刹车失灵，车子冲下了悬崖。里面有一具尸体，但烧得很严重……”
“我可怜的丈夫！”林乔开始假哭。
“他才三十岁啊！”
5
我在暗处看着她的表演，心中涌起一阵恶心。
但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让她以为计划成功了。
林乔配合警方做了笔录，然后开车离开了现场。
我继续躲在山里，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才出来。
三天后，新闻报道了这起车祸。
“陈氏集团继承人陈墨轩不幸车祸身亡，现场发现一具严重烧毁的尸体……”
我站在电视机前，看着主播播报这条新闻。
林乔忙得团团转，一边安排葬礼一边联系保险公司。
我看着她打电话时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
“对，我要办最隆重的葬礼。钱不是问题。”
“保险理赔什么时候能办？我丈夫买了五千万的意外险。”
“遗产继承手续需要什么材料？”
她假装悲伤，实际上比中了彩票还高兴。
葬礼安排得确实隆重。
我混在人群中，看着林乔在我的棺材前哭得梨花带雨。
“墨轩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在天堂过得很好的……”
“林太太节哀，陈总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我们都会帮你的……”
亲戚朋友们纷纷上前安慰。
林乔一边哭一边点头道谢。
但我注意到，当没人看着她的时候，她偷偷擦了擦眼角。
那里根本没有眼泪。
葬礼结束后，她直接去了保险公司。
我远远地跟着，看到她坐在业务员对面，签署各种文件。
五千万保险金。
她拿到支票的那一刻，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但很快就被掩盖了。
“陈先生生前一定很爱您，为您买了这么大额的保险。”业务员说。
“是啊。”林乔假装抹眼泪。
“他总是说要保护好我。”
从保险公司出来，她直接去了银行。
我看着她把支票存入账户，脸上的假悲伤彻底消失了。
她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晚上她回到家，立刻给某个人打电话。
“成功了！五千万到手了！”
我知道她在跟情夫报告。
“什么时候结婚？我已经等不及了……”
“再过几个月吧，现在太敏感了。我们先低调一点。”
“那林浩呢？他什么时候回来分钱？”
电话里的声音让林乔愣了一下。
“林浩……他说要在国外待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也对，毕竟是命案。小心点好。”
6
挂断电话后，林乔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她尝试给林浩打电话，但一直是关机状态。
“奇怪，怎么联系不上？”
她又试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在尝试联系林浩。
发短信，打电话，甚至找他以前的朋友打听。
但都没有任何消息。
我在暗中观察着她，看着她从得意变成疑惑，从疑惑变成不安。
三年了。
我要让她体验一下什么叫恐惧。
三年时间，我彻底消失了。
对外界来说，陈墨轩已经死了。
死在那场车祸中，尸骨无存。
我换了身份，搬到别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利用陈家的人脉和资源，我暗中成为了一名保险调查专家。
专门负责调查那些可疑的保险理赔案件。
讽刺的是，我调查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自己的“死亡”。
我收集了所有的证据。
林乔与林浩的通话录音，银行转账记录，车辆刹车被动手脚的技术报告。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DNA检测报告。
车祸中的尸体确实是林浩。
虽然烧得很严重，但还是能检测出来。
只是这份报告被我藏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真相。
三年来，林乔过得很滋润。
她继承了陈家的所有财产，加上五千万保险金，成了名副其实的富婆。
她和那个情夫公开同居，经常出入高档场所，过着奢华的生活。
但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林浩始终没有出现。
她每隔几个月就会尝试联系他，但永远都是石沉大海。
我有时候会故意让她看到一些林浩的“消息”。
比如在某个国外社交网站上发布一些疑似林浩的照片。
或者让人给她发一些“林浩在国外很好”的假消息。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她继续相信林浩还活着，只是在躲避风头。
但同时也让她感到不安。
毕竟三年了，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最近，她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
我知道她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五千万虽然不少，但以她的花销速度，撑不了多久。
她需要再找一个有钱的老公。
于是我收到了一个消息：林乔要结婚了。
新郎是个房地产老板，比她大十五岁，刚刚离婚。
婚礼定在下周。
是时候了。
7
我打了个电话给婚庆公司。
“我是保险公司的调查员，想了解一下林乔女士的婚礼安排……”
香格里拉酒店，豪华宴会厅。
水晶吊灯璀璨夺目，鲜花布置得美轮美奂。
这场婚礼花费了至少两百万。
我穿着黑色西装，胸前别着保险公司的工作证，站在宴会厅门口。
林乔穿着价值十几万的婚纱，正在和宾客们寒暄。
她笑得灿烂，就像三年前我们结婚时一样。
“新娘子今天真漂亮啊！”
“这么快就走出阴霾了，陈先生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新郎官也很不错，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林乔一一道谢，演技依然完美。
新郎王总站在她身边，满脸得意。
五十岁的暴发户，娶了个年轻貌美的遗孀，当然要炫耀一番。
婚礼正式开始。
司仪在台上讲着煽情的话，新人在台下深情对视。
“现在请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
就在这时，我走进了宴会厅。
“请等一下。”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会场里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我。
林乔看到我的瞬间，脸色瞬间煞白。
戒指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你不是……”
“不是死了吗？”我走向主席台，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脏上。
“很意外？”
宴会厅里爆发出一阵骚动。
“那不是陈墨轩吗？”
“他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
“怎么回事？诈尸了？”
我走上台，面对着几百双震惊的眼睛。
“各位，我是太平洋保险公司的高级调查员。”我出示工作证。
“有一桩保险诈骗案需要调查。”
王总一脸懵逼：“什么保险诈骗？”
我看向林乔，她正瑟瑟发抖，脸色白得像纸。
“夫人，诈保要坐牢。”
“你……你不是死了吗？”林乔的声音在颤抖。
“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到……”
“看到什么？”我打开手中的档案袋。
“看到车祸现场？看到烧焦的尸体？”
“对！你死了！你就是死了！”她歇斯底里地叫着。
“死的是你雇的替身。”我慢条斯理地翻开档案。
8
林乔愣住了。
“替身？不对！林浩应该拿钱逃走了！他在哪里？”
台下的宾客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总更是一头雾水：“林乔，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对林乔说：
“你要找的林浩，三年前就死在了你们策划的车祸中。 他成了你的替身。”
“不可能！”林乔尖叫着。
“他说好只是演戏的！他拿了五百万去国外了！”
“演戏？”我冷笑。
“五千万保险金的演戏？”
台下响起一阵惊呼声。
“五千万？”
“保险诈骗？”
“太过分了吧！”
王总的脸色也变了：“林乔，你诈骗保险金？”
“我没有！我没有！”林乔崩溃了。
“墨轩，你告诉他们，我们只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我拿出一个录音器。
“各位可以听听这位女士三年前的真实想法。”
录音器里传出林乔的声音：
“你死了，陈家的财产就都是我的了。”
“我演了三年的好妻子，每天晚上躺在你身边都想吐！”
“制造车祸，让他死在里面。然后你顶替他的身份，拿着五千万保险金消失。”
宴会厅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林乔。
王总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毒妇！”
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其他宾客也纷纷离开，没人愿意待在这里看这场闹剧。
很快，宴会厅里就只剩下我和林乔。
她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花束。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死？”
“因为我比你们聪明。”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们要杀我，我就先杀了你们。”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你杀了林浩？”
“是你们的计划杀了林浩。”我纠正道。
“我只是执行了而已。”
警察很快就到了。
我提前报了警，并且提供了所有的证据。
林乔被带到警局审讯室。
我作为受害者和证人，也跟了过去。
审讯室里灯光昏暗，只有一盏白炽灯照在审讯桌上。
林乔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她的婚纱已经脱掉了，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服。
“林乔，你涉嫌保险诈骗罪，金额高达五千万。”警察打开档案。
“另外还有故意杀人罪的嫌疑。”
“我没有杀人！”林乔突然激动起来。
“我没有杀任何人！”
“那三年前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那……那只是意外！”
警察拿出DNA检测报告。
“这是车祸现场尸体的DNA检测结果。死者是林浩，你的弟弟。”
林乔看到报告，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可能！林浩怎么会死？他应该拿钱逃走了！”
“你弟弟确实死了。”我在旁边冷冷地说。
“死在你们策划的车祸里。”
9
她猛地转头看向我：“为什么死的是他？你为什么没死？”
“因为我利用了你们的计划，反杀了他。”
“什么？”她瞪大眼睛。
“你杀了我弟弟？”
“准确地说，是你们的贪婪杀了他。”我纠正道。
“我只是不想死在你们手里而已。”
林乔开始疯狂地哭叫：“不！不！林浩不能死！他还这么年轻！”
“现在知道心疼了？”我冷笑。
“当初策划杀我的时候怎么不心疼？”
“那不一样！”她尖叫着。
“你只是我丈夫！他是我亲弟弟！”
“只是丈夫？”我的声音变得冰冷。
“那你嫁给我做什么？就为了钱？”
“对！就为了钱！”她破罐子破摔了。
“我就是为了陈家的财产才嫁给你的！怎么样？”
警察在一旁做着记录。
这些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林乔女士，你承认自己的婚姻是有预谋的诈骗行为？”
“我……”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已经晚了。
我拿出更多的证据。
银行转账记录，显示她给林浩的五百万。
通话记录，显示她和林浩在案发前频繁联系。
还有车辆检测报告，证明车子的刹车确实被人动过手脚。
“这些都是你们策划这起诈骗案的证据。”我一样样摆在桌上。
“想要抵赖也没用。”
林乔看着这些证据，彻底绝望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会死人。”她开始哭诉。
“我以为只是演戏，让他假装死掉，然后我们分钱。”
“演戏？”我嘲讽道。
“破坏刹车系统也是演戏？准备五千万保险金也是演戏？”
“我……我……”
她说不出话来了。
警察继续询问：“那林浩的死，你是否知情？”
“我不知道！”她急忙否认。
“我以为他逃走了！这三年我一直在联系他！”
“联系不上不觉得奇怪吗？”
“我以为他在躲避风头……”
“三年都不联系家人？”
林乔无话可说了。
其实她心里早就有疑虑，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而已。
“林乔。”我叫她的名字。
“你后悔吗？”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恨意。
“我后悔的是没有杀死你！”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站起身。
“好好享受你的牢狱生活吧。”
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我听到她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哭叫。
但我没有回头。
10
三年前，她也是这样冷漠地看着我被林浩用棒球棍敲晕的。
一个月后，法庭开庭审理此案。
法庭里坐满了人。
这起案件已经成了轰动全城的新闻。
“豪门媳妇联合小舅子诈骗五千万保险金，却意外害死同谋。”
媒体给这个案子起了这样的标题。
林乔坐在被告席上，面容憔悴。
一个月的拘留让她瘦了很多，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光鲜亮丽。
她的父母也来了。
两个老人坐在旁边，满脸羞愧。
“现在开庭审理林乔涉嫌保险诈骗、故意杀人一案。”法官敲响法槌。
检察官开始宣读起诉书：
“被告林乔，女，28岁，涉嫌保险诈骗罪，金额为五千万元人民币。
同时涉嫌故意杀人罪，受害人为其弟弟林浩。”
林乔的辩护律师站起来：
“我的当事人对保险诈骗的指控不予认可。
她并没有杀害任何人，林浩的死亡是意外事故。”
“意外事故？”检察官冷笑。
“那破坏车辆刹车系统是什么？游戏吗？”
法庭上播放了当时的录音证据。
林乔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法庭：
“制造车祸，让他死在里面。然后你顶替他的身份，拿着五千万保险金消失。”
“车子的刹车我提前动过手脚，到时候就是一起意外事故。”
旁听席上响起一阵议论声。
林乔的父母听到这些录音，老父亲当场就晕了过去。
“爸爸！”林乔想要站起来，但被法警制止了。
“肃静！”法官敲响法槌。
我作为受害人出庭作证。
“三年前，我无意中听到被告和其弟弟林浩的通话，发现了他们的阴谋。”
我平静地叙述着。
“他们计划制造一起车祸，让我死在车祸中，然后骗取高额保险金。”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检察官问。
“林浩用棒球棍将我打晕，然后把我装进车里。”我看了一眼林乔。
“但是在车祸发生前，我醒了过来，并且进行了反击。”
“什么样的反击？”
“我杀死了林浩，然后制造了车祸现场，让被告以为她的计划成功了。”
法庭上一片哗然。
林乔听到这里，突然爆发了：
“我不知道会死人！我以为只是演戏！我没想杀林浩！”
“但你想杀我。”我冷冷地看着她。
“为了五千万，你连丈夫都能杀，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我……”她语塞了。
林乔的母亲在旁听席上痛哭：
“乔乔，你怎么能杀死自己的弟弟？你们是一母同胞啊！”
“妈，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死！”林乔哭着解释。
“我以为他会拿钱逃走的！”
“逃走？”林乔的父亲缓过神来。
“你让你弟弟假装杀人然后逃走？你疯了吗？”
“我……我只是想要钱……”
“为了钱你就要杀死丈夫？”老人气得浑身发抖。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从今天开始，我们和你断绝关系！”林乔的母亲站起来。
“我们没有你这个女儿！”
“妈！”林乔崩溃了。
“不要抛弃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但两个老人已经离开了法庭。
法官宣布休庭，等待进一步审理。
11
一周后，法庭再次开庭。
这次是最终宣判。
林乔坐在被告席上，整个人已经完全垮了。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神空洞，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精神。
法官开始宣读判决书：
“经本庭审理查明，被告林乔犯保险诈骗罪。”
“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并处罚金五千万元。”
“犯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四年，并处罚金五千万元。”
法槌落下，一切尘埃落定。
林乔听到判决，彻底崩溃了。
“我不服！我要上诉！”她歇斯底里地叫着。
“都是他害的！都是陈墨轩害的！”
她指着我，眼中满是恨意。
“是他杀了我弟弟！为什么不判他死刑？”
法警准备带她离开，她还在疯狂地叫着：
“我恨你！我恨你！都是你害死了林浩！”
“是你的贪婪害死了他。”我平静地说。
“我只是不想死在你们手里而已。”
“我后悔了！我想要林浩回来！”她哭得撕心裂肺。
“我要我弟弟回来！”
“晚了。”我冷漠地转身。
“贪婪的代价就是失去一切。”
法警拖着她离开了法庭。
她的哭叫声在走廊里回荡，听起来格外凄厉。
走出法院，阳光刺眼。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久违的自由。
三年的复仇计划终于结束了。
林乔会在监狱里度过接下来的十四年。
她所有的财产都被追回，包括那五千万保险金。
而我，重新获得了自己的身份和财产。
我开车经过陵园，在林浩的墓前停下。
墓碑上是一张年轻的照片，笑容灿烂。
我看着这张照片，想起他举着棒球棍要敲死我的样子。
没有放花，没有鞠躬。
我只是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夕阳西下，把墓园染成了金黄色。
我重新上车，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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