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把我的笔记本电脑转向大家，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
这是我手表录下的画面。
画面里，是小刘的工位。
时间戳显示是昨天下午。
视频里，小刘根本没有在看我的文件，而是在……打游戏。
他把游戏窗口缩得很小，一边心不在焉地复制文件，一边和游戏里的队友语音聊天。
“……这傻X娘们，写个文档跟写天书似的，谁TM有空看啊……”
“……放心，哥随便搞搞就行了，反正出了事有丽丽姐罩着……”
清晰的语音，伴随着键盘的敲击声和游戏的音效，回荡在会议室里。
小刘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死灰。
赵丽丽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瞬间扭曲了。
李宗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像吞了一只苍蝇。
我关掉视频，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扇在他们的脸上。
“我再说一遍，这不是我的问题。”
“这是工作态度的问题，是责任心的问题，是某些人拉帮结派、颠倒黑白的问题。”
“我要求，小刘，立刻向我，向整个项目组，公开道歉。并且，把他调离岗位。”
“还有你，赵丽丽，”我转向她，眼神冰冷，
“作为行政助理，你的职责是协调和辅助，不是煽风点火，更不是制造性别对立。”
“我也会向公司人事部，正式投诉你的不当言行。”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赵丽丽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当众打脸，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尖叫：
“林书月！你……你竟然偷拍！你这是侵犯隐私！我要告你！”
“告我？”
我迎上她的目光，毫无畏惧，
“好啊。正好让全公司的人都来看看，你和你这些‘好哥哥’们，平时都是怎么工作的。”
“看看是谁，在拿公司的项目当儿戏。”
李宗终于坐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够了！都给我闭嘴！”
他狠狠地瞪了小刘和赵丽丽一眼，然后转向我，
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林书月，这件事到此为止。”
“小刘，你写一份检讨，今天之内交给我。”
“赵丽丽，你也注意一下你的工作方式。”
“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闹得这么僵。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项目往前推。散会！”
他这是在强行压下这件事。
保住了小刘，也保住了赵丽丽，牺牲的，是我的公正。
我看着李宗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片冰凉。
我明白了。
在这个已经被赵丽丽搅得乌烟瘴气的环境里，讲道理、摆事实，是没用的。
因为规则的制定者，本身就是不公的。
李宗享受着赵丽丽的吹捧和“服务”，他怎么可能为了我这个“不懂事”的下属，去惩罚自己的“贴心人”？
我以为这件事会给老板敲响警钟，但没想到，它反而成了赵丽丽向我宣战的号角。
4.
她对我的打压，从暗地里，彻底摆上了台面。
她开始在公司里散布关于我的谣言。
起初，只是说我“性格孤僻，难以合作”。
后来，就变得越来越恶毒。
“你们知道吗？那个林书月，别看她平时一副清高的样子，其实手段多着呢。”
“上次那个视频，肯定是她故意设局陷害小刘的，心机太深了。”
“何止啊，我听说她能进这个项目组，是因为跟上面的某个领导关系不一般呢。”
“不然凭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负责这么核心的工作？”
这些话，是我在茶水间接水时，从两个其他部门的女同事口中听到的。
她们看到我，立刻闭上了嘴，眼神尴尬地飘向别处。
流言蜚语，像无形的刀子，刀刀割人。
我试图解释，但没人相信。
在赵丽丽精心编织的叙事里，她和她的“哥哥们”是受害者，
而我，是一个工于心计、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的恶毒女人。
更让我恶心的是，赵丽丽开始对我进行人格上的PUA。
她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林姐，不是我说你，女人啊，还是得柔软一点。”
“你看你，天天绷着个脸，像个男人婆，哪个男人会喜欢啊？”
“事业再成功，嫁不出去，不也是失败吗？”
“你看我，虽然能力不如你，但我懂得怎么让男人开心。”
“这才是女人最大的智慧。你啊，该学学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撩了撩自己的大波浪卷发，引来周围男同事们一阵会意的哄笑。
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5.
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试图用成绩来证明自己。
在项目中期评审会上，我的项目获得了公司高层的一致好评。
我以为，这下总能堵住那些人的嘴了。
可我没想到，赵丽丽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评审会一结束，她就在部门群里发了一大段话，先是洋洋洒洒地恭喜项目组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然后话锋一转。
“这次的成绩，主要归功于李总的英明领导，和我们项目组所有男同胞的奋力拼搏！”
“特别是小刘，虽然之前犯了点小错误，但知错能改，这段时间天天加班，人都瘦了一圈，姐姐看着都心疼。”
“男人们在前面冲锋陷阵，真的太辛苦了！”
“当然，我们女同胞的辅助工作也很重要。”
“比如林姐，在数据方面也提供了一些支持。”
“大家都要向优秀的同事们学习，继续努力！”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提供了一些支持”，就将我所有的功劳全部抹杀。
把我定义成了一个打下手的。
而犯了重大错误的小刘，在她口中却成了忍辱负重的功臣。
那一刻，我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天际。
我没有在群里和她争辩。
我知道，那只会演变成一场毫无意义的骂战，最后被李宗以“影响团结”的名义强行制止。
我直接拿着我的电脑，敲开了公司首席技术官办公室的门。
他是整个“凤凰”项目的总负责人，一个五十多岁、雷厉风行，圈内公认的技术大牛。
我把我负责的工作完整地向他演示了一遍。
他看得非常仔细，时不时提出一些专业问题，我都对答如流。
演示结束后，他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眼睛里流露出欣赏：“做得不错，小林。思路清晰，逻辑严谨。”
“你是这个项目组的核心功臣。”
得到他的肯定，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我趁机说道：“谢谢领导。只是……我们部门内部的氛围，可能有点问题。”
“在功劳分配和日常工作中，存在一些不公平的现象。”
我没有直接点名，话说得比较委婉。
他沉吟了片刻，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职场上有些人和事，确实比较复杂。”
“你不用管别人，做好你自己的事，公司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才华、有贡献的员工。好好干。”
他这番话，像是给了我一颗定心丸。
我相信，公司高层是看得到我的付出的。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低估了赵丽丽的手段，也高估了所谓高层的“公正”。
项目即将收尾，公司开始进行年度的晋升评选。
我们项目组有一个晋升为“高级技术主管”的名额。
无论从资历、能力还是项目贡献来看，这个名额都非我莫属。
连我们部门的死对头，隔壁数据中心的老张，都私下跟我说：
“书月，这次晋升肯定是你的了，提前恭喜啊。”
我也以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是我应得的。
直到那天晚上，我为了赶一个报告，在公司加班到深夜。
十一点多，我准备离开，经过李宗办公室时，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门虚掩着，传出赵丽丽娇滴滴的声音。
“李总！您真是太厉害了，这么难的项目都被您拿下来了，公司没了您可怎么办呀？”
我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悄悄靠近门边。
手腕上的表，习惯性调整为工作状态。
李宗得意的笑声传来：“哪里哪里，主要还是团队的功劳。”
“哎呀，您就别谦虚了。没有您运筹帷幄，他们哪有方向啊？”
“特别是那些男孩子们，都说跟着您有肉吃呢！”
赵丽丽的声音愈发甜腻，“对了，李总，这次晋升的名额……”
“嗯，我已经把推荐名单报上去了。”
“那……您推荐的是谁呀？”
赵丽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里面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我听到了李宗的声音，带着一丝含糊和暧昧：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部门最会‘做人’的那个了。”
“讨厌啦李总！”
赵丽丽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您就知道拿人家开玩笑。”
“不过，您放心，我以后……肯定会更好地‘服务’您的。”
“服务”两个字，她咬得特别重，充满了暗示。
接着，我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靠近。
然后是赵丽丽压低了的声音，媚得能滴出水来：“李总，我今天新买的香水，好闻吗？”
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不需要再听下去了。
她口中的“服务”，李宗口中的“会做人”，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公司，走在深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我没有哭，只是觉得一股恶心和愤怒，在胸中翻腾，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辛辛苦苦的努力，通宵达旦的付出，在他们眼里，竟然比不上一瓶香水，比不上一句“更好的服务”。
6.
我回到家，打开电脑，将手表里所有的录音、视频文件，全部导了出来。
我看着屏幕上那些文件夹，每一个都代表着赵丽丽一次无耻的表演，
代表着李宗一次次的纵容和偏袒，代表着我一次次的忍耐和退让。
我一遍遍地听着那些录音。
听着赵丽丽如何在酒桌上对男人曲意逢迎，对女人冷嘲热讽。
听着她如何颠倒黑白，将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
听着她如何用最恶毒的语言，对我进行人格侮辱。
听着她和李宗在办公室里，那些不堪入耳的调情和交易。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体内奔涌。
我原本只想安安分分地工作，用实力说话。
但他们，却把我逼上了一条绝路。
既然这桌子掀不平，那我就把它彻底掀翻！
我开始整理所有的证据。
录音、视频、聊天记录截图、项目贡献度的对比分析报告……
我把它们分门别类，制作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我还匿名注册了一个公司内部论坛的账号。
我没有立刻把所有东西都放出去。
我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能让他们的丑行，在最盛大的舞台上，被公之于众的时机。
一周后，公司内部系统正式公布了年度晋升名单。
“高级技术主管”那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字：赵丽丽。
我的名字，甚至没有出现在候补名单里。
名单公布的那一刻，我们办公室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我。
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鄙夷。
赵丽丽踩着胜利的步伐，走到我的工位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炫耀。
“哎呀，林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李总和公司这么看重我。”
“以后，我就是你的领导了，还请你……多多指教哦。”
她故意把“领导”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不过你放心，”她弯下腰，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不会亏待你的。以后端茶倒水、复印文件的活儿，我第一个就想着你。”
“毕竟，女人嘛，还是做点轻松的活儿比较好，对不对？”
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张因为得意而略显扭曲的脸，忽然笑了。
我的笑容，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她直起身子，皱眉道：“你笑什么？”
“我笑……”我站起身，与她平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完，我不再看她，拿起我的包，在全办公室人惊愕的目光中，径直走出了公司。
我没有回家。
我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冰美式，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我登录了前几天注册好的匿名账号，在公司论坛最火的“八卦闲聊”板块，发布了一个帖子。
标题是：《技术部惊天大瓜：扒一扒我们那位靠“特殊技能”光速晋升的赵主管》
帖子里，我没有用任何过激的言辞，只是用最平静的语气，陈述事实。
我把赵丽丽所有“媚男”、打压女同事、拉帮结派、挪用公款为男同事谋福利等行为，一条一条，清清楚楚地罗列了出来。
每一条指控下面，都附上了相应的证据。
有她在酒局上谄媚敬酒的视频片段。
有她在办公室里公开宣称“男人是天”的录音。
有她分配任务时，明显偏袒男同事、刁难女同事的邮件截图。
有她挪用项目经费的账目明细。
有她窃取我劳动成果的原始文件和最终报告的对比图。
当然，还有最重磅的——她和李宗在办公室里那段关于“晋升”和“服务”的对话录音。
为了保护自己，我特地用变声软件处理了我的声音，但赵丽丽和李宗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清晰可辨。
帖子最后，我写道：
“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多少人正在经历或者目睹着类似的事情。”
“我只知道，当一个公司的晋升标准，不再是能力和贡献，而是性别和‘服务’，那么这家公司离衰败也就不远了。”
“我今天把这些发出来，不是为了报复谁，而是为了告诉那些还抱有幻想的人：沉默和忍让，换不来尊重，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欺凌。”
“我们不惹事，但绝不怕事。”
帖子发出去不到十分钟，就爆了。
浏览量、回复量，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蹿。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真的吗？太劲爆了！”
“录音我听了，就是赵丽丽和李宗的声音！”
“天哪，平时看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这么恶心！”
“怪不得上次项目组的电脑全给了男的，原来是这么回事！恶心！呸！”
“我是财务部的，可以作证，赵丽丽报销过好几笔用途不明的‘团建费’，当时我还纳闷呢，原来是给她那群‘好哥哥’谋福利去了！”
“支持楼主！这种职场毒瘤就该被曝光！打倒媚男癌！”
“心疼林书月，真正的实干家被排挤，投机钻营的小人却上位了，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
一石激起千层浪。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提供了更多关于赵丽丽和李宗的黑料。
有人说看到他们不止一次深夜同进同出高级酒店，
有人扒出赵丽丽的社交账号，里面全是炫耀奢侈品和暗示自己有“大佬”罩着的内容。
舆论彻底炸了。
整个公司的内部通讯软件，全都在讨论这件事。
赵丽丽和李宗，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坐在咖啡馆里，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我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
我知道，这还不够。
内部论坛的帖子，公司高层可以轻易地压下去，删帖、禁言，甚至查到我的IP。
我要让这把火，烧到外面去。
我将所有的证据，重新打包，发给了媒体大V和爆料博主。
同时，我也向公司总部的纪检监察部门，实名举报了李宗和赵丽丽的违规行为，并附上了全套证据。
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已经不冰的咖啡。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我的脸上，我忽然觉得，压在心头几个月的那块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风暴降临。
第二天，当我再次打开手机时，世界已经变了样。
#凤凰项目主管权色交易#
#职场媚男天花板赵丽丽#
#林书月实名举报#
几个词条，高高地挂在微博热搜榜上。
那些媒体大V没有让我失望。
他们用更具煽动性的标题和更专业的叙事手法，
将整个事件包装成了一个完美的职场宫斗爽文，迅速引爆了全网。
我手表里那些不堪的录音，被剪辑成了短视频，配上字幕，在各大平台疯狂传播。
赵丽丽那些“男人是天”、“女人就该服务男人”的惊人言论，
让她在一夜之间，成了全网声讨的“媚男癌”代言人。
网友们的愤怒，像海啸一样，席卷了公司的官方账号。
“贵公司就是这样选拔人才的吗？靠‘服务’上位？”
“强烈要求开除赵丽丽和李宗！还林书月一个公道！”
“抵制凤凰项目！抵制这种藏污纳垢的公司！”
公司的股价，应声大跌。
我知道，公司高层再也坐不住了。
果然，当天下午，公司发布了官方声明。
声明中称，公司对此次事件高度重视，已成立专项调查组，对涉事的李宗和赵丽丽进行停职调查，
并承诺将根据调查结果，进行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声明的最后，还特意向我表达了歉意，并表示公司的大门永远为我这样的人才敞开。
真是讽刺。
几天后，调查结果出来了。
李宗，因利用职权谋取不正当利益、搞办公室恋情、造成恶劣影响，被公司开除，
并移交司法机关处理其涉嫌职务侵占的问题。
赵丽丽，因伪造履历、工作期间严重失职、品行不端，被公司开除，
并被要求退还所有违规报销的款项。
据说，她离职那天，是被保安“请”出去的，走的时候，脸上精致的妆都哭花了，狼狈不堪。
那些曾经围在她身边，一口一个“丽丽姐”的男同事们，此刻都像躲避瘟疫一样，对她避之不及。
小刘更是第一个跳出来，向调查组“揭发”赵丽丽，把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
真是树倒猢狲散。
他们所谓“哥哥弟弟”的情谊，在利益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公司的人事总监亲自给我打了电话，态度诚恳地邀请我回去，
并承诺将由我接替李宗的位置，担任技术部主管。
我拒绝了。
“谢谢您的好意，”我对着电话，平静地说，
“但是一个需要靠员工把事情闹到网上才能获得公正的公司，不值得我留恋。”
“那里的土壤，已经坏了。”
挂掉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赢了。
但赢得并不轻松。
这场战争，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
我虽然将他们钉在了耻辱柱上，但自己也遍体鳞伤。
我被造谣，被中伤，被排挤，被剥夺了应得的一切。
如果我没有那块可以录音的手表，如果我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那么此刻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可能就是我。
7.
我辞掉了工作，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
我去了西藏，在纳木错湖边看星空，在冈仁波齐脚下感受信仰的力量。
广阔的天地，涤荡着我内心的疲惫和创伤。
我开始思考，我的未来在哪里。
难道女性在职场上，就只能面临两种选择吗？
要么像赵丽丽那样，放弃尊严，依附于男性权力。
要么像我这样，即使能力出众，也要时刻准备着战斗，用近乎自毁的方式去争取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不甘心。
假期结束后，我没有再去找工作。
我用自己这几年的积蓄，和另外两个在这次事件中认识的、同样遭受过不公待遇的女性朋友，一起创办了一个线上平台。
我们的平台，叫做“回声”。
我们为所有在职场中遭受性别歧视、不公待遇、骚扰和PUA的女性，提供一个发声的渠道。
我们有专业的律师团队，为她们提供法律援助。
我们有心理咨询师，为她们进行心理疏导。
我们还有媒体资源，帮助她们曝光不公，争取权益。
我们想做的，不仅仅是帮助个体，更是要推动整个社会对职场性别平等的关注和反思。
“回声”上线的第一天，我们就收到了上百封求助邮件。
每一封信背后，都是一个鲜活的、痛苦的灵魂。
她们的故事，比我的经历更加曲折离奇，更加令人心碎。
我才发现，赵丽丽不是个例，她只是一种现象的缩影。
在这个由男性主导了几千年的社会里，依然有无数的女性，被无形的天花板和偏见所禁锢。
我给她们回信，倾听她们的故事，为她们分析利弊，提供建议。
我告诉她们，不要害怕，不要沉默，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有时候，我会忙到深夜，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但当我看到她们发来的感谢信，看到她们在我们的帮助下，成功维权，重拾信心，走出阴霾，我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年后，“回声”平台已经拥有了数十万用户，成为了国内最具影响力的女性职场维权社区之一。
我们成功地帮助了上千名女性，也推动了几家大型企业建立了更完善的反职场歧视机制。
8.
有一次，我在参加一个行业峰会时，遇到了我们公司的前老板。
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他告诉我，自从“凤凰项目”的丑闻爆出后，公司的声誉和业绩都一落千丈，
许多核心技术人才流失，他自己也引咎辞职了。
“书月”他端着酒杯，满脸感慨地对我说，“当初，是我看走眼了。”
“一个公司的文化烂了，再好的技术，也只是空中楼阁。”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后来，我听说赵丽丽的消息。
她在这个行业里已经混不下去了，名声彻底臭了。
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她选择了她以为的捷径，最终也走进了她自己挖掘的坟墓。
而我，也找到了我的路。
这条路，或许比依附于别人更难走，但每一步，我都走得踏实，走得心安理得。
我不再需要用一块手表来保护自己，因为我已经强大到，可以成为别人的铠甲。
我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像星辰一样璀璨。
我知道，在这些灯火之下，还有很多像曾经的我一样的女孩，在迷茫，在挣扎，在战斗。
而我，和我的“回声”，会一直在这里。
只要还有一个女性在遭受不公，我们的战斗，就不会停止。
因为，自尊自爱，才是女性最强大的武器。
而真正的尊重，从来不是靠乞求和献媚得来的，而是靠我们自己，堂堂正正地赢回来的。
（完）
(https://www.24kkxs.cc/book/4243/4243317/22741541.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