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松手！”我挣扎。
“怎么？现在翅膀硬了？”
“忘了这几年是谁提携你的吗？没有我，你能有今天的位置？”
我冷笑：“提携我？就你那点本事，还好意思说提携我？”
“你！”余修气得脸都变形了。
这时，小周和几个同事走了过来：“余修，你干什么呢？”
“快放开林微！”
余修这才回过神来，松开了我的手。
我甩了甩发疼的手腕，上面已经有了红印。
“林微，我……”余修似乎意识到自己做过了。
“滚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办公室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
余修显然因为这件事被老板批评了，他对我的态度也从理直气壮变成了躲闪和敌意。
几天后，他在茶水间堵住了我。
“林微。”他的语气软了下来，“我们能不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我知道你生气，我向你道歉，行吗？”他挤出一个笑容，
“我那天是急了，其实那个创意我确实是参考了你的想法。”
“但也加入了很多自己的东西……”
“别说了。”我打断他，“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林微，你别这样……”他往前一步，“我真的很珍惜我们之间的……”
“友谊？”我冷笑。
“余修，你从来就没把我当过朋友。对你来说，我只是个随叫随到的工具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一脸受伤的表情，“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别装了。”我指着他。
“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所以你理所当然地接受我的好。”
“却从来不会考虑我的感受。”
余修沉默了几秒，突然说：“那我们试试看？”
“什么？”
“我是说。”他舔了舔嘴唇。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下恋爱关系？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
我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余修露出他标志性的微笑，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彼此了解，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余修，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你以为我是多么饥渴，被你拒绝了这么多年，你一句话我就会扑上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
“更何况。”我打断他，“你不是刚跟苏语嫣好上吗？”
“怎么，三个月就玩腻了？”
6
余修脸色变了又变：“我和苏语嫣只是普通同事关系……”
“得了吧。”我翻了个白眼。
“全公司都看见你们腻腻歪歪的样子。你现在来找我。”
“无非是因为我不再为你端茶送水，不再帮你做PPT，不再为你加班熬夜。”
“所以你觉得少了个工具人。”
余修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沉：“林微，你变了。”
“对，我变了。”我直视他的眼睛。
“我终于看清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转身要走，余修一把拉住我：“你会后悔的！”
我甩开他的手：“后悔什么？后悔没有继续被你利用吗？”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余修冷笑。
“离开了我，你什么都不是！我保证，只要我一句话，整个公司都会孤立你！”
这话一出，我反而平静下来：“你试试看。”
说完，我转身离开，只留下余修一个人站在茶水间，气得浑身发抖。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刻意和余修保持距离。
不再主动帮他整理文件，不再替他泡咖啡，更不再在他加班时陪在一旁。
余修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变化。
他有几次想找我聊天，都被我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
苏语嫣倒是越来越得意，处处向我展示她和余修的亲密。
“林微，听说你最近很少和余修说话了？”
某天午休时，苏语嫣突然坐到我对面。
“工作忙。”我简短回答。
“是吗？”她轻笑一声。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看到我和余修在一起，心里不舒服呢。”
我抬头看着她：
“苏小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只是好奇，像你这样默默付出四年，却什么也得不到的感觉怎么样？”
她的笑容带着明显的嘲讽。
“至少我不用靠着偷别人的创意来获得认可。”
我毫不客气地回击。
苏语嫣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起身离开，不想再继续这无聊的对话。
两周后，公司最重要的客户资料泄露，引起了轩然大波。
老板召开紧急会议，脸色铁青：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核心客户名单和营销策略会出现在竞争对手那里？”
7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根据IT部门的初步排查。”老板继续说道。
“泄密源是从市场部的一台电脑发出的。”
众人交头接耳，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
就在这时，苏语嫣突然站起来：“老板，我有些事情必须说。”
她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前几天，我看到林微在下班后还留在办公室。”
“而且好像在操作公司的服务器。”
我震惊地看着她：“你胡说什么？”
“我为什么要胡说？”苏语嫣一脸无辜，“我只是实话实说。”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
“大家都知道林微最近和余修关系紧张，可能是因为……个人情绪影响。”
“想要报复公司吧。”
这番话引起了一片哗然。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泄露的资料？”
老板皱着眉头：“林微，这是很严重的指控，如果苏语嫣所说属实……”
“完全是无中生有！”我愤怒地打断。
“我从来没有动过公司的服务器，也没有理由泄露客户资料！”
余修这时候开口了：“老板，我相信林微不会做这种事。”
“她一直是公司最认真负责的员工。”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在这种时刻，他还愿意为我说话。
苏语嫣冷笑一声：“余修，你别被她表面的样子骗了。”
“谁知道她平时对你嘘寒问暖是不是另有目的？”
“苏语嫣！”我忍无可忍，“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一个暗恋了同事四年却不被正视的女人。”
“心理可能会扭曲到做出一些过激行为。”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我的暗恋就这样被公之于众，像个笑话一样被所有人议论。
余修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愤怒。
“够了！”老板拍桌而起。
“部门会继续调查，在真相查明之前，林微暂时停职。”
就这样，我被公司停职了。
走出会议室时，余修追了上来：“林微，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真的吗？”
“你是真的相信我，还是只是觉得愧疚？”
余修沉默了。
“你知道吗？”我苦笑一声，
“我暗恋你四年的事情被公开也好，至少我不用再伪装了。”
“林微，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朋友？”我打断他的话。
“朋友会毫不犹豫地把对方的创意据为己有吗？”
“朋友会理所当然地让对方为自己收拾烂摊子吗？”
余修一时语塞。
“余修，我曾经以为你只是迟钝，现在我才明白。”
“你其实很清楚我的感情，只是假装不知道。”
“这样你就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利用我。”
8
说完这些，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一周后，我爸带着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直接杀到公司。
整个办公室都懵了，一个警徽晃得大家睁不开眼。
“谁是苏语嫣？”我爸站在办公区中间大声问道。
苏语嫣一脸惊恐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我是，您是？”
“林辰，网络安全部队队长。”我爸简单地亮了身份，
“关于你诬陷我女儿的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整个办公室瞬间炸开了锅。
我爸没理会其他人的议论，直接把报告拍在苏语嫣桌上：
“这是技术分析报告，泄密的IP地址是你的电脑。”
“你故意用林微的账号登录系统，但物理地址是伪造不了的。”
苏语嫣脸色煞白，嘴唇颤抖：“这……这不可能……”
“不可能？那这些数据怎么解释？”我爸指着报告上的数据，
苏语嫣彻底慌了，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我……我没有……是他们逼我的……”
余修这时走过来，一脸震惊：“苏语嫣，你真的做了这种事？”
苏语嫣忽然歇斯底里地指着余修：“都是因为你！”
“你总是对林微那么好，我才会……”
话没说完，老板带着几个保安冲了进来。
“苏语嫣，公司已经向警方报案了。”老板冷冷地说，
“你不仅泄露公司机密，还栽赃陷害同事，这已经触犯法律了。”
两个保安走上前，架着几近崩溃的苏语嫣离开了办公区。
老板转向我：“林微，公司为误解向你道歉，希望你立即复职。”
我看了眼我爸。
又扫视了一圈那些曾经怀疑我的同事，最后目光停在余修脸上。
他眼神复杂，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不用了。”我平静地说，“我辞职。”
余修一听就急了：“林微，你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我冷笑，“留下来继续给你当工具人吗？”
“不是这样的，我……”
我直接打断他：“四年了，你什么时候真正在乎过我的感受？”
“什么时候不是理所当然地接受我的付出？”
“现在我不想付出了，我要为自己活了，有意见吗？”
9
余修被我怼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全公司震惊的目光中，挽着我爸的手臂昂首离开。
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我仿佛甩掉了四年的枷锁。
两周后，我正式离开了那家公司，接受了南方一座城市的朋友推荐的工作机会。
新环境，新起点，我决定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南方城市的生活节奏比我想象的要慢一些，但工作氛围却出奇的好。
新公司的同事们热情友善，我很快就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
尤其是我的上司陈远。
一个三十五岁的资深策划总监，对我的工作能力给予了高度认可。
“林微，你的创意很有深度。”他经常这样评价我的方案，
“不仅有想法，还能落地执行，这在创意行业很难得。”
每次听到他的肯定，我都会有一种被真正理解的感觉。
这是在余修那里从未得到过的。
半年后，我接手了一个重要客户的项目，并成功地将其打造成了公司的标杆案例。
陈远亲自在全公司会议上表扬了我：
“林微的加入，为我们团队带来了新的思路和活力。”
“这个项目的成功，有她很大的功劳。”
同事们纷纷鼓掌，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下班后，陈远请我吃饭庆祝。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他给我倒了杯酒，
“像你这样优秀的人，为什么会选择来南方这座不太知名的城市发展？”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逃避过去的阴影吧。”
陈远似乎理解了什么：“职场PUA？”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见得多了。”他轻叹一声。
“创意行业到处都是吸血鬼，拿别人的idea当自己的政绩。”
聊着聊着，我把过去的经历告诉了他，包括那段可笑的暗恋。
“你知道吗。”我苦笑道。
“最讽刺的是，当初我以为自己放不下的那个人。”
“现在我连他的朋友圈都懒得看了。”
陈远认真地看着我：“因为你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价值。”
“一个不懂得欣赏你的人，根本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这句话触动了我。
是啊，我终于开始懂得自己的价值了。
有一次项目赶工，我们通宵达旦地工作到凌晨三点。
陈远看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温柔地说：
“去休息室睡一会吧，我来收尾。”
“不行，这是我负责的部分……”我强撑着说道。
“林微。”他认真地看着我。
“你不需要什么都自己扛，有些事情可以依靠别人。”
“尤其是在你已经尽力的时候。”
这句话听得我差点泪奔。
啥玩意？还有人会在乎我累不累？
余修那个狗东西只会一个劲地压榨我，这陈远咋还知道心疼人呢？
10
三年后，我作为优秀案例代表在南方城市的某个行业峰会上做演讲。
台上，我正说得激情四射：
“创意不是用来装饰PPT的花瓶，而是解决实际问题的武器！”
台下掌声雷动。
演讲结束后，我刚走下舞台，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林微，演讲很精彩。”
我抬头一看，是余修。
三年没见，他胖了点，但笑容还是那么自信。
“你怎么在这儿？”我皱眉。
“我特意买了机票过来的。”余修上前一步，
“听说你要演讲，我想见见你。”
我后退一步：“有事吗？”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我正想拒绝，陈远发来短信：“会议结束了，在哪见面？”
我回复：“酒店大堂咖啡厅。”
抬头对余修说：“行，二十分钟，酒店咖啡厅。”
咖啡厅里，余修递给我一份文件：
“这是我新公司的企划，想请你加入我们。”
我翻开看了眼：“条件不错。”
“我专门为你设计的职位。”余修眼里闪着光，
“你可以全权负责创意部门。”
“为什么是我？”
余修放下咖啡杯：“因为你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人。”
“这三年，我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但总觉得缺了点灵魂。”
我笑了：“所以你又想找个工具人？”
“不是的！”余修急了。
“我是真心欣赏你的能力，也为当初的事情道歉。”
“用不着，早忘了。”
“林微。”余修深吸一口气，“我……其实我一直都……”
“打扰一下。”陈远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有人坐这儿吗？”
我抬头笑了：“没有，这是我同事陈远。”
余修警惕地打量着陈远：“同事？”
陈远不动声色地在我旁边坐下：“不止是同事。”
余修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陈远轻松地说，“我们一起工作，一起生活。”
余修脸色变了：“林微，你和他……”
“不关你事吧？”我打断他。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余修盯着我，“有些话很私人。”
陈远站起身：“我去买杯咖啡。”
我抓住他的手：“不用，没什么不能当着你的面说的。”
陈远坐回来，余修的脸色更难看了。
“林微，我想说的是。”余修咬了咬牙，“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哦。”我喝了口咖啡。
“就这样？”余修皱眉。
“我飞了一千多公里来见你，就为了听你说‘哦’？”
“不然呢？”我放下杯子，“你希望我感动地扑进你怀里吗？”
“至少给个机会？”余修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知道我以前混蛋，但人都会变的。”
“问题是，我也变了。”
11
余修突然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枚戒指：
“给我一次机会，回北方和我一起工作，一起生活。”
陈远的手在桌子下面捏紧了，但脸上没表现出来。
“这算什么？职场招聘还是求婚？”我冷笑。
“都是。”余修目光灼灼，“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我看着那枚戒指，又看了看余修：“当年你为什么不说？”
“我当时太蠢了，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等我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时，你已经离开了。”
“三年。”我慢慢说道，“你找了三年才找到我？”
“我去过你老家，你爸不肯告诉我你在哪。”
“后来我每次听到南方城市的广告行业有新动向。”
“就去打听是不是你的作品。”
我沉默了。
余修见状，眼睛亮了起来：“你考虑一下？不用急着答复我。”
这时，陈远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余修：
“你看过这个吗？”
照片上是余修和一个女孩的合影，日期就在上个月。
余修脸色大变：“你偷窥我？”
“行业峰会的公开照片。”陈远平静地说，
“你的新女友很漂亮，既然你们上个月才在北方的发布会上公开关系。”
“怎么这个月就来向林微求婚了？”
余修额头上冒出汗珠：“那只是工作关系……”
“哦？那微博上你们公司官宣的恋情也是工作需要？”
余修瞪大眼睛：“你调查我？”
“不需要调查。”陈远耸耸肩。
“只是单纯地在峰会官网上看到了你，又好奇地查了查你的公司。”
“谁让你是嘉宾代表呢？”
我看着余修，突然大笑起来：“余修，你还是老样子，满嘴谎言。”
我拿起包站起身：“我得走了，有个方案要赶。”
余修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林微，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用力甩开：“你到底想干嘛？”
“真心想我回去，还是又想玩捡回旧玩具的把戏？”
“我是真心的！”
“得了吧。”我嗤笑一声。
“如果我真回去了，不出一个月你又会变回那个利用我的人。”
“只不过这次不只是创意点子，还有我的人。”
余修涨红了脸：“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从来没变过。”我指着照片。
“三年前你背着我把我的创意送给苏语嫣。”
“现在又背着新女友来找我。”
“你的本质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用一个弃一个。”
12
陈远站起身，挡在我和余修之间：“林微说得够清楚了，请你自重。”
余修死死盯着我：“你真的不再给我一次机会了？”
“我给过你四年的机会。”我平静地说，“是你自己浪费了。”
余修一把抓起桌上的咖啡杯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为什么要拒绝我？就因为这个男人吗？”他指着陈远，
“你认识他多久？他真的了解你吗？”
陈远依然冷静：“保安！这里有人骚扰客人！”
两个保安迅速过来：“先生，请您冷静一点。”
余修甩开保安的手：“林微，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选择了他而不是我？”
我拉起陈远的手：
“不是我选择了他，而是他从不把我当成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余修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踉跄后退。
“我们走吧。”我对陈远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厅。
身后传来余修的怒吼：“林微！你会后悔的！”
陈远搂住我的肩膀：“没事了，别理他。”
晚上回到酒店，前台递给我一个包裹：“林小姐，有人给您留的。”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部厚厚的笔记本。
信上写着：
“这是四年来我写下的所有关于你的思念。”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余生来弥补我的过错。——余修”
我看了眼笔记本，都是些矫情的话。
“怎么处理？”陈远问。
我直接把笔记本扔进了垃圾桶：“当废纸回收。”
第二天，我们退房时，前台又说：
“林小姐，楼下有人等您，说是要送您去机场。”
我和陈远对视一眼，知道是谁。
“麻烦帮我们叫辆出租车。”我对前台说，“我们走侧门。”
回南方的飞机上，陈远握着我的手：“昨天的事，你还好吗？”
“挺好的。”我靠在他肩上，“不过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以前我总是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勇气告诉余修我喜欢他。”
“现在我才发现，就算说了也没用。”
“他根本不是会珍惜人的那种人。”
陈远吻了吻我的头发：“所以，这算是真正放下了？”
“早放下了。”我笑着掏出手机，“你看，我把他的号码删了。”
陈远看着我的手机屏幕，突然笑了：
“其实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当初会给余修备注‘工具人收割机’？”
“哈哈，这样提醒自己别再犯傻呗！”
两年后，我和陈远举办了一场温馨的婚礼。
婚礼上，我爸拉着我的手，感慨万千：
“微微，爸爸很高兴看到你找到真正懂得珍惜你的人。”
我笑着点点头：“我也很幸运，能遇到他。”
陈远走过来，接过我的手：“叔叔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我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
婚礼照片发到社交媒体上，收获了无数祝福。
我注意到，余修也点了赞，只是没有留言。
陈远看到我盯着那个点赞发呆，轻声问道：“还在想他？”
我摇摇头，靠在他肩上：
“就是觉得好搞笑，当年死命追的人现在点个赞。”
“我连个呵呵都懒得回。”
“我很庆幸，你选择了我做你余生的陪伴。”陈远轻吻我的额头。
“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我微笑着回应。
余修的点赞就像个屁，来了又走，连个泡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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