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悦


元逸文的目光最终落在她那被水汽氤氲得饱满润泽的唇瓣上,那颜色,比水中漂浮的花瓣还要娇艳几分。

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滋生,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缓缓俯下身,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一场美梦。

他屏住呼吸,将自己的影子小心翼翼地藏在屏风的阴影里,唯恐一丝一毫的异动都会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他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花香与水汽的独特体香,清甜而惑人。

终于,他轻轻印上了她的唇。

触感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带着湿润的暖意,像是一瓣沾了晨露的花。

这是一个极其克制的吻,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拂过,眼中的情欲被强制压下,只有最纯粹的珍视与不敢惊扰的小心翼翼。

一触即分,他却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直起身子,心跳如擂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是门栓被轻轻拨动的细响。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浴桶中的苏见欢长睫微颤,似是被这动静扰了清梦,秀眉不适地蹙了蹙。

元逸文瞳孔骤缩,来不及多想,足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整个身形便如一道没有重量的青烟,悄无声息地直掠而上,稳稳落在屋顶的横梁之上,与黑暗融为一体。

春禾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见苏见欢半梦半醒地靠在桶边,连忙将水盆放下。

“夫人,您醒了?水快凉了,奴婢给您添些热水。”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热水缓缓兑入桶中,试了试水温,才轻声道:“夫人,奴婢伺候您,给您按一按解解乏。”

苏见欢眼帘都未完全掀开,只从鼻腔里懒懒地哼出一声“嗯”。

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又揉杂着水汽的湿润,尾音拖得又娇又软,像猫儿的爪子,不轻不重地在人心尖上挠了一下。

横梁之上,刚刚坐稳身形的元逸文身子猛地一僵,险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轻哼而气息不稳,从梁上摔下去。

他稳住心神,垂眸望去,视线恰好能越过屏风的顶端,将底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春禾已经挽起袖子,沾了温水,开始为苏见欢按摩肩膀。

“夫人这几日定是累坏了,肩颈都僵了。”

春禾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苏见欢舒服地喟叹一声,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放松下来,任由她施为。

雪白的香肩在春禾的揉捏下泛起一层薄红,水珠顺着她优美的肩线滑落,没入水中,漾开一圈小小的涟漪。

元逸文的目光落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他看着那双属于别人的手,在那具他渴望已久的身体上游走,从修长的脖颈,到圆润的肩头,再到光洁的美背。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簇火苗,点燃他体内的干柴。

按摩过后,春禾又取来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

“夫人,这是新送来的珍珠膏,奴婢新添置了雪莲花,奴婢觉得比之前的更为滋润,奴婢为您试一试。”

春禾将细腻如雪的膏体在掌心温开,然后细细地涂抹在苏见欢的肌肤上。

先是双臂,从肩头到手腕,寸寸不落。

那莹白的膏体覆盖在原本就白皙的肌肤上,在烛光下泛着一层柔润的光,衬得那肌肤愈发欺霜赛雪。

元逸文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看着春禾的手滑过苏见欢的后背,那柔韧的腰线在他眼中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苏见欢为了方便,稍稍抬起一条腿,搭在了桶沿上。

那笔直修长的小腿便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中,水珠顺着紧致的曲线滑落,脚踝纤细,脚趾圆润可爱,透着淡淡的粉。

春禾便又取了珍珠膏,仔仔细细地将那条腿也涂抹了一遍。

元逸文的视线几乎要将那片春光灼穿。

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咆哮着冲向下腹,身体紧绷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渴望。

他藏在暗影中的手早已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几乎要将身下的横梁捏碎。

这个过程对藏在暗处的他而言,无异于一场甜蜜又残忍的酷刑。

他既贪婪地不愿错过任何一寸风光,又被这看得见摸不着的折磨逼得几近疯狂。

按摩过后,春禾伺候着苏见欢从浴桶中起身,用柔软的棉巾为她拭去身上的水珠,这才退了出去,不多时,又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托盘上放着另一只更为小巧的白玉瓷瓶。

“夫人,这瓶玉肌膏只剩这些了,新的也仅余两瓶。”春禾将瓷瓶递过去,轻声问道:“可要奴婢传信回京,让他们再送些过来?”

苏见欢已经站到一张厚实柔软的波斯地毯上,身上未着寸缕,刚出浴的肌肤在烛火下莹莹生光,仿佛整个人都在发亮。

她接过那玉肌膏,指尖在冰凉的瓶身上随意地划过,语调懒散。

“不必了,在用完之前,我们便回去了。”

“是。”春禾应了一声,便躬身退下,顺手将门轻轻带上。

屋内恢复了寂静,只余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苏见欢随手扯过一件宽大的外袍披在身上,袍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前的肌肤。

她捏着那只小巧的瓷瓶在指尖把玩,漫不经心地对着空无一人的上方轻笑一声。

“不知是哪位公子,喜欢做这梁上君子?看了这么久,好看么?”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静谧的房间里精准地落在了横梁之上。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便从梁上翻身而下,动作迅捷无声,如鬼魅般落在苏见欢面前三步之遥的地方。

来人身形挺拔,一身夜行衣也难掩其卓然气度,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未曾平息的火焰,直白而灼热。

苏见欢见到来人的面容,眉梢微微一挑,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原来是元公子。真是没想到,元公子竟有这般偷香窃玉的癖好?怎么,堂堂皇亲国戚不当,改行做采花贼了?”

元逸文的脸上没有半分被当场抓包的窘迫,他甚至没有移开视线,目光依旧滞留在她的身上,从她带笑的眉眼,到她松垮衣襟下若隐若现的春光。

他向前踏了一步,声音因压抑而显得格外低沉沙哑。

“夫人见谅,我不是故意的。”

“哦?”苏见欢轻笑,又将手中的瓷瓶向上抛了抛,稳稳接住,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不是故意的,便是无心的了?无心之失,就能解释元公子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梁之上,看完了全场?”

她的言语带着刺,可语调却娇软,听不出丝毫真正的怒意,反倒更像是一种调情。

元逸文被她这副模样勾得心头火起,又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触手可及。

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混杂着水汽与珍珠膏的甜香。

“我来,是为你。”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目光灼灼,毫不避讳自己的欲望,“我只是想见你,却不想,撞见了……方才那一幕。”

“那元公子为何不退走?”苏见闻仰起脸看他,眼中波光流转,“莫非元公子觉得,非礼勿视这句话,对你不管用?”

“管用。”元逸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里染上了几分痛苦的隐忍,“可我的眼睛不听话,我的心,也不听话。它告诉我,若是就此退走,会抱憾终身。”

他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失控,将那份不堪的窥探,直白地剖析为无法克制的爱慕。

“所以,元公子的意思是,今日之事,全怪我?”苏见欢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尾都笑得弯了起来。

“怪我。”元逸文却答得毫不犹豫,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生生顿住,指尖微微颤抖。

“怪我明知你是穿肠的毒药,却还不知死活地靠近。”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乞求,“欢娘,我并非有意唐突,只是对你……心悦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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