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解药带给变种人的是希望也是绝望
“静观其变吧。”陈楠的声音平稳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他深邃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淡漠，强行干预？
那只会让自由岛成为众矢之的，变成扼杀希望的恶人，有些教训，必须亲身体会才足够刻骨铭心。
黑皇后塞勒涅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心底的担忧悄然落地。
她深以为然。
人教人，千遍无用，事教人，一次入骨。
其他人的疑虑也褪去，纷纷点头，既然白王已有定夺，他们只需按兵不动。
“不过，”陈楠话锋一转，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淡淡道：“把消息放出去，就说那所谓的解药血清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抑制，无法根除变种基因，信不信，由他们，虽然我也十分同情那些畸形变种人。”
他不在乎有多少人听进去，这只是自由岛的态度，但却像一颗投入沸水的石子。
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涟漪，在变种人群体中扩散开来。
......
某座废弃工厂深处，被改造成流浪之家的角落，气氛凝重。
昏黄的灯泡下，聚集着几十个年龄不一的变种人，年长些的青年杰姆斯环视着同伴们或畸形、或隐藏着秘密的面孔，沉声开口：
“总统发布会上的解药你们都听说了，你们是怎么想的？”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空气里弥漫着迷茫、渴望和深深的不安。
这里的孩子，有些因陈楠的福利院规矩而逃离，他们在这里找到的，是没有歧视和白眼只有同病相怜的慰藉。
终于，一个脸上带着鳞片的小男孩怯生生地站起来：“杰姆斯，我觉得，白王说得有道理，现在的科技，真能造出那种东西吗？我总觉得不对劲。”
“是啊，”一个能改变发色的小女孩低声附和，声音虽小却清晰，“哨兵工厂刚被捣毁，他们就弄出解药？太巧了！这肯定是陷阱，想骗我们暴露！”
她的话引起不少共鸣，在白宫一次次背信弃义后，信任早已荡然无存。
在他们眼中，总统为了清除他们，已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角落里一个浑身覆盖着灰白色羽毛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孩子，颤抖着举起了手。
他的声音透过细密的羽毛传出，带着压抑的痛苦和孤注一掷的渴望：
“可是我想试试，你们看看我，我真的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希望，就算是陷阱，我也认了。”
“我只想像个普通人一样，走在街上，不用再躲藏....”
他卑微而绝望的话语，像重锤击打在每个人心上。
那些外貌相对“正常”的变种人沉默了。
他们或许能隐藏，但永远无法真正理解这种深入骨髓的自卑和痛苦。
“我....我去给大家探路！”羽毛男孩鼓起最后的勇气，声音带着决绝，“如果我还能回来我一定告诉你们真相！”
杰姆斯看着那双从羽毛缝隙中透出的充满希冀却又惶恐的眼睛，最终沉重地点点头：
“好，我们答应你！”
......
接下来的日子，随着第一批像羽毛男孩这样饱受畸形之苦的变种人公开注射解药并在镜头前展示着暂时消退的变异特征。
羽毛脱落，鳞片隐去，整个社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热！
“解药是真的！”
“神迹降临！”
“自由就在眼前！”
新闻铺天盖地，宣传机器全速运转。
无数渴望摆脱阴影的变种人，从藏匿的下水道、废弃的角落、甚至普通人的伪装下蜂拥而出，涌向各州的注射点。
短短一周，登记注射的变种人数就突破了六位数，这个数字，让全世界为之震惊，也让白宫临时办公地内的总统，志得意满地接受着众人的簇拥和恭维。
副总统罗杰捧着报告，脸上写满了夸张的后怕和谄媚：
“天啊，总统先生！触目惊心！谁能想到我们国家竟然隐藏着数十万变种人！这简直是埋藏在全国的定时炸弹！幸亏您高瞻远瞩。”
“哈哈，哪里哪里，”迈克尔故作谦虚地摆手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享受着这久违的被捧上云端的感觉，
“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是科学和意志的胜利！”
会议室里顿时充满了对总统英明领导的肉麻吹捧，俨然一场个人庆功宴。
就在气氛达到高潮时，军方代表冰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总统先生，底层变种人的问题看似解决，但那位天启呢？他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自由岛依然存在，他一人之力足以颠覆一切。”
此刻热烈的气氛瞬间冻结，众人脸上的笑容僵住，天启的阴影，从未真正散去。
然而，此刻的迈克尔维特早已被胜利冲昏头脑，飘飘然忘乎所以。
他嗤笑一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傲慢，环视噤若寒蝉的众人：
“诸位，你们真以为，这神奇的解药仅凭辉瑞那帮科学家就能研制出来？”他故意停顿，享受着吊人胃口的快感，“我实话告诉你们，它的核心，来源于一个特殊的变种人！”
他压低声音，如同分享一个惊天秘密：
“一个天生的变种人克星，只要靠近他十米范围，任何变种能力都会瞬间失效！”
“哪怕是天启！”
“嘶！！！”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信息惊呆了。
迈克尔满意地看着众人惊骇的表情继续描绘他的宏伟蓝图：“我们只需要邀请天启，就自由岛建设和援助问题进行一次友好磋商。”
“等他踏入我们精心布置的会场，哼，失去那毁天灭地的能力，他不过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到时候.....”
他做了一个机枪扫射的手势，脸上露出残忍而快意的狞笑，“瞬间就能把他打成筛子！”
会议室里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心领神会的、充满得意的哄笑声，仿佛已经看到天启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然而，美梦破碎得猝不及防。
半个月后。
“邀请我？谈援助？”
远在埃及的天启的回复冰冷而简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脑残！”
那他妈不是我！！
“他....他拒绝了？！”
他接到消息时，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送钱都不要？这人脑子被门夹了吗？！
祸不单行。总统的智囊团核心成员，此刻正脸色煞白、脚步踉跄地冲进他的办公室，连门都忘了敲。
“总...总统先生！出...出大事了！”为首者声音颤抖，几乎语不成句。
“慌什么！”迈克尔心头猛地一沉，强作镇定呵斥。
“复...复发了！总统先生！解...解药失效了！”
智囊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最早注射解药的那批人，他们的变异特征回来了！”
“什么？！！”总统如同被重锤击中，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失声尖叫，脸色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他可是全球吹牛了！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他踉跄一步，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完了！全完了！
被骗了！
被辉瑞骗了两次啊！
“总统先生！”智囊看着失了方寸的总统语速飞快地提出补救方案，声音里透着一种冰冷的算计，“虽然无法根治，但抑制效果是真实存在的！当务之急，是利用他们注射时登记的信息建立完整的变种人监控网络！实时掌握他们的行踪！”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旦发现他们再次复发立即注射药剂，如果不同意嘛，授权执法部门立即抓捕强制注射，反抗者立即处决！”
“总统先生，谁知道我们杀了人？这正是我们彻底清除这颗毒瘤的绝佳借口！”
“清除....”迈克尔维特无力地跌坐回宽大的皮椅里，双手痛苦地插进稀疏的头发，声音嘶哑而疲惫，充满了末日般的绝望。
“你是在建议....全面开战吗？”
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不祥的血红，似乎风暴，已在无声中酝酿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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